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紧紧闭着眼,睫毛不安地颤了颤。 她其实早已清醒,但......她不想离开表哥的怀里。 她揪紧了表哥的滚边交领,用力到粉色指甲肉儿都发白。 唇瓣正巧贴到了男人侧颈处的青筋上,仿佛能感受到底下有力、汩汩流淌的血液。 她紧张地稍抿了抿,柔软濡湿的唇肉擦过肌肤。 箍在腰间的手瞬间收紧,男人有力的指尖陷进敏感的腰窝里。 “表,表哥......”谢知鸢无力地仰起点头,却只挪开一指距离,带着颤抖哭腔的嗓音混着热气湿气慢慢铺到他的侧颈。 谢知鸢感触到男人喉结滚动时带着筋络也□□。 “醒了?”陆明钦的声音带上些许沙哑,他轻拍在她背上的动作稍顿,手掌一用力就要将她掰开。 “表哥——”谢知鸢原本揪住他衣领的手,一下子松开,挪到他的腰上。 她牢牢圈住了他的腰,隔着薄薄的夏衫,贴在他紧绷的肌肉上。 “给我抱抱好不好——”她侧脸靠在他的肩膀处,在男人垂眸望来之际,乌黑透亮的眸子泛上儒诚的水光,睫毛紧张地扑扇不停, 明明脸颊耳垂已红得不行,却还是哆哆嗦嗦地开口道,“我好害怕的。” 自男人这处望去,纤长的睫好似振翅欲飞的蝶,抿起的唇瓣泛着些许水光,尖尖又脆弱的下巴上还留着他捏着的指印。 陆明钦目光停在她脸颊处的细碎红痕上。 谢知鸢的皮肤如水豆腐般娇嫩得不行,几道划痕在上面还渗着血。 他的指腹轻轻触上其中一点。 车厢外,赶着马车的伴云支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倏忽间, 快掐出水的软颤嗓音自里头传来, “表,表哥,我好痛——” 他拉着缰绳的手瞬间收紧,眉间满是好奇的神色,世子爷究竟对表小姐做了什么? 他还从未听过表小姐叫得如此...... 如此,娇, 让人听得,心尖儿都颤了颤。 车厢里,陆明钦的指腹已覆于女孩红嫩的唇瓣上,他揉搓了两下,软得陷进唇肉里。 轻轻几下,便红得恍若透血。 他漫不经心地揉搓着,面上依旧波澜不兴, “别说话,嗯?” 男人的语调是惯有的冷淡,带着不明显的喑哑, 温冷的气息吐在谢知鸢额前柔软的绒毛上,她委屈地垂眼,轻轻张嘴咬了口他的指尖。 柔软的舌不小心缠上他粗粝的指腹, 谢知鸢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吐出指尖时抿起唇珠,红着脸轻轻吸走了上面的口津。 陆明钦静静看着,墨玉般的黑眸一寸寸暗沉,看着她的小手拿着帕子又在他的指节处轻轻擦了擦。 “对,对不起。”她像是做错事了的小孩般,软软的两只小手捧着他的手掌,眼尾羞得发红滴水。 陆明钦虽也白,但不似谢知鸢般白到泛着水光,便是在车厢昏暗的光线里,也宛若透明的玉人。 玉做的人儿红着的部位格外明显,坐在男人的腿上,肩上披着宽大的外袍,小小的一只, 用那种湿漉漉的、充满信赖的目光将他望着。 寂静中,车轱辘划过的动静格外明显, 陆明钦闭了闭眸,喉结滚动了下,为自己对表妹生出的些许龌龊心思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她是这般信任自己——对兄长的、全副身心的信任。 而她敬重的表哥,却在方才的一瞬间,想捏着她那脆弱的下巴,将她压在身下,撕碎那碍眼的衣物...... 让她纯净懵懂的眸沾上情/欲的色彩,脸颊泛上脆弱的薄红,哆哆嗦嗦地在他身子底下哭出来...... 谢知鸢被男人暗沉的目光盯得发懵,她小心翼翼舔了舔干燥的唇,又动了动坐在他身上的屁股。 好难受。 那染着冷与灼热的目光转而落在她的唇上,腰也被完全钳紧,带着力度按到他的腿上。 她无措地看向他,晦暗不明的光线下,男人矜贵的轮廓显得不那么清晰,只一双沉寂墨眸透亮。 像是燃着火。 敏感脆弱的腰被他轻轻摩挲着,谢知鸢方才直起的身子一瞬间哆哆嗦嗦软了下去。 “阿鸢,”她听到他开口,“听明霏说,你这两日要住来陆府?” 谢知鸢软倒在他怀里,颤着音“嗯”了一声。 陆明钦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和缓下来,“也好。” 马车到了医馆门前便缓缓停下。 车厢帘子被撩起,陆明钦单手抱着女孩下了马车。 谢知鸢不安地将手攀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耸动着陷进表哥的衣领里。 里头的医女早已做好准备,可在瞧见男人抱着女孩入内时依旧错愕不已。 瞧着模样,倒不像是兄妹。 陆明钦把小姑娘放在了榻上,看她乖乖地垂着眼,小腿轻轻晃荡着,眸光不禁温和下来。 医女小心翼翼擦拭过她伤口两侧的污痕,又给她慢慢涂抹上药膏。 谢知鸢抿唇忍着痛,只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又痴缠到表哥身上。 真是娇气。 陆明钦叹口气,上前两步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男人的大掌贴在她的发丝上,带着宽慰的意味缓缓摩挲。 那医女忍住想要往那处瞟的眼神,绷紧肩膀给如水做的女孩儿继续上药。 那药水清清凉凉,谢知鸢缩缩鼻尖,一闻便知是何药物。 溢心草啊...... 那淡绿色怕是好多天都消不下了。 收拾完后,外边暮色将合。 疾烨从门外匆匆入内,凑到陆明钦耳边说了什么。 昏暗暮光下,男人眉间的神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缓缓开口,“当真?” 疾烨垂首应是。 没想到那么多天布的暗线没踩着人,此次意外倒是让他抓住了那势力的小尾巴。 他目光落在朝他好奇望来的小姑娘身上。 她端端正正地坐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纯然稚嫩地看向他。 谢知鸢见表哥站于门扉处,屋内已被燃上昏黄明亮的灯火,可他却恍若立于另一界,半点暖色都爬不上他的衣角。 身上的玄色单衣也被夜色沾染,单寒沉寂显出个挺拔的轮廓。 脸上上好药了。 谢知鸢眨巴着眼,她的小腿还泛着酸,而且表哥今日在马车上也没拽下她。 她思忖着,朝门扉处的挺拔清冽的身影张开双臂,那是求抱抱的动作。 小姑娘坐在屋里,身上披着玄色外袍,却恍若被暖色渡上层光。 陆明钦眼中错愕一闪而过,一句话没多说,提步来到她的面前。 男人宽大的身影笼罩住她,直至连发旋也被阴影牢牢罩住,他才淡声问, “要抱?” 谢知鸢晃了晃小手,怯怯地点了点头,她还没开口,就觉自己的腋下插入一双手。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衫浸入肌肤。 她颤颤眼睫,下一瞬,身子短暂地被抛掷于空中, 再睁眼时,陆明钦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压来,她略微吃痛,想推开点距离, 可腰肢被他大掌牢牢收紧,将她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提步离开了医馆。 “表,表哥,”在陆明钦走动间,谢知鸢艰难抬眸,下巴抵在他的锁骨处,秀致的眉毛微蹙,“痛。” 陆明钦自是知道她说的是哪里,怀中香软玉滑,他不动声色开口,“马上便到了。” 候在车旁的伴云多年来的养神气度瞬间被眼前的画面攻破。 他没忍住瞪大了双眼,看着世子爷如同抱娃娃般,一手箍住姑娘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自他这处只能瞧见表姑娘纤瘦颤抖的背,还有泛红的玉颈。 * 陆明钦将谢知鸢带至明德堂前便要转身离去。 “表哥。”女孩软糯的唤身让他脚步一顿。 谢知鸢拎着裙角跑至他跟前,红着脸福了身,“今日之事,多谢表哥。” 陆明钦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发旋上,淡淡半阖了眸,开口时又是惯常的平冷,“不用。” 谢知鸢抬头时,他已离去, 她望着陆明钦踏上抄手游廊,过了碧水亭,拐了几个弯儿完全见不着了才收回目光。 紫岫恰巧推开了门扉,瞧见谢知鸢后惊喜地唤道,“表小姐快进来,方才陆老夫人还在念叨着你呢。” 她将谢知鸢领到内堂处,主座上,老夫人含笑的目光朝她望来。 一旁的陆明霏蓦然站起身,担忧地唤了声“阿鸢。” 谢知鸢朝她宽慰一笑,在老夫人的招手下,拎着裙角行至她跟前。 她拍着她的手,细细瞧了几眼,视线在面上顿住,“怎的受伤了?” 谢知鸢朝陆老夫人乖乖笑了笑,嘴角梨涡微显,“今日去南郊山上采药,不慎被几根树枝刮伤了。” 老夫人眼里溢出几抹心疼,“哎呦,这般漂亮的脸蛋,可得仔细着点。” 谢知鸢垂眸应是,老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她才同陆明霏一道离去。 * 翌日,停南轩,层层叠叠的光渡入屋内,翻飞的浮尘泛着细光。 伴云已不知是多少回朝里头望去了,对着坐在门槛上闭目养神的疾烨叨叨着, “世子爷往日也这个时辰早已练过剑,在书房内批注了,今日倒是奇了怪了。” 卧房内,着白色寝衣的男人坐在光影交汇处,看不透神色。 陆明钦瞧着掌心处的香囊, 其上原本歪歪扭扭地绣着几只不像样的竹子,现下那细线磨损得不成样子,整只香囊像被人带着狠狠在什么地方摩擦过般, 但好歹没沾上什么污浊。 陆明钦眸光沉沉, 才一次便已如此...... 他旋身朝隔间行去,片刻后,将水洗过的香囊挂在拔步床前的屏风上。 作者有话说: ——鸢鸢撒娇时的眼神,可以想象小狗狗湿漉漉的眼睛,呜呜呜可爱死了。 怕被suo就提前发了。
第33章 、陆明钦的婚事 翌日天忽地转冷了些,寒风吹得院里的叶子沙沙作响。 谢知鸢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绫萝替她簪发。 绫萝是皇后赐给陆明霏的婢女,有一双巧夺天工的妙手,文妙宫出身,最擅替人簪发。 一旁的四喜对插着手,忿忿地斜瞥着绫萝在她发间翻飞的素手。 谢知鸢脸上的伤还未好,但红肿已消退不少,绫萝扑粉的动作微顿—— “这是阿鸢特制的蜜粉,放心扑吧。”陆明霏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榻上,眉眼恹恹的。 绫萝应是。 今日外头稍冷,临出门前,四喜又提了件披风铺到阿鸢纤瘦的背上。 小姑娘被罩在玄色披风里,更显得下巴尖尖惹人恋爱。 陆明霏见了,心下又添几分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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