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脸被什么拂过,她抬眼就看见裴氏的那张慈善的脸,以前不觉得的什么,现在她如惊弓之鸟,连连往后退,牵连身上无形的伤口倒吸一口气。 “知道什么人不是你该招惹的吗?”裴氏温和的目光落在夏云乔的脸上,语气和善出声。 夏云乔知道她说的是裴君玉,裴氏已经动了杀心,刚才就是想要弄死自己的。 如今没有了裴君玉,她才知道自己在京都如同蝼蚁入了象群,大象伸脚她便能被碾压死。 “……知、知道。”忍着疼和惧意,夏云乔抖着嗓子开口。 以后…… 不,没有以后了,她再也不会听裴氏传人来找她了,可能短暂时间她都不敢和裴君玉接触了。 看着她眼中藏不住的害怕,裴氏满意的站起来,手中的手帕矜持的掩着鼻口,眼中流露出厌恶,随手一抬。 “春儿,送她回去吧,顺便告诉侯夫人,贵府二小姐不小心在将军府摔倒了,回去后好生养养。” 话毕夏云乔便被人架着送进了轿子中,然后送回了长信侯府。 而回去之后的夏云乔怀着满腔的委屈,好不容易等到了长信侯回来想要告诉他。 守在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长信侯,派出人前去询问才得知,原来人都在姜蓁蓁那里,外面正在设宴,根本没有人有空搭理她。 长信侯今日宴请的是谢右相一家,商量订婚事宜,无人管她更加无人关切她。 夏云乔跌坐在门框前,蓄起的指甲绷断都没有察觉。 她想哥哥了,可是哥哥他要是还在,一定会怪她欺负姜蓁蓁。 她的哥哥是天边的月却落得这般不堪,饶是如此每次见哥哥始终就觉得,他心中不只有她,哥哥心里有一个比任何事都重要的人。 所以她才一直嫉妒姜蓁蓁,每次抢姜蓁蓁在意的东西时候,她无比的得意,然后小心翼翼的藏着谁也没有告诉。 夏云乔眼中逐渐浮现怨怼,她嫉妒姜蓁蓁这件事自己一直都知道。 “啧,你可真没有用啊。”隐约带着轻蔑嘲讽。 就在夏云乔肆无忌惮的流露出来,自己眼底藏着的怨怼时,突然身后传来带着熟悉声音。 夏云乔匆忙的收起前眼底的情绪,慌忙的回头,看清楚来人时忍不住往后缩了身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后的院子中秋千上坐着有位红衣男子,眉眼精致,眼含慈悲,唇边却噙着一抹冷笑,过分复杂的气息混为一体。 夏云乔看见乌谷牲身体就是反复条件的发抖,眼中藏不住的都是惊恐。 “你、你怎么在这里?”讲出来的话磕磕绊绊的,脊背是紧绷着不敢轻举妄动。 夏云乔深知这个人是疯子,你越是反抗,他越是兴奋嗜血。 乌谷牲看着她的恐惧柔和弯眼,然后下了秋千,踏着散漫的步伐,走向明显紧张的‘动物’。 他修长的食指搭在自己殷红的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别闹出声音,别让她发现我来找你了。”他的语气亲昵,绝对不是对着夏云乔。 她是谁? 夏云乔听见了脑子却无法运转,现在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真的会死的。 夏云乔可比某些人听话多了,不用蛊虫她就会听话。 乌谷牲漫不经心的想着叹气,算了人无完人,权当他允许的,可他苦恼的是宽容并没有换来好的收获。 瞧,不过才放任她几天,自己去忙点事儿,她就迫不及待的飞向别人的牢笼。 乌谷牲得知后不开心了,本来他的耐心向来很好的,可唯独这件事不能忍,所以他找上了夏云乔。 “神说祂感受到你的不甘心,所以我代表祂来帮你,但是你要听话知道吗?”语气温和劝哄。 夏云乔看着眼前的青年,抛去其他的这张脸绝无仅有,乌发红唇,一如前几年一样的出色面容, 她很害怕,也偏生会被蛊惑。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她看到的,突兀的心潮澎湃,控制不住的却想书中发生过的,这样的人也喜欢她到甘愿为她去死。 乌谷牲看着眼前的人,已经由害怕转变为隐约的羞赧,无害的眯起眼嗤笑,等着猎物上钩。 “你、你怎么帮我?”猎物小心翼翼的探出爪子,发出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过书的原因,夏云乔现在不太害怕乌谷牲了,似被蛊惑着问出声。 乌谷牲弯着眉眼一派好姿态,只是藏在眼底的诡异眼前人未曾发现。 他的语气温和,面容慈悲和煦,红唇嗡合蛊惑:“我们将姜蓁蓁偷走好不好?这样就没有人抢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了。” 抢她的东西? 乌谷牲的语气纵容,这一刻夏云乔竟然真的觉得,那些东西本就是属于她的。 裴君玉是,谢亦是,长信侯还有哥哥,瞄了一下眼前的乌谷牲默念一声,是啊,都是她的。 书中注定的这些都是属于她的,她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都是姜蓁蓁在抢她的。 可是偷走姜蓁蓁是怎么一个‘偷’法? 察觉到夏云乔的眼中的跃跃欲试的野心,还有疑惑,他心底不屑划过,暗讽一声蠢货,面上依旧维持着原样,递过去一张字条。 “你照着上面的去做,事情越闹大越好,我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到时候等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属于你的东西都会回来。” 夏云乔迫不及待的打开粗略的瞄了一下,脸颊逐渐泛红,呐呐不言,她还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了,真的到时候能脱身吗? “真的能将我从这件事儿摘去吗?”夏云乔抬头呐呐天真的问着。 蠢货,当然不能啊,他只要姜蓁蓁而已。 乌谷牲弯唇目光和煦,神色难得的温柔:“小姑娘,那本就是你的,你忘记了吗?” 这话像是一下打通了夏云乔的所有仁通二脉,她似被蛊惑了忘记了一切,面色潮红的靠在门框上,眼中逐渐浮现兴奋。 是啊,都是她的,就算是她出了什么事还有裴君玉、谢亦,再不济也有乌谷牲帮她兜底。 现在只要姜蓁蓁不在了,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 夏云乔无法自控的沉浸在幻想中,像是野狗饿急了就快要饱餐一顿一般,迷醉,痴迷,狂热。 她没有注意到眼前之人,厌恶的掏出手帕擦着自己刚才无意被她碰到的手指,昳丽的眉眼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也许她看见了,但是却不会再朝着被厌恶这个方向想,她彻底被蛊惑了。 乌谷牲面无表情的盖上打开的蛊盒,为了一个姜蓁蓁,他用了不少的可以控制人心的蛊,损失已经大到几乎快要不能回本了,只希望一切如他所愿才好。 既然姜蓁蓁想要嫁,便就让她嫁,总归最后的都是他的。
第63章 长信侯府此刻灯火袅绕, 觥筹交错着。 谢亦难得的稳重大方端坐在那里,噙着笑意敬着未来的岳父岳母。 姜蓁蓁垂首坐在侯夫人的身边,听着着谢亦时不时对她爹略显讨好的声音, 还有他频频看过来的视线。 她面色发烫,忍不住想起当时在茶楼时她说的话。 不可否认的是她渐渐有些喜欢谢亦了, 现在也什么都愿意和他诉说, 与他成亲其实也还是挺期待的, 说不定还能打破原本的剧情发展。 不是为了利用而是真心的愿意, 谢亦不介意乌谷牲对她做过的事,他只要自己安康便好,而且等到解蛊的人到了, 她就自由了。 已经有段时间了, 乌谷牲一点动静就没有,大概是他对自己原本的乐趣已经快要磨灭了, 想开这些后姜蓁蓁轻松了。 “阿蓁。”突然谢亦当着众人的面唤了一声,随即她面前的餐盘多了一道食物。 所有的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让她不知如何自处,只能羞赧娇嗔的看他一眼。 这人真是丝毫不知道遮掩,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见。 乐于见得年轻人的黏糊,侯夫人眼中的笑意掩盖不住, 长信侯也是一样显然对谢亦十分的满意。 姜蓁蓁抬眸娇嗔的看一眼谢亦,干嘛当着众人的面突然这样亲密, 还有些不习惯。 “多吃些。”谢亦眼中荡漾着笑意, 侧头温声对着姜蓁蓁道。 明知道这样太明显了,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只要是想到从今天以后, 给她夹菜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以后的孩子也是能和姜蓁蓁姓。 光是这样想着他就忍不住浑身燥热,谢亦垂头多喝了几杯酒降温,恰好长信侯插过话,他的思绪才勉强跟着走,精心构思后扭头回答长信侯的话。 酒过三巡之后,谢亦已然有了八分醉意,回去的时候都需要被人扶着。 谢右相还在和长信侯客套几句,然后就听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傻儿子,突然高喝一声‘阿蓁’便开始傻笑。 长信侯含笑倒是没有说什么,谢右相无奈摇摇头,不让他再有丢脸的机会,命人扶着谢亦就往里面塞。 谢亦扒着轿子强制要探出头,看着长信侯身后的人在对他弯眼含笑,他觉得他不想回去了,哪怕今夜就睡在侯府大门口也使得。 因为这样离她近点。 “回去吧!”姜蓁蓁实在是受不了谢亦了,谢右相扒他的手指都额头青筋暴起了,偏生谢亦纹丝不动,只顾盯着她傻笑。 “哦,好、好、好。”谢亦松手乖巧的坐回去,还主动的拉下车帘。 姜蓁蓁的一句话简直比圣旨都管用。 谢右相抬起手袖擦着额头的汗,暗骂当年就不该送谢亦去学什么武。 谢亦那当年和裴君玉打过架之后非要学,他只当是好玩,便请了名师,没有想到他竟然认真的学得还不错。 不错到,现在他拿谢亦半分办法都没有。 谢亦自小就喜欢姜蓁蓁,谢府上下都是知道的,所以他为了姜蓁蓁做出什么傻事谢右相都不诧异。 但是别人不知道的啊,他的这张老脸简直丢脸大发了。 谢右相尴尬的抬头告别礼数做全,便火急寮寮的钻进马车,等人看不见了之后,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谢亦的头上。 “爹,干嘛打我。”谢亦醉意熏熏的瘫在上面,偏头笑着,半分不悦都没有。 “哎。”看着他如此欢喜的样子,谢右相的气又散去了。 到底是最喜爱的儿子,自小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早些年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拒绝过和长信侯来往。 可谢亦非得要姜蓁蓁不可,她等几年,这傻儿子便等几年,同样的年龄,大儿子的孩子都已经快十岁了,偏谢亦男女不沾。 看着纨绔做派,不过是想要迷惑众人的眼,谢亦不想让人知道他喜欢姜蓁蓁,连麻烦都不给她留。 后来谢右相算是看开了,左右谢家并非只要谢亦传宗接代,就当他养的个‘女儿’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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