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她不清楚,可她有一种直觉,仿佛因为曾经因为这次亲征,品尝到过一种巨大无形的痛楚,差点儿,便害了她半条命那么严重。 楚珩怔了怔,过了一晌,他牵起嘴角,将她的粉拳圈住揣入怀中:“好,我不去,这一次我不去了。” 胡羌对楚珩而言已不足为患。 真正需要料理的,还是背后之人。 邝日游,徐霭……以及景午。 “真的吗?” 毕竟事涉国政,他应许得这么爽快,姜月见疑心这是为了稳定军心的敷衍之语,迫不及待地央着他要立个誓言。 楚珩没立誓,突然从正面将她抱起来,令她双脚离地,劲腰后仰,姜月见呜呼一声,身子紧紧贴着他下去,忙不迭伸出小手抱住了他的后颈,楚珩就势将她的小翘臀搂住,像抱小孩儿似的将她托着,胸膛直震,止不住发笑。 姜月见捶打他后背,“做什么你坏死了……” 她搂向他肩颈后,楚珩托住她的身子,抱她上窗台放下,两臂撑在台上,抬高下颌,嘴唇碰了碰她的眼睛。 旋即松开。 “袅袅,”他温柔地赞叹道,“这双眼睛是朕见过世间最漂亮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她听完之后反而心里更慌慌的了。 作者有话说: 楚狗内心:老婆好爱我呜呜呜,我要永远当老婆的狗狗! 感谢在2023-03-26 08:10:23~2023-03-26 18:21: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co安、!!!! 20瓶;smile 6瓶;哈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姜月见来癸水的当晚, 正在贪凉糕吃。 这不怪她。 也不知道楚珩从哪里学来的手艺,竟亲自下厨,给他可爱的儿子做了一大盒子。他堂堂陛下, 又会针灸岐黄,又会洗手做羹, 姜月见以前完全不知。 儿子吃得似乎很满意, 吧唧吧唧着小嘴, 得意洋洋的。 姜月见看到他狼吞虎咽的吃相, 也有所心动,想拿一块尝尝解解馋。 其实若不说这是楚珩亲自做的,她倒也没那么大的兴趣, 这不是想品品男人的手艺么,皇后娘娘假借给儿子断粮是为了他好的名义, 端走了那碟子凉糕。 背着儿子偷偷尝了一块, 入口即化,外壳带点儿酥脆, 里头则是冰冰凉凉的糕粉,又滑又糯,不会太甜,咬下去, 有一股桂花的清香在舌尖曼卷,挑逗着脑袋里最脆弱的那根美食根梢。 “居然还挺好吃。” 楚珩的这个手艺, 是完全可以去龙雀天街摆摊的水准了,就算只看在他那张脸的份儿上,也大约能混迹个“豆腐西施”的名堂。 贪嘴多吃了几口之后, 凉糕还没吃完, 肚子里传来了一阵痛楚的前兆。 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凉糕有毒, 姜月见立刻反应过来,她来癸水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姜月见每次来癸水第一天都是滔滔不绝的分量,并且伴随强烈的腹痛,这次偷食了寒凉之物,不知是不是错觉,发作起来格外厉害些,皇后娘娘没做任何抗争便被击倒在榻。 小殿下嚷嚷着要让母后抱抱,但她的乳娘一看皇后娘娘脸色苍白地倒在床褥上,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娘娘身上不方便,自然不能再和小殿下亲近,乳娘抱了楚翊走了,并让玉环去知会陛下。 不过妇人来月信是每个月都必然要经历一回的,算不得大事,娘娘往昔也疼得厉害,从没见陛下为此来过,惊动过一下眉结,虽然帝后已经和好,乳娘以为也仅只是通禀罢了,免得陛下事后追责,对他能否拨却繁琐的政务前来探看,并没任何把握。 玉环去传话,翠袖则吩咐小厨房去熬煮姜汤给娘娘喝了暖暖身子。 姜月见已经被折磨得两额汗滚,翠袖递了帕子来替她拭汗,姜月见迷迷糊糊地听到她说什么陛下快来了之类的话,心里突然不大是滋味。 楚珩肯定不会理这种妇人私事,他不把她视作矫情就不错了,何况这点子疼也不要紧,挨过去了就好了,他朝政那么繁忙,难道还会过来。不来也没甚么,她自来癸水那天起就这样,早习惯了,人家说生了孩子会好些,但她分明没好,反倒有愈演愈烈的态势,也不知为何。 或许她天生就该受这份罪的。 反正也不是独一份,天下要忍受这份罪的女人多了去了。 意识蒙昧时,有一只温暖的手,掌根抵住了姜月见的额,贴了贴,继而,她的耳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药给朕。” 姜月见猛地睁开眼,楚珩不知何时已回来了,已坐上了她的床榻。 翠袖将药碗递了上去,楚珩一掌端着,另一手将姜月见从床榻上扶起,眉眼间有些恼色:“姓贺的缠着朕不放,委实讨嫌,袅袅你不怪朕来迟了?” 他来了就是意外了,姜月见呆呆地望着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摇了下螓首,眸中盈盈含春:“陛下担心臣妾吗?怎么会过来?” 可是明明,他以前从来不会过问这些。 每次她来癸水,他都会皱着眉头走开,像是败兴而归。 楚珩垂目去吹凉药汤,一面低声地回道:“朕不知在哪听过一些无稽之谈,男人身上血气重,不利于妇人调理内阴,会触霉头。朕想,或许是朕杀伐太重,身上染了不少血,带累得袅袅疼痛这般厉害,因此不敢靠近。” 但学习了医理以后,意识到那些果然是些站不住脚的东西,自己的女人疼成这样,却不闻不问远远走开,实在混账得厉害。 姜月见哑然。 真相竟是如此。 她以前从来不敢问,而他呢,也从来都不说。 “陛下现在觉得那是,无稽之谈?” 那他现在出现了,就意味着那些言论在他心里早已不攻自破了。 楚珩缓缓颔首,将吹温的药送到姜月见唇边,语含歉疚:“乖乖喝了,一会儿便不疼了。” 姜月见俯身相就。 药味是苦涩的,楚珩又额外教翠袖备了一点蜜饯,待她喝完药,夹了两颗喂给她吃了。 奇异的是,虽还疼着,但好像又不是那么难熬了。 姜月见催促道:“贺御史不是缠着陛下么,臣妾这里好像无恙了,你快回去吧。” 楚珩看她一脸的贤明大度,滞塞半晌,徐徐垂目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淡淡道:“人都打发走了,朕来看皇后,还轮得着他不允么。” 姓贺的自己回家也是个跪搓衣板的,岂会不明白夫人为尊的道理? 加上早就被陛下再三嫌弃,贺恺之只好灰溜溜告辞。 陛下说完,还不咸不淡地在背后讥了一句:“除了弹劾他人,他闲得头上长虱子了。” 姜月见一阵无言。 好半晌,才在心里默默说道:御史的职责不就是天天弹劾官员么……人家在其位谋其政,干活多卖力,才不像你只想抱老婆。 皇帝懒得动不愿去,贤后也规劝不动,反正已尽义务。 姜月见在楚珩怀里寻了个舒坦的位置,柔弱地倚向身后胸膛,带着点故作的矜持,似乎什么也不想干。 楚珩的怀抱是温热的,宽阔而坚实,长臂围下来,如铁笼般不可撼动。 这世上还从未有人,在她孤独痛楚,或是困倦,想要停泊时,给予她如此宽厚的一个怀抱。姜月见一时新愉,一时又愀然。 这次,他是认真的么? 还是,只是短暂地回到了刚刚入宫那时,接下来,他又会厌烦了她,故态复萌,长久地不踏足坤仪宫一步,她见他,都需等到祭祀、国宴等典礼么。 一直到此刻,她都没有两脚踏在实地上的安全感,总感到这一切像是偷来的,终究是要还回去。 姜月见没出息,总是会眷恋不舍那一点温存,被镜中花水中月的温柔惑得五迷三道,贪婪地霸着,害怕脱了手。 * 月信淋淋漓漓,持续了七八日。 彻底干净了以后,记录彤史的女官悄悄儿地将刻有皇后名字的玉牌塞进了太和殿。 楚珩无意翻到之后,薄唇稍弯。 但他并不着急,而是又等了一日。 这一日天朗气清,陛下约上佳人,与朱雀桥下相会。 月上柳梢,是一弯弦月,清朗如水。 朱雀桥下开了一簇簇红硕的花,如长夜燃明的炬火,十分扎眼。 姜月见踏上御沟上的画舫,楚珩已经在船舱里等候,画舫中已略备酒水,铺了香软蓬松的软卧,杲杲的宫灯照着缂丝绢纱上的乳鸭戏水图,也照着楚珩身上收腰的玄裳,映出一副昳丽隽朗、如圭如璧的好相貌。 “陛下……” 系画舫的铁索被解开抛上甲板的一瞬间,姜月见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往前,楚珩握住她皓腕,捉住美人纤腰,将她揽入怀中。 姜月见才惊呼失声,转眼就落入了囚牢,惊魂未定,身后人笑道:“袅袅,不着急,今夜还长,先看出好戏。” 谁……谁着急了。 他们之中,急色的好像一直都是他。 不过—— “好戏?” 有什么好戏。 姜月见疑惑,探头探脑地拨开帘幔,只见月色弥散乾坤,一道柔和的清辉架在朱雀桥两端,从南侧悄然的一片灯笼的晕黄光里,捧出一道瘦瘦长长,宛如春柳般的少年身影。 姜月见呆了一呆,扭头对楚珩道:“陛下让臣妾看什么?那少年么?确实生得有几分姿色。” “……” 话音未落,陛下的脸色便瞬时沉如锅底。 半晌,姜月见战战兢兢地听到他薄唇间挤出几个字:“好看么。” 皇后娘娘识时务地急忙甩头,并一个劲承诺:“不,不及陛下好看。” 啊真是,这男人怎么这样,是他带她出来的,又不是她心猿意马,非要物色什么美少年。她不过多看了两眼,很给面子地夸了一句,还是问问题时捎带脚的,他居然吃醋! 姜月见古怪的心底冒出来一缕甜津津的味,故意忍着没去觑他的脸色,又往外张望了好几眼。 结果便是被人粗鲁地搂回去,摁进了怀里,杜绝了一切可能见异思迁的苗头,楚珩嗓音微沉,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不是说朕最好看,朕一个人你还看不够?” 他早知道,这个女人不老实,什么隋青云,什么叶骊,什么溧阳县主的光头,只要是美男色,就没有她不爱的。 幸好他算是这群人里的容色翘楚,不然不知拿什么令她一见倾心。 姜月见乖顺地困溺在他怀抱之中,哪儿也去不了,出于惩罚,楚珩低下眸,双臂加了几分力,迫使她不可逃逸,唇瓣朝她压了下来,姜月见被结结实实、醋意盎然地亲了整张脸上所有地方,那个骄傲的雄性,便似在圈画领地般,充满了强悍的不容拒绝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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