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温柔体贴,你这毒妇却不待见。她跳的比宫里舞女好,吾让她出来跳上一曲怎又碍你眼了?” 两人坐的靠前,一举一动都在徽帝眼里。 徽帝还没出声,他身边的赵公公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道。 “皇上,老奴斗胆,那粉色舞女正是前不久太子冲撞您硬要带回来的歌姬。” 徽帝当下黑脸。 身边的皇后也是变了脸色。 到底是皇家丑闻,他扭头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皇后。 “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太子一眼,很不得将那小妖精的脸给划破。 “是臣妾失职。” “你是失职!你看看他可有半点储君的样子?毫无功绩,毫无手段,毫无才能!” 皇后欲言又止。 她很想问一句,你也是差不多的料啊? 不说旁的,宫里那些莺莺燕燕还少吗? 只见那舞女体轻如燕,绮袖并起。曼舞旋转。 徽帝怒火散了大半,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这腰肢柔软的能折成两瓣似的。 他眼看着舞女踩着舞步靠近再靠近。浑浊的眸子总算看清了舞女的样貌。 徽帝一滞。 原因无他,舞女长的同离世多年的靖王妃极为相似。徽帝沉寂了的龌龊心思,在这一刻无法遁藏。 他眼里迸出喜色。只见美人巧笑倩兮,将他的七魄勾走了三魄。 可就在这时,舞女从袖中掏出把匕首,哪还有以往的娇弱模样,直逼徽帝,对着他的心口狠狠捅过去。 适才的赵公公,却在前一秒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手帕。 皇后坐的最近,她吓得正要惊呼,可却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声。 想来是巴不得徽帝没了,太子登基。 变故实在太大,就在所有人谈笑风生之际,只有一个人动了。 顾淮之手里的茶盏从手中脱落,随即冲了过去。 而后,所有人倏然起身。好好的宫宴,彻底乱了。 “有刺客,保护皇上!” “护驾!” 禁卫军出动,却还是太晚。 徽帝惨白着脸,再无先前的悸动。他吓得没了反应,眼看着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瞳孔里带着恐惧。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挡在他身前,紧接着,是刀刺入肉里的动静。 “淮之!” “世子!” 徽帝亲眼看着匕首全部没入,血浸染顾淮之雪白的衣袍。 顾淮之面色煞白,终是支撑不住,身子往下滑。徽帝脚底发软,亲自扶住。眼里的后怕还没散去。 这一次要不是顾淮之,他的命可就没了! “把人统统给朕押下去!” “都愣着干嘛!快宣太医!” “淮之若是出了事,太医院的人也别想活了!”
第33章 只是被刺了一刀而已 夜陷入沉寂。 阮蓁靠在窗前,对着夜色。神色难辨。檀云从内室取过一件披风披到阮蓁身上。 “姑娘嗓子至今未愈,可不能冻着。” 她的一句话将阮蓁从思绪中拖了出来。 阮蓁拢了拢披风。忽而浅浅一笑,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到了嫁娶的年纪。” “若有心仪的,我定为你做主。” 冷不丁听到这种话,檀云一下子红了脸。 “姑娘好端端提这个作甚。嫁人有什么好的,陪着姑娘,葛妈妈不好吗?” 说着,她努了努嘴:“那些爷们,奴婢就没见过一个好的。有钱有势的妻妾成群,就连穷苦人家也没几个安分的。” 阮蓁听到这话,眸光闪了闪。 檀云五岁那年是被卖给伢婆子的。她爹在赌坊输的家底不剩,前头已卖了个姐姐,可好赌成性,没安分几日,又欠了一屁股债。 卖女儿的事便落到了檀云身上。 是姑母瞧着可怜做主买下,给她作伴。阮蓁也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丫鬟看待。 “也不全是。” “你应当知晓,我姑母前头有一门婚事。” 她闭了闭眼,面上敷上一层苍凉。 “陈叔他至死未娶。姑母走的那年,他跟着也去了。” 正说着,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远远能听见仆人上下传报的声音:“侯爷同世子回来了。” 各各院子的灯光逐个点起。 阮蓁很清楚,宫里出事了。 她垂下眸子,在檀云不解的目光下,缓缓说了一句话。 “深情的抵不过权势。却没法骗自己,随意和别人搭伙过日子,宁可孤身影只。而滥情的,却以一副深情的嘴脸,试图骗过所有人。谁能想到他们最终只是骗了自己。” 就像范坤。阮蓁很清楚,他对自己的不是喜欢。只是欲望。 他心里有的只是往上爬。 所以,他不在意娶谁。 也正是如此,他会选择将自己献给顾淮之。 范坤嘴里口口声声的喜欢,阮蓁不信,可范坤却深信不疑。 檀云听的云里雾里。 她挠了挠脑袋:“姑娘,我没懂。” 阮蓁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她也没指望檀云能懂:“明日早膳吃你最爱的包子可好?” 檀云眼底一亮:“要虾仁鲜笋馅儿。” “姑娘,还不歇息吗?” 阮蓁摇了摇头:“等会应当要出去一趟。” 话音刚落,就见葛妈妈急匆匆走了进来。 “姑娘,老夫人那边让您去一趟。” “侯爷他们一回府,就行色匆匆去了老夫人那儿,如今又召集人过去。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阮蓁安抚道:“能有什么大事。别担心。” 只是皇帝被刺了一刀而已。 ———— 范老夫人的院子灯火通明,丫鬟婆子都候在外头,惶惶不安。 “国公府那位替皇上挨了一刀,至今宫里还没传出消息,想来凶多吉少。”范承忧心忡忡。 他倒不是担心顾淮之。 侯府和国公府可没什么交情。 只是侯府和许家成了姻亲后,跟着为太子效忠,而这次行刺的是太子后宫的人。 徽帝子嗣单薄,许是少年时痴迷女色,身体抱恙,生的男婴不是早夭便是病死,太子幼年体虚,是抱着药罐长大的。 正因此学业耽搁,加之皇后纵容,养成如今这幅德行。 文不成,武不就。 毫无建设。 可侯府一日不如一日,不得徽帝看重,只能投靠日后的储君。 范承:“太子是荒唐了些,可他没那个胆量对皇上下手。” 范坤面色沉沉。 “可痛下杀手的是太子的人,准许那女子献舞的也是太子,顾淮之坐的离皇上再近,却远远不如边上的皇后娘娘。当时情况凶险,娘娘却没有半点反应。父亲扪心自问,娘娘会是没瞧见吗?” 即便这次不是他们下的手,可这件事如何解释的清。 那舞女被慕寒生降住,押下去时却多看了太子一眼。那一眼又怎会不让人多想? “皇上疑心重,他只相信眼前看到的,当时那个场面,一桩桩一件件,父亲您也瞧见了,那匕首若偏之分毫刺得便是心脏,顾淮之定然当场毙命。” 他不说还好,一说范承更急了。 皇上打发了百官出宫,也不知太子这会儿如何了。 想着,又不由埋怨起顾淮之。 平日也没见他是个肯为皇帝豁出命的人。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信呢? 他有什么好挡的。 吃饱了撑的不是? 徽帝一死,只能簇拥太子登基,届时侯府定然水涨船高。可如今,只怕…… “这顾淮之!” 范老夫人出言打断他们的话:“好了,这些话,你们私下再谈。” “宫里越没有动静,这件事越没法善终。” 夜里格外的寒,阮蓁将手里的暖壶塞到檀云手上,这才独自进了屋。 屋内安静的没有动静,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 阮蓁心下一咯噔。 她只知道徽帝遇刺,再看几人的神情,阮蓁拧了拧眉。 徽帝这是没熬过去? 没了? 压下猜测,她上前正要行礼。 范老夫人摆了摆手,指了个位置:“没那么多规矩,你先坐。” “是。”阮蓁在许氏下侧坐下。 范承喝了口茶,平息下慌乱,借着灯光打量许久不曾见的阮蓁一眼。 看着阮蓁,却想起那个他娶进门,却从未对自己上过心的阮熙。态度不由化为冷硬。 范老夫人浑浊的视线落在阮蓁身上。 “原先无须让你走一趟,但想了想还得过来。” “宫里头出了事,即便不是我们妇人能多嘴的,但少一事远比多一事强。”
第34章 入了魔 正说着,就有小厮急匆匆上前。在范坤面前小声低语几句。 范坤眉头紧锁:“知道了,下去吧。” 小厮躬身退下。 范承放下手里的茶盏:“怎么了?” 范坤脸色沉重:“那女子自尽了。” 她至始至终没有招供出谁,可这样,却将所有的矛头对向了太子。 范承倏然起身:“怎会如此,慕寒生怎么看押的?” “说是提早便服了毒。” 他深深呼了口气:“宫里放出消息,说的却是刺客逃了,皇上派出禁卫军,如今正皇宫挨地儿搜。” 宫里遇刺的消息如何能瞒? 想来派出禁卫军只是一个噱头从而保住皇家颜面。 范承的身子晃了晃,若周焕被废,他们候府也…… “爹。”范坤道。 “太子是唯一的储君,我们不要自乱阵脚。” 说着,他看向许氏。 “定国公府夫人未经传召,不得进宫,不论顾淮之是生是死,他也是替皇上挨了一刀。想来明日前去定国公府安抚她的人不少。” 顾淮之若能撑下去,定然受皇上重用,若撑不下去,念这一条命,定国公府也能水涨船高。 谁会不去打点好关系? 即便侯府和定国公府无甚交情,可该做的明面上也得做。不能落人口舌。 “定国公不在,府内皆是女眷,我和爹不好前往,祖母身子抱恙,还得娘子亲自去一趟。” 许氏自然应好。 范老夫人看着烛光下如明珠般夺目的阮蓁,原先决定这些日子不让许氏和阮蓁出去抛头露面,随着这一番话便歇了这个心思,她忽而出声。 “你也跟着去,左右有个伴。” 怎么遇刺的成了顾淮之? 阮蓁万般惊讶。 想来今日搜的是皇宫,为了做足戏,下一步搜的便是临安。 阮蓁紧紧捏着帕子。 她低垂着眼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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