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抓紧她纤细玉手,语气温和,面上仍挂着那温柔的笑:“没事的,皇后娘娘会理解的。” 顾司瑶点点头,等待着命运降临。 马车在宫门前缓缓停下,两人先后下了马车,在对宦官行了礼后,便跟随其一同走了进去。 走着走着便来到仁明殿前,顾司瑶一惊,忙问小宦官是否带错了路,怎直接带去皇后寝殿。 这岂不是为大不敬。 她虽不识得皇后寝宫,但叫什么还是连夜查出来的,而且牌匾上“仁明殿”三个烫金且明晃晃的大字怎叫人不注意。 那小宦官却不急,一直做出“请”的手势。 “想必就是这儿了,我们一同进去,若有危险,我会护你。” 顾司瑶侧头望他,她真的好想说这不是护不护得住的原因,但奈何控有人偷听,便默默咽下去,同沈斯年一起进入殿中。 仁明殿内装饰简单,薄如轻纸的纱帘就这般出现在两人面前,偶有微风吹过,还能隐隐约约瞧见纱帘后方的人儿。 四面柱上都刻着一只只凤凰,形态各异,但并不显得突兀。 “词安来了?西翠,给沈公子赐座。” 一股强有力的声儿传入两人耳中,顾司瑶不由得敢到佩服,不愧是皇后,说话都这般有威严,不过等一下,她不是同沈斯年一块来的吗,为何会只给沈斯年赐座。 沈斯年自是注意到这点,立马让位置给顾司瑶坐,就在顾司瑶准备推辞时,却传来皇后怒极了的声儿,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人活吞了般: “词安!本宫让你坐,不是让你家娘子坐,你家娘子不是体弱嘛,让她多站站保准好。” 上半句对沈斯年充满慈爱,而下半却全是对顾司瑶满满恶意与嘲讽。 这让顾司瑶一脸懵,她不知明明还未见过真容为何还会如此讨厌她。 而沈斯年则后退几步行了个大礼:“我家娘子体弱那便更应坐下,在下身强体壮,可站着,让皇后娘娘担忧是在下的错,只是在下有一事想问。” 不知是皇后娘娘睡去了,还是逃了,但到了最后,还是传来她那令人生畏的声儿:“行吧,西翠赐座。词安有何事直言便是,无需行礼,省得与本宫生疏。” 皇后上半句一听便可知是不愿乃强迫,可顾司瑶却还是一屁股坐下去,她对此很是不理解,为什么有的女子会看不起女子且恶意满满? 如今她明白了,根本没有理由,也会有完全没有见过你人听过你声照样对你有恶意。 她却故意在坐下之时大声道歉:“多谢皇后娘娘恩赐,小女感激不尽。” 而皇后都不带搭理她的,她只顾理会沈斯年,语气满是轻松和愉快:“哎呦你待会儿便懂了,这可是本宫专门为你两设的宴呢。” 语气像极了除夕之时老一辈说要给你安排成亲时那股劲头。 而顾司瑶就算太傻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这公主嫁不出去,皇后很着急然后就完全不顾沈斯年感受硬要两人成亲? 等一下,那这样把她这个正妻放何等位置了。 顾司瑶还在纠结于此,而沈斯年却直接一个不高兴,他听这个语气明明是安排自个儿与公主见面,那为何昨日会特意让他带阿瑶前去? 莫不是让阿瑶看自个儿与公主相亲相爱,然后她退出?不行,他不可能让此等事儿发生。 “皇后娘娘,是四个人,不是两人。” 沈斯年纠正皇后说法,语气淡漠疏离,仿佛他与皇后从前没有见过面一般。 可听皇后之前对他的语气,不单单只是臣子,可能还有些许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后语气明显慌了起来,她却还是仍躲在纱帘后不肯出来:“词安!你此番语气是要气死本宫吗,若非本宫与你阿母乃一母同胞,本宫也不会管你!” 顾司瑶一听这话,大致明白了,果然是亲属,但亲属所生孩子与自个儿成婚依旧不敢想象,虽不同姓,但亲缘关系还在。 “姨母,我因阿母面上唤你声姨母,还请姨母莫要将表妹永平公主介绍给在下了!若无事,那在下便携家妻擅自离席了!” 沈斯年语气夹杂着愤然和隐忍,在他说完后正拉过顾司瑶手时,门外小黄门却喊道:“永平公主到。” 此时皇后那难以掩饰的喜悦已然浮现在话语中:“快,快请她进来,词安啊,不是我说,你家那位进门如此久了怎肚子一点动静没有?莫不是她根本怀不了孕,那这生子职责都完成不了,还是劝词安你啊早日休了,换永平能生的。” 顾司瑶一听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她怀不了孕,女子嫁人又无需必须生子才叫完美,还什么生孩子职责,啊呸,什么时候这玩意还是女子必经义务了?她瞧着沈斯年身强力壮的,现在完全不需要个接班人。 而沈斯年早已忍不了,他怒极,直接上前一步跪了下来:“姨母,是在下的问题,不关阿瑶的事儿,再着,谁说成婚必须要生子,难道在下想与爱妻过几年安生日子,不想看她生孩子怀孩子痛楚也有错吗!若有错那今日我便踏出这殿,永不入!” 沈斯年去义已决,任谁都拦不住,而就在他牵起顾司瑶手正欲离去时,忽被自称永平公主大宫女的人叫住。 说是永平公主找顾司瑶有事,而且还是急事,但是必须得顾司瑶一人去。 沈斯年自是认出那人的确乃永平公主身侧宫女,又想起自家表妹性子温顺想必对阿瑶也未有什么恶意吧。 可反观顾司瑶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她的不安感愈发浓烈。 而沈斯年则安慰她莫怕,过半盏茶功夫他变过来。 待顾司瑶走后,自个儿被皇后强留几盏茶功夫,就在他准备起身告辞时,宫女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顾娘子失足坠入池里了!”
第19章 落水 半个时辰前 顾司瑶跟随那所谓的大宫女出了儿门,便瞧见站在门边偷听的永平公主。 那公主生得眉眼清澈,眼底毫无杂念,显得过于单纯 ,她身着极其淡雅的长裙,青丝如墨般随意披散着显然并不重视这场宴会。 永平公主注意到她时,快速上前,拉过她手查看后忽觉自个儿过于热情,便放下,用那满是担忧的眸子,盯着顾司瑶看:“我母亲可有为难于你?” 顾司瑶并未抬眼与她对视,一直低头看着自个儿鞋尖上的那颗纯白大珍珠,还不忘向公主行礼,声音温柔却不带一丝感情:“臣妇先谢过公主关心,皇后娘娘温文儒雅,并未多刁难臣妇,公主多虑了。” 顾司瑶并不知道永平公主会怎么想,反正生杀大权在他们手里,但倘若要杀要剐也总得要个理由。 “哼,刚才我都听见了,她竟如此说你,还有我那表哥也真是的,直接带你走得了,偏要听我母亲话留下,不过倒也是,他怕我母亲伤害你。” 永平声音温软,但偏添上几分怒意更显得过分可爱。 可顾司瑶并不在意这些,她听着永平公主过于软糯声线浑身起了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但又碍于公主面子不好当面说。 不过她方才说她表哥在殿上无动于衷,其实不然,那殿上安插了过于暗卫,恐沈斯年敢带她站起那一刻,就被暗卫环环住,之后事儿那便也不多做解释了。 这些也只是猜测,倘若无证据直接说出口话,那大抵会被当做挑唆她们母女关系的恶人吧。 念及此,便听到永平公主轻声呼唤。 她知是她思虑过多让公主担忧了,便唇角微弯,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来:“臣妇方才在想些事儿,真真不好意思,又让公主替臣妇担忧了。” 她盈盈福身,动作流畅不拖泥带水,再配上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蛋更显端庄大方又不失惊艳。 而永平公主却好像没在乎这些,她直接拉起她手,一脸的真诚:“我瞧你脸色不大好,想必闷在府内多时都未曾出去过,不若我带你去到处逛逛吧,总憋着怕是要憋出什么事来。” 她见永平公主一脸乖巧,歪着脑袋等着她回答,眼眸依旧清晰见底,仿佛什么情绪都不加以掩饰,全都摆在明面上儿那般。 顾司瑶见状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对方身份还是个公主。 她颔首,并应声道好。 永平公主便开心地拽着她去玩。 两人行至荷花池旁,此时正值五月,虽未到立夏,但那些个儿荷花都呈现出含苞待放的姿态着实可爱。 忽得二人闻身侧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同时侧身望去时,发现沈斯年身着墨色衣衫正缓缓走来。 “唉?表哥怎这时如此快走来了?” 永平公主惊疑道。 顾司瑶经她这么一问,也想起今日沈斯年所着乃昨日衣袍,他根本没有墨色衣衫,再者,皇后一看便是个难缠的怎会那么快好,还那么快就找到他们? 期间还换了套衣衫? 待他走近,顾司瑶刚想问话,却被一旁的公主抢了话头:“表哥,我知我母亲硬要把我和你配一块儿,让你心绪不佳,可你怎连叫都不叫我们两人一句?” 顾司瑶疑云霎时被拨开,不过确实奇怪,本该最重礼数的沈斯年怎站这儿多日都未曾开口,反而一脸冷漠地看着她与公主,就在看一只死去的动物一般。 而沈斯年开口却是那般冷漠疏离,仿佛他记忆里从未有他们两个一样:“你们是我何人,我为何要叫,跟你们很熟?” 这种语气谁听了不想揍他一顿,真的真的好那个啊! 顾司瑶忍住想揍他的冲动,身则拳头攥得愈发紧,紧到指甲嵌进肉里都浑然不知。 她咬牙切齿,走上前去,直直盯着沈斯年看,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什么,可惜没有:“沈郎君,她可是你表妹永平公主啊,你就算不认识她,那我呢,你也不识得了?” 她不知怎的心里竟泛起莫名的酸楚,而面前沈斯年像是在听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我为何要识你?你以为你是何人?难不成你是做皮/肉生意的?” 他那最后半句话偏俯下身在她耳边说,说完还自嘲笑笑,甚至掏出几张交子直接甩在顾司瑶脸上。眼神里满是轻蔑。 顾司瑶觉自己受到侮辱,人格受到严重践踏,她想都没想直接甩给沈斯年一个巴掌,声之大,惊得鸟雀四散。 她怒目圆睁,将地上几张交子又甩到他脸上:“我乃顾家嫡女,沈国候嫡子正妻,沈斯年,你以为你是谁,很好玩吗?” 从他不记得她开始,便怀疑他不是沈斯年而乃他人所冒充,不过究竟是谁,尚未可知。 而“沈斯年”在听到顾司瑶名字时眼眸竟流露出一贪婪的光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顾司瑶:“你说你是顾司瑶?长得挺不错,他还挺有眼光的。” 顾司瑶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公主几步走到她面前张开双臂护着她:“表哥,你以前不会这般行事,难不成你不是表哥!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扮成我表哥模样,来人,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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