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身段从宫里出来,没有计较她逾时未归,还替她狠狠出了口恶气,她倒好,不投怀送抱也就罢了,这种时候,难道不该主动亲他一下,以示感激之情吗? 愈想愈气,他啪的放下脚,在赵荣华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谈身上前,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也不管她推拒低呼,只啃了个痛快,这才悠哉的直起身子,一副你奈我何的跋扈模样。 赵荣华憋着泪,眼眶红红的,那泪花明明就挂在眼尾,还是较劲似的不肯掉。 容祀有些烦,他最见不得赵荣华哭。 她哭的时候,就像在绞他的肠子,让他很是难受。 孤疼你,你委屈个什么劲。” 赵荣华仰起小脸,扭头看向帘外。 冷风穿过她的发,吹得车内一阵阵的清甜气。 孤的好脾气都给你了,识趣点,别跟孤放肆,别以为孤离了你不行。” 他碍着面子,冷脸警告她。 赵荣华非但没回头,还把身子又往外转了转,索性两只手臂压在窗边,将下颌也担在上面。 容祀本想继续放狠话,可他转念一想,过了嘴瘾,便下不来台要她,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昨夜就很不痛快,今夜若是还不能纾解愁苦,他肯定睡不着觉。 有些东西,食过一次,就惦记上了。 赵荣华就是这种要命的蛊。 一会儿看完你娘,不许跟孤闹脾气,孤给你准备了一件南珠镶嵌的美衣,你不知最大的那两颗,正正嵌在…” 他还没说完,赵荣华便扭过头来,愤怒的望着他。 容祀不明所以,见她双眸沁水一般盈盈发亮,不由继续说道,“孤帮了你,难道你不该报答孤一下,你可知孤的身子有多好,日日这么憋着,迟早会坏的!” 他说着说着,竟有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遂愤愤地一甩衣袖,向她表达自己的哀怨。 殿下,您可以找别人,比我乖比我听话的女子京城到处都是,她们巴不得陪你睡觉,陪你折腾。 你就放了我吧,好不好?” 赵荣华说完,容祀就变了脸。 你把孤当什么,孤这样的人,岂是她们想睡就能睡的?” 孤不管,今夜孤就要跟你睡!”
第48章 气氛剑拔弩张,两人怒目而视。 赵荣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似初生的牛犊,毫不畏惧的对上容祀死寂般的凝视。 今夜,我不回宫!” 容祀一愣,幽深的眸子泛起一抹阴寒,“你再说一遍。” 她若是敢再说一遍,他就拧断她的脖子! 赵荣华半分都没有犹豫,不仅照说,还自作主张加了一句。 今夜,我不回宫!以后,我也不会回去了!” 说罢,那通红的脸往上微不可查的一抬,露出一截玉瓷般的细颈,在容祀眼里,这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 他要是能忍,他就不叫容祀! 五指骤然握住那细颈,掐的赵荣华禁不住痛苦低呼,喉咙中的空气被一点点掠夺,胸腔仿佛被人用力压扁,又闷又涩的让她忍不住想要挣扎。 勉力睁眼,便瞧见容祀幽眸闪着笃定的光。 赵荣华欲攀抓反抗的手忽的垂落下来,只用眼睛一声不吭地死死盯着他。薆荳看書容祀起先是真想拧断她的脖子,可看着那小脸在自己掌中憋得青筋凸起,偏拧的很,紧咬着嘴唇都不肯哼哼一声。 他蹙眉睨着那人的脸,体内的火气疯了似的窜来窜去,窜的他坐立难安。 她凭什么有恃无恐? 是不是觉得自己不会杀她? 手指收紧了些,那眼睛痛苦的涌起水雾,长睫一合,掌下的颈项被捏的仿佛能听见骨头的崩断声。 容祀忽然将手一松,赵荣华的脑袋撞到车壁,软软的滑了下去。 难道她是一心求死? 容祀疑惑地坐回去,端正了身子,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对面那人,以极其顽固倔强的姿势,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背抵着车壁,重新坐到榻上。 鸦鬓桃腮,花颜眉黛,好看的像仙娥一般。明明从前都很乖巧,可怎么就突然失控了呢? 容祀想不通问题出在何处。 是不是因为对她太好,以至于让她觉得自己被捏住了短处,非要找她才能达到极致欢/愉。 还是因为他初/夜太过雄浑威猛,眼下又表现的过于急迫焦躁,吓到了她,以致口不择言,说了疯话? 他狐疑的扫过去,见她喘息平复,眼眸似噙着水汽,不由起了恻隐之心。 他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赵荣华嫌恶的避开。 容祀乱窜的火气哪里还压的住,他将脸色一沉,不由分说攥住她的胳膊拽到自己怀里。 还闹!” 怀里的人不肯罢休,挣扎着便要往上起身,可她的力气对容祀来说,委实过于轻巧,三两下便被反剪到身后,整个人被迫迎向容祀。 胸口的剧烈起伏像山峦一般,柔软挺拔。 容祀的鼻子,一下撞到那处。 两人俱是一愣。 鼻间扑满她的香气,美好且又蓬勃的生长。 容祀垂下眼皮,下意识地扫向那片此起彼伏的画卷,她外面穿的是樱粉色如意云纹小短袄,前胸处的花色随着喘息不断变幻。 他抬起头,撞进赵荣华羞愤气恼的眼睛。 像要喷火似的。 容祀轻笑着,按住她的手,鼻梁沿着那处美好故意缓慢地滑到她的下颌,尖尖的下巴颌白皙滑腻,凝脂一般,他忍不住在那蹭了蹭,将她的脑袋噌的微微仰起,将那片白嫩噌的嫣粉火热。 旋即,他坐直了身子,往她面上一贴。 你想死,孤偏不成全你。” 后腰的手兀的松开,赵荣华被他压迫着倒在榻上。 容祀俯下身,乌黑的发垂到赵荣华腮颊,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 两人的呼吸声在车厢内显得异常粗重。 如两只兽在殊死搏斗。 赵荣华的手撑在他胸口,抵着那下沉的重量,一刻都不敢松懈。 容祀笑她的自不量力,若他真想要她,别说她现在这样,就是给她把刀,抵在容祀脖子上,他也能把她揉碎到身体里。 颈上一凉,赵荣华往他手上一扫,却见容祀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膏,抠了一指,涂抹在她被掐过的脖颈处,那药凉飕飕的,漫开一股红花、五灵脂和天仙藤的味道。 她合上眼睛,暗暗松了口气。 容祀见状,嘴角咧了咧,不知在嘲笑赵荣华的不知深浅,还是在讥讽自己无端端的恻隐之心。 用了半瓶药膏,将那细滑的颈子涂得水润透亮,他收回手指,目光炯炯的看着平躺在身下的人,挑起眉眼戏谑。 还不起来?” 那孤可要躺下了。” 闻言,赵荣华忙不迭的坐起来,警惕的拢紧衣领后,又往对面挪了挪。 容祀有些惶惑,其实他本不想手下留情,只是脑子一抽,不听使唤地自作主张了。 胥临与一众侍卫将西厢房收拾出来,且已换好了被褥及盥洗的用具。 两人在屋内掩着门,窃窃私语了半晌,容祀就坐在堂中,看似从容地啜着凉茶,眼睛早已偷摸往门缝瞟了多次。 胥临与胥策面面相觑,各自耸了耸肩,主子连凉茶都喝了,这样冷的天,炭盆只那屋里一个,堂中敞亮,也是极其通透的,那些寒风无孔不入的钻进衣裳,主子出来的急,氅衣也没穿,此刻脸早就冻得惨白,偏还强装镇定,坐在那儿挺得笔直。 两人心中纷纷乞求,愿赵家小姐能体谅主子的苦心,早点出来,别让他在这里冻出伤病。 这厢心急如焚,屋里头却是不慌不忙,慢条斯理。 赵荣华从妆匣取出桃木梳子,为母亲解开本就蓬松乱遭的发髻,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梳顺,镜中的宋文瑶,依旧是一副呆滞淡淡的表情,就算不小心拽疼了头皮,也只是抬眼看看赵荣华,复又平视着镜中的自己,一眨不眨的盯着。 她多数时候都不讲话,也不回应赵荣华的问题。 这让给她篦头的赵荣华心里针扎似的难受。 宋吟听闻了信儿,惊得仿若做梦一般,当即撇了手边事,急急赶来看姑母,却因着容祀在,又巴巴折返回去。 他幼时见过姑母,只是那会儿年纪小,只记得姑母性格极好,又画的一手好丹青,她与姑父相识也是因着当年四处游历,开阔眼界,采风之时遇到姑父,两人初见便互相青睐。 任谁看,都是一段佳话。 可惜,赵家的老夫人横看竖看就是厌恶姑母。 胥策从院外进来,开门的时候,那股子冷风更是拼了命的往身上钻。 容祀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冷战,旋即挺了挺背,将目光投了过去。 殿下,宋三郎回去了,留了信,说明日再来。” 容祀哼了声,“孤男寡女,三更半夜,竟如此不知避嫌。” 胥策咽了咽嗓子,道,“宋三郎是赵小姐的亲表哥。” 容祀睨他一眼,“亲表哥就不能了吗?” 胥策被他噎了口,哪还敢去争辩,只得悻悻地点了点头,连连称是。 瓜田李下,人言可畏,孤是为了他的清誉。” 门吱呀一声打开,容祀按在桌上的手悄悄攥了起来。 赵荣华牵着宋文瑶的手,走到堂中后,冲着容祀微微福了福身。 容祀没吭声。 赵荣华直起身子,扭头牵起宋文瑶,径直往西厢房去了。 容祀愕然的坐在那里,抬头看着那两人进了屋,竟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不禁有些目瞪口呆,接着便愤愤不平起来。 且不说他今夜会不会留下,更别说胥临他们收拾了西厢房是给他睡的,就算他真的要回宫,她也该礼貌性的问一问,夜太深,若然就留下一起安歇了。 她就这么,无视了自己,跟她娘去睡了? 把他晾在堂中,吹着小风,她能睡得着? 胥策张了张嘴,“殿下,咱们也回宫吧,明早再过来。” 明早还来?孤脑子有病明早才来!” 容祀拂了拂袖子,起身拔腿就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又生生刹住,朝着西厢房狠狠剜了眼。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离不了谁! 一扭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屋里的人怔了怔,却没发出声响。 她看着院中的明晃晃的灯笼逐渐暗淡,嘈杂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大门发出低沉的吱呀声,小院回归了宁静。 那股提在胸间的忐忑终于落了地。 葛嬷嬷已经在主屋睡下了,她病的太厉害,跟以前在采办处看到的精明老妇截然不同。两颊迅速的消减下去,眼球浑的病态尽显。 她粗略看过大夫写的方子,多半是来回阳的,人老了,阳气便会慢慢衰退,倒是无甚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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