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步入内,便闻到屋内染着的香味,伴之一快的,便是那股若有若无,勾的人垂涎万分的酒香。 “蓁蓁,我说的可有错?”柳念初抬眸,她有些微醺,面颊带着淡淡的红。 阮蓁脚步不停。 随着女子的走动,她发间的步摇跟着摇曳,肩若削成,腰约若束,嫣红的唇瓣,极白的肌。美不胜收。 她嗔了柳念初一眼。 阮蓁入座,到底回应。她有些纠结道:“我是觉得不大好。” 柳念初身子无力,靠在一处,静等见解。 阮蓁忍住羞涩,细声细气道:“若嫁的人比云思勉好也就罢了,可身子没眼瞧,兴许心心念念会留遗憾。没准以后想着念着。” 刘蔚然:???这也挺有道理! 柳念初眯了眯眼:“这话倒不像是出自你之口。” “书上瞧的。” 阮蓁离开临安前,慕玖曾送了一份小包裹,里头藏着一本闲书,了。 不是别的,是刚出来的《书生和小寡妇》的姊妹篇! 阮蓁是不想看的!她实在是怕了! 可想到顾淮之不在! 她没忍住偷偷摸摸带了出门,昨儿还看了通宵。 书中讲的是《屠夫和小尼姑》的故事! 【屠夫是个老实人,他长得虽丑,却有一身蛮力。嫁过人的女子自然知晓这种人床底之间最是让人受不住。每每瞧见他时都眼热万分。】 【那日,他出门办事,恰逢救了落水的尼姑。天气炎热,两人穿的都轻薄。他掐着那把细腰,将人拖上岸。】 【光线下,尼姑曲线毕显,她眉清目秀,在穷乡僻壤的乡间,倒是难得的好颜色。尼姑身娇体软,如一滩水的倒在他怀里,吐气如兰:“多谢壮士。”】 【屠夫正要放开她,就听她痛呼一声。】 【“怎么了?”】 【“壮士您搂的我喘不过气来了。”】 【这算是见义勇为,屠夫也从未放在心上。】 【直到又过了些时日,家中为他相看娘子时,他这人平素不挑剔,但偏不满意,总觉得这些姑娘的腰,都粗了些。】 【他不想要这些,他只想要尼姑!】 这是阮蓁看到的内容,同如今的刘蔚然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刘蔚然一听这话,更加不得了!书上说的!那就不可能有错! “云世子去找你了?” 阮蓁轻声应:“嗯。” 见阮蓁喂着小灰糕点,刘蔚然又问:“他说我坏话了吧!” 阮蓁没隐瞒:“嗯。” “我就知道!混蛋!” 她见过的男人不多,但从没见过像云思勉这种货色的! “青天白日的,他像是有病。” 阮蓁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刘蔚然这几日也同阮蓁熟了不少,如今见阮蓁这般,心里就更藏不住事,想要发泄。 “他这几日阴阳怪气的,我就想着找个机会寻上他解释一二,好歹将恩怨解除。” 阮蓁停下了喂小灰的动作,将手置于膝前,做倾听状。 “可我一向自傲,走到他院子又后悔了。” 便往回走,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屋内的一声巨响。 她一个激灵,对着院子里候着的奴才吩咐:“还不进去,可别出个好歹。” 却得到小厮怯怯的一句——云世子的性子,姑娘您是知道的,他入屋前曾吩咐,未经准许,不得入内。 阮蓁听到这里,又点了点头:“嗯嗯。” “我寻思这那声不对,想也没想就闯进去了,就见云思勉这狗东西未着存缕,吃力的刚从地上爬起来。” 阮蓁:!!!她得缓缓。 “正常人谁会在屋里摆上一副足比人高的铜镜,闲来无事,光溜溜的照上一照?” 她都没吓得捂住眼睛,就听云思勉一声尖叫:“色魔!” 云思勉惊叫连连,就要去取不远处的衣裳,偏生腰上还有伤,他动作又大,一个踉跄又摔了过去。 “我寻思着,瞧都瞧了,他又挺惨,也没计较那么多,我还大发慈悲上前去扶。顺便没忍住说了他几句,一个大男人咋咋呼呼,毛病又多。可不是像个弱不禁风的白斩鸡,他还不服!” 阮蓁抓住字眼,她有些艰难的问:“你还去扶?” 刘蔚然矜持的点了点头:“这点义气我还是有的,男女大防也顾不上了。” 柳念初困倦的笑了笑:“左右不过他不识好歹。” “没错!” 说着,两人想法得到了一致,齐刷刷的看向阮蓁,等着她表态。 阮蓁被看得有些怵得慌。 她严肃的点点头。 刘蔚然:“跟个娘们一样!” 柳念初笑了笑:“的确。” 说着,再度齐刷刷的看向阮蓁。 阮蓁的手一抖,点心脱落,砸到小灰脑袋上,又在地上滚了几圈。 小灰不疼,但仍旧抬起前爪,狠狠一拍,点心被压成碎屑。 阮蓁继续严肃:“嗯。” 应和完毕,见刘蔚然又要说什么,她连忙动了动唇。 “你们说的都对。” ———— 国公府 长肃顶着压力,来到顾淮之面前。 “主子,世子妃那边还没来信,想来是有事耽搁了。” 长肃出了个点子:“属下觉着,您可以先写,这一来一回间,不就联系上了。” 顾淮之神色未变,嘴里发出一声冷笑。 他又不想阮蓁!凭什么他要写!!! ------题外话------ 这两章先让大家乐呵乐呵,后面的内容就要开始写狗皇帝下台啦。
第389章 你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是? 长肃还要再说什么,但对上男子似笑非笑的面容时,连忙噤声,生怕被开罪。 顾淮之骨节分明的手捧着毫无瑕疵旳白玉盏,指尖有意无意的摩挲着,竟不知是白玉盏好看,还是修长如玉的手更胜一筹。 这些日子他睡得时辰越来越短,此刻头疼的厉害。想来是气的,以至于此刻神志愈发清醒。 他凉薄的唇动了动:“滚。” 长肃一刻都不敢耽搁,连忙恭声退了出去,刚将房门掩上,就瞧见提步而来的长风。 长肃漠然而立。 长风正要入内,却是眉心一动,察觉不对。 他脚步一顿,朝长肃走去:“已让人联系了暗七,世子妃还未传信过来?” 长肃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是。” 长风突然就不想进去了。 他怕。 这样下去不行啊!受折磨的都是他们这些人。 “你倒是催催啊!” 长肃却是皱着眉,他对顾淮之的崇拜达到了顶峰。 “我觉得主子这几日脾气不好,不是为了世子妃。偏我信了你的邪,险些被你诓了去,我适才提了提,也不见主子动容,他是有胸襟抱负之人,怎会如此据于情爱?” 长风:??? 你确定? 呆子! 长风被逗笑了:“那你说说,主子想的还能是什么?” “定然是朝中如何布局!” 长风:......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主子该想的早就想了。 他挑剔的上下扫视长肃一眼,正要说什么,只听‘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男人神色不耐。 “你们。” 他笑了笑,眼底凉如水。一字一字问:“当我聋?” 长肃立马恭维:“主子好耳力!” 这缺心眼的! 长风一个哆嗦。连忙将刚得到的消息汇报:“周楠去了池府。” 顾淮之神色稍霁。 光线有些刺眼,他抬起高贵的手遮了遮,静默片刻,眯了眯眼:“独独寻上池彰有什么意思,去!帮他一把送几个人过去。” “是!” 街上路人零星,人心惶惶,临安城上下皆不敢松懈,将军府的人只进不出,生怕还留有隐患。太医守着。也才将将控制疫病不曾外泄。 但依旧得防。 世人舒了口气的同时,药房的药囊也跟着一并售空。或悬挂门户,或佩戴身前。 都说正气健旺,邪不能侵。 挨家挨户仍旧极少出门,院中日日煮着艾草或煮水饮下,或点燃四处熏上一熏,生怕这病再度袭来,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正因如此,坊间出现了一句话,如当头一棒,却更能让人醍醐灌顶。 ——天降大祸,必有冤情。昏君继位,残害忠良。 是了,如今是百姓的冤! 十余年前,靖王谋逆一事。当时,临安死了多少人? 数不清。 一场大雨而下,将那些鲜血冲刷的一滴不剩,可那年后,各地大旱大涝不止。 这自然也是冤! 周楠入池府大门时,这句话也仅仅在小范围之内传开。 他一身昂贵锦服,周身穿戴皆是不俗。 门房见是他,哪里敢拦,只能按照规矩,将人引入正院,又让人去请池彰。 池彰得到消息,正和幕僚商量要事。 幕僚捋着胡须:“秦老王爷来此,定然不会是好事,大人且去。莫耽搁,落人口舌。” 说着,他又想起池彰早丧甚至未来得及上家谱的孩子,又忍不住惋惜:“周家人到最后也不过是蝼蚁,如今同他撕破了脸皮,倒无须再忍了?” 池彰阖了阖眼,这才起身。 他自诩聪慧,途中却猜不到周楠来此的目的。 他刚入正院,周楠就从椅子上起身。 池彰并不待见他,冷着一张脸:“稀客。” 周楠并不在意,他施施然又重新坐下,身子往后靠:“池府我倒是头一次来,摆设却不想竟比我府上还要贵重三分,池大人会享受。” 池彰沉着一张脸:“我刚丧失爱子,何尝不是王爷的手段,您实在不该来此。” 周楠笑眯眯,却是说着阴阳怪气的言辞:“谁知道会这样,那孩子也是可怜,丝毫没用处也便罢了,还得了一身的病。” 他这一句话,可谓是彻底点燃了导火线。 “你!” “池大人莫恼。” 周楠:“我来此特地让人打探一番,为避免疫病传染,郊外特地挖了坑,里头全是尸体,一把火都给烧没了。池大人若真是伤心,怎不去瞧上一瞧?” 他笑了笑:“哦,我知道了,池大人这是怕过了病气,跟着一命呜呼了。” “也是,池家大公子是你见着长大的,他是嫡子,最后都沦落成了筹码,那区区庶子在你眼里又算的了什么?我只是不清楚一点,池大人这是野心勃勃呢,还是为了太子这个小辈,什么都能豁出去?” 池彰大怒! 袖下的手死死攥紧,任由指甲嵌入肉中,他却浑然察觉不了痛意。 他想让周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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