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簌点头应下,退到魏老夫人身旁。 曹氏一直都在注视魏启安看沈云簌的反应,这和她想的有些出入,沈云簌和她的娘亲长相还是很想象的,看到心上人的女儿,竟然没有一点的反应,心里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魏启安和一众人寒暄问安,和魏老夫人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一路劳累,要他父子二人先歇息,接风的宴席设在晚上。 曹氏被魏老夫人留住,因魏瑶的事好一顿开解。 曹氏还是无法接受魏瑶嫁到明州的事实,哭丧着脸道:“那个地方冬日里冷的很,我可怜儿的瑶儿总不能呆一辈子吧。” “怎么可能,那位公子我打听了,值得托付,再说了,以后他考取功名,还能回京任职,不要过早下定论。” 说到底,若不是当初魏临提议让魏瑶明州,就没有这档子事,若她当时再开解一下魏瑶,说不定和纪家的事就成了,哪里会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曹氏离了福安堂,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魏灜唯恐夫妻两个不和,和曹氏好一顿劝说。 “母亲,明州的贺公子人不错,文武双全,配得上我姐,这次父亲回来,除了回京复命,也是想带你回去。” 曹氏惊讶道:“带我回去作甚?我可不去明州,更受不了哪里的鬼天气,你们别想了。”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糟。”魏灜无奈摇头,多说无益,还是让他们夫妻两个自个解决问题吧。 晚宴在镇北侯府前院里的前厅。 除了镇北侯府,还有魏家的宗亲也来给魏启安接风洗尘,男女风席,沈云簌和魏惜和余氏一起。 这边,魏启安饮了不少的酒,酒劲上了后,毫不顾忌的跟身旁的魏临说:“叙淮,你妻子阿簌和你们的荣姑母长得真像。” “是吗。”魏临对这位荣姑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若不是看见她,我都忘记了晚言的样子了,姓沈的没有照顾好她,让她这么早就去了。” “三叔,你喝醉了。”魏临道。 魏启安失笑一声,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沈云簌这边已经散了,魏老夫人也早早的回去歇息了,她本想回北院,可长易替魏临传话,要她等着一起回去。 房间有些闷,沈云簌带着妙圆在外面的亭子里等着。 终于见魏临从房里出来,沈云簌迎了上去:“夫君,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 三叔有话想对你说,现在也没外人了,跟我过来。” 沈云簌不明所以,想追问魏临何事,可已经被他拉着进了前厅。 这里除了魏启安,还有魏启年和邓氏,以及魏源和魏洵都在,都是自家人,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魏启安眼睛有些红,看着沈云簌笑了笑。 “三叔,你找我吗?”沈云簌问。 魏启安看了一眼身旁的侍从,侍从忙递过来一串钥匙:“这个给你,凝露苑的钥匙,所有关于你母亲的物件都在那里呢,往后,我是不会……再去了。” 沈云簌接过钥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间,曹氏带着丫鬟闯入,急冲冲的叫嚷起来。 “今日午后,你一直都在那破房子里是吗?你宁愿去怀念死去的人,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你怎么这狠心。” 魏启安不耐烦的推开曹氏:“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怕丢人现眼,不对,你早就不在乎这张脸了是吧。” 魏启安没心思理会曹氏,加上今晚饮了不少酒,只想早些离开这里。 见他有些醉意,曹氏把怒火转向了沈云簌,方才她没有离开,一直都盯沈云簌呢,果然,让她抓到了把柄。 “魏启安,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这狐狸精,狐狸精生了一个小狐狸精,专门坑害魏家的人,他们母女就是扫把星。”说着,还用手指着沈云簌。 魏临听不下去了,制止曹氏:“三婶,注意你的言行,不许你这么侮辱我的人。” 下一刻,一个茶碗摔在了曹氏的脚下,发出砰的一声,摔茶碗的正是沈云簌。 曹氏也是惊住了:“小东西,长本事了,敢在长辈的面前撒野。” 沈云簌双目猩红,手指紧握,盯着曹氏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再敢侮辱我的母亲,我把茶碗就摔到你的脸上,我母亲行的堂堂正正,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你。” 曹氏难以置信:“你……你……魏临,你也不管管你媳妇。” “三婶,你不觉得过分的人是你吗?” “我母亲比你高尚的多,她安守本分,相夫教子,待人有礼,深明大义,她之所以离世,是因为舍生忘死的救下了一个身患疫病的人,你没资格平叛她。” 曹氏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沈云簌急匆匆的离开了,魏临说了曹氏两句,也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直到离开前院,才敢拉住沈云簌的手臂,把她带进怀里:“阿簌,对不住了。” 沈云簌此刻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她心里很难过,若曹氏是外面的人,她就直接把茶碗砸到她身上了。 魏临自责道:“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等我,更不该……” 沈云簌挣扎一会,也不在动弹,只是趴在胸口上哭泣,先是放声大哭,慢慢的变成小声抽泣。 这边妙圆听到沈云簌哭声,想过去查看,被长易一把拉住:“平日里见你挺有眼见儿的,今日怎么犯糊涂了,有世子在,还能让夫人委屈了不成。” 妙圆停下脚步:“我还是第一次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呢。” “是啊,你觉得你能把人哄好了。” “不能,我说三夫人怎么不喜欢我们家夫人,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沈云簌终于停止了哭泣,魏临胸口处侵染了不少的眼泪。 今日,趁着四下无人,沈云簌询问了魏老夫人,方得知,魏启安与母亲也算是青梅竹马,到了议亲的年纪,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父亲,却不知道,魏启安早已情根深种。 这也导致后来魏启安议亲非常的不顺利,直到看着人成婚,与沈弘之生儿育女,才选择了曹氏。 母亲没有做出任何越矩之事,她才有底气和曹氏叫板。 从刚进镇北侯府的门,她就感觉到曹氏的敌意,她未究其原因,如今说开了倒也挺好,往后也不必每日里与曹氏虚与委蛇的客套。 “你放心,我会和三婶好好谈谈,不会让她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不用,这件事本就和你没多大关系,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必插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她对你不满,就是对我魏临不满。” 这边,魏启安警告曹氏一番,并告诉曹氏,一切都是自己爱而不得,一厢情愿,要她不要再生事端。 这夜,魏启安没有和曹氏回到院子里,他直接是去了福安堂歇息。 曹氏气的一夜未睡,第二日肿着眼睛跟魏老夫人诉苦。 她不知魏启安就与她隔了一道门,她说的所有话都听的一清二楚,直到她一时气急,说出和离的话来时。 魏启安忽然出来,并扬言随时都可以和离,还让管事的去准备和离书去。 曹氏只是过过嘴瘾,她怎么能真的和离,和离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虽然和魏启安不和,但至少她有儿有女,在镇北侯府都尊她一声三夫人,手里还有一半的掌家权,婆母也是个明事理的老人,不曾做出为难她的事来。 若她和离,就什么都没有了,如今已经快木春之年了,和离对她最为不利,可偏偏魏启安忽然出现,当真是骑虎难下。 可她依旧不愿低头:“若是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当初就不会嫁给你。” “是吗?我可是记得,是你主动寻的媒人。”魏启安道,嘴角带着一抹嘲讽之意。 魏老夫人也是头疼的很,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吵了,以前还能劝慰两句,今日她实在管不动了。 “你们在这里吵吧,我得回去补个觉。”魏老夫人起身,由林嬷嬷扶着回了。 本以为阖家团圆,竟然是这般鸡飞狗跳糟心事。 曹氏眼见婆母回了,管事的也去准备和离书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没办法,只能用她惯用的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回到院子里,就去扯白绫。 丫鬟们急的团团转,告知魏启安,却见他不为所动,魏灜今早出了门,邓氏也不在府上,姜氏的孩子哭闹的厉害,抽不开身,余氏大着肚子,最后求到了北院。 沈云簌去了一趟凝露苑,寻到一些旧物件,一个箱子里,有几张母亲年轻时的小像。 她忽然想明白为何魏启安把这些交给她,想来他心中已经放下,不在执着往事了。 曹氏的丫鬟彩月跑过来,求着她去劝一劝曹氏。 沈云簌自然不愿管,可得知没人搭理曹氏时,又觉得她十分可怜,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夫君心里想的是别的女子,自然受不住。 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跟曹氏铺开了说。
第67章 第67章 ◎刮目相看◎ 曹氏站在一张椅子上, 喝止过来劝解她的丫鬟和婆子们。 其实这样做,也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她没想过和离, 说出去的话, 犹如泼出去的水。 可闹这么大的动静, 魏启安却躲了起来, 对他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 “我为了镇北侯府,竭尽所能的操劳, 到头来, 落得这般田地, 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云簌进入房里时, 看到曹氏站在一张椅子, 双手拉着白绫。 丫鬟见沈云簌来了,也都纷纷问沈云簌该怎么办。 只一眼,就瞧出曹氏的一贯伎俩,若是真的想上吊, 谁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曹氏是最不愿意死的。 在镇北侯府这么久了, 也深知她的性情,让丫鬟婆子们都出去。 曹氏看着她把丫鬟婆子都赶走了,顿时慌了神,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小狐狸精,你来做什么?” 沈云簌没回话,只是给自己找个一张方凳坐下来。 “谁给你的底气让她你过来坐在我面前的。” 沈云簌不紧不慢的说:“我夫君给的。” 曹氏抓着白绫的手紧了紧, 来了也不劝她下来, 还不慌不忙的给自己找一张方凳坐下, 拿自己的夫君撑腰, 曹氏气的嘴都歪了。 “你来看我笑话吗 ?” “我这人平生最不喜看人笑话,三婶也没什么笑话可看。”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是替我母亲跟你说清楚,你不该怨恨她,母亲在镇北侯府多年,若是真的和三叔相知相许,又怎么会嫁给我父亲,我从祖母那里打听过了,是三叔他……一厢情愿。” 曹氏对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他记得,魏启安藏了一个女子的小像,但她那时不害怕,是她主动嫁给他的,自然有信心将魏启安的心焐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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