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公主尖叫着,照这样下去没多久便会引来人,那“沈斯年”显然也预料到了,所以他直接抓起永平公主手臂,拖至池边,直接推了下去。 “碍事。” 声音似淬了冰般冷,顾司瑶直接被这场景吓住她刚欲转身想喊人,口鼻却被人捂住,双脚直接离地,她拼命挣扎,脚尖上的大珍珠因挣扎幅度过大直接脱落滚到宫墙下了。 她只觉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脖颈处,随后便是那男人带着磁性的声:“我本想着你跟他人不同,没想到竟跟他们一样贱,既然如此那便跟她一同溺死在此,也是个不错的死法。” 说完他竟还轻蔑笑笑,直接将顾司瑶丢进池里。 顾司瑶不断的挣扎,求生的本能让她抓住一旁的荷花荷叶,但很可惜,都断了,冰冷的池水不断灌入她的口鼻中,受到强烈刺激欲咳嗽,可这般她怕体内就此灌满了水。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痛正源源不断涌来,顾司瑶四肢渐渐无力起来,终是不再挣扎,任由自个儿沉入池里,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耳朵处嗡嗡作响,她眼眸微沉,终是闭了起来。 她不想就这般离去,还有很多很多未尽之事未做,怎可离去,对了公主跟自个儿一同落水不知她怎样了,想必被人救上岸了吧。毕竟她是公主,而自己则是一介普通女子罢了。 池水好凉,好冰,她觉自己体温正快速流逝,她这是又快死了? 她彻底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当沈斯年赶到时,公主已经一群人围着显然是被救上来了,而他并不关心他的表妹。 他毫不犹豫跳进池里,疯狂搜寻她的身影,在她即将沉入池底时,沈斯年直接一手牵起她手腕,另手环住她腰,将她半抱进怀中,才快速游上岸,丝毫不敢耽误地叫来太医为其医治。 他不理解为什么顾司瑶每次在她身边都能受伤,上次也是 ,难不成自己是她的灾星,专门克她的? 算了,等她醒了便可知了。 他依旧尽心尽力照顾着顾司瑶,终在一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顾司瑶醒了。 她像是做了什么噩梦般,忽得睁开双眼,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呼着新鲜空气,有种劫后余生错觉。 沈斯年见顾司瑶满头大汗,倒也不急,他从怀里掏出沈泽清送他的折扇给顾司瑶扇风,顾司瑶觉察一股凉意袭来,她侧过脑袋,在与沈斯年对视那一瞬忽得叫出来,随即便蒙在被子里一直叫她出去。 沈斯年只当顾司瑶刚落水病好,所做的应激反应,故他并未生什么气,反而温柔地问顾司瑶好好休息他待会就来时,便转身离开了。 顾司瑶闻关门声,还是有些担心,不过很快担心便是多余的,因为顾司瑶被憋得大汗淋漓,且呼吸困难,只好掀开被子,手动给自己扇风。 忽觉脸侧又来一股冷风,相当凉爽又熟悉。等等,熟悉,难不成— 顾司瑶整个僵住,她僵硬转脸,着实被沈斯年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伸出手指连喊了好几个“你”字:“沈,沈郎君,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会出现在此?” 沈斯年见顾司这副架势,忽觉可能与前几日落水一日相关,故放低姿态,轻声安抚:“顾娘子莫怕,我只是担心你蒙着会被热得喘不过气,便想着为你扇扇风好舒服些。” 顾司瑶自是明白沈斯年没有恶意,可她不知怎的,现下睁眼看他竟有种莫名的厌恶,可他明明那么温柔实在想不出哪里有让e人厌恶之处。 “唉对了,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还记得?” 沈斯年终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他紧张地看着顾司瑶,生怕这个问题勾起她不好的回忆来。 顾司瑶知沈斯年问的是什么,可如今她脑袋空空,只记得与公主出去玩,之后大致记不清了。 “只隐约记得公主要拉我到处玩,之后我与她来到荷花池边,再之后好像被人丢进池里,至于是谁,记不清了。” 顾司瑶扶额,她不知怎的记性竟如此之差了,明明以前,记性好得不了。
第20章 珍珠 可现在的她却连前几日发生的落水一事忘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失去什么似的。 而一旁的沈斯年见状,扇得更加卖力,声调带着一种莫名的安心:“想不出就不想了,好好休息要紧,我在床边替你扇风,可凉快了。” 沈斯年并不急着顾司瑶想不想起来,他只关心她身子撑得住与否。 顾司瑶听到此话,看了眼即使被热得满头大汗也要给她扇风的沈斯年,忽觉他傻,竟然连自己都顾不好,还顾别人。 她掏出帕子,伸手欲靠近他时,却见他下意识一躲。 “顾娘子这是做甚?” 他眼神慌乱,可手上动作却未停,顾司瑶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帕子,淡淡一笑,并将帕子在他面前晃上那么一晃:“我见沈郎君满头大汗,变想着给沈郎君擦擦汗,不承想郎君竟如此怕我。” 说到最后,那声儿竟渐渐委屈起来,像是遭人欺了一般,她作势将头垂得越来越低,引得沈斯年一阵心疼:“多谢顾娘子一片好意,但在下不热,只是热风吹得在下起了些汗罢了。” 顾司瑶一点不信沈斯年此番说辞,现下虽说开着窗,但并无风进来,其次,虽然说她昏迷期间是可能有风,但这明显是热出来根本不是吹的。 她一脸不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斯年,直将他盯得发毛,最后直接败下阵来。 “好吧,确实是热出来的,不过,我只顾看娘子了所以并不觉着热。” 顾司瑶听此话,脸上忽觉很烫,但她并未用手去摸,而是低下头指责起沈斯年了:“那那也该先好好顾着自己才能顾别人啊,我我知沈郎君是为我好,可这现状若被他人瞧着倒显是我逼沈郎君如此。” 顾司瑶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虽说有些过于语无伦次了些,可他每次都这样真的很难让顾司瑶担心他身子骨是否抗得住。 她本想找团扇,可此物却不知被自个儿丢到床榻哪儿了,明明记得在的。 沈斯年才堪堪回过劲来,他才反应过来顾司瑶刚才是在关心他唉,这好像是第一次被顾司瑶如此关心,她真的好可爱。 而此时的顾司瑶已探出脑袋想看看自个儿团扇是否落在鞋上时,却发现鞋尖上的大珍珠都没了! 这双鞋子可是母亲给她留下的遗鞋意义重大,她是觉着去看皇后当然要穿得好些让皇后注意,便选了这双鞋,却不想珍珠没了,那可是自个儿胞弟亲手挖的,意义非凡。 不行她今日得进趟宫,但是宫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啊。就在她急得焦头难额之际,忽得房门被推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主子,顾娘子,永平公主宣你们二人进宫一趟,说是有事商议。” 两人听后俱是一惊,顾司瑶还是有些开心的毕竟可以进宫找珠子了,不过还是担心永平公主刚醒,宣他们进宫是否真有急事。 而沈斯年则是担忧自家表妹与敌国质子之事是否被人拆穿了,他明明告诫他们要小心行事。 不过就这般干想不去看可不行,于是二人整了衣装,便钻进马车一同进宫去了。 待到了公主住得宫殿前,她只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太医,以及那床榻上小小的人儿。 两人站在永平公主床榻旁,她床边竟无一亲人,不过也正常毕竟他们都忙。 她见永平公主骨碌碌眼珠一转,停在她身上时笑了:“顾娘子和表哥,你们终于来了。” 可永平公主目光却未落在沈斯年那儿一瞬。 “臣妇沈顾氏见过公主殿下。” 顾司瑶见公主在说完这话之后,在场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目光瞅着自己,便只好行跪拜礼,想着可能自个儿没行礼使各位大臣如此? 待她行完后,那些怪异目光才算消失,可她看公主脸色却愈发差,甚至快哭了:“你才不是什么沈顾氏,你是顾娘子,还是我朋友。” “公主,莫要说胡话。我乃臣妇怎可敢与公主做朋友?” 顾司瑶觉察那些个儿视线又回来了,便出于好心出言提醒了永平公主,还怕她听不懂用眼神做暗示。 永平公主果真聪明,她一转画风扫了眼还在殿内的太医以及几名借关心之名的大臣们,带的些许丝丝怒意大声道:“你们还在这做甚,是要偷听我与他们之间的谈话?” 此话一处,满殿都回荡着“臣不敢当”这几个儿字眼,随后便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离场声,殿就这般空了下来。 顾司瑶不得不感叹这速度,真真是厉害。 她看着床榻上虽面容苍白,但精神劲头还算不错的永平公主,仍有些担忧:“公主,你如今刚醒,还未痊愈,身子可还撑得住?” 而公主却是一脸不在乎,倒是关心起顾司瑶来了:“我已无大碍,被救上来及时,倒是你身体虚,又落了水,想必身子骨比我虚得不能再虚。” 顾司瑶听了此话,又想起落水时的场景,好像见到有一人,在岸上看她,可她却一直看不到他面孔。 “我无事,只是忘了是谁推我们下池子里的,公主可还记得?” 她羽睫微颤,像是忍受什么巨大的痛楚般,沈斯年在一旁发现了她的异样,便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抚。 顾司瑶却在他揽进怀里那刻快速挣脱并连连摆手说自己无事,实则是自己疼痛难忍,不想被他们知道罢了。 沈斯年明显愣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常态,并在心中默默记下她不喜欢突如其来的紧密接触。 “记得,尤为清楚。” 永平公主此话一出,顾司瑶明显开始激动起来,她不顾礼仪握住公主手,眼神恳切:“那公主可否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她顺着永平公主的目光低头看着与自己竟握着公主手,立马像是受到惊吓般松开,眼眸沾染了些许愧色:“对不起,是我太过于激动了,真真是对不住。” 她连说了好几个对不住,她不知怎得,总喜欢如此说话,理解她的人还好,不理解的只是徒添他们几分恶意罢了。 永平公主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除了掩盖她是被谁救的。 这个沈斯年就算不知也知道,是被那位敌国质子所救,不过他表妹这说的是真的发生吗,怎么可能会有与我同样长相之人说这般恶心话语还行如此恶劣之事。 而顾司瑶像是听别人故事一样,一脸的茫然,她自是不信如此离奇的事儿又让她碰上了,但自个儿在御史府里时怎这些怪事都没有。 她听到最后,更是气得不行,那人怎会这样,还将自己丢池里,想必那珍珠便是那时掉的。 而沈斯年也同样气愤,那人虽长得与他一般无二,竟言语调戏顾司瑶,还竟然那样对她!不可绕恕,倘若被我抓到,那就有他好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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