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妈妈当下脸色一变,板着一张脸训斥:“这些腌臜话,你当着姑娘提什么提!” 檀云一脸迷茫:“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惨叫一晚上,难不成表公子还动手打人不成?” 说着,她看向阮蓁。 葛妈妈气:“你看姑娘做什么?姑娘能知道些什么!” 阮蓁却是心尖一跳。 她还真知道。 可未出阁的姑娘如何会懂这些? 女子面容是一贯来的冷静,她听到自己佯似不解道。 “总不能许氏被打的半死不活,侯府顾及名声,不让传召大夫?殴打正室,这的确是件腌臜事,不然怎会没听见半点风声,就连爱女心切的许家夫人都不曾登门质问给许氏撑腰。” 说着,她心含愧疚的将难题抛给葛妈妈。 “妈妈,你觉得呢?” 檀云见阮蓁分析的甚是有道理。当下点点头,跟着看向葛妈妈。 面对两双无辜又清澈的眸子,特别是阮蓁那水盈盈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爱怜。 葛妈妈:……顿感压力。 到底都是姑娘家,对这些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也不足为奇。 好半响,她含糊其辞。 “兴许是吧。” 檀云揉捏着一动不动的呆兔子。却是陷入了死胡同。 “可若是这般,也不应该啊。” “我今早出院子,还碰见王妈妈,她可是一脸喜色。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若许氏真的有碍,王妈妈哭都来不及。 阮蓁:……这种事,刨根问底的做什么? 不过,以王妈妈的这番反应,想来是许氏得逞了。 阮蓁眸光一闪,陷入深思。 那药喝了,可会影响身子?许氏又能得意多久? 她是不是得同操心纠结许久,念叨多次的慕玖说一声? 葛妈妈:…… 她当机立断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拧檀云的耳朵。 “说了几次了,正轩居那边的事少去打听。” “如今侯府多双眼睛盯着姑娘,虽说现今得国公府庇护,可正因为如此,范老夫人失了好大的脸,焉能不气?” 可万不能嘴里没个把门,这些话让有心之人听了去,给姑娘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责,可不就是平添麻烦。 檀云当下吃痛:“不说了,不说了,妈妈轻些。” —— 到底是花了心思,接下来的几日阮蓁紧赶慢赶忙着刺绣,总算在盛挽生辰宴前一宿缝制完成。 翌日,她起的极早。 阮蓁底子白,说是冰肌玉骨也不为过。 仙姿佚貌,靡颜腻理。瞧着哪哪都美。着一身水湖蓝交领褙子,下配梨花白长裙。黛眉杏眸,面似芙蓉。 葛妈妈手指灵活的盘着发:“这身好,不会过于素雅更不会喧宾夺主。” 阮蓁目光沉静的看着铜镜里的女子。 而后她垂下眸子,嗓音轻软:“我这些日子不知为何,总是心慌。” 这话一落,葛妈妈手一抖,刚盘好的发髻跟着散了下来。 阮蓁安抚的冲她浅浅一笑。 正轩居那边不曾闹出什么动静。 除却那些婆子时不时低低闲谈,夸几句范坤英勇,都是些粗俗言辞,便再无其他。 若不是撞见许氏捧着扁平的肚子小心翼翼走路的滑稽模样,她都要怀疑对方没下药。 “我一直留意着,原以为这件事能闹的府上能乱上一乱,于我们也有利。” 可左等右等,除了察觉出范坤的眼线盯着她们这个院子,再去其他。 阮蓁从首饰盒里取出耳坠。 “如今城门搜查松懈不少,花朝节那天除却将军府大开宴席,临安街道更会热闹非凡,商贩,游客络绎不绝,夜市大开,取消宵禁,将会有不少人进京。” “葛妈妈,马车的事情,还需你出趟门打点。” 葛妈妈正色,阮蓁的意思是花朝节当日走? 也是,免得日常梦多。 “姑娘且放心,上回那马如今养的健壮着呢。车夫我也早已物色妥当。” 葛妈妈办事稳妥,阮蓁向来放心。 正要再说什么,就见檀云撩开布帘,从外头走了进来。 “姑娘,老夫人派了身边伺候的申婆子过来传话。” 而后气鼓鼓道:“一个传话的婆子,说到底不过也是个奴才,难不成还有三六九等?姑娘且莫被她气着。” 传话? 范老夫人这是打算做什么妖? 阮蓁心底一哂。面上却不显。 “请她进来。” 很快,檀云领着穿着甚是体面的婆子入内。 只见那婆子手腕上挂着金镯子,发髻上别着根银簪。 申婆子是府内的老人了,伺候范老夫人多年尽心尽力,就算再范承面前也说得上话。 她一入内便打量阮蓁一眼,而后福了福身子:“给姑娘请安。” 阮蓁由着她打量,淡淡道。 “老夫人有什么话我走一趟便行,还劳烦妈妈你专门跑这一趟。” 申婆子一板一眼道:“主子传唤,哪敢推辞?这是老奴的本分。若奴才不像奴才,这侯府岂不是乱了套?” 本分? 阮蓁听着这两个明显加重语调的字眼,心下了然。 范老夫人是专门让她来下马威的。 “一大家子荣辱与共,若没有侯府,哪有姑娘的今日,您今儿走出去,即便认了干娘,可说到底您还是侯府的人,必然得维护侯府的体面。” 阮蓁静静的听她说着,一言不语。 “老夫人说了,姑娘是个聪慧的,定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题外话------ 今天没有啦。更完了。
第74章 被你们搞的有阴影了 “姑娘收拾收拾早些出发,万不能迟到落人口舌。老夫人已命人备好马车,可见一颗心都在替您打点。” 申婆子留下这些话,这才拿乔离开。 她的身影刚从视线中消失,阮蓁嘴角便绽出一抹冷意。 替她? 不过做做样子,博取一个好名声的同时,又怕东窗事发。 看来,范老夫人糊涂的同时还记得姑母是如何咽气的。 所有人都道阮熙命好,凭着一张脸攀上侯府的高枝。眼看着要母凭子贵却也命短。 可有多少人清楚,阮熙明明不用死的。 偏偏侯府这些光鲜亮丽的贵人,罔顾人命,冷漠的一句以保小,为侯府诞下子嗣,也算她功德一件而结束了生命。 怎么?范老夫人是担心她旧事重提,将这些阴私宣告天下。这才以什么可笑的荣与辱共来教她说话做事。 可笑,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这个打算。 等靖王世子登基,侯府必然受前太子周焕牵连。 侯府这些年得罪的人还算少吗? 届时,甭说是同永安侯府有仇的,就连没仇的也能来踩上一脚。 一桩桩一件件的恩怨都能被抖落出来。 何须她动手? 她只要离开临安等着侯府败落的那日便够了。 葛妈妈被气的头疼。一边继续利索的给阮蓁盘发。 “呸,装腔作势的混账!” “可不是!什么侯府出来的,听着像是泼天的富贵和好处,真当我们姑娘乐意?” 阮蓁别上镂空雕花珠花,指尖划过墨发上的红色发带,而后这才道:“走罢。” 檀云:“是。” 她领着檀云出门,侯府的马车的确已侯在门外。 阮蓁没多想,借着踩脚凳,俯下身子入内。却在抬头间撞见男子灼热的视线。 她浑身僵硬,而后一滞。 就听那人柔情似水道:“我亲自送表妹去。” —— 国公府夫人生辰,并未大办。那些上门庆贺的除非有请帖其余都被拒之门外,请了回去。 府内,下人有条不絮的准备着茶点。 临安有名的戏班子早就去后台妆扮。 “淮哥儿呢?”盛夫人提着儿子垂头丧气的盛祁南入府,同盛挽一番寒暄,后问。 提到顾淮之,盛挽的笑容凝了一分。 “在书房。听下人说,昨夜又梦魇了。” 盛夫人闻言染上忧色,当下追问:“这孩子怎么回事?可有请御医上门瞧瞧?” 盛挽喝了口茶:“他的脾气拗的很。愣是不同意咏太医看诊。问他梦了什么,他更是一句不提。” 甚至指着对方说,医术堪忧!!! 将咏太医气的半死,甩袖就走。 这几日拜顾淮之所赐,从梵山寺被捆回盛府,关了数日的盛祁南:…… 他憔悴的就想说一句:活该! 盛挽也没了法子,只要每次过问,顾淮之就捂着伤口说不舒服。 到底是自己儿子,再见他一日比一日难看的脸色,胃口也越来越少。盛挽脾气都要被磨没了,是打不得,也说不得。 祖宗! 难伺候! “我是没法子了。阮蓁这孩子也该来了,他若不现身,我如何撮合?” 盛祁南:?!?撮合? 不是!你没死心啊! 盛挽:“祁哥儿。你去瞧瞧,左右是亲兄弟。” 盛祁南一个激灵。 盛挽:……“你这孩子,抖什么?我还能将你吃了!” 盛夫埋汰:“瞧你着没出息的劲,还杵着作甚,没听见你兄长不舒服?” 盛祁南欲哭无泪:我怕啊,我他娘被你们这一大家子搞的有阴影了。 国公府书房 屋内染着淡淡的安神香,却不曾抚平男子紧皱的眉头半分。 男子坐在黄花梨背椅上,肘关节搭在案桌撑着身子,一手揉着泛疼的额头。 若是忽略他眼底的青色和眸中的晦暗,那一身墨色锻棉直裰,衬的他矜贵华然,宛若一块美玉。 长风呈上黑匣子,恭敬道:“将军府的人今日不好出面,托人送了礼。” 也是,国公府和将军府向来不和的戏还得继续唱下去。 顾淮之淡淡道:“送去夫人那边。” 长风应了一身,这才悄声退下。 随着‘咯吱’一道关门声,顾淮之阖了阖眼。 他昨日一宿未眠,夜里只要一闭眼,耳畔就能传来那惹人心烦的声音。 一遍一遍缠绵于耳侧。 偏偏这种事无药可治,这段时间,他甚至暗中寻来边疆那边出了名的蛊医,可得到的却是同咏太医一般无二的说辞。 他甚至怀疑自己得了癔症。 顾淮之眸色渐深。 可若有朝一日,让他听到和梦境如出一辙的嗓音…… “兄长。”盛祁南耷拉着脑袋,敲了敲门。打断了顾淮之的思绪。 盛祁南拨动着手腕的佛珠:“我听说这几日你身子不适,佛曰一报还一报,兄长你还是对我好些。” 顾淮之可把他给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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