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东西,什么独占?别把这种词用在我身上。”楚言枝蹙了蹙眉,但并未避开视线,想了片刻道,“你近来越来越不乖了。” “殿下就这么怕回答奴的问题吗?” “我……” 这种被逼问的感觉令楚言枝厌烦,但她明白,这种厌烦来源于她自己对这问题的恐惧与回避。 嫁权贵,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甚至不是敢与不敢的问题。 这是大周皇族的祖宗法度,代代都在遵循的圭臬,她要嫁,且不是以权贵退权让位的方式妥协地嫁的话,那她便是要挑战皇权,挑战父皇的威势。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10 23:58:31~2023-02-11 23:42: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糖 10瓶;夏天太热啦 3瓶;Gill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做她最大的权贵。 安排四五个小太监提灯照路护送姚家兄妹坐上马车离开后, 红裳回到兰心阁通报,站在门前问:“殿下饿不饿?约莫酉时了。” 楚言枝的思绪一下被打散了,推狼奴出去:“今晚上就别来了, 折腾我一下午,困死了。” “一会儿沐浴呢?” 楚言枝锤他:“你脑子里能不能别只这点事?每回都不是去帮我洗澡的。” “殿下锤奴都没什么力气了, 哪洗得动澡。”狼奴捧起她的手在她腕部吻了吻,“伺候殿下用完膳了, 奴再伺候殿下洗澡。” “把表哥送来的羊肉汤热热端过来吧。红裳,你细心,看着他们点,别被偷懒熬糊了。”楚言枝一边朝外说一边让狼奴收拾干净时刻准备从窗子那离开。 红裳笑了:“哪有熬糊汤的。” “我只信你嘛。再给我蒸碗炖蛋来, 上面要铺一层蟹黄, 别弄得太油,你知道我爱吃什么样的,同他们交代交代。” “好, 奴婢一会儿再过来。” 门外脚步声渐远,楚言枝正欲催狼奴, 屋里已没了他的身影,窗子倒开了小半边在透气。 楚言枝想着方才狼奴的话……这实在很荒谬。触犯皇权天颜,她不一定会死, 但身边人一定会受责难,娘亲和年嬷嬷还得在长春宫住一辈子呢,她身边大大小小服侍的宫婢太监也绝难逃厄运。 再不甘心,这想法也绝不能有。 楚言枝先把香笼里的荃芜香点上, 再在妆台前梳拢头发, 又扑了些香粉遮掩身上的气息。 一个半刻钟后红裳领着宫婢端晚膳进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已穿戴整齐收拾利落的狼奴。 “殿下今日睡了一下午吗?” “是呀, 殿下做噩梦了,怕得一直没敢开门,这会儿饿了才终于准我们进来了。”见红裳在安排布菜,绣杏一边撩帘进去扶楚言枝披上衣服用膳,一边回狼奴道。 楚言枝拾筷箸抬眸,狼奴脸上漾着颇有意味的笑,似关切似紧张地问:“殿下做什么噩梦了?怎么眼睛肿,嘴唇也肿。” 他还有脸问……楚言枝吃了口饭便放下筷子,持匙舀那碗蟹黄蛋羹慢慢吃着,不理会他。 狼奴悠悠走到她身侧,拿一只空盘子放到面前给她剥虾、剃鱼刺。 楚言枝被他弄得浑身没劲儿,确实很饿,看到他白净修长的指翻动几下就把虾跟鱼肉处理干净了,脑海里却出现了别的画面。 他手过分灵巧了。 “梦到被狼咬,听着十分吓人。”绣杏盛了碗银鱼汤递去,又啧声问狼奴,“平白的怎会梦到狼呢?狼奴你最近是不是又惹殿下生气了?” 狼奴把那盘摆置整齐的虾仁和鱼推到楚言枝面前,无辜道:“没有啊,我好乖的,殿下夸了我不止一次。殿下,那狼咬得疼,还是咬得痒?是刺激,还是紧张?” 楚言枝手里的蛋羹已见底了,没要绣杏盛的银鱼汤,让红裳把那盅羊肉汤掀开拿来。 白汽氤氲,羊肉的鲜香与汤中大料的浓重香气在阁内散开,楚言枝尝了尝,确实不错,一口气喝了大半。 “小表哥送来的汤就是好喝呢。”楚言枝擦擦红润的唇,看也不看狼奴递来的东西一眼,“狼是最讨厌的,会咬人吃人,最可恶。” “殿下今日胃口不错,想是下午哭累了吧。”狼奴把剩下那小半盅汤盖紧放到桌面离楚言枝最远的地方,将那盘子鱼虾往她面前推了又推,“是该好好补补,万一再被狼咬了,别连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来,只能一哽一哽地挨咬。” 听他越说越放肆,楚言枝推走盘子:“谁要吃你脏手剥的东西。” “脏吗?奴这双手一直只伺候殿下,殿下哪里不干净吗?”狼奴抵了盘沿,没让她推动。 楚言枝仰起浮红的脸瞪向他。 狼奴脸上的笑淡去了,眉头皱着,眼神倒很哀怨。 “你还惹殿下啊!狼奴,要是夜里殿下又梦到狼了,说不准第二天就把你赶走。”绣杏拿筷尾敲在狼奴抵盘子的手上。 狼奴仍不松手,暗暗道:“殿下,奴剥得辛苦,好歹尝一尝,比汤好喝。” 楚言枝不为所动,吃完碗里的饭后,直接起身对红裳道:“饱了,水房水备好了吗?我要沐浴。” “备下了,刚提了热水进去。这么早沐浴,殿下一会儿就睡吗?” “睡,累死了。” 红裳一边让莲桃他们收拾碗筷,一边和绣杏一起扶她出去,闻言笑道:“这也好,今天尽早睡下,明日便可早些起来,姚公子说明天风雨无阻,一定会来呢。” “他不怕路上结冰把他摔成狗吗?”狼奴冷哼问。 红裳皱眉瞥他:“口无遮拦。我看殿下真不能留你了。” “来好呀,有他在我必不会再被狼咬了。”楚言枝进了水房,留红裳和绣杏在屏风等候,看也没看狼奴一眼。 水房内水汽蒸腾,熏得人发困,楚言枝倚靠着浴桶褪衣衫,本还犹豫要不要让红裳她们进来服侍,看到身上各处令人不忍看的印子,气得把衣服丢到了地上。 还笑话别人是狗,他才是狗!哪里都要咬,哪里都要揉搓,烦死了! 爱他?她才不要爱一只狗,做梦去吧他。 楚言枝在心里把狼奴骂了一遍又一遍,踩凳下水,水线一点一点覆盖上来,楚言枝却觉得腿脚越来越软,眼皮子也打起架来,胳膊一松,脚面一滑,面朝前往里跌去。 “唔——” 水声微乱,楚言枝面部还未触水,水下却伸来了两条胳膊,不由分说地将她搂紧了,湿淋淋的吻顷刻迎来,将她的话音悉数堵了回去。 变故太突然,楚言枝还没能把他推开,狼奴的手就已从她腰往下滑,用指际的茧千勾万挑。 “水声这么大,殿下跌进去了?”绣杏皱眉,“看殿下今天一直懒懒的样子,一个人洗得了澡吗?” “不会吧……”红裳才把那些空桶摞在一起,闻言立刻要进去。 “玩水而已,你们怎么什么都大惊小怪的?”楚言枝颤着腰腿,软软地靠在狼奴怀里赶紧朝外道。 “殿下玩性真是越来越大了……”绣杏偷笑,“每回洗澡不是哼歌就是玩水,还把花瓣撒得地上到处都是。不过这样也好,比以前不是睡不着觉就是整日唉声叹气要好多了。” 红裳止了脚步,想到今天姚公子的同殿下说话时的神情和语调,也笑道:“是啊,未来驸马肯定会宠殿下宠得没边,殿下天天都能这么开心。” 狼奴抚着楚言枝的脸,把指上沾黏的水泽一点一点全揩上去,见她泪意盈盈,还不得不把全部的重心都搭在他身上,眼底暗涌着的怨与火都愈发浓了。 “你怎么进来的……”楚言枝欲哭无泪,他方才不是还跟在红裳和绣杏身后的吗?哪找到进来的机会的,还藏在水下没教她听见半点动静。 狼奴吻她的泪与脸上的水泽,指又落到了水下,见她轻张着唇收紧了搂他脖子的手臂,把脑袋整个埋进了他颈窝后,才慢慢地问:“脏么。” 楚言枝再不想理他,也不得不理了,小声哽咽着:“小狼夫君,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从马场上回来后就一直没放过她!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她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狼奴知道她累了,帮她把湿发剥开后,才慢慢地撩水给她洗脸洗身:“殿下,被你说脏,我会好伤心。可不可以别这么说奴了?” 他虽语气和缓了,掌心的温度却没降,楚言枝抽噎着点头:“不说了。” “也不要在奴面前夸小表哥好了,好不好?” “……不夸了。” “殿下,方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奴。”狼奴给她洗濯完脖颈与胳膊,又把她往桶沿抱,将她的发垂放至备好的水盆内,贴压着她给她揉搓乌发,“你敢嫁权贵吗?” “不敢。”楚言枝闭了闭眼睛,他能老实下来,她就能放心些休息了。 狼奴为她洗发的手顿了顿,半晌无言。 洗净了发后,他起身为她拿巾子擦发,擦得不滴水了又挽个发髻,另外拿巾子包裹住。 楚言枝已经靠坐在桶沿睡着了。 狼奴将她抱出来,擦净身后,为她穿衣。 他给自己也换了身早备好的干衣裳,搂她坐在棉绒靠坐上,没舍得把她喊醒。 殿下不论做什么都有顾虑,特别是那回只因为借着他的由头给嵇岚送礼便牵出陛下的猜疑后,她敢做的事越来越少了。 他的出现,对于殿下而言,真的是个错误吗? 不可能的,殿下可以在他怀里这样毫无戒备地睡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乐,他怎么可能会是殿下生命里的错误呢? 错的明明是那些毫无道理的规矩,是那些规矩不让她和他在一起。 他就要和殿下在一起。 从前他想着不能让殿下为难、不能让殿下为了爱他而变得更加痛苦,一次次偷欢之后,他改变主意了。与其向规矩妥协,不如破了它。 他不怕犯错,那些错,就由他来承担好了。 只要他能成为最厉害、最让人害怕的权贵,便没有人能阻止他庇护在殿下身边。 但如何才能做到呢…… 怕红裳她们太久没听见水声会进来,狼奴再舍不得也得把楚言枝弄醒了。 舍不得晃,也舍不得喊,狼奴干脆吻她,吻得她呼吸变频而醒。 他吻得温柔,不像下午时那样狠堵着吮,楚言枝便不怪他了,浅浅回应了下。 狼奴感觉心都快要软成一滩水了,不由将温温软软的殿下搂得更紧。 “奴想和殿下在水下玩,殿下想不想?”狼奴帮她擦着香膏香粉,在她耳边低低地问。 楚言枝困倚着他:“想,但是不可以。” 他那劲一上来,动静根本掩不住,就那么一扇屏风,能挡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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