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魏临笑着答应。 等着沈云簌睡着了,魏临出了房门。 见魏临出来,长易忙过来道:“世子,温公子已经等你多时了。” “怎么不早些告诉我?”魏临不满的说。 “您不是吩咐过,您进了房里,天大的事都不要过来打扰吗?再说了,温公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魏临一时无言对,径直来到前院的书房里。 战场已经清理干净,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落实,回报完一切,魏临道:“以前委屈你了,本可以在朝着某个一官半职,安稳度日,却偏偏要风里来雨里去,还要做一些危险的事,以后在京都安顿下来吧,先在镇北侯府住着,等朝堂稳定后,我会带你见陛下。” “世子,做这些事都属下愿意的,并没有觉得委屈。” “嗯……你先留在南苑,往后,皆可光明正大,无需躲躲藏藏。” “是。”温言道。 九月,天气转凉。 在一场绵绵小雨中,太子薨逝了。 太子妃哭的肝肠寸断,在外人看来,太子妃对太子情深不渝,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太子对她不好,心里还有别人,她伤心最主要的原因往后就没有了依靠,在宫里定然举步难行。 何皇后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早已心如死灰。 她早就想好了,若她儿离世,她就跟着一块去皇陵里守着。 经此一事,觉得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把大量的精力放在和曹贵妃的较量上。 永徽帝本不愿何皇后守皇陵,但何皇后心意已决,商议后,便决定把皇陵附近一座院子修缮一下,再让何皇后过去。 见太子妃几次哭的晕厥过去,何皇后也觉得她呆在这宫里也没什么意义,提议可以跟她一起去。 听到这里,太子妃慌了,她还有大好的年华,怎么住在皇陵里孤苦一生呢。 “臣妾当然是愿意的,但臣妾还有父母未尽孝,若是可以,准许臣妾回家。” 自古哪里太子妃再回家的道理,何皇后冷哼道:“也难为你了,想走也行,以后不要出行在京都,远走他乡,你可愿意?” “臣妾愿意。” 何皇后之所以答应,也是太子醒来的那一日,要她往后不要难为太子妃,也算回报她多日的照料,她已经心如止水,不想再难为任何人。 大丧过后,一切趋于平静。 永徽帝上早朝的时辰越来越短,甚至有几日不上朝,奏折也是一日一日的堆积在那里。 这日,永徽帝叫来了魏临,两人在御花园中散步。 正直深秋,凉风飒飒,往昔青翠的草木有的泛了黄,有的染了红,放眼望去,满园五彩缤纷,看的人眼花缭乱。 永徽帝上了几层台阶,来到观景台,俯瞰看着御花园,这里是他从小到大的地方,一切皆如过眼云烟。 “朕看似赢了,实则是两败俱伤。” 魏临道:“陛下,切莫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魏爱卿,让你假死日子,苦了你了,你为大燕费心费力,为的是什么?” “陛下,臣在战场上时,只为打败狄国,能早些回家和家里人团聚,在大理寺的时候,见了许多冤案错案,为的是一个公正,假死之后,与家人隔离,为的是死于庐城的兵将讨回一个公道,若恒王篡位成功,大燕将来会陷入一场劫难,他们说臣善战,但臣最不愿的就是征战。” “说的好,未来的大燕需要你,听说你有几个人要举荐?” “是,这些人里都是能力出众之人,如今朝廷正需要人才。” “你的折子朕会批阅,今日就到此,你回去吧。” 沈云簌出月子已经一个半月了,魏临公务繁多,又赶上太子之事,满月宴延迟了将近半个月。 满月宴这日,沈家人来的最早,沈弘之是第三次见自己的外孙,沈时尧和庄晓仪则是第一次来,几人站在小木床前看了又看,直到魏启忱把他们请正厅里叙话,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今日满月宴由元氏操持,沈云簌也乐得轻松,将一众闺友请到了花厅里品茶闲聊。 因太子的事,南佳县主心情不佳,毕竟与太子关系一直很好,来这里送了礼后叙了会话就走了。 秦悠与薛齐光的婚事因太子的丧事延迟到了明年春,戚灵溪婚事已经有了着落,是太府卿家的长子,令她苦恼的是,她那日因身子不适,没能见到人,但听父母说,此人长相不俗,不能错过,一口答应下来。 只是往日里总喜欢热闹的魏惜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都未见人。 沈云簌让妙圆去寻她过来,妙圆去了许久后才返回,趁着旁边没人时,悄悄告诉她,魏惜没来花厅是因为去了南苑和温言先生下棋。 沈云簌不甚在意,到了开席时间,却还未见魏临从宫里回来。 昨日还说以后要以家里事为重,自己儿子的满月宴也能撇下不管。 正当她决定不等他的时候,见魏临带着长易匆匆赶来。 沈云簌正要走,被魏临叫住,并解释道:“今日大理寺来了一桩案子,去了一趟城外,夫人,等急了吧。” 听到一件棘手的公务,沈云簌也不在意了,只到了一句:“开席了,赶快进去吧。” 走至门口,两人分开,沈云簌去了女席,却见魏惜站在厅堂门口,对着男席那边偷看。 “看什么吗?”沈云簌凑近问。 魏惜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说:“四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外面,你站在这里看谁呢?”沈云簌顺着魏惜的方向看,这个位置除了可以看到魏家的几个宗亲之外,还可以看到温言,宗亲中一位长者和温言正在攀谈。 “四嫂,咱们进去吧。” “你是在看温先生?” “没有,我只是觉得大伯有些奇怪,平日里总是严厉极了,见了温先生怎么笑的合不拢嘴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家的女儿到了年岁,该订婚了,怕是想让温先生做他的女婿吧。” 魏惜听了直皱眉头,那位旁支姐姐虽然容貌不差,但人挺高傲的,与温言并不想配:“真的吗?” “我乱猜的。” 满月宴结束,沈云簌也有些乏累,送走了女宾,她回到房里小憩。 外面起风了,银杏树上的叶子被风吹落,有几片叶子从窗子处飘进来,妙圆见状,忙关上门窗,回身时,见侧躺在榻上的沈云簌已经睡着,帮其盖上毯子后,离开了房间。 睡梦中,沈云簌感觉有人揽了她的腰,她睡的正好,把那人的手推了一下,翻个身想要躲开,一股温热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沈云簌睁开眼睛,看到魏临的脸近在咫尺,还霸占了一半的美人榻。 “你怎么在这里?” “官署的事都处理完了,今日到明日,我都留在府里陪你。” “哦。” 沈云簌继续闭上眼睛,她做了个在河边抓鱼的梦,刚想继续做梦,又被魏临打断,他凑过来,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第99章 第99章 ◎适可而止◎ “夫君, 你能不能不要闹。”沈云簌闭着眼睛说。 他已经忍了一个半月了,算上分开的日子里,准确的说, 已经快一年了, 起初沈云簌身子羸弱, 他看了都心疼, 最多也是吻她一下,抱着她说一些让她脸红的悄悄话, 就适可而止了。 今日从外面回来, 见站在门口的沈云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气色, 或是在房里长时间呆的缘故, 终日没晒过太阳, 她的脸白的如一团雪,加上不点而朱的唇,又梳着精巧的回心髻,衬的她更加娇媚, 看了怎么能不叫人心动,又或者说, 有些让他热血沸腾。 沈云簌已经睡了小半个时辰了,这会差不多,魏临捏着她的下巴,凑过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 被他弄醒后,沈云簌不满的瞪着魏临:“你想干什么呀?” “我……我们很久都没有……能不能……” 从魏临的炽热的眼神里能感觉得到他想做什么, 没等他说完, 直接拒绝:“不能……”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 你那点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 不能。”沈云簌知道,魏临不会把她怎么样,除此之外,还唯命是从。 “那要我等什么时候?”魏临声音低哑着问。 沈云簌想了想道:“等到……郎中和稳婆都说了,至少三个月,或者四个月……吧” “是吗?”魏临有些不太相信,眼下她的气色如初,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原以为可以了。 “嗯。”沈云簌很认真的点头。 魏临没有说话,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沈云簌,大手揽着她的细腰,虽然比以前珠圆玉润了些,但她的腰还是那么细。 他慢慢的拥紧了她,轻轻吻了她的额头,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制止她:“别动,让我再抱一会。” 沈云簌除了眨眼睛,几乎不能动弹,发现自己的睫毛可以扫到魏临的脸颊,她继续眨着眼睛问:“痒不痒。” “痒,简直让我心痒难耐。”魏临语气里尽显无奈。 沈云簌面颊微微泛红,她觉得魏临今日应该喝了些酒的缘故,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可他身上的酒味也不大,只有一点点,疑惑之际,他的吻就落下来,一点点的循序渐进,从轻柔到强势的占有,沈云簌感到应接不暇。 这段时日,魏临都是吻她的额头,或是蜻蜓点水的碰一下她的唇,浅尝辄止,可今日索要的似乎有些多了。 稳婆和奶娘交代过,至少要一个多月后才能行房,算下来世间刚刚好,许久未做这等事,她心里上还没准备好。 可架不住魏临攻势强悍,一番炽热的角逐后,沈云簌从被动到迎难而上。 他若真的很想,也不是不可以,就在以为有下一步进展的时候。 魏临忽然放开她,从榻上起身,整理起凌乱的衣角,顺带还把她凌乱的发丝梳理了一下。 沈云簌愕然,有种被人从嘴里抢走了一块糖的感觉。 她不知道,再继续他真的就要忍不住了:“我去书房一趟,你继续睡吧。” “……”沈云簌皱着眉头,把毯子拉过来,盖住自己的脸,把她弄醒了又要她继续去睡,这会还怎么睡得着。 等他离开,又悄悄掀开毯子,魏临忽然抽身离去,心里莫名有些失望,她以为的事,竟然没有发生。 魏临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来寻沈云簌,软香温玉的美人在怀,天知道他怎么承受过来的。 十月下旬的天,越来越很冷了。 难得今日天气好,沈云簌带着燕归在门廊下晒太阳,戚灵溪忽然找上门,邀请她去品茶赏菊。 她在北院闷了许久,也想出门透透气,刚出门,戚灵溪就拉着她的手说明来意:“阿簌,这次你得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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