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极是。” 容祀摩挲着她的下颌,圆润而又小巧,握在掌心,很是熨帖。 那之后孤会赐你新的名字,孤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你们赵家那个老东西,给你取的是何名字,荣华荣华,生怕别人不知她安得什么心思。” 往后我便叫赵淳,不必劳烦殿下忧心。” 淳淳,淳淳,既是爹娘给的名字,便是难听,孤也不好插手。” 容祀叹了口气,觉得眼前好像一道厉光扫过,带着杀意似的,他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孤都依你了,那你是不是要犒劳一下孤的大度?” 说着,他起身就想拨开她的领子,忽然腰上一疼。薆荳看書却是赵荣华屈膝将他狠狠一顶。 钻心窝的疼。 他咬着牙,慢慢躬下身去,低低骂了声。 含糊不清,赵荣华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我说过,在我成为太子妃之前,不!要!动!我!” 她很是利落的爬起来,从他身上翻过去后,摸了摸腰间的香囊,“否则,咱们就鱼死网破!” 她虚空地弹了下指甲,容祀忽地想起上回被她算计的情形,当真是一口闷火呕了上来,恨不能立时抓过她来,扯了衣裳叫她看看什么王者之怒! 夜深了,也不知她用了什么香料,熏得他没有一丝兴致。 容祀翘着右腿搭在膝上,两手压在脑后,眼巴巴看着那人支着胳膊在窗牖前的小案上,脑袋一磕一磕的昏睡。 为了提防自己,她右手始终攥着香囊,用心很是良苦。 屋外传来几声虫鸣,容祀渐渐摒了呼吸。 他耳力极好,远处有僧人走过,脚步声清晰可辨,三五个人,行色匆匆,似朝着厢房来的,他摸向腰间佩剑,慢慢挑起床尾帘帐。 … 程雍陷入了梦境,他时而清醒,时而沉沦,清醒的时候又恨自己缘何清醒,沉沦的时候巴不得自己再不醒来。 湖心亭中,开满了素的粉的荷花,无边无际的莲叶沿着湖水漫开,层层涟漪随风摇曳。 她坐在桌边,身体后倾,双臂向后支着栏杆,杏眼迷蒙间,身上的曲线愈发柔美纤软,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手背,一点点的交叉缠卧,带着幽香的身体,与自己愈来愈近,醺醺酒意如同催热的药,激的他不受克制地拥住了那人。 雍郎…”娇吟入耳,酥骨一般。 唇齿相依,甜且温软,他合着眼,掌心烫的好似要烧灼了一般,又怕弄疼了她,那吻绵绵密密,却又极尽耐心。 吮着唇瓣,只在外面流连,不敢再入造次。 雍郎…”又是一声低唤,似带着委屈一般,叫他心头一颤,舌尖尝到了味道,哪肯罢休,只将那殷红的唇亲的胭脂晕开,只将那小脸热的绯红似火,他回应着,急迫地叫她。 华妹妹,华妹妹…” 那人轻轻推开了他的胸膛,潋滟的眉眼染了雾气,水濛濛的甚是好看。 他缓缓往后一退,手却箍着她的香肩,低头,望见她光洁的面庞,精致的五官,一双剪水瞳美的像要将他吸进去一般。 他拂了拂她的碎发,暗哑着嗓音:“华妹妹,我不是什么君子,我妄想你太久,太久了…” 柔荑抚过他的手背,引他来到皙白柔嫩的颈项。 水眸一抬,盈盈弱弱,“雍郎,你来看看我的心。” 指肚仿佛炙烤一般热,程雍喉咙滑了滑,再也无法抑制,一下将她抱起来。 那人的双臂紧紧攀上他的脖颈,唇上热气喷在耳边,如小鱼一般,“雍郎,我要…” 两人分不清是谁想主动吻了谁的唇,只是借着浓浓酒意,那甘甜一点点地渡到他嘴中,程雍觉得自己要被烧死了,浑身又热又黏。 脑中嗡的炸开什么东西。 两具躯体,因为相挨极近,隔着薄薄的衣裳,他作为君子的最后一丝隐忍悉数殆尽。 垂下头,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清香在怀,他恨不能至死不醒。 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隆隆,接着便是一道惨白的闪电,“咚”的一声巨响,犹如在头顶炸开了一片雷火。 程雍从梦中惊醒,只觉身下一湿,风一吹,周身都是冷飕飕的凉寒。 窗牖被风吹得四下摇摆,外面的小厮手忙脚乱过去关窗,几盆花似被吹倒,噼啪的响声伴随着雨点的急速,接踵而至。 他平躺在原处,一动不动。 梦中人的娇呼犹在耳畔,真实的不似梦境。 许久,他起身叫了热水,小厮过去整理床榻的时候,没多言语,只是扭头抱着那一堆衣裳床褥出了门去。 程夫人睡眠极浅,看见小厮从程雍房中出来,便将他唤了过去,只一眼,她就明白了何事。 风雨渐大,程夫人抱着胳膊站在廊下,忽然身上一暖,回头,却是夫君将外衣给她披上,她将头靠在程大人怀里,声音叹息,“雍郎认了真,这事儿没回旋的余地了。” 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太子看中的人,哎…”程大人想起容祀话里有话的暗示,亦跟着眉头紧锁起来。 可太子为何要给雍郎赐婚呢?若是他的人,他凭甚又来撩/拨雍郎,惹得他平白生了妄念,动了心思,这孩子,我瞧着是要伤心的。” 早些给他相看吧,时间会抹平一切。”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日苏州老家来人,他们特意带了孙女过来,与雍郎年纪相仿,我觉得,可以让两人见见。” 夫人说的极是。” 小厮从柜中取了干净的中衣,挂在衣架上后,又去铺床,方要去碰床头的匣子,程雍忽然从浴桶里出来,抓起衣裳胡乱披上,径直上前,“别动。” 小厮连忙躬了躬身,带人撤去了热水,将门反掩上来。 程雍擦干了手,这才打开匣子,匣子里的小人恬淡的笑着,乌黑的发间簪着珠钗,好看的眉眼生动妩媚,他唇角一翘,伸手抚了抚那头顶。 书案前的灯重新燃上,程雍对着窗外看了半晌,提笔写道,“北地诸侯众多,民心不齐,若要长治久安,朝廷需得派朝臣前去治理安抚…臣愿自请北上…” …… 暴雨突至,厢房的门窗被风吹得呜呜作响。 容祀记不清关了第几次门,方一坐下,呱嗒一声,破旧的木门猛地被风拍开,撞到墙上,赵荣华要上前,却被容祀一把拽向身后,“三两斤的肉沉,仔细被风吹走了。” 他身上全湿,索性也不去换衣,将门锁上后,赵荣华费力的把近前的桌子推了过去,两人一起将桌子挡在门后,那门这才消停些。 房内昏暗,火烛浸了水,点不着。 过来啊,在那站着作甚。” 容祀一面脱衣裳,一面冲她喊,他上衣下衣全透了,黏糊糊地贴着皮肤,很不舒服,解到腰带,赵荣华小脸一红,避着他走到床尾,眼疾手快的扯过薄衾,裹住自己坐好。 一抬头,容祀赤着上身来到她面前。
第89章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甘示弱的对峙了半晌。 终是赵荣华败下阵来,没眼盯着他那身子再看下去,她往被衾里缩了缩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嘟囔道,“你去床头坐。” 容祀脱了下裤,利索的伸手拽开薄衾,在赵荣华惊慌失措下,钻进去,随即探过她的肩膀,将被衾重新合拢攥紧。 两具身子紧紧偎着,他本就没有穿衣,赤着上身,肌肉坚硬,很快便将被中的人烤的焦热。 你可真软。”容祀扭过头,冲着她咧嘴一笑,昏暗的光线里,那牙齿好似格外白净。 胳膊摩挲着她的肩膀,慢慢滑下,穿过腋窝来到前面,大掌一扣,将人往身边带了带,暗香入怀,两人的身子都热燥燥的,带了雨气,好像方从蒸笼里出来,又像是在浴汤中,到处都是诱人的香雾,容祀的心神,瞬间漾开。 低头,下颌拱在她颈项,蹭了蹭,“你淋雨了?” 带着鼻音,浓浓的暗哑味。 赵荣华心烦,裹着被子想往旁边挪,不妨被角早已被容祀压住,一动,倒把衣衫挣了下来,整个香肩露在外面,直直扯到肘腕。 容祀的眼睛,兀的瞪大,落在那绣着嫣粉芍药的小衣上。 此时,他可真是恼恨没有火烛,看不真切,可又是因为这种朦朦胧胧的距离感,身边的人仿佛与往日不同了些。 他正欲伸手,忽然脚背猛地一疼,却是赵荣华一脚踩了上来,用了十足的狠劲,他弓腰的空隙,那人已经抢了薄衾,独自爬上床去,将帘子往下一放,瓮声瓮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册立之前,不准碰我!” 说罢,她把自己跟卷花卷一样,卷了个长筒,蚯蚓似的挪到里面,再也撑不住困意,伴着雨声,渐渐入了梦境。 一阵风恰到好处吹来,透过破败的窗牖,激的容祀起了冷战。 他摸索着两臂,气愤的瞪着床上那人,竟涌出一股强烈的绝望与委屈。 简直,无法无天了! 日后若真成了太子妃,再往后便是皇后,如此不给自己颜面,若叫宫人看见,流传出去,他还怎么维护自己冷面煞星的名号,当真要好生调/娇一番。 夜里睡得深沉,后脊忽然有股滚/烫贴来,赵荣华如同被烧着,当即便睁了眼睛。 你要作甚?!下去!” 容祀的呼吸绵密急促,长臂圈着薄衾卷成的卷儿,也不顾她冷眼呵斥,陪着笑贴在身后,张嘴一咬,含了她小巧的耳垂。 赵荣华气急,想起身,奈何自己被薄衾束着,动也动不得,像粽子一样,只能由着他大力箍紧。 他凑上前,亲了亲她的面颊,讨好道,“就这一次,孤保证,好不好…”他嗓音暗哑又充满磁性,正说着,手臂又紧了下,勒的她只能小口喘气。 不好,你下去!”赵荣华冷着脸,没好气地像虫一样往前拱了拱。 拱成一道弦,弯弯似月。 可她越是弯腰,他越是不弃,不依不饶地贴了上去,赵荣华气急,也不知从哪来了力气,昂起细颈对着他下颌狠狠咬了一口。 那人手一松,低骂了句,“你属狗啊!” 赵荣华趁此空隙将手从被卷中拿出,掰着指甲警告他,“你去地上睡。” 你要冻死孤!” 墙角柜中还有一床衾被,你铺在地上…” 地上都是水汽,又湿又脏,孤身娇肉贵,吃不了这份苦。” 那你睡床,我睡地上。”赵荣华坐起来,拢着被子就要往下挪,不提防,被容祀一把按到,抬脚压住,逼人的气息扰的她横竖躲不开。 孤心疼你,不准去。” 指肚按着她的唇,狡黠的眸中充斥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微微一抹,手指来到她唇角,不怀好意的压在那处,俯身亲了下去。 好是一番磋磨,直把那人亲的鬓发散乱,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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