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这里有毒蛇,快……快去叫人!” 秋葵惊得瞬间冷汗浸湿了背,不为看清了那毒蛇黑白的段身,只因公主此刻虚弱苍白的面色,绝不像是单单只受到惊吓,而是实际被毒蛇咬伤。 秋葵强作镇定,忙转身冲外颤音大喊有蛇,公主危险,以此寻援。 瞬间,无论远近相继传来声音回应,而这时,一道奔急迅速的身影从另一藤隙间直接冲破而出,伴随藤架落倒,一男子的挺拔身影站稳现出。 秋葵只看背影没认出此人是谁,对方更是一句都未理她,只干净利索掏出匕首,上前低身将利刃精准插进蛇头中,三进三出后,又干脆地断了它的尸身。 这血腥一幕,看得不远处的秋葵腿都发软。 “有没有被咬到?” 韩烬着急询问,扶起宁芙的肩膀,先从她两只手臂开始查看。 宁芙半阖着目,吓得现在还心慌,更别说小腿处的胀痛感实在鲜明。 她轻轻攥握住他的衣角,出声无力,含含糊糊,“小……小腿。” 韩烬闻言脸色沉下,作势要脱她鞋袜。 “……不可。” “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宁芙,另一道则来自刚刚寻声奔来的宁芷。 大醴女子重玉足私隐,即便眼下情势危急,宁芷也绝不允许一个与自己侄女毫无关系的外男来褪她鞋袜。 她上前推开韩烬,将宁芙护进自己怀里,连声安慰:“芙儿别怕,特勤奶奶是原上有命的医者,她现在就在园后的小院里,姑姑叫人带你去。” 宁芙忍痛点了下头,宁芷用手绢为她擦了擦汗,而后环视四周,今日随侍同来的都是薄弱身子骨的小丫头,谁也没力气抱动芙儿,而在场男子只有两个,雳绉和雍岐烬主。 几乎想也不用想,宁芷立刻冲雳绉招了下手,“特勤,劳驾你……” “时间耽误不得。” 宁芷这话还没说完,怀里虚弱的娇娇儿便被身侧突然伸来的一双有力手臂给抢走了。 待她眨眼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抱走十步远不止。 现在不是计较礼数的时候,宁芷咬咬牙,示意雳绉赶紧也跟上去。 …… 众人皆围在雳绉祖母云翁奶奶的院子外。 诊病需静,云翁奶奶的规矩是随护不得多余一人,宁芷原本想亲自进去,可不想芙儿被抱进去后就昏迷过去,手里无意识地牢牢抓紧烬主的衣襟不肯放,宁芷没办法,只能退离出来。 不过好在,雳绉是云翁奶奶的亲孙,他留下帮忙碾药便算不得随护人员,有他同在里面,宁芷便不用担心芙儿被那烬主占了便宜。 也不知为何,就好像命里犯忌似的,她每次计划好好,遇到那烬主便总会突生变故……只是眼下,她也想不了许多了,是心盼着自己的亲侄女能福大名声,转危为安。 宁芷伤神,箬兰在旁劝慰,秋葵和冬梅在角落里无声掉着眼泪。 只有宁蓉,面不改色,连装都懒得装。 …… 此刻,里屋内。 云翁奶奶瞎了一只眼,诊脉时,她那如隼的独目透着股睿智犀利的光。 片刻,她阖上目,开口直截了当,“伤不及性命,但得把身上残毒吸出来。这丫头到底是你们俩谁的心上人啊,是谁的人,谁就快去用盐水净口,之后脱下她衣裙,抱着她去幕帘里边那间屋。” 韩烬对宁芙的救命恩人自当恭敬,念及雳绉是她亲孙,他语气克制得勉强缓和一些,“你离她远点。” “……” 雳绉心里暗骂一声娘,他根本就没动过这个心思行不行? “阿奶,这姑娘跟我没关系,不过外面有随侍的婢女,能否叫她们?” 云翁奶奶坏脾气地直接敲下一棍子,哼了声说:“你以为这事谁能来?吸毒者难免入腹残余,平常小姑娘的身板儿岂能消化得了,那是白白害人性命,你们两个都是习过武的,有内力抵着,事后喝碗我的药汤自当恢复如初,到底谁来,时间可不能再耽搁了,没看小女娃儿受罪得脸红这样。” “我来。” 韩烬回得干脆,说完上前就把晕迷的宁芙捞进怀里,走前又向云翁确认问道,“吸到什么程度算好?” “直到人醒为止。”云翁奶奶回。 韩烬示意点了下头,最后交代雳绉一声,“离远些,但也别出去。” 他只要一出去,宁芷恐怕又要防他如防贼一样的想往里探查。 雳绉嘴角干扯了下,勉强算是应了下来。 见人去了里间,雳绉坐在云翁奶奶身前,困惑言道:“阿奶,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习过武?” 云翁奶奶不耐烦地瞥过来一眼,拿起竹棍又要打,“我是盲了一只眼,不是两只眼睛全瞎!” 雳绉嘿嘿一笑,边躲,边安慰出声:“阿奶放心,你这只坏了的眼睛我一定寻得医术大家给你治好。” “我自己就是医者。” “医者不自医的多得是,再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阿奶不信世上高人存在吗?” 云翁叹了口气:“高人踪影难觅,怎能就轻易叫你寻到?” “自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雳绉笑意扬起,而后目光深深,盯了一眼里间方向。 …… 宁芙意识失迷前,隐约记得自己下意识不想叫阿烬离开自己身边。 哪怕知晓与自己亲近血缘的姑姑就在身侧,可她还是觉得有阿烬在,她才能真正安心。 脑袋越来越沉直至昏睡过去,她不知阿烬最后有没有离开,但意识已然难撑,她慢慢陷进一场梦魇,没有阿烬,也没有姑姑,只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在她身边蹭来蹭去,闹腾得欢。 开始时她还有力气陪它嬉玩,可小兔子却越长越大,踩在她腿上实在覆压感好重,她再不能抱动它。只是兔子顽皮,踩完她的膝又尖牙覆首啃咬,开始时力道很轻很轻,像只是在和她玩闹,可后来它却慢慢受不住力道,把她的衣裙咬破,牙尖抵触到她的肤,引她深深的痛。 太痛了……她受着这折磨好一会,才慢慢得以缓释,痛感在不断变轻,直至她可以忍受的程度,再之后,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只是隔离很远。 “芙儿?芙儿?”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当她渐渐意识到是阿烬在相唤她时,她意识慢慢回笼,又缓慢地将眼睛睁开。 “……阿烬,你在这。” “我在,我当然在。”他立刻去握她的手,安抚地在她额前亲了亲。 宁芙被他喂喝了一口水,嗓音终于不再那么发涩。 可她心里却依旧泛着涩意。 她没有忘记,不久前自己才对他说了刺耳的话,他该生气才是,不该再对她这样好。 半响,两人谁也没说话,宁芙忍不住抬眼,却看到了他嘴角的血红,她一惊,“阿烬,你 ,你留血了吗?” 察觉她的视线,韩烬用指腹将血印抹擦掉,冲她摇摇头:“没事,不是我的,是刚刚为你吸出毒血时带出的。” 闻言,宁芙瞬间瞪大眼睛,“什么,你……你帮我?” 后面两个字,她有些羞耻说不出口。 再敛神向身下看,她这才注意到自己鞋袜被尽褪,裙身更被撩到膝盖以上,伤口附近大片泛红,最中心处被吮出好些不浅的印记出来。 她目光怔住,脸颊瞬间爆红。 而后慌急将衣衫落下,鞋袜却因顾及着他在,不敢马上就穿。 韩烬舔了下唇,“事出权宜,寻常人扛不住毒血残余,能为你做这个的,眼前只有我,不过芙儿放心,你姑姑不知还要吸.毒,更没起疑。” 他没提雳绉也可以。 “多,多谢。” 宁芙实在不知要说什么,此刻耳垂红得都要滴血了,最后只干巴巴谢了他一句,又羞得把头垂下。 韩烬看了她一眼,又凝上伤口位置,问:“看着还有些红,还痛不痛?” 宁芙回神,稍微动了动膝,如实回说:“还有些胀痛感,不过忍得住的。” 那就是没事,云翁奶奶交代过,人醒了就算清尽残毒。 “阿烬,我,我已经好了吗?” 她美眸盈光闪闪,望着他轻轻出声,似有恐忧。 这样一副下意识依赖他的样子,加之同时投来的信任他的目光,二者相加,轻易便将韩烬心头因她话语刺伤而郁结的阴云顷刻驱散。 他犹豫了一下,眸色变沉,而后看着她开口:“可能还不行,要没有一丝胀感才算好。” 宁芙自然信他,闻言慌忙询问:“那要怎么办,阿烬,我怕。” 韩烬面色如常,顺势把人搂紧,又捉着她的小手拉进唇边暧昧亲啄,“乖,等我把毒都吸出来,芙儿就一点不痛了。” 还要他帮忙? 宁芙抿抿唇没立刻应,方才她是晕迷状态,被如何医治她都是没有意识的,自然免了过程的窘迫,可眼下她已然清醒,再被那样对待,实在羞人要命。 “只能这样吗?”她手指缠紧,难掩紧张。 韩烬认真点点头,又安抚,“别怕,我会轻一些,不疼的。” 只是正常医治,宁芙向自己强调半响,这才终于允他掀开自己的裙,又撩翻在上。 白皙的腿被他弯起,他凝目在上,意味欣赏。 之后轻柔一声,“忍一下。” 宁芙眼眶湿湿,简直羞到脖子,但还是冲他乖乖点了下头。 只是……只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马上传来,他真的如承诺一般,力道很轻很轻。 甚至轻到叫宁芙不禁要生出怀疑,他这样,真的能把残毒吸出吗? 不太像‘吸’,反而更像是轻轻的……亲。 宁芙十指攥紧,只觉自己在承受一番新的折磨,半响还没好,她艰难撑起身,随即怔然看到阿烬竟慢慢偏离伤口位置。 他失神模样,一路亲到她腿弯。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终于等到残毒尽被吸除, 宁芙垂着头默默穿好鞋袜,又将衣裙敛好, 不许他再看再碰。 韩烬摸了下她那如熟透红柿一般的耳垂, 刚要说什么,嘴角又被她用手绢轻轻擦过。 “嘴角。”她红着脸提醒一句。 韩烬挑眉,无所谓地道了句, “无妨,我喜欢沾着你的东西。” “……” 宁芙一囧,刚刚才艰难平复的杂乱心跳, 此刻听他轻佻一句, 轻易便被引得仿若心头撞鹿,闷响不停。 她匆慌瞪过去一眼, 硬着头皮给他擦干净, 之后又小声交代,“不许说这样的话。” 韩烬半响没出声,之后牵握住她的手, 用认真商量的口吻轻柔语道, “我若答应, 那芙儿以后能不能也别再说那些刺我心的话?” 宁芙抿抿唇,稍微瞥过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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