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说什就听登高楼上赵公公急切扬声高呼一句:“太真道士,吉时已到。” 话音刚落,太真道士有了动作。 他点上了一柱香,虔诚万分的插入香案上,香烟徐徐盘旋而上。 他道服飘飘,一手有章法的摇着道铃。一手将用血写满咒文的诡异符咒烧成灰烬,取过刀,划过手腕,像是不怕疼似的放了半碗血。 他诡异的笑了笑。嘴里念着赵公公听不懂的咒语。 很快,袖口处有银色小蛇爬了出来,它绕着的那柱香转了三圈,而后朝那碗混着灰烬和血的碗爬了过去。 赵公公惊愕万分,他看见那条蛇在喝血,随着碗里的血越来越少,银蛇身上也有了诡异的红。 这边,慕寒生出声。 “不上去瞧瞧?” 顾淮之:“畏高。” 慕寒生:...... 得了吧!你畏高? 你这狗东西能畏高? 顾淮之懒懒的又补充一句:“慕小将军且去吧?” 慕寒生心下警惕。 他不去! 那上面定然有诈! ------题外话------ 上一部作品《你甜到犯规了》有声剧已出,感兴趣的可以去喜马拉雅听一听哈~
第385章 变故 明明是艳阳天,却凭地刮起一股寒风。 慕又徳的脸色稍稍变沉。 不由想起七年前的一桩事,闹旳很大,甚至让边塞的他也有所耳闻。 这太真道士那年做法,据说引魂上身,让意外坠水而亡的富商开口说了话,这事邪乎的很。 鬼神一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个世道的百姓,因万事不如意。大多信奉于此。 短短几日,太真道士就被吹上了天。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夸张,多少人抛去橄榄枝,也是这样,成为了太真道士被徽帝请入皇宫的一块基石。 他听闻这事后,一直当做一桩笑谈,也并未在留意。 却不想,有朝一日还会同对方虚与委蛇。 光线刺眼,他抬头看向高楼上行为诡异的人。 姜怡正半俯着身子,安抚那哭啼不止的孩童,指尖刚要去触那娇嫩的脸蛋,却意外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抓住。 还挺有劲儿。 哭声随之停了,那张小脸只是委屈的哽咽着。姜怡有些意外,眉宇间的冷漠化为几丝松动。 偏就在这时,身边多了个人。 顾淮之随意的瞥了一眼,新生儿模样都差不多,也得亏他记忆惊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嗓音淡淡:“这孩子是被亲祖母卖入的。” 姜怡微滞,低声叹道:“是个可怜的孩子。” 顾淮之神色不变,他只是用平日嘲讽的口吻,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这就可怜了?” 这世上比他可怜的大有人在,至少这个孩子能活下来,甚至可以说他是幸运的,在不知人心丑恶,骨肉至亲贪婪的年纪,到了他手里,日后也总会有个生计,总比卖到腌臜地儿当奴才来的好。 可他的阮蓁呢? 她当时得多绝望。 想到这里,男子神色又淡了几分。 “顾淮之。”慕寒生正要再说话。 顾淮之打了个哈气:“别吵,不想听。” 登高楼上,太真道士一脸欣慰的看着银蛇吸走最后一滴血,餍足的吐着信子。 眼瞧着,那炷香化为灰烬,寥寥青烟跟着断了。 太真道士取过一旁空白的黄符,利索的咬破指尖,用血在上面画着。画完后他舒了口气:“赵公公。” 赵公公看不懂,只觉得这道士还挺墨迹,这事也费血。 “奴才在。”赵公公连忙上前。 太真道士正要吩咐他将这张符咒收好,回宫后让徽帝贴身戴着。 就见银蛇痛苦的在案桌上翻滚着,他刚察觉不对,只听‘砰’的一声,蛇直接炸了。 蛇身没有一块是好的,像是碎片,甚至无法拼凑。 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味道,味道重的叫人作呕。 四溅的血红的泛黑,洒了凑上来的赵公公一脸。 赵公公:他娘的小畜生。 太真道士:???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这始料未及的一幕,他腿都软了。 “怎...怎么会这样?” 银蛇是太真道士片刻不离的宝贝,如今倒好,他这场法事才开了个头。 楼上的动静这边听得不大真切,可顾淮之心里却有了底。 还不等太真发疯,他施施然随意指了个跟随太真一同前来的带刀侍卫:“去,同皇上说,这事成了。” 侍卫还真没怀疑。 这是他难得露面的机会,可不得在皇上面前露个面。 生怕谁抢了他的功劳,他撒腿就要跑。他刚跑远,自然也没听到那声悲怆颤巍,痛不欲生的一句。 “啊!!!” 这一声,听得顾淮之耳朵疼。 很快,有人颠颠撞撞从上面跑了下来,他眼神涣散,道袍手中还在滴着血。本就丑恶的面容在此刻万分狰狞。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慕将军,你给我一个解释!” ———— 皇宫 徽帝精气神儿好的不行,一直等着消息,直到带刀侍卫恭敬谄媚的跪倒他面前。 “回皇上,太真道士不负众望,世子便命属下先来传递消息。” 他还不忘两边夸:“太真道士一身仙骨,属下得皇恩浩荡,有幸一见。” 徽帝眼前一亮,身子微微前倾,迫不及待:“既是做法结束,他可有说何时制药。” “太真道士出发时曾言,炼丹一事早已备妥,今夜研制入药。” 徽帝眼角都带了笑意,偏偏他瘦成了皮包骨,这般一笑,面部情绪带着八分可怖。 他却浑然不觉。 “好!有赏,统统都有赏。” 说着,他就要起身,甚至想要摆驾去将军府。 可偏在这时,殿外的小太监步履匆匆,恭敬的跪下,将额贴在压在地上的手背上,嗓音尖细但恭敬:“皇上,秦王爷求见。” 徽帝的脸色当下化为不耐烦。透着阴冷。心中更是窝着火。 求见求见,隔三差五为了点芝麻小事就来求见,他烦不烦! 殿内的气压跟着降低,前来报喜的侍卫极会看眼色连忙收了笑意,生怕殃及池鱼。 空气进一步凝滞。 徽帝本就突出的眼珠子,仿若下一瞬能跳出眼眶。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出声:“朕今日身子不适,不见。” 太监连忙擦了擦额间的汗,恭敬的退下,侍卫连忙紧随其上。 秦老王爷心里装着事,从太监身上得到这个消息后,他也没在逗留,只是拧着眉往外走。 他一身官服,头戴官帽,气派十足。刘善那日所言,让他辗转反侧多日后,觉得可行。 周懿如今坐上那个位置,何尝不是谎话连篇? 同为周家人,他又未尝不可? 周懿膝下除了周焕都是公主! 可他刚从东宫回来,越瞧越觉着周焕不是周懿的种! 秦老爷眼珠子一转,忽而有了主意。 徽帝打发了秦老王爷,这会儿正气不顺,就听有人急匆匆往入内。 是一身血的赵公公。他一把鼻涕不一把泪, 嗓音凄凄:“皇上!将军府那边出事了。” 徽帝一震。 “什么?” 赵公公顶着一脸的血,浑身都在发颤:“圣蛇爆体而亡,太真道士遭反噬当场晕厥。” 徽帝倏然起身。 但赵公公的声音再度响起。 “百名孩童在太真道士晕厥后,一时间身上全部起了疹子。” 赵公公吸了口气:“慕将军连忙请了就近的大夫,都说这是疫症啊!”
第386章 夫君,他从不矫情 “你再说一次?”徽帝一字一字问。 赵公公吓得身子直哆嗦,却什么也不敢再说了。只是将脑袋磕到地上。 徽帝手都带着颤。面目震惊带着恐慌,身子往下滑,险些摔到地上。他信任太真道士,绝非一朝一夕,也正是如此,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可如今,前一秒还在沾沾自喜,就等着这些人将药送到他面前,下一秒却被告知,这一切都失败了。 冰火两重天,这一来一往,让他险些没绷住。 甚至...... “报!” 又有人大步而来。 “经御医诊断,百名孩童瞧着的确像是疫病,太真道士至今未醒。如今无法彻底清除是何缘由,还容皇上决断。” 疫病??? 当真是以一传十,以十传百旳疫病? 徽帝最是怕死,他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再无先前的尊贵:“滚!都离朕远些!” “找顾淮之!去找顾淮之!让他来见朕!” 侍卫为难:“世子当时离幼童近,只怕过了病气,遂不敢进宫,只让属下传话。” 徽帝:!他就知道!这些人里面就顾淮之最体贴! 他像是有了主心骨:“那就一切让他负责!” “那太真道士......” 徽帝现在都不想听到这四个字! 他甚至下意识将疫病一是记到太真道士头上!定然是他能力有限! “以后再说!滚!” 将军府,太医齐聚一堂,跟着束手无策。 “咏太医,是不是疫病至今无法诊断,顾世子却让下属上报给皇上,臣觉着此事不妥。” 咏太医疲倦的翻着医术:“那症状同三十多前一般无二,若是不及时上报,日后严重起来,恐无法遏止。” 说着,他翻查的动作一顿,看向说话之人:“还是说,吴太医,你有别的见解?” 吴太医:我没有,我诊脉都没敢去碰那孩子的手。我怕死! 他讪讪一笑:“是,是我多言了。” 边上的太医谁不是人精。 若是疫病,上报定然不会错,若不是,也有太医院之首咏太医和将军府国公府的人顶着。 “吴太医你还是太年轻。” “是了,你还得再磨练一二。事关国之大事,万不可懈怠。” 这件事藏不住,又过了几日,很快在临安城内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将军府外门可罗雀。 谁不怕死?先帝在时,坞县一人得了疫病,死了多少人?整座城都没了,他们显然还记得! 众人惴惴不安,街上的路人也零星不可见,就连平素买猪肉的铺子也匆匆关了门。 妇人利落的收拾着摊子。心慌意乱间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这几日全家先避避,银子能赚,可死了却花不了,我就你这么一个男人,你可万不能出事。” “知道了知道了。” “你别敷衍!我没和你开玩笑,将军府外进出的御医都用帕子捂住了鼻子,短短几日,前前后后多少人被白布抬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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