韩烬轻笑了一下,沉沉舒出口气,而后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把人完全桎梏身下,他没反驳什么,只搂着她问。 “有多想?” “好想……” 韩烬不太满意,捏起她的下巴,开口语气有些轻佻,“空话怎么行,芙儿不要证明一下?” 宁芙从没有在梦里和他说过这么句多话,生怕梦会醒,她全部依着他,顺着他,想把美梦好好做完整。 “要怎么证明?”她询问着。 韩烬抿了下唇,像在思考,随后目光先是凝在她一双水汪汪的美眸上,而后视线下移,沿着琼鼻,停在她水光盈盈的唇峰峰尖。 宁芙以为自己看懂了他的意图所想,便傻傻地主动问道:“是想要接吻吗?” 他微笑了下,没拒绝,即便他当下想的并不是这个。 更喜欢看她主动,于是韩烬没动作,只摆出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姿态,慢慢作等。 而宁芙一心只想着梦境而已,不必羞更不必怯,便主动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之后贴身向上,将软唇送了上去。 她吻得很轻,柔柔的力道,像是羽毛拂撩人的痒。 韩烬难忍地喘出口气来,被这种落不到实处的勾引,折磨得浑身都发燥。 于是他很快反客为主,灵巧地冲破对方贝齿关卡,带着强势意味,汹涌来回扫荡,仿佛是要把人活活吞下,吃入腹中。 他又怎么不是想她想得快要发疯。 一吻毕,两人环抱着低喘,韩烬是意犹未尽,而宁芙却觉自己的美梦应当做得快醒了吧。 韩烬规规矩矩地将人搂了会儿,待两人勉强都歇过劲来,他忽的翻了个身,把人抱到自己身上。 “再亲会?” 宁芙脸色讪讪的,却没有拒绝,她喜欢和他缠溺在一起。 只是她主动地凑过去吻吻他的唇角,对方却摇头并不满意。 “这不是刚刚亲过了?” 她愣住,心想,那要亲哪里? 韩烬单手拉着她,慢慢指引向下,而另外空出的一手,则扯开自己中衣的衣带,将胸膛裸露出。 他幽幽道:“在魏西城破之时,有一小将偷袭放箭,我当时闪避不及,腰腹不慎留下擦伤。” 宁芙本想躲的,可闻他这样言道,她手上忽的失了挣脱的力道。 “在哪里?”她不免有些忧心。 “这儿。” 说着,韩烬拉着她的手慢慢贴放到腰腹位置,离脐两寸,体温灼着她。 屋内很黑,宁芙凝目过去也看不真切,最后只好作罢,换用指腹间的触觉代替。 她慢慢探摸,顺着他紧致健硕的肌理,尝试寻他伤处。 “嘶……”他忽而吃痛。 宁芙手顿住,“我,我碰到了?你还好吗?” “能亲亲这里吗?”他不答反问,目光如晦。 宁芙呆了呆。 见她不回答,韩烬退一步说,“或者吹一吹?” 吹一吹似乎可以接受……望着他凝眸深深,宁芙一时心软,避开眼轻点了一下头。 爬伏在他腹上,动作有些不堪入目,宁芙忍着脸上的臊帮他轻轻吹着伤口,只是她不确认具体的位置,只好全程听他指挥方向,慢慢移正。 “左边些……嗯,还是右边,再向下一点。” 宁芙信任地随他指令,一步步跟从。 温温的气息不断从她唇上呼出,她嗓口不知不觉有些发干了,而韩烬全程闭眼受着,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绷紧脊背,握紧拳心,艰难作忍着某种冲动。 觉得移寻得差不多,宁芙扶压着他的腰,抬头轻轻问。 “是这里吗?” 韩烬口吻如常,只哑意重了些:“再下面一些。” “……” 位置尴尬,宁芙觉得没法再往下了。 可犹豫片刻,见他继续如此指挥,她只好硬着头皮,试着用手轻扯他的裤带,再把此处衣料稍向下压一压。 隐藏的肌理露出,宁芙像被当下的温感烫热,恍惚之中更似有些分不清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至,后脑被他的大掌压贴落覆。 感受到他骤然加重的实质力道,宁芙心头的怀疑瞬间更深。 头脑混乱之中,耳边又闻一阵窸窸窣窣的动响,她瞬间懵了懵,隐约猜知到他空出的一手是在干什么。 “可以吗,芙儿?”他摸了摸她的头,似宠溺地抚。 宁芙摇头,怔然回:“这,这里没有伤到。” 他笑了下,抬手轻戳她的额头,不忍喟叹,“这若被伤,芙儿该比我更吃亏。” 闻言,宁芙脸颊瞬间通红涨热,同时更是确认,眼下的一切都不是梦,就算她再怎么私下大胆,也想不出这样混的话由他说出。 她梦不到这些,但他却能做到。 渐渐恢复神思清明,她不顾眼下旖旎正浓,率先想着去问正事。 “阿烬……你忽来大醴,可是因为有意外情况发生,所以才不得不亲临?” 韩烬默了默,自嘲地一笑,之后才叹息回:“高估了自己,这算不算意外?” “什么?”她没听明白。 “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他试着慢慢调整位置,角度对好,眼看着宁芙专心致志听他讲话,丝毫没注意到危险将至,韩烬稍顿,吸了口气,紧接用力落掌压在她的后脑上。 她挣得那么无力,整个人看着像朵脆弱的娇艳玫瑰。唇更娇艳。 十指白皙,对比鲜明,韩烬要她自己来扶。 “芙儿,和你分开的第一晚,我彻夜无眠,太想见你,发疯发狂地想……我根本等不到严牧回来给我传信,更等不得柏青他们在魏城带兵缓攻,我要立竿见影的效果与速度,只想尽早尽快地将你娶回。” 韩烬叫她接纳住一半的自己,之后抬手轻柔抚着她的发,继续沉哑说道:“所以我亲自过来,效果当属最佳,城破城玺现,你父皇很是开怀。” 她唇内好软,韩烬几乎在抖了,“原本我还担忧惹嫌,怕你父皇随你兄长偏见而排斥见我,但没想到,今晚参宴会这般顺睦。” 感觉到宁芙的眼泪都糊他腹上,温温热热,叫他心疼得紧,于是稍作缓歇,又赞誉出声,“做得很棒。” 她哭得瞬间更凶,只是越哭,越要他的命。 韩烬连带头皮都发麻,咬牙把话说完,“期间,我与你父皇母后都交谈了几句,想来他们对我印象应当不会差,我也因此意识到,娶你一事大概会比我们事先预想的要容易些。” 看她不哭那么惨了,韩烬再度嵌内,之后面容微扭着不忍喟叹一句:“芙儿,我实在快悦。” 被悦到极致,好似从云端坠欢,直坠渊底。 他从未体验过这般的失魂一刻。 …… 事毕,宁芙惨兮兮地蒙头躲进被子里,不肯再理他一句。 场面有些无法收拾,韩烬默了瞬,干脆把方才垫在她下巴处的裙衫包裹着贴身衣物一应带走,以此帮她灭迹消痕,不然侍婢进殿洗扫,说不定会窥端倪。 自不能在宫里过夜,临走,他揉了揉宁芙的头,安抚带哄,“桌上有温热的茶,待会喝些润润嗓再睡,明早穿衣时也别传侍女了,我怕她们看到你身上的痕。” 宁芙蛄蛹着躲开他的手,当下还在羞臊与恼气。 韩烬像是故意要招惹她,不紧不慢又嘱咐了句:“不想喝的话,不如簌簌口,方才……” “韩烬!”宁芙急忙打断他要说的混账话。 只是她一向对他亲昵,罕少这样连名带姓一起叫他。 当下显然是已羞恼到了极点,不过他对人做了这样的畜牲事,眼下得什么待遇,他都心甘认下。 “好,我不说了。” 韩烬笑笑收回了手,其实很想再亲亲她的,只是见她避着坚持不肯冒头,他也只好作罢。 出门前,韩烬到底是帮她倒了一杯温茶,就放在床边木凳上,方便她伸手就能轻松够到。 流了那么多眼泪,合该补一补水。 …… 四月晴日,宜赏春景。 宁宏和傅归宁原本有意给韩烬与宁芙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可宫宴办过一次,实在不易再来一回声张。 原本外界便对雍岐过界兵伐魏城,不惜得罪东崇来帮大醴夺回失地一事,便众说纷纭,猜疑不断,眼下大醴若再高调宴请雍岐尊主,那便等于明面去打东崇的脸。 宁宏更不愿将东崇彻底得罪了去,毕竟若与雍岐联姻不成,好歹还能有个退路,这是他为自己留的一手。 但若不讲这些后话,当下他确实希望芙儿与尊主的姻缘能成,以后有北方霸主之国作撑,大醴还能被谁软欺? 宁宏与傅归宁几经思寻,最后觉得出宫游春最为合适。 如此既避耳目,船游湖心时,四周僻静,如此也可给两人足够的单独相看空间。 只是他们作为长辈不适亲自出面,此事便交由宁桀与宁蕖两人去做,兄姐作伴,想来芙儿也能免些羞怯。 起初,宁桀对行此撮合一事持十万分的拒绝态度,原本他就视韩烬为觊觎芙儿的洪水猛兽,现在他怎么做得到把芙儿亲手推去他面前? “桀儿,母后知道你心疼妹妹,不愿看她远嫁。可你想想现在的情况,谢钧与蕖儿情缘私定,芙儿更只当谢钧为哥哥,这是少了缘分。还有西渝的雳绉特勤,母后先前话里话外的向芙儿打听过,也探明芙儿对他并无属意……” “照如此下去,若东崇强行求娶,我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芙儿嫁给那些不学无术之辈?思来想去,雍岐尊主的确是难得的合适人选,不论外界传言如何,就母后亲眼看到的,他容貌昳丽,谦和有礼,在长辈面前不端尊主架子,行止上简直挑不出一丝错来,这样的人,芙儿如何不堪嫁?” 宁宏点头,随声附和,“你母后说得对,隔心隔肚皮,传言又能信几分?说其杀戮成性,暴戾凶煞,依朕看来,怕都是敌国兵将在战场上赢不得他,这才记恨在心,寻机进行诋毁。” “可他弑兄夺位,这难道不是事实?” 没等宁宏反驳,傅归宁正色先回:“你只重结果,焉知前情如何?何况在母后看来,男儿怀有野心并不为可耻之事,尤其眼下实况证明,他的确有为帝之姿,睥睨之威。” “……” 宁桀被反驳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他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皇与母后竟都开始向着韩烬说话。 作者有话说: 宁桀:好气!好有心机! ——————
第83章 宁桀到底答应下来。 当日, 他代替父皇聊尽地主之谊,同谢钧、宁蕖一道, 邀请雍岐尊主到外城翠青湖一日闲游。 即便众人并没有把话说清楚, 但宁芙暗悄悄随阿姐同来,今日出行目的便已是昭然若揭——相看姻缘,成人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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