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宋端拒绝她给的一切,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而她稀里糊涂嫁给萧霁瑾,终还是未能摆脱盛姝。 这算不算是报应呢?她刚得知别苑里的外室就是盛姝时,甚至怀疑过,盛姝是否有意在报复她。 可一切就是这般凑巧。 她闹过、疯过,如今只想守着名分和统儿,等大业将成,有她翻身的机会。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九月,新裁好的冬衣也送进了牢房里。 盛姝开始着手为萧霁瑾裁衣,但不知是天冷了还是如何,她这些日子开始嗜睡起来。 冬衣制作的尤为缓慢,转眼十几日过去,也只堪堪有了雏形。 萧霁瑾也察觉不对,以为她是病了,便寻太医来为她医治。 太医查看后并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开了些补药。 萧霁瑾只好命人去城外找千日游,对盛姝也愈发关心起来。 次日清晨,萧霁瑾抱着盛姝醒来,只见怀里的人面若桃花,看上去格外香甜软糯,就俯身吻了上去。 盛姝被吵醒了,推着他的肩膀,眉头微蹙,似乎是没睡醒。 萧霁瑾已经起了火,哪能轻易放过她,将她按在松软的被褥间,不容拒绝地亲吻着,大手也抚上她平坦的腹部,又往上游移而去。 然而正在情动之时,盛姝却突然痛苦地“嘶”了一声,捂着胸口翻过身蜷缩起来。 “怎么了?”萧霁瑾有些紧张地道。 盛姝脸颊滚烫,声音从被褥间传出来:“……涨,疼。” 萧霁瑾先是不明白,又突然想起方才手下的触觉,似乎是比平时丰盈了些。 他拨开盛姝的额发,柔声问:“是癸水吗?” 盛姝经他提醒才算了算日子:“似乎,有一月未来了。” 可她从前来癸水,除了腹痛外,身子并不会有太大反应,尤其是这处。 萧霁瑾见她面露迟疑,道:“罢了,再让大夫来瞧瞧。” 说完又想起那大夫不中用,于是披衣起身出去,命暗卫尽快将千日游找来。 盛姝默默算了算日子,今日是十三,后日便是十五,她该谋划去普照寺之事了。 萧霁瑾用过早膳就离开了,盛姝则不紧不慢穿衣起身,吃过早饭后靠窗绣了会花,不知不觉就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到午后。 萧霁瑾原本应当酉时才归,这几日不放心盛姝,早早处理完公务就赶回了府。 回到熙和院,只见盛姝倚在软塌上睡着,午膳也没吃。 和煦的日光照在她脸上,映得她娇艳欲滴。 就在这时,她眉头突然皱起,脸上露出恐惧痛苦的神色,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嘴唇翕动着,拼命地摇头。 萧霁瑾托起她的背,将她抱进怀里,抚摸着哄道:“别怕,夫君在,那些都是做梦罢了……” 过了好一会,盛姝才彻底清醒过来,她眼角带着泪痕:“夫君,我梦到阿爹和兄长了,他们浑身是血,说着不愿离开我,一边说一边吐出血沫……” 大概是还未从梦境中出来,说到此处,大颗的眼泪又止不住掉落。 萧霁瑾很是心疼,给她擦着眼泪道:“那些都是假的,许是你近日睡了太多,脑子昏沉所致。” 盛姝双眸含泪,将落未落:“可父兄确实战死沙场,去世后又背负污名,不得安宁不是吗?” 萧霁瑾确实无话可说,只觉她的“病”愈发严重了,必须得尽快找到千日游才好。 当晚,盛姝又从噩梦中醒来,在萧霁瑾怀里哭泣不停。 萧霁瑾只好起身点灯,将她用毯子裹了,紧紧抱在怀里。 太医深夜赶来,看到的便是这场景,心惊胆战地给盛姝把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霁瑾眸色凌厉,宛如随时夺人性命的利刃:“支支吾吾作甚,究竟怎么回事?” “这,这……”太医灵机一动,“许是鬼神之事在作怪。” 萧霁瑾向来不信这些的,闻言哂笑:“拉下去砍了,再去找太医过来。” 盛姝身子一颤,她并不想伤人性命,就伸出手,勾住萧霁瑾的脖子,哽咽道:“夫君,别杀人。” 太医见此,立刻抓住机会:“也说不定是什么巫蛊之术!” 他为了活命,只得胡言乱语起来。 萧霁瑾眸色微沉,这府中皆是他的人,谁敢用巫蛊之术陷害姝儿,除了…… 盛姝略一思索,就知道他被误导,想到梁语心那里去了,但并没有挑破。 萧霁瑾此时抱着盛姝,不便离开,只看了旁边站着的暗卫一眼,沉声道:“去搜。” 暗卫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世子妃那里,于是一言不发地告退,带着人去了谨兰苑。 此时已是夤夜,梁语心睡得正熟,却不想暗卫突然冲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搜查院落。 她只好在绯烟的侍奉下慌忙起身穿衣,尚来不及开口询问,那些暗卫就直接冲进内室翻箱倒柜。 眼前的景象实在过于荒唐,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听到女童的哭泣声,才回过神来。 嬷嬷将两个哇哇大哭的姐儿抱进来,站在梁语心身后不敢吱声。 梁语心开口质问:“你们深更半夜的做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然而并无一人受到震慑,只有领头的暗卫回头说了一句:“主子的吩咐,还请世子妃见谅。” 说罢直接掀了梁语心的床褥。 梁语心双手攥紧,指尖嵌进肉里,深夜让一群男子来翻她的卧房,简直是对她的奇耻大辱。 她明明已经安分守己……必定是盛姝,是盛姝在陷害她。 那些暗卫动作迅速,很快便搜查完毕,又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地狼藉。 梁语心抱着膝盖蹲下,在黑夜中啜泣起来。 两个孩子听到母亲的哭声,愈发害怕,竟扯着嗓子哭得更厉害了。 这么一番折腾,虽然一无所获,但盛姝也逐渐缓过来了。 萧霁瑾知道自己被耍了,看那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然又想到盛姝梦中多为血腥之事,只得作罢。 萧霁瑾冷声道:“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那太医连忙屁滚尿流地滚了,想他堂堂太医,竟也有今日。 太医走后,萧霁瑾也没松手,抱着盛姝道:“睡吧,我看着你睡,那些梦魇邪祟必不敢再来侵扰。” 他说到做到,便一直这般抱着盛姝。 盛姝心有不忍,困意涌上来时,用手摸着萧霁瑾的手臂:“夫君,我无事了,你放开我吧,手臂会麻的。” 萧霁瑾道:“没事,我等你睡着。” 盛姝便阖上眸子,沉沉睡了过去。 这夜,熙和院里烛火通明,萧霁瑾坐在床头,一直抱着盛姝,手臂酸麻到没有知觉也没敢松手。 翌日,熙和院的青石板上覆着一层白霜,已然是深秋,清晨早起时显得格外寒凉。 萧霁瑾悄声穿好衣物,目光从做到一半的冬衣上掠过,而后活动着手臂出了门。 这一夜除了盛姝外,世子府上下过得都不太安稳,暗卫更是守在熙和院外随时待命。 萧霁瑾推开院门,沉声道:“千日游还没找到?” 暗卫知道自己办事不力,连忙跪下请罪:“传信说,明日晚上能将人带回来。” 他能感受到萧霁瑾阴沉的目光,于是低着头盯着青石板上的白霜,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好在萧霁瑾没再说什么,直接抬步离开了。 等脚步声走远,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巳时,盛姝伸着懒腰起来,只觉脑袋有些发沉。 梦魇之事确实是她装的,可这嗜睡和胸部胀痛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盛姝捂住胸口,只觉一阵恶心。 浣青上前来询问:“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盛姝摆摆手:“给我倒杯清水。” 浣青倒了清水,服侍她喝下,又过了好一会,那种恶心的感觉才消失。 浣青端着茶盏,迟疑道:“夫人,您的小日子有月余没来了,该不会是……” 她只提了个话头,盛姝也跟着浮想联翩,同时手指攥紧了腹部衣物。 如若月份尚小,太医确实难以判断,可若加上这些症状,便是板上钉钉了。 浣青道:“这是喜事,奴婢这就去告诉主君。” “别去!”盛姝想说这或许是巧合,她未必就是有了身孕,但心中也慌张起来,若真的是该怎么办? 浣青不解:“夫人,怎么了?” 盛姝道:“我怕让夫君空欢喜一场,你去找府里那些生育过的嬷嬷,看看症状是否对的上。” 这种事情谨慎一点也没错,浣青去厨房找了个生育过的妇人,仔细询问了早期症状。 那妇人听后两眼放光地看着她:“你有身孕了?” “不是,”浣青与她有些亲戚关系,按辈分当叫一声姨母,又想着是件大喜事,就低声道,“是夫人,这下主君该高兴了,我们就等着拿赏钱吧。” 妇人一听高兴坏了:“有身子的就爱吃些辛辣酸涩之物,我做些有滋有味的送去,不愁没赏钱。” 他们这些人,想要讨好主子实在正常,浣青只告诉她别乱说话就离开了。 熙和院,盛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根本不敢想,若真是有身孕了该怎么办。 浣青一路小跑回来,高兴地道:“夫人,奴去问过了,您这就是有喜啦!” 盛姝心口一阵酸涩,还是得装出兴奋的模样:“先别说,我要亲口告诉夫君。” 浣青扶着她坐下:“是,夫人。” 若是从前,浣青自然不会听她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如今恩爱有加,浣青虽有些迟疑,但还是应了。 这日,盛姝再没心思做什么冬衣。 她干脆躺在软塌上,阖着眸子装睡,可满脑子都是孩子的事,脑子里乱糟糟的。 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竟一觉到了黄昏,还是萧霁瑾的抚摸将她吵醒的。 盛姝看他神色,浣青应当还没说,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萧霁瑾道:“别睡了,起来吃些东西吧。” 盛姝直接伸手圈住萧霁瑾的腰:“夫君,我又梦到父兄了,这么多年我从未祭奠过他们,他们或许是想我了,我想去看看他们。” 一旁的浣青眉头微皱,似乎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有了身孕之人哪好去坟地,夫人莫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盛姝知道她多想了,就对萧霁瑾道:“夫君,二哥说,父兄的牌位供奉在普照寺,我想去那里给他们上柱香。然后,告诉你一件要紧事。” 萧霁瑾问:“什么要紧事?” 盛姝面露娇羞:“你会高兴的,但要先让我祭奠过父母兄长才能告诉你。” 萧霁瑾捏了下她的鼻子:“好,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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