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外人的面,说着等不要脸面的话刘员外气红了脸,急冲冲的下了楼。 八月初,魏临带着长易去接沈云簌回来。 青川县的百姓见他背着包袱离开,以为人要走,纷纷围着他劝阻,多在青川县留一些日子,王尽虽然抓住,但人还在牢里,没有真正落实,青川县需要这等父母官。 长易无奈解围:“咱们大人不是要走,是要接夫人回来。” 听到这里,众人也都放了心。 沈云簌在乐山县的日子过的很充实,她跟着魏殊见识了不少事情,魏殊放得下身段,有时会和赵尘息一起下农田。 赵尘息祖辈是种地的,对土地有种莫名的执着,他帮着百姓建造水车,发动百姓修理水渠,开荒种田,造福乐山县的百姓,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 今日是收割稻子的日子,赵尘息亲自耕种了一块地,地里是试种的稻田,稻田已经试种了两年,若是可行,将大力推广,所以这块稻田从播种到收割都要亲自完成。 今日赵尘息府衙有事,把事情教给了魏殊,沈云簌见她们要去割稻子,也想试一试,于是一起跟了过来。 魏临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娘子在稻田里弯着腰收稻子。 她一身农妇打扮,头上抱着头巾,着一身青绿色的短打,拿着一把镰刀,即便打扮成了这样,他一眼就看见了沈云簌。 金黄的麦田里,如一条绿柳,格外显眼。 “夫人,世子来了。”妙圆提醒道。 沈云簌回头看,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今日魏临一身白衣,颇有些陌上人如玉的气度。 多日不见,她很想魏临,想要冲过去,抱紧他。 可他一洗白衣,而自己的绿衫还挂着泥点点,再者,周围都是人,实在不合时宜,欲要上前的脚步放慢了,待到走近,客客气气的给魏临行礼“夫君,你来了。” 魏临皱了皱眉头,多日不见,怎么又变得开始知书达理起来,如此,两人倒是显得有些生疏了。 魏临手指紧握,到底是忍住去拉沈云簌的手。 “近来可好?” “很好,和长姐相处的这段时日,涨了不少的见识,嗯……我听说,青川县的山匪已经清剿?” “对,今日来接你回去。” 这边的魏殊带着乐旋回来,上次魏临走的匆忙,没有见到这孩子。 乐旋早就听说过魏临的事,也知道他曾经带兵打仗,对这样的人亦是非常的敬重,见了人后给魏临行了个大礼。 “乐旋见过四舅舅。” 魏临也没做准备,见他手里雕刻着一把精致的木剑,只道:“起来吧,回头四舅舅送你一把真的剑。” 乐旋扯着稚嫩的嗓音道:“乐旋在此谢过。” 回去的路上,乐旋跟着沈云簌,主动牵着她的手,把脸贴在沈云簌的手上,三人乘坐一辆马车。 瞧着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直到听到乐旋说,长大了要娶沈云簌,魏临不乐意了。 “这位是你舅母,是我的媳妇儿。” 乐旋改口道:“四舅舅……误会,乐旋要娶……像舅母的人。” 沈云簌道:“瞧你凶巴巴的,吓到他了。” 乐旋小声伏在沈云簌的耳边说:“四舅舅这么凶,你怕吗?” 沈云簌小声道:“以前怕的很,现在不怕了,他只是看着凶而已。” 见两人嘀嘀咕咕,魏临忍不住叹息,本想和沈云簌乘坐马车时,好好叙叙旧,哪知道冒出来一个小家伙。 本是打算今日就离开,魏殊接到消息,说乐山县那位云游的郎中回乡了,于是跟魏临商议,带沈云簌瞧一瞧身体。 沈云簌也没和魏殊隐瞒,说了自己的体质畏寒,魏殊说这位郎中医术高超,莫要错失良机。 翌日,沈云簌去看了郎中,经过一番询问,又看了沈云簌以前吃的方子后,在旧的方子上划去一味药,又添了三味药,只叮嘱她多锻炼身体,还告知她题不大。 沈云簌想知道魏临如何剿匪,想听一听事情的经过,猜想着魏临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于是趁着收拾东西的空挡,问起了长易。 因亲眼目睹,长易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听的沈云簌也跟着心惊胆战。 只是说的多了,说漏了嘴,把魏临与刘丹月的事情多说了一句。 沈云簌问:“可是有人看上他了?” “夫人放心,世子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他都没正眼瞧那位姑娘。” 沈云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 回去时,魏临没有坐回马车里,面容也有些严肃。 离别前,魏临和乐旋闲聊,从他嘴里得知,乐山县有几位年轻士子给沈云簌送礼。 即便她梳着妇人发式,也能让那些年轻士子不知收敛,本来心情挺好,这会气的不行。 但也不想让沈云簌看见自己黑脸,他想先骑着马儿赶路,顺便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沈云簌从马车里探出脑袋,也不知魏临为何忽然就黑脸了,想到长易说有女子倾慕他,平日里魏临严肃的模样,几乎没有几个女子敢对他动心思,想来还是对人笑了,或者发生了英雄救美之类的事。 沈云簌的大脑,像是脱缰的野马,什么事都想了个遍。 忽然,马车停下,魏临上了马车,本坐姿懒散的沈云簌立刻挺直了腰背,一脸板正的看着车壁,就是不看他。 从昨日,沈云簌就客气的很,夜间被赵尘息拉回去饮酒,回去时,就见乐旋呆在很沈云簌的房间,因是最后一夜,想要一起睡,于是两人中间隔了一个人。 他甚至连手都没牵到。 魏临主动问话:“听说你结交了不少友人?” 沈云簌不明白魏临指的是谁,但她确实接触了两个女子,点头道:“是。” “那些人和你夫君比,谁更好。” 沈云簌被问的一头雾水:“阿簌听不懂夫君话。” “有人给送礼是吗?” 沈云簌忽然想前几日带着乐旋一起游玩,在一处遇到几个学子,因得知她是赵县令的亲戚,托她帮忙送礼。 “紧张什么?”魏临淡淡道。 “谁紧张了,我问心无愧,倒是你,做县令的时候不也沾花惹草。” 魏临面色一顿:“我魏临清清白白,从不做这等无耻之事。” 沈云簌懒得理会,只道了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眼里有污秽,看什么都是脏的,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也懒得跟你说。” 这些话听着怎么这么伤人,他要的不过是她的投怀送抱,喊他一身夫君,此事他就不再追问了。 魏临紧握着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见魏临面色越来越难看,还有他紧握的拳头,就觉得有些不妙,她在这里,怕是魏临会越来越气,于是对车外的马夫说道:“停车。” “你要干什么?”魏临问。 “我去妙圆秋蕊的马车里,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魏临身体往前倾,把手摁在车壁上:“是我碍眼了吧,不相信我,也不想瞧见我,更不想与我说话,是吗?” 沈云簌低垂着眉眼,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直到车夫道:“大人,走不走啊?” “继续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车。” 若是搁以前,魏临这幅样子,一定会把她吓哭,可她也了解他的脾性,只要跟他服个软,就都过去了,可今日她不想跟魏临说好话,看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马车继续行使,行至一段路,马车颠簸了一下,车身晃荡了好几下,沈云簌身体不由的往前倾,等她试图坐稳时,感觉被人揽进臂弯里。 略微沙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很想你。” 本想推开魏临,听到这句话,沈云簌也不动了,既然他态度端着,那她就和魏临解释一下:“那个……唔……” 话还没说,就陷入魏临强势霸道的深吻中,多日来的思念,终有了一丝慰藉。 她不明白,前一刻还在黑脸,下一刻就缱绻缠缠绵,魏临是怎么说服自己的。 耳鬓厮磨了许久,他才愿意分开,沈云簌看到魏临眼睛,如映着春花的湖水。 “你方才想和我说什么。” 沈云簌闭上眼睛,又往魏临身上贴了贴:“夫君……困。” 沈云簌的意识逐渐模糊,在睡着之前,她有个疑虑,这马车的车夫似乎和镇北侯府同一个,这个车夫赶路的技术不好,做他的马车,她都颠簸了许多次了,魏家竟然没有打发他走,还带过来。 刚到青川县,魏临就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王尽从牢里逃了出来。 这县衙里的牢房年久失修不牢靠,魏临把沈云簌送到住处,就带着底下人去捉拿王尽。
第80章 第80章 ◎为民除害◎ 索性逃的只有王尽一个, 县衙的捕快和衙役全部出动去抓人,魏临又让长易通知县城郊外的温言。 一队城中,一队城外, 全力搜捕。 王尽打晕了看守, 换了他的衣物出了房门, 他没敢直接逃出去, 而是躲进了县衙后院。 这里应该是魏临的居所,想来没有人会来他的居所抓人, 他始终认为, 最危险的地方, 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尽跳到了房梁之上, 只等着夜里偷袭魏临, 给这个捣了他老巢的县令一些教训。 只是在房梁上躲避时,看到了意外的一幕,原来新县令只是表面那些持正不阿,大义凛然。 背地里, 还不是个色胚,刚关上门, 就将一雪肤花貌的女子困在墙边,说着让人头皮发痒的情话。 若不是外面有人急匆匆的来报衙门里出事了,不知会干出什么好事来。 王尽觉得自己等不到夜里了,魏临抓不到他不定不会回来。 所以,他想逃出去,等着房里没人后从窗子里跳出来, 又躲在柱子后, 他看见院子里有一个挺大竹篓, 足可以把自己罩进去, 趁着无人,他来到墙角,把自己罩进竹篓里,透过微小的缝隙观察四周。 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胖丫鬟搬来了一张摇椅,那位小夫人坐在摇椅上,吃着糕点,笑嘻嘻的和身边的丫鬟打闹。 王尽趁着两人不注意,挪动了竹篓,他想从一个小门里退出,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而妙圆也察觉到竹篓不对劲,它竟然会自己走,大白天的见鬼了,正要过去查看,被沈云簌抓着了手。 “里面藏匿的人不一般,我先准备一下。” 沈云簌去了房里一趟,回来又重新坐回。 隔了一会,妙圆假装从竹篓旁过去,走到一旁,抡起一根木棒朝着竹篓砸去,一下比一下狠。 王尽把竹篓扔掉,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妙圆的脖子:“竟然敢打老子。” 沈云簌从摇椅上起身:“你是何人?如此放肆,休要对我的丫鬟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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