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翊求饶似的看向母后,盼着母后帮自己一点儿,爹爹好凶! 可就连他母后都觉得,他确实不能再吃了,才这么丁点大姜月见都快要抱不动了,以前看在他压力大可怜的份儿上,姜月见对他解压式暴饮暴食除了规劝,大多数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爹帮衬着,他脑袋上的重担没那么大了,姜月见认为楚珩管束得很有必要。 于是笑吟吟地道:“你爹真好,还能帮母后凶你,母后凶你时,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 他生下来一定就是个意外! 爹不疼,娘不爱,这日子,没法过了。 陛下努了努嘴,心里怨念不平,幽幽想着—— 不过虽然爹爹管教严格,但是若要让他选现在有爹爹和以前没有爹爹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现在。 既然是自己选的,能怎么办呢,听话就是了。 楚珩着人布了佳肴,好几道是小皇帝喜爱的菜色,他看了美味,心里霎时块垒尽消,什么烦恼也没了,楚珩将他放回自己的凳,让他乖乖坐好先净手。 陛下听话地伸了爪子。 楚珩捉住他两只小胖手往盥盆里去,用清水将他的奶爪子搓了几遍。 在楚翊很小的时候,这些都是姜月见做的事,楚珩从来不插手对儿子的养育,后来儿子会自己吃饭了,姜月见没做过了,就算是陛下需要人帮着擦手,也有身旁的内侍官和嬷嬷。 姜月见单手支颐,微微偏过头,目视着眼前静谧的天伦之乐,眼角柔和得宛如一片春水在泛滥。 或许一切都是宿命里最好的安排。 她心疼他,在塞外北漠,风欺霜冻,天子折翼,将他打断了一身连筋的傲骨,令他不得不淬火重生,可也偶尔会觉得,假若不是如此,楚珩还是同以前一样,对她漠不关心,对孩子不闻不问,就算心里服了软,但也从不会低下他永远高昂睥睨的头颅去求好,那么她纵然有很深的喜欢,终有一天,也是会在日复一日的失望中耗空的吧。 不知何时,姜月见的眼眶溢出了浅浅的润湿,她忙不迭眨了眨眼,飞快地敛容,掩盖掉这一切。 但不幸还是被小孩儿捕捉到了,陛下惊怔地道:“母后哭了。” 楚珩正低头为他擦手,闻言抬眸,她正好把脸蛋避过去,若非被说中了怎会躲闪,楚珩瞥见后,松了儿子的龙爪,放缓嗓音:“怎么了?” 姜月见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为一国太后,却是多少有些多愁善感了,脸颊微微泛红,轻摇脑袋。 这时,院门里响起了一道轻快的脚步声,仪王先声夺人:“乔迁大喜,怎么能少了本王呢?小王这也就来贺上一贺。” 一进门,先被楚珩与姜月见目光不善地盯住,他却犹如不觉,看到楚翊第一眼,面露惊喜:“哟,这不是我大侄儿么,皇叔好久没见你啦!” 楚翊把脸拗过去,一副根本不想见他也不想理他的态度。 姜月见也颦眉:“你还敢回?” 仪王“噗通”一声跪下来,“皇嫂,臣弟错了,臣弟这回回来,就是任打任骂,就算打断骨头也没关系,皇嫂你可千万莫再生臣弟的气。” 说完,又幽怨地往楚珩看了一眼,没敢置一句词。 姜月见还不清楚?楚珩的身份已经是半公开的秘密,他这么个日日盯着岁皇城动静的仪王殿下,怎么可能耳朵里没漏进去丝毫风声? 那从小被压制的血脉唤醒了身体里惊恐不安的兽,他在封地是一刻都待不住了,与其等待楚珩秋后算账,不如早点滚过来求饶,说不准看在这几年他也算对孤儿寡母有所照拂的份儿上,能得楚珩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姜月见冷淡地道:“去酒窖里取一坛紫苏酒来。” 仪王猜测,皇嫂这是想冰释前嫌、既往不咎的意思?于是忙不迭要表现,但转眼又犯难,搔着后脑勺道:“酒窖在哪里?” 姜月见就等他问呢,闷闷一笑,目光转向楚珩,示意他:“你带他去。” 仪王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不情不愿地起身,惴惴难安地跟在楚珩身后。 楚珩走得很慢,步伐稳健,看不出有丝毫异端,仪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来就猜不透这个皇兄的心思,怎么感觉如今他更是看不透了? 酒窖在地下,里间黯淡,透不进光。 光太黯淡,仪王心事重重的看不清脚下,猝然撞在了已经停住脚步的楚珩背上,心跳霎时都跟着停了,然而还没等人弹回去站定,楚珩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 仪王被迫两脚腾了空,只剩脚尖还能勉强点地。 被勒得脸色紫涨,仪王透不过气来,两眼写着对活命的渴求,干巴巴挤出几个求饶的字眼:“皇、皇兄……饶命……” 楚珩冷眼睨向他,讥诮地扯着唇角讽笑。 仪王哀求道:“臣弟,臣弟再不敢了……呜呜……” 他已经因为呼吸不畅而呛咳,脸憋得又红又紫,下一瞬便要晕厥。 楚珩松了一些劲,仍将他脖颈卡住顶在酒窖冰冷的石壁上,未几,淡淡道:“觊觎嫂子时,想过我是你哥么。” 楚珩果然是还是为了姜月见不依不饶的,仪王自知理亏,小叔惦记寡嫂,情理上都说不过去。 何况,其实在嫂子还没“守寡”的时候,他就有那苗头了,被皇兄看穿了,他也不敢辩驳。 因此两膝软倒扑跪在地:“哥呀,你终于回了,做弟弟的好想你!这不是为了照顾嫂嫂和大侄儿,弟弟一不小心走岔了路子么,皇兄你放心,小瑰没那色胆了,再没了,我发誓!我今天要是还有半句虚言,就叫皇兄一剑刺死我,我死了下辈子做个鳖去!” 仪王从袖口里掏出三根手指,言之凿凿指天誓日。 楚珩冷淡以对。 仪王见他似有不信,便发了一长串誓言,什么恶毒话都咒在自己身上。 看楚珩似乎还不为所动,仪王打起了感情牌:“哥,哥哥,当年朝臣拱火,要把臣弟拱到那高位上,夺了大侄儿的大位,臣弟心想自己哪是那块料,臣弟要誓死捍卫小皇帝陛下的正统!我就一头撞在了皇兄的……呃,棺椁上,流了好多血呀,臣弟自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个,皇兄你知道的,臣弟对皇兄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赤胆,忠心。 仪王和这四个字实在八竿子也攀不着干系。 楚珩心中不屑,但谅他也算维护姜月见和楚翊的统治,没有真的起反心的份上,便袖手转身,朝酒窖里边去。 不过搬一坛紫苏酒,两个人高腿长的大男人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回来时,姜月见发觉仪王脸色不佳,好像满脸的丹霞彤云,还未散去,适时随口问了一声:“不舒服?对了,让他看看,探微医术不错。” 仪王哪里敢让皇兄给自己看病? 屁股坐在板凳上,火烧火燎的,如三伏天教烈日暴晒的铁板,烫得起皮,仪王只想离席,脸色恓惶地爬起来,倏然被楚珩一只手摁了回去,他一怔。 只见对面如沐春风笑了下:“一家人客气什么。” “……” 不是一家人!不是! 他再也不要和这三个当什么一家人了! 他明天就回封地,麻溜儿的! 不,今晚就回去卷铺盖! * “你没为难仪王?” 入夜,姜月见将楚珩身上的寝衣宽下来,将自己顺手令绣娘赶制的一身四品官服为他更换。 素手纤细,宛如穿花蛱蝶,熟稔自然地便将他的官袍为他穿上,正在系襟扣。 不过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因仪王离去时脸色实在很难看,灰溜溜夹着尾巴逃得飞快,仿佛这辈子也不会再踏足岁皇城了。 楚珩曾说自己命中没什么亲缘。 也是,他是干过手足相残这种事的,那仪王怕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可是,他如今也就剩这么一个亲兄弟了,姜月见也不想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谁知刚一出口,楚珩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溢出了一缕醋意,看起来似乎又要闹情绪。姜月见唉叹他也算是堂堂君王,居然这么孩子气,还像楚翊那么大似的爱撒娇。 他酸不溜秋地哼了一声,“为难又如何,我掐死他,他也死得其所。” 惦记他的妻。 真当他“死”了,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笑话。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预收《袅袅春腰》: 开国侯府接回了寄养在舅舅家的二姑娘。 人都说二姑娘生来天姿姝色,到底是嫡女,雍容雅步,体态娴静,不愧名门毓秀,到哪儿也不堕了大家风范。 回家后两个月,柔嘉被诊出怀有了身孕。 一时之间,开国侯府山雨欲来。 父亲和母亲极力隐瞒丑事,不教外人窥得墙内分毫。 一家子上上下下,都对柔嘉指指点点,极尽鄙薄,她们逼问她男人是谁,要落了她的胎。 她咬着唇,一个字也不说。 * 宣景十七年,宁恪称病休养于洛阳折葵别院, 那个冒冒失失的女子,主动撞上了门来。 舅家虐待,为了五斗米,她不惜折下春腰,曲垂延颈 颤巍巍的小手,主动伸向了他的鞶带。 长安重逢 人前,她是端庄秀雅的侯府嫡女, 人后,她是他戒不掉瘾的枕边人。 江晚芙带着四五个婆子气焰嚣张地冲进姊姊的小院,要打掉她的孩儿,张口便痛骂。 寝屋的碧色纱窗上,映出男人修长隽逸的身影。 支起窗,男人单手锢着柔嘉,冷峻的眉眼一扫。 “太、太子殿下?” 阅读指南: 1、女主柔弱,有点心机,但不多,男主日天日地一生双标型男一枚。 2、sc,双初恋,男主先动心。 感谢在2023-03-11 16:04:03~2023-03-12 11:47: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喵呜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喵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ouyouju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710239 10瓶;棠糖、笨笨跳跳、哈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7章 楚珩倏然沉下眸色, 掌下几乎不用任何力量,太后娘娘便婉娈嘤咛一声,人被摁在柜门上, 他低下头,薄唇衔过来, 泛着一丝淡淡酸味, 瞬间侵袭了她的感官。 太后娘娘身上穿着的那掐腰贡缎海棠色缠花勾金的小袄, 被男人的指节抓出了褶皱。她被亲得晕晕乎乎, 两只漂亮凤眸冒着水光,粉靥娇嫩,白皙柔软, 宛如枝头刚刚成熟引人采撷的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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