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徐方薇不死心,来见她是为了什么。 左不过是想看看祁纵最后选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再一一与自己做个比较,最好比出来哪哪都不如自己,当面唾骂一声祁纵眼光差劲,配不上自己,然后大胜而归。 可是沈不言又做错了什么,需要被徐方薇一一比较,然后被踩到她徐大小姐的脚下 因此沈不言只是看了眼请帖,便把请帖扔在了桌子上,没再理会过了. 桌子上的茶盏都被撤了,又凭空多了一封请帖,祁纵回来后想忽略都是难的,他扫了眼,看到了安乐的名字,头皮都有些发麻。 “阿言。 他边叫着边进了屋 沈不言正侧身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听他叫唤,因为身上懒洋洋的,也没有动。 祁纵心里开始打鼓,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阿言,你想去公主府吗? 他以为沈不言与他置气,是因为他之前说过不想她与安乐有私下的接触,会阻挠这次宴会,因止心情不满。 最近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大好,祁纵也只能小心地哄着她 谁知沈不言掀身从榻上坐了起来:“我去公主府做什么? 被人奚落嘲笑吗? 祁纵愣了一下:“谁要奚落嘲笑你? 那模样,一看就是没有拆开来看过里面的内容,才能露出这般无辜的神色. 沈不言把请帖从信封里取出来,递给他,然后在躺下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祁纵被她这眼瞪得不明不白,终于在看清了请帖上硕大一个 徐方薇”后,立刻醒悟过来. 这根本就是场鸿门宴啊 祁纵立刻道:“我替你推了 沈不言道:最后一辈子都别再来了 到底是自己闯下的祸事,祁纵哪能跟沈不言生气,好言好语都来不及:“我一定不让她们再来打扰你。”又哄她,“换季了,你的衣服是不是还没做?正好我要休沐了,我陪你去铺子看看?“ 他费心讨好自己,沈不言也实在拉不下脸色,便道:“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次日他们一起出门。 祁纵平日里忙,很少能陪沈不言逛街,但少有几次,也让沈不言觉得很满意。因为祁纵不是那种只负责给银子的甩手掌柜,他会很认真地给出建议,供沈不言参考,若不合适会说,若遇到适合的就会不音言辞的夸奖。 因此沈不言与他一起买布料也好,买成衣也好,都觉得很满足 这次也是如此,两人一连逛了六家铺子,买了很多东西,走到第七家时,祁纵闻到了香香的糕点味道,道:“阿言,你饿了吗? 我去给你买些糕点来。 沈不言点了点头,祁纵走了后,她便自己挑成衣。 这家铺子合作的绣庄很好,绣娘的手艺上乘,绣出来的衣服都很好看,因此沈不言很爱这家的衣服。 她挑了几样,又看上了一件撒花烟罗衫,刚好可以搭她新买的布匹,因此叫掌柜的取了给她看看,但掌柜的面露为难:“这件上衫已经被一位姑娘定走了,她是银子没带够,回客栈取去了,很快就回来,我答应要给她留的。 沈不言听说这上衫已经叫人定走了,便也作罢了,偏就是这么巧,她听得背后有声音传来:“你就是祁纵的夫人? 你也看上了这件上衫? 沈不言没听到过这道声音,她转身看去,也不认识眼前的这位姑娘 她无意纠缠:“我只是看看。 徐方薇笑了笑,道:“没想到夫人出身不高,品味倒是不错,喜欢的,都是我喜欢的东西。 沈不言登时就意识到眼前这位陌生姑娘是谁,她下意识看向店铺口,仍旧空荡荡的,不见祁纵。 非要这时候去买糕点! 沈不言慢慢转回头来,道:“确实,我还喜欢金银财宝 徐方薇愣了一下,道:“粗鄙. 她是从小富足惯的,哪里过过沈不言那种一文银子要掰成两份花的日子,这样的人往往清高,看不上那些阿堵物,因此便觉沈不言粗鄙。 沈不言不紧不慢道:“这么说徐小姐不喜欢金银财宝了?她笑吟吟的,似乎没动气,但那话说得委实霸道,“既然如此,徐小姐何必打开库门,将府上所有金银财宝送于穷人,如此,既能不让徐小姐添堵,又是济贫的一件功德善事。 掌柜的在旁一听,没忍住,笑了出来。 徐方薇本就被沈不言的话说得一噎,又听到了这样明显的笑声,更是气恼,道:"我的东西,我为何要送人? 沈不言道:“这只是在为徐小姐排忧解难罢了,既然徐小姐也是一个俗人,离不开阿堵物,便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徐方薇道:“等等,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她知晓沈不言的身份很容易,外头就停着祁府的马车,整个朝堂里姓祁的可不算多,何况沈不言的气度与一般的正房太太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她没有那么拘谨肃穆,反而有小女儿的活泼 沈不言道:“听你的发言,这般尖酸刻薄,就猜到了。 徐方薇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沈不言竟然当面骂她,这个粗鄙的庶女! 徐方薇正要说话,便听到祁纵的一声叫唤:“阿言,过来。 但还没等沈不言走过去,祁纵便大跨步地走了进来,把沈不言护在了身后,还把刚买的热腾腾的糕点递给她,摸了摸她的头:"慢慢吃。 那副样子简直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然而他转头看着徐方薇的目光,是根本不能与温柔挂钩。 徐方薇不可思议:“祁纵你耳朵聋了吗? 是她先攻击我的,受委屈的是我,我们好歹共过生死你要这样用对待敌人的方式和眼神对待我吗? 祁纵还未开口,便听到身后撕荷叶包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 祁纵知道最近沈不言气性大了许多,于是更不敢耽搁,忙道:“阿言性子温柔,从不主动与人起争执,若非徐小姐说了过分的话,她不可能这般指责徐小姐,还请徐小姐先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的态度疏离不说,言语里还多是对沈不言的回护,徐方薇道:“祁纵,你好赖不分,处事不你以后要如何带兵打仗? 祁纵道:“我们之间更不会带兵打仗的似乎是徐小姐 一句话足矣,徐方薇的脸都气红了 祁纵突然感到有根手指在戳自己的腰,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去,就见沈不言刚把一块糕点咽了下大,见他望过来,就挥了挥手让他让开. 看样子,是她有话要与徐方薇说. 祁纵想着左右他都在,因此便让了开去,就见沈不言上前两步,站到了徐方薇的身前,就在她要开口说话时,突然冒出了呕声。 沈不言把刚出来的糕点吐了出来,还吐在了徐方薇的身上 徐方薇的脸都要绿了,祁纵却没顾得上她,只一心照看沈不言: “阿言,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要漱口吗? 还要再吐吗? 沈不言把糕点塞在他手里,接过掌柜的痰盂,吐得昏天黑地,祁纵在旁一边端茶,一边心疼地给他拍背。 徐方薇道:“喂,我说....." 沈不言又吐了 祁纵道:“抱歉,可能是徐小姐太让人犯恶心了,因此阿言才会吐得停不下来,劳驾徐小姐,可否腾挪个地方? 徐方薇一听这话,登时被气得扭头就走 祁纵这个狗东西,谁爱喜欢谁喜欢去,反正她是不要再喜欢了的 祁纵大约真以为沈不言吐是因为徐方薇在,现在看她走了,忙问沈不言:“阿言,有没有觉得好受些了? 沈不言抓着他的袖子:“祁纵,我可能有了 祁纵的脑子彻底停止转动了 幸好医馆并不远,祁纵很快请大夫给沈不言诊了脉,确实是喜脉,而且已经有四个月。 祁纵算算日子,很可能是除夕那晚怀上的,他很高兴,打算这一胎无论男女,小名就叫夕夕 沈不言没有理会他,她近来睡不好,脾气好,都是因为这个孩子引起的,这才四个月,已经叫她很不痛快了,真不知道剩下几个月还要怎么熬 “阿言,不要祁纵高兴了阵,察觉到了沈不言心情的低落,也就收敛了情绪,坐在她身边,道:担心,还有我在呢,怀孕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沈不言没吭声,怀孕的不是祁纵,遭罪的也不是他,只是把话说得好听点而已,谁不会说? 但祁纵又确确实实对怀孕后的沈不言很上心,这倒不是说他从前对沈不言不上心,只是怀孕后的沈不言心思敏感,脾气大,祁纵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哄她,陪她。 沈不言怀孕后最明显的一个变化就是很喜欢黏祁纵,从前她没有安全感是憋在心里不说,到了这时候就彻底爆发出来了,无论祁纵去哪,她都想跟着,就算有一刻不能,她也不说话,只是两眼泛红地看着祁纵,直到把祁纵看心软了为止. 这对于祁纵来说,完全是甜蜜的烦恼,若不是还要忙公务,谁不想一天到晚和媳妇待在一起呢。 虽然他的差事大抵轻松,但上朝和给太子授课时,沈不言是不能跟着的,于是他给沈不言重新改造了一辆马车,把里面的空间弄得宽敞柔软舒适,让沈不言可以在等待他时睡个觉。 至于去了卫所,那便是进了他的地界,除了不高兴让沈不言看到那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外,祁纵不觉得有任何的问题 在卫所做饭的厨子知道指挥使夫人怀了,特意在大锅饭外给沈不言开了小灶,豆腐胖头鱼煲、山参老母鸡汤、天麻白鸽汤等等补品是换着来,沈不言连吃了五天,第六天后说什么都不肯去卫所了 最后还是祁纵连哄带抱的把沈不言又带去了卫所,只是为了让沈不言安心,他只得帮她把那些汤都喝了,为此还不小心被别人撞到过一两次,因此又被厨子知道了,厨子私下还拉着他指责他不懂心疼媳妇,祁纵大为冤枉。 但沈不言的黏人是有时间限度的,最开始是祁纵看沈不言太沉闷了,便请了林姨娘陪她来说说话,开导开导她。 有时候连祁纵都得嫉妒,他这个外人,始终是比不得林姨娘这个亲生母亲,同样的一句话,他说十遍的效果还比不上林姨娘说一遍,最后的结果就是林姨娘断断续续陪了沈不言一个月,彻底治好了她黏祁纵的“病症’,开始关心起肚子里的孩子,每天都忙着给孩子绣小衣服,实在没有心情理会祁纵了。 祁纵: ...... 亏得林姨娘走前还邀功般对祁纵道:“放心,我已经好好劝过阿言了,阿言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孩子,她已经知道自己先前做得不对了,以后不会再到处跟着你,给你添麻烦了。 祁纵:…… 不,他巴不得沈不言天天黏着他,哪里就嫌弃她了? 他请林姨娘来是为了叫沈不言开心点,而不是“拆散’他们的! 然而林姨娘到底是长辈,又是出于一片好心,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和林姨娘说的,因此祁纵只得自己伏低做小求沈不言再陪他去当差,被沈不言铁面无私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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