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砚嗯了一声。 明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天色已经有点儿晚了——” 她是想问傅怀砚现在在垣陵可有去处,可是这句话还没问出口,傅怀砚就突然抬眼,然后抬步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腕往寝间走去,然后将一直蹭着明楹裙边的来福提起放到门外去,阖上门将它关在外面。 他的动作很快,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来福也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它在门外用屁-股撞了两下门,发现这门实在没有办法撞开,然后瘫倒在地,对着门叫唤了两声。 此时的明楹也顾及不上来福了。 她的手腕被傅怀砚攥在手中,被他默不作声地拉着进入寝间,他阖上寝间的门,倏然将她压在上面。 明楹的脊背贴着木门,然后她与傅怀砚对上视线。 傅怀砚的手指碰了碰明楹腕上的小珠,目光深深,几近是让人无所遁形。 他轻声问道:“杳杳有几个阿兄?” 他几近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很快又接着问道:“从前在宫闱之中的时候,杳杳对我——” 他抵着明楹的手腕,“可曾动过心?” 他这话不退不避,没有给人任何搪塞的余地。 好似任何的情绪,都在他此时的目光之中纤毫毕现,一点儿逃脱不了。 他是怎么察觉到自己曾动过心的? 这件事,就连明楹自己都佯装不知,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明楹的手腕被他压在门上,她稍稍别开了视线,很轻地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根本就不能被转动。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声回道:“哪有人是这样逼问的?” 说是在问,倒不如说是在逼供更为妥帖一些。 “有啊。”傅怀砚回,“毕竟如皇妹所说,孤很凶。” 作者有话说: 红包~ 推一下基友蜀国十三弦的文《吾妹多娇》!也是伪骨科,超级香香!追两本文,双倍的快乐=v= 偏执克制(不住)权臣*撩而不自知·娇弱美人 谢昶(chǎng)为当朝首辅,人人皆知他矜贵冷肃,不近女色。 无人知晓,首辅大人心里藏着两个秘密。 ——他与一女子共感,就连那些事情上也不例外。 ——而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他失踪多年的妹妹阿朝。 谢昶是家中养子,父母离世前寻一高人作法,令他与幼妹感识相通,命运相连,只盼他来日飞黄腾达之时,不忘养育之恩,照顾幼妹一世安稳。 后来城中大乱,妹妹在人群中与他走散,这一走散,竟八年遍寻不得。 直到有一日,梁王生辰宴上,谢昶以消酒为由出了水榭,实则身体起了属于妹妹的反应。 而在此时,府上一间厢房内,传来女子凄凄幽咽。 向来冷静自持的首辅大人骤然满脸阴沉,压着想杀人的心情,抬脚踹开那道门,迎上一双水雾盈盈的眼眸。 翌日,京中风言风语说首辅抢了梁王世子的美妾! 几日后又有谣言传出,那小妾竟是首辅大人失踪多年的妹妹! 一年后众人听说,谢昶竟娶了那美妾! 十里红妆,明媒正娶! 【小剧场一】 起初,谢昶正襟危坐,目光从女子艳色惊人的红唇移开,“女子不必追求鲜妍华丽,服饰整洁,妆容干净即可。” 没有人教过她知耻慎行,往后他做兄长的来教。 后来,月夜红烛,美人霞裙月帔,媚色天成。 谢昶温热薄唇吻下,“阿朝这么穿,哥哥很喜欢。” 【剧场二】 下朝之后,向来勤勉的首辅匆匆赶回家,只因方才指尖微痛,便知娇妻在家中给他绣荷包刺伤了手。 阿朝小心翼翼地觑他脸色,低喃道:“哥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下人们瞧见,他们那冷漠无情的首辅竟将夫人的手指含在口中吸吮。 “说了多少遍,不是哥哥,是夫君。” 他这一生,见不得她笑对旁人,更无法忍受她与别的男人永夜相欢。 最好是,一辈子困在他身边,所有喜怒哀乐、冷热痛痒,都只为他一个人。
第62章 明楹的寝间只在床边点了一盏小小的烛灯。 她今早的时候没有阖上窗户, 此时带着湿濡水汽的风从窗外吹进来,一点一点地侵入明楹的感知。 而傅怀砚此时背光,昏暗的灯火在他的轮廓之上描摹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昳丽的眼眉此时晦暗不清, 不知道为什么, 却带着一点儿危险的意味。 确实很凶。 明楹在心中肯定了一下他的话。 傅怀砚此时也并不着急等待她的回答,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却轻挑起了她的发尾,于指尖随意地把玩着。 指尖的发尾犹如绸缎一般轻抚过他的指腹。 他问及这话的时候好似胜券在握, 姿态也从容不迫。 让明楹倏然想起来了从前她还在宫闱之中的时候,傅瑶与她有一次曾经遇到过一位贵女正在与傅怀砚说话, 那位贵女目光之中都能看到热切,而傅怀砚姿态疏朗,好似只是随意嗯了声就离开。 那贵女看着他离开, 目色从热切变为黯淡, 手中的帕子在手中被绕了好几圈, 站在原地了很久, 才转身离开。 显帝在时,姿容出挑的不少世家贵女都在选秀之列, 与之沾亲带故的不少贵女也能凭借家中有当宫妃的亲眷,从而得以出入宫闺。 傅瑶瞧了瞧方才走的那个贵女,嗟叹了下摇了摇头, 对着明楹道:“叶嫔家中的小妹,估计也是借着姐姐的名头前来宫里的,恐怕也是想着见一眼太子皇兄。” 出入宫闱并不算是什么易事, 若是宫外的人想要进宫, 多少都要废些周折。 明楹那时问道:“出入宫闱这样大费周章, 只是为了见一眼?” 傅瑶觑了觑她,好像是觉得她天真,认真答道:“就算只是瞧上一眼,对于京中贵女来说,那也是不可多得的机缘。你要知晓,全上京城的贵女,至少大半数以上,都想嫁入东宫。能在他面前露个脸,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若不是家中有个姑母啊长姐的在宫里,旁人都未必能见到。” 傅瑶倒是有点儿感慨,“不要说是叶嫔家的小妹了,当初我外祖家落难的时候,不少亲戚都对我家避如蛇蝎,前些阵子,我那伯公还传书过来寻我娘亲,先是寒暄了几句,随后却道让他那小孙女,我的表姐前来宫中探望我,说是什么彼此间好些年不联系了,多熟络熟络也是好事,但我哪能不知晓他们的心思,多半也是盯着东宫呢。就连我伯公家那等小官都还巴望着能一朝飞上枝头,更何况是别人。” 明楹彼时对傅怀砚并不熟悉,也只从前与他的数面之缘,只随口道:“当真就有这般夸张?” “那是自然。”傅瑶好像是有点儿觉得她的问题好笑,“你难道不知道那人是谁?他可是稳居东宫之位的太子殿下,几乎无可指摘,现今整个上京,又有何人的声名能出其左右?” 傅瑶压低了点声音,信誓旦旦地道:“这可是东宫储君傅怀砚,上京城能有几个贵女没有曾对他动过心?” 自幼获得的追捧无数,得到什么都是易如反掌。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现今问及这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从容到几近胜券在握。 大概是明楹游离得有点儿久,傅怀砚抬手在她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想了这么久,”傅怀砚低眼,“不会是在想怎么搪塞孤吧?” 明楹恍然之际回神,看向他道:“皇兄怎么会突然问及这个?” 傅怀砚倏而笑了下,“自然是知晓这个‘阿兄’对杳杳而言,意义非凡。” 他的尾音逶迤,带着垣陵夏初的清冽气息。 明楹心间跳动了一下,她小声道:“那倘若我并不止一个阿兄呢?” 傅怀砚手指在这个时候突然收紧了一点,他看着明楹,面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也简单。” “皇妹现在说说,还有几个阿兄。就算是他们现在远在上京,孤也能让他们活不到见到明日的太阳。” 他语调温柔,“对皇妹意义非凡的这个阿兄,只能是孤。” 明楹的膝弯被他抵着,几近是被困在他怀中,她避而不答,只道:“当初那件氅衣,又或者是昨日那件锦袍,对于皇兄而言,都是意义非凡,那么想来就算是意义非凡,也算不得是什么。” “怎么算不得什么。”傅怀砚轻笑一声,“意义在于——” 他的话突然在这个时候止住,深沉的目光顷刻之间下移,落在了明楹方才翕张的唇上,停了几瞬。 她并未用口脂,却不点而红。 甚至话音还未落,他之前扣住明楹的手就突然往上抬起,绕着她发尾的手扣上她腰间,支着的膝分开她的膝弯,温热的呼吸洒了下来。 然后,倏然俯身吻上了明楹。 明楹此时几乎没有任何着力的余地。 好像是一片飘渺无依的扁舟,只身在波涛汹涌之中,随时都会被淹没。 他一点儿都不如从前传闻中的那般冷清淡漠,此时就连扣住她手腕的肌肤都灼热。 这点儿灼热的感知从末端一点一点地传递到周身,好似是燎原的火势,皆由星星点点的火苗组成,然后顷刻之间点燃了一整片。 傅怀砚并不如之前那般来势汹汹,而是非常有耐心一般的,纠缠。 一点又一点地侵入。 手上隐隐有脉络浮现,可是动作却说得上是温柔。 却又吻得很深。 倘若他从前当真如传言那般不近女色的话,那他一定很无师自通。 好似从前所见的淅淅沥沥的细雨,沿着屋檐渗下,又好像是暮春时节庭前落下的花叶,落入发间。 明楹被他惹得有点儿不上不下的。 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咬了他的舌尖一下。 傅怀砚却又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好似找到了她的弱点,随后趁虚而入。 原本摇摇欲坠的小舟顷刻之间就被波浪打翻,一点儿踪迹都找不到。 明楹的手被抵在身后的木门之上,她呼吸都停滞了几瞬,蝴蝶骨磨蹭着硬质的木板,带着丝丝缕缕的痒意。 她忍不住轻声唔了一声,好似只是细碎的嘤咛。 好像是幼小狸奴的爪子,很轻地在心间挠了一下。 傅怀砚喉间克制不住地,很缓慢地滚动了下。 所谓的自制力,在此刻,实在是一点儿都派不上用场。 他的手指原本扣着明楹的腰间,在此时一点一点地上移,然后抵上她的下唇。 低哑着声音道:“清减了些。” 明楹此时还有点儿愣,“……啊?” “摸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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