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瑶最后深深看了眼那火光,便转身披上连着帽子的黑色斗篷,绕过提前摆好的无人认领的尸体,跨过窗,阿梨拉起她的手,使轻功跳上屋檐,边走边观察,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发现。 过了一会儿,便有个侍卫,脸色苍白地找到沈斯年:“公子,顾娘子方才好端端的着一身红衣火烧偏房,发现时火势大的厉害...” 沈斯年没有听到侍卫接下来的话,只一股脑地穿过拥挤的人群,一刻也不敢耽误的往侯府方向跑去。 她不是要在上元节跑吗,怎好端端的自寻死路? 而此时,林间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上,正掠过一辆黑色的马车,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功夫便融进寂静且朦胧的夜色之中。 作者有话说: 可能要进入几章男主视角,主要彰显深情,后在重逢,放心,马上重逢
第49章 太假了 ◎应该找个真点的,这个真的有点假◎ 沈斯年疯了般跑回院子时,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忽地只觉全身血液倒流,一股无力感包裹着全身,他瘫坐着地上, 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被火焰包裹住的房屋, 双眼红的厉害。 他不理解, 明明可以直接骗他,却还要出此下策, 明明只要说一句漏洞百出的借口,他都会信啊。 泪水渐渐糊住了双眼,沈斯年毫不在意, 他所以抹了把脸, 站起身, 拎起装满水的水桶直接泼上去。 沈斯年明白, 此时进去已经无用, 倒不如浇灭好留她一具全尸。 “哥哥,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冲进去。” 沈泽清受顾司瑶所托赶来,她怕沈斯年因她而殉情,故叫他亲弟看着,而沈泽清本以为会看到痛哭流涕不停往前冲的沈斯年, 结果竟如此平静地灭起了火来。 而沈斯年却连一寸目光都未移到他身上,并直接略过他接起小厮拎来的水,直接往火势最猛的地方浇去。 “现下火势如此之大,冲进去也是找死,倒不如快些扑灭, 再者, 这火在我没来前就已烧了一个时辰, 已是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起伏,可眼底的忧愁却暴露了此刻的内心。沈斯年倘若坐那儿哭哭啼啼什么事都不做,那便是无用,其实他还报着她会不会是假死心情去做。 沈泽清听到这话,自是不好再说什么,故跟着他一起试图扑灭着大火。 由于火势凶猛,故花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勉强扑灭。 只见浓烟滚滚,烧焦的的柱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而残恒断壁当中,隐约有个烧焦的尸体躺着那儿,沈斯年颤抖着身躯,飞一般跑过去。 他在心里默念,一定不要是她,一定不要。 沈斯年在那具焦尸旁蹲下,细细看了眼后,眼神忽地阴沉下来,恰逢沈泽清过来查看情况,听到了他那犹如亡灵般的声音:“阿瑶啊,我又不是傻子,你怎么可以拿具假的尸首企图蒙骗我?” 沈泽清听后,后背猛得绷得紧紧的,他僵硬看向沈斯年,支吾问道:“哥,哥,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不是嫂子还能是谁,你,你莫要吓我。” 说着后退几步,做出害怕到颤抖的模样,其实是真的害怕,怕他发现真相。 沈斯年抬起头,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让沈泽清愈发慌。 “首先,这个身形跟阿瑶比起来偏胖,”最近几月她都在想如何逃跑,怎么可能好好吃饭,“其次,耳坠形状并不想她所拥有的。” 毕竟如果真的买了,眼线均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还有,这双脚,比阿瑶大了些。” 沈斯年目光移向别处,像是想到什么般,神情眷恋,其实这具一看就不是顾司瑶会选的,而是别人所挑。毕竟倘若由她亲自来,定不会出现这般大的错误来。 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来到本该是窗,如今是快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他看向外头,只见那儿掉落着一支蝴蝶簪,上头还存有淡淡的药草香。 真的会有人自焚还有心思扔簪子?除非她悲痛欲绝被伤着了。这明显就是上房檐时掉下来,都有摔碎部分。其次,摔和扔距离不同,无论是轻轻还是用力,都不应是这个样子,所以最有可能的是掉下来的。 沈斯年拿起那簪子,冷冷扫了眼那焦尸,冷声道:“今日顾娘子被人陷害,被困火场身亡,沈大公子伤心过度当场晕厥,你们听清楚了吗?” 他虽笑着着面前站着一排的小厮,眼底却是彻骨的冰寒。沈斯年说这话意思是让这群小厮故意在外头散播此消息,反正最后都会落到他好父亲耳中,既然顾司瑶想让沈时均认为她死去,那么自己自然是要配合她的。 毕竟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为她做的。 沈斯年在快要掠过沈泽清时,停住脚步,目不斜视道:“三弟,莫要在这傻站着,与我回屋,我有事与你商议。”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沈泽清那敢不从,忙快步的跟上沈斯年的步子,心里盘算着他待会会如何找他算账。反正待会无论怎么盘问都不能说出顾司瑶下落来。 沈斯年默不作声进了屋,在沈泽清关上门后,他才将袖中并不完整的蝴蝶簪子递给沈泽清:“这个你拿去还给顾娘子,别说你不知道。” 反正这个骗子留下来这玩意他又不要,倒不如还给那骗子。至于为何说她骗子因为,她骗自己死了,还亲完后不负责就跑路!哼!大骗子以后再也不理了,算了算了以后遇见还是理一理吧,毕竟她可能要负责。 沈泽清自是没敢接,他一直站着,哆哆嗦嗦想要辩解:“哥哥在胡说什么,嫂嫂不是被烧成那样子了吗?” 沈泽清低垂眉眼一直不敢与沈斯年对视,他怕一对视,便回不受控制的跪下。 沈斯年手肘撑桌,手掌呈全状撑着沈斯年额穴处,他另手轻轻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叩叩,似在漫不经心又满含冰冷的语气:“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傻子,觉得我好糊弄啊?” 沈斯年目光冷冷地看着站在面前满头大汗的沈泽清,如果目光也能具体化,恐怕此时沈泽清怕是已被桶成筛子。 “哥哥才不是傻子,哥哥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 沈泽清依旧不敢抬头,即使汗珠有些流进眸中,辣的厉害。 不过这话倒是不假,沈斯年确实极好,但可惜,投错了胎。 他应该出生在家庭和睦,无忧无虑过完整个童年生活才是,而不是每天困在此地,去哪儿都受限制 。 “哦?既然如此,那你变陪我演完殉情戏份后,便离开吧,回你的温娘子哪儿去。” 反正他待这儿也套不出什么线索,倒不如让他陪自己演完戏便放他走。 “什么戏?我听不太懂。” 沈泽清显然没反应过来,他本以为沈斯年会发火,但没想到那么平静,静得还叫人不寒而栗。 “接下来几天,我会日日醉酒,耍酒疯,过几日便故意投湖殉情。而这一切正是故意做给父亲看的。” 他没有回答沈泽清问题,而是自顾自将自己计划告知于他,虽然确实有些幼稚,但他脑子愚笨,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来了。 而沈泽清则在听后一脸懵,他虽然知道沈时均逼死顾司瑶父亲一事,可为何要好端端演这出戏来? “弟弟实在不懂哥哥为何要好好演给父亲看?” 沈斯年闻言在起身,走到沈泽清跟前微微俯下身,在他耳边喃喃道:“我的好弟弟,你该不会忘了吧,你从小到大每次一撒谎或有事隐瞒双手便会不由自主轻微抖动,而从偏房那儿到这里,你的手一直是抖着的。” 他声音宛若千年碎冰,叫沈泽清听了不由得浑身一振。 “大哥,我答应你,不过很抱歉,顾娘子在哪我不能同你说。” 沈泽清生知自己闯祸了,可能温娘子也算出了今日的局面,所以出发前才会千叮咛万嘱咐地对他说切莫告诉沈斯年顾司瑶还活着。 鬼晓得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还特厉害找到顾娘子遗落发簪。 “嗯好,我不会过问。” 沈斯年答应的极其爽快,那个骗子去哪里跟他有什么关系,虽然自己真的很在意,不过有人在她身边应该会比待在这儿更好吧。 没过几日,沈斯年故作头发凌乱,双眼赤红,颓废地瘫坐地上,一旁正有他喝完的几壶酒。 他拿起一壶酒,欲再饮时,一旁的沈泽清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夺了去:“别喝了,喝多容易伤身。” 沈泽清没想到沈斯年竟演得如此真,要不是他知道是假的,差点就信了。 沈斯年双眼无神望向他,伸手掩面哭泣:“你说为什么她要离开,明明,明明只要她一个眼神,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啊,哪怕骗骗我也好啊,为什么连骗一下我都不愿意,却都不要我了!” 他声音越来越大,并夹杂着些许怒意,他一把抢过酒,直接狠狠摔到地上,酒壶瞬间四分五裂,里头酒液慢慢朝四周扩散开来。 只有沈斯年知道,这些话,自是真的,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可惜,只能借着酒独自说出来。 沈泽清自是被他这种情形吓得呆楞原地,但过半瞬才堪堪反应过来,忙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哥哥莫要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莫要再去纠结,未来的道路还很漫长,无需为这等小时发愁。” 沈泽清没安慰过除温娘子以外所有人,应该跟安慰她一样简单吧。 谁知沈斯年非但不领情,还命令他快滚,沈泽清只好退出。刚一退出就听见里头瓷器被摔碎的巨大声响。 这下,连他也分不清沈斯年究竟是真还是假。 沈斯年日日不肯出屋门,一但有人踏入便会毒舌咒骂,仿佛又回到最初那般样子,可双眼依旧无神。 夜深人静时候,他常常会梦到那日上元节,自己纠结了许久才说出的四个字,梦里她没有那么多苦相,依旧温柔。可却总是触摸不到。 每到这时,他总会惊醒过来,转眸看向外头月光时,会想,这个大骗子就算逃了,也不忘入他的梦,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从他梦里离去?
第50章 五年 ◎五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漫长的黑夜终将过去, 当东方天际渐渐被的云霞染成一排绯红时,红日渐渐从东边慢慢爬上天空,形成一缕阳光投进那还处于昏暗的屋子里头,顿时亮堂许多。 沈斯年看着地上的窗影, 便知晓, 自己又是一夜未眠。 也不知最近怎么了, 每次一睡着都能梦到顾司瑶与他在上元节那日的事,每次都是一样的结局, 到最后都会惊醒过来。 他不知是怎么搞的,或许,自己真该去外头走走, 照她说的那样去游历大好河山。可能她现在正在某地开心的玩耍着吧, 就自己傻乎乎困在过去。 沈斯年伸手揉揉酸疼着的额穴, 回想该先去哪儿吧。就在这时, 沈泽清端着早膳走了进来:“大哥, 今日,便是最后一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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