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一动:“不,你不想。” “淮郎,你看它在吐泡泡欸。”小娘子指着小狗,语气惊喜。 顾淮之不想看,他甚至想让长风给丢了。 皎皎稀罕的看了许久,而后转头询问小僧:“它唤什么?” “还未曾与其取名。” 小娘子小幅度点了点头,她走进,伸手摸了摸小奶狗的脑袋。 “那便唤小灰吧。” “汪呜。” 顾淮之:...... 那是黑的!!! 小娘子嘴角的笑就没停下来过,她抬了抬下巴:“反正我养定了,淮郎不准也得准。” 顾淮之的头突突的疼,可偏偏拿着一脸期盼的皎皎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就连语气都是僵硬的。 “既如此,养在菡萏院,不许让它入墨院。” 长风:!!!主子在世子妃面前是越来越中邪了。 “是。” 送皎皎回了寮房后,僧人又忙道。 “住持让小僧传句话,若您得闲,且去寻他一趟,上回的棋下了一半,您有公务在身便走了,今儿如何也得把欠他半盘棋给还了。” 确有此事。 顾淮之揉了揉眉心。 “淮郎快去吧。”皎皎连忙道。 顾淮之伸手将女子额间的散发别在而后,对暗七道:“照顾好世子妃。” “是。” 顾淮之带着长风提步离开。 暗七寸步不离的候着。 皎皎同她说了半炷香的话,这才扶着肚子道:“我先小憩一二,好暗七,弄些斋饭过来再唤我。” 暗七自然应是。 皎皎平素吃的用的,都得过她的眼,她自然也得去厨房盯着。 遂,离开前她出了房门,对外头的暗卫吩咐:“务必在此照看世子妃。” 可谁能料到,最大的危险不在外头,而是里面这间寮房。 皎皎正要去榻上,却眼见的瞥见墙上那副栩栩如生的画。 她驻足片刻,到底没忍住上前。待瞧见那凸起的按钮,她伸手指尖轻触,片刻间脚下地动山摇。紧接着身子跟着失重往下落。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护着肚子。随后便疼的没了意识。 很快,一辆低调的马车从山脚那间客栈驶出。 也就是此刻,住持禅房,男子倏然起身,面上裹着风雨欲来的波涛汹涌。 他一字一字盯着上前汇报的暗七,似听了天大的笑话。 一字一字问:“什么叫做人不见了?” ———— 沿着人烟稀少的曲折小道,马车异常颠簸。 车厢内传来女子凄凄惨惨哭声,惹来蓝衣肥头大耳,绿豆小眼的男子好一阵怜惜。 他转身出了车厢,坐到外头。对着光头男子大骂。 “让你抓藕色衣裙那个,你倒好,又给爷送了一个怀着身孕的,你我是在逃命!娘的,你带这么个累赘作甚,蠢货!” 也不怪他气急败坏。 自靖王登基,好一番雷霆手段。 徽帝沦为阶下囚,前太子周焕被废,池家问罪,短短一个月内,朝堂官员彻底改头换面。各党派心怀不轨的那些人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第269章 生同衾死同穴 高鲁原是给池家同东瀛两边通风报信的,如此一遭,东瀛的算盘落空,他也成了无人问津的一颗废棋。 而梵山寺通往山脚客栈的地道也彻底废了。 高鲁也便再没回东瀛,反倒见池彰被问斩,人头落地后浑身一凉,遍体发寒。 这十多年,他也一直呆在临安,再没回去。直到几年前,他在梵山寺见着来来往往的女眷,动了龌龊心思。 在和光头和尚共同犯罪下,也的确得逞了。 那些受害的女子唯唯诺诺,却不敢报官。 他的胃口却越来越大,他想让这些光鲜亮丽的夫人贵女,唯他所取。 因此,继续大修地道的同时,他盯上了前来上香的太师府夫人。得了对方的身子后,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恨不得昭告天下。 然,吴夫人突然自缢了。 自她回府后,便郁郁寡欢,如今人没了,吴家自然得彻查,如此一来,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相继介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眼看着下一步动作就要调查梵山寺,高鲁怎能不慌? 他吓得就要逃,可男人的恶劣根子作祟,他又看上了被戚家扔到梵山寺的戚初歆。 逃亡途中,怎能没有女人作以消遣。 他对光头和尚交代下去,却不曾想,对方的确绑来了戚初歆,还带了另外一个女人。 光头驾着马,闻言立马道:“那女人是自个掉入暗道的。有身孕又如何?主子您可瞧仔细了,她那张脸惊为天人,比小的以往见得女子都要好看千倍百倍。” 高鲁闻言,嘴里的骂声一顿。他转身又入了马车,一脚踩过女子身下留着的鲜血,他动作粗鲁的撩开昏迷不醒的女子面上盖着的发丝。 那张脸,苍白的像张纸。却比花还要娇美三分。高鲁一下子忘了呼吸。 他咽了咽口水,浑身冒着兴奋因子,他大步出了车厢,对着光头,笑的猥琐。 “快找个落脚处,万不能让人断了气,再怎么样,我也要纾解一次,有了身子的妇人,尝起来的滋味才是最好。” 这一句话,吓得戚初歆眼中的泪不值钱的往下流。 她惊恐的看着边上呼吸微弱其微的女子。 “醒醒,夫人醒醒。” 她想伸手却半路又缩了回来。小娘子似易碎的珠宝,她不敢触之半分。 只能看着皎皎身下的血濡湿她的裙摆,越流越多。 “主子,你说那些官兵能查到你我身上吗?”外头,和尚显然有些慌乱。 高鲁:“就算如今查不到,日后也能查到,你当那些人是吃素的?早知道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我如何会碰她。旁的女人气儿都不敢哼,偏生她高贵!贱货!” 说着,他不由催促:“再快点。” “快不了,前些日子下了场雨,山路至今泥泞。” 话音刚落,车轮陷入潮湿的一块凹地,溅起上头浑浊的水花一片,陷了进去,卡在其中 导致马车再也行驶不了分毫。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嘴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哀嚎。 如此一番变故,高鲁不受控制的整个人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栽到了地上,浑身上下沾满了泥。 戚初歆身子跟着往前撞,额头重重撞上车壁,疼的她头晕眼花,可就在这时,皎皎的手轻微的动了动。 她一直残存着意识,能清晰的感知身体上最宝贝的东西在一点点流去。 也是才知道,原来,疼到极致,是感知不了疼痛的,只是顿顿的麻木。 她艰难的抬起眼皮,就见藕衣女子扑了过来,眼里有关切,有害怕,还有一丝同病相怜。 就在这时,光头一把撩开车帘。他有些意外的看着皎皎。 他知道女子美,却不曾想她的一双眼眸更美。 “呦,醒了啊。” 光头冷斥一声:“都下去!” 高鲁一身的泥,情绪并不好。可环视一周,见着皎皎后,色性大发。 此地人烟稀少,最是方便他行事。 此刻不去快活,得等到何时快活? “爷来。” 他上前二话不说抱起一手吃力护着肚子呼吸艰难的皎皎,说着最畜生不过的言辞。 “留着一口气,等老子舒服完了,再死。” 光头始料未及:“主子。” 高鲁一脚把人踢开:“挡什么道,还不去推马车!等完事了,你还没解决,老子弄死你。” 陌生令人呕吐的味道,扑面而来。 皎皎费力的去推高鲁,却提不起劲。 这还是人吗? 戚初歆浑身都在发抖,她颠颠撞撞朝那个方向追去。 高鲁把人放到远处的树干旁,撕拉一声,直接撕开女子的外杉。露出里头洁白的里衣。欺身就往她身上压。 皎皎苍白的脸上全是恐惧,她唇是抖的,手是抖的,抖大的晶莹泪珠往下滚落。 顾淮之,顾淮之,她一遍又一遍的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就在这时,戚初歆挡在了她面前。 她分明害怕,却带着浓重的哭腔:“她流血了,她都流血了。你放过我们,求求你放过我们。” 高鲁却是摸了她一把小脸:“美人,你急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戚初歆浑身一震,她转身去看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皎皎,却是不敢去看她身下的刺眼红色。 她咬咬牙:“你别碰她,你碰我吧,她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高鲁一把推开戚初歆:“吵什么吵!” 说着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仿若风一吹就能倒下的女子。他伸手就要去抓。 皎皎却是踉跄后退一步,给躲了过去。 她一步又一步后退,伸手去摸肚子的眉眼却那么温柔。 她和淮郎的孩子,保不住了,真是可惜啊,她的意识也愈发的混沌,她好像也快不行了。 但到底,她还能保住清白,不是么? 人在绝望的时候,仿若没了所有的理智。 戚初歆却是以为她要逃,发了疯的抱住高鲁,不让他靠近皎皎半分。 皎皎却是冲着戚初歆的背影轻轻一笑,转身投向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夫人!”戚初歆吓得倒在的地上。指尖触上一团湿濡,是鲜血的味道。 那是皎皎适才待过的位置。 也就是这时,有一抹白色残影在眼前划过,眼花缭乱之际,那人欲抓住女子的衣角,却摸了个空,紧接着,他义无反顾的跟着跳了下去。 皎皎的身体极速往下坠,她愈发疲倦,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好像瞧见了顾淮之。 意识跟着抽离消散,在最后那几秒,耳边仿若想起先前的一段对话。 ——淮郎,若我分娩有个三长两短,你三年之内能不能不续弦。 ——不能。 ——你如今连骗都不骗我了? ——皎皎,我只知道生同衾死同穴。 她的夫君啊,一直是言而有信之辈。
第270章 血气方刚 墨院 紫檀木雕花床榻上的男子倏然惊醒。眼底薄薄的悲凉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心跳如雷,梦境里的悲恸至今未褪,甚至卷席了他所有的情绪感知,一点一点的拉着他掉入冰寒的窟窿里。 他指尖都在发颤,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惊慌失措。 久久不能自抑。 仅仅只是一个片段,便让他如此,那么,那两个时空的顾淮之呢? 男子面色惨白,良久,整间屋子里传来低低凄惨的笑声。 翌日一早,阮蓁醒来,一番梳洗用了早膳后,就去了院子看暗七教檀云蹲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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