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恩一脸无奈抱着枕头,在床边坐了半晌,只能悉悉索索地将床上的被子挪到地板上铺好,想了想又将柜子里备用的被子拿出来,在地板上多铺了几层。 之后他回到床边,将苏仪清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在她轻声惊呼中,蒙恩将她放在地板铺好的被子上,掀开苏仪清的被子,自己钻进去,双手双脚都扒在苏仪清身上,嘟囔着说:“你让我睡地板,可你没说让我自己睡,反正我要和你睡在一起,就只能委屈娘子陪我一起睡地板了。” 苏仪清全身都被蒙恩箍得紧紧的,她轻笑着低声骂道:“你真是个无赖。” 蒙恩“哼”了一声,低声回应:“无赖就无赖,反正我又不是第一天无赖了。” 蒙恩拥着苏仪清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本来不太舒服,却没想许是换了个地点,蒙恩又来了兴致,手脚渐渐不安分起来。 苏仪清在这上面从来不是蒙恩的对手,很快就被他拖入漩涡之中。 待蒙恩尽兴结束,苏仪清早就支持不住,就在地铺上昏睡过去。 蒙恩心满意足地搂着怀中柔软仪清,真的就在地铺上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蒙恩照例醒得很早,他看了看怀中仍然在熟睡中的苏仪清,无声笑了笑,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回床上,又躬身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才穿了衣服出去。 在早朝时,蒙恩见到了前来当值的汗木。 见汗木一张黝黑脸庞透着喜色,蒙恩知道他和花容的事情十有八九已成。 下了早朝之后,蒙恩拍着汗木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争点气啊,为了帮你,仪清昨晚还罚我睡地板来着。” 汗木诚惶诚恐,心中感激不已,并想着一定找时间跟皇后再解释清楚。 恰好这日午后,盛阳城皇宫来了一批客人。 原来是塔娜和乌兰带着北夷王府的孩子们,来盛阳看望蒙恩和仪清。 塔娜脑筋梗直,她一直对大宋怀有敌意,即使大宋已经灭亡,都不愿来大宋土地。不过仪清给她和乌兰写了很多封信,劝她说应该让孩子来看看这边的城池,这里和北夷有很不相同,应该当让孩子们长长见识,塔娜才下定决心过来走一趟。 他们到达这日,苏仪清因为后宫中有琐事缠身,无法出宫迎接,不过早就吩咐了宫门,让他们坐着车辇直接进来。 车辇行至永乐宫门口,塔娜带着孩子们从车辇出来,见到苏仪清已经婷婷立于门口等待。 塔娜身手敏捷地从车辇上直接跳了下去,几步奔过去拉着苏仪清的手,含笑上下打量着她。 只见苏仪清一身杏色家常衣裙,粉黛未施,头发也只是松松挽成发髻,塔娜笑着开口:“还以为你做了皇后,会变个样子。” 苏仪清见到北夷王府的故人,亦十分开心,抿唇笑着说道:“哪里会变,你也没变,还是这样飒爽。” 这时,乌兰带着孩子们,相继从车上下来,除了越尚自己的三个孩子,还有朝鲁和春芽。 朝鲁如今已经是个朗朗少年,身姿高挑挺拔,依然不爱和人亲近,面容冷俊,很少露出笑容。 再见到苏仪清时,也不似过去那般会扑进姐姐怀里,只是抿着唇角看她。 朝鲁已经长得比苏仪清还高,苏仪清过去抬臂摸了摸他的头,仰头看他,笑着说:“朝鲁长得这样高了。” 朝鲁开口叫了声“姐姐”,眼眶却渐渐红了。 这时,一直跟在朝鲁身边的春芽抬头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说:“朝鲁哥哥,你难过了吗?” 苏仪清和春芽相处时间短,将她带到北夷后,苏仪清因为要留在军营,条件艰苦,于是让人送春芽回北夷王府,交给塔娜和乌兰照顾。 苏仪清蹲下身子,握着小姑娘的手,看她脸蛋圆乎乎的,白里透着红,和初见时她那干瘪黄瘦的样子判若两人,苏仪清笑着问道:“春芽,你还记得我吗?” 六岁多的春芽睁着圆圆的大眼睛,辨认了一会儿,突然伸出胳膊搂住苏仪清的脖颈,脆生生地说道:“你是娘亲。” 这一声娘亲,倒是让苏仪清微微红了眼眶,她搂着春芽,有些哽咽却依旧笑着说:“对,我是娘亲。” 塔娜这时候拉起苏仪清,爽朗着说:“行啦,我们坐着车辇走这一路,憋闷坏了,你还不快带我们进去喝杯水?” 苏仪清笑着招呼着乌兰和孩子们,一起进了永乐宫。 小春芽左看看右看看,找到走在边上的朝鲁,蹭到他身边,熟练地握着他的袖子一起进了院子。 蒙恩早就听闻说塔娜他们已经到了,他在前殿忙完政事,连忙回到永乐宫。 刚走到门口,蒙恩就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的声音。 这皇宫中向来是静谧肃穆,今日竟是从未有过的热闹,蒙恩不由嘴角也勾起笑意,大步进了大门。 原来苏仪清命人在游廊廊下摆了一张红木圆桌,上面摆了点心和水果,她和塔娜还有乌兰围坐在圆桌旁喝茶说笑。 庭院中围了一圈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最高的是朝鲁,一脸严肃,直身而立,最小的是慕仪,才一岁半,刚刚会走路,还走得不甚稳固。 见蒙恩进来,塔娜起身迎上来,大声笑着说:“呦,看看这是咱们皇上回来啦。” 蒙恩许久没有见到家人,心情极好,见塔娜打趣自己,故意回嘴说道:“可不是,皇上都回来了,你还不快点跪拜?” 塔娜回身扯过苏仪清,抱怨说:“怎么蒙恩当了一年多皇上,架子当得这样大?” 苏仪清还未说话,蒙恩自然的接了话茬说道:“哪有什么架子,倒是昨夜睡得一身骨架疼。” 苏仪清知道蒙恩是在打趣昨晚睡地板之事,不由脸色一红,只是拉着塔娜说:“别听他胡说。” 这时,乌兰也过来跟蒙恩问好,见到他腰间荷包,不由惊喜问苏仪清:“你终于绣好了?” 苏仪清有些羞涩,说道:“是啊,绣了两年多,而且绣得也不好,还要多谢你当年教我做这个荷包。” 蒙恩得意洋洋地说:“谁说绣得不好?他们都说这个荷包好看。” 说着,蒙恩向院子中间的孩子们过去,他抱起最小的慕仪,教他挨个叫哥哥姐姐。 走到朝鲁面前时,蒙恩对着朝鲁胸口捶了一圈,笑着说:“你突然长这么大了?” 朝鲁一向冷漠的脸上也流露出笑意,在他童年那些岁月中,苏仪清是给了他温暖安定的人,而蒙恩却是他自小希望成为的人。 蒙恩抱着慕仪,指着朝鲁说:“叫哥哥。” 说完后,自己觉得不太对,他回头看向苏仪清,有些困惑问道:“朝鲁叫你姐姐,那慕仪是不是要叫他舅舅?” 闻言,苏仪清和塔娜都笑起来。 塔娜拉着苏仪清小声说:“蒙恩当了这皇上,其实一点都没变,真好。” 苏仪清亦抿着唇笑着说:“是啊,真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惊喜加更! 蒙恩:天天有肉吃,真好!
第101章 今日塔娜他们过来,蒙恩十分高兴,命御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还特意吩咐做了几个北夷特色的菜品,最后把汗木也叫了来。 今日在座的都是家人,无需走那些宴会流程的虚礼,晚上就在永乐宫的饭厅里,围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热热闹闹地聊起北夷现状,说如今北夷和大宋已经一统为大真,嘉临关早已废弃不用,而关下镇当真是十分繁荣起来。 又说北夷的鹿寨科沁这些部落,平日里多了很多南方商人往来,带来南方很多日用品,还会用丝绸布匹交换北夷的马匹牛羊,北夷民众的生活也因此方便很多。 苏仪清当年在北夷办的学堂,去学书的孩子越来越多,她当年编纂的字帖已经成为学堂中统一使用的版本,甚至学堂还打算效仿南方定期举办考试,以选拔人才。 塔娜还说起今年鹿寨举办了一次赛马大会,每个部落都派了许多好青年来参加,十分热闹。 蒙恩是在鹿寨出生长大的,听到北夷有这些变化,时不时开心爽朗大笑,眼睛亮晶晶地询问着北夷如今的各种情况,却唯有听到这个赛马大会的时候,他嘴角倒是仍然挂着笑意,只是闷头喝了几杯酒,并未说什么。 苏仪清坐在他身边,感受到他有些低落的情绪,不由偏头看他。 蒙恩感受到仪清的目光,対她笑了笑,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干。 苏仪清心中明白蒙恩是听到了鹿寨的赛马大会,勾起他心中対过去肆意洒脱生活的怀念。 蒙恩如今在这盛阳城做了大真的皇上,每日住在这皇宫之中,很认真地处理政事,可苏仪清知道他内心却仍然向往着在草原上纵马驰骋的日子。 苏仪清在餐桌下伸手过去,握住蒙恩放在膝盖上的粗糙大手。 蒙恩反握住苏仪清的柔荑,面上倒是不动声色,举起酒杯继续和汗木喝着酒。 那晚蒙恩少见地喝醉了酒,拉着汗木大声说:“明日我们一同去骑马比赛,看我一定赢你。” 最后,蒙恩醉得站立不稳,汗木和仪清架着他,将他送回卧房。 汗木离开卧房后,苏仪清用温水湿了棉巾,轻轻擦拭着蒙恩的脸颊和双手,他眉头轻轻皱着,因为每日辛劳,眼下生出的些许青黑,苏仪清心中不由泛起些心疼,还有些闷闷的郁结。 只是外面宴席还在继续,苏仪清无暇多想,先替蒙恩脱掉外袍,展开薄被盖在他身上,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方转身出去。 而今夜汗木见到许久没见的北夷故人,亦十分开心,喝了不少的酒。 见到苏仪清回来,汗木想到昨日之事,连忙又倒了杯酒过来,対苏仪清大着舌头说道:“皇后,蒙恩去香缘楼真的是为了帮我,您千万别怪他,他说他昨晚上都被罚睡地板了,这让我如何承担得起啊。” 塔娜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怪不得今天蒙恩莫名其妙说骨架疼,原来源自这里。仪清,看你平日文文静静的,倒没想到你御夫这么厉害,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仪清脸庞早就羞得粉红,而且她也不知汗木是否愿意将自己和花容的事公开,只是笑着说:“你们别听蒙恩胡说。” 倒是汗木实在,主动対塔娜说了昨日香缘楼的纷争,又说了自己和花容的事。 听完,塔娜关切问道:“那你和花容如今怎么样了?” 汗木喜气洋洋地回答:“花容说愿意,我打算在盛阳城中选个宅子,安顿好了,就去提亲。” 闻言,在座的大家都十分高兴,纷纷対汗木敬酒,说以后让他一定要带着花容回北夷,在北夷再举行一次婚礼。 汗木一口应承,対大家的敬酒来者不拒,结果本来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汗木,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被朝鲁拖着出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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