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斥力之下。 仲藻雪力有不敌的被他震退的往后连连滑步。 右手一时间甚至发麻的握不住剑柄,只得覆手之下以左手接住了那一把剑,借着他迫退的这一道力量滑身而下。 已站到地台边缘的祁青鹤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一手横腰揽在了她的腰肢上稳当的接住了她,另一只手则是覆手接过了她还回来的那一把袖剑。 完美无缺的交接。 只一剑,便斩断了余剩下的机关杵。 “哗——”无数的残桓碎木溅了一地。 “笼中之雀还想要逃?”那将士看穿了他的意图当即下令道,“给我将他们二人全都拿下!” 离得最近的那几个士卒反应迅速的冲了上去。 眼见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冲了上来,看着刀剑朔绝在眼前闪现,祁青鹤一手握着那一剑袖剑以臂揽着她的腰肢纵身一跃。 脚步先是轻巧的踩在了对方的刀刃之上,继而飞身就着对方的头顶掠了过来。 空着的那一只手抓住了悬落下来的一根悬天链,似是想要借力荡去另一边的石壁山门之处。 “哪里走!” “该死!” “祁青鹤你还想往何处逃命!” 底下是一片被踩了头的士卒气极败坏的叫骂声。 另一只空着的手一力抓住了那一根垂落下来的悬天链,只是这一边的臂膀有受过伤,委实有些经不住力,刚刚抓住一拉一拽面上便有了隐痛之色。 连同着抓着悬天链的手也一同滑落下了数尺多的距离。 底下,是一片黑漆漆的深渊,无数的刀剑高举好似一片白晃晃的刀山一般。 抓住悬天链的手又有滑落下了几尺。 仲藻雪眼见着他力有不支的模样,一时间沉下了眸子,伸手便握在了他的手上代他拉拽住了眼前的那一根悬天链,只听着铁链一片哗啦声响。 祁青鹤低下头望着她。 仲藻雪抬眸望了他一眼神色平静没有说话。 那一双一贯清冷的眸子在此一刻望向她的时候却像是一池柔化了的春水。 祁青鹤也没有多言,视线转向了她发上钗着的几支细小的红花珠子,说了一句“借用一下”,便顺手抽了出来,转而将那几支珠钗掷于了另一边烛壁的机关之上。 仲藻雪不及反应过来就看着自己头上的珠花转眼就没了个影,一愣。 “那是——” 机关催化了那一方的石门重新打开。 借着悬天链落到那一边的山壁上时,仲藻雪气极的直接踹了他一脚,“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祁青鹤一怔。 “……抱歉。” 眼下折回去寻那遗失的珠花已然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了,仲藻雪心里虽然气恼极了,但却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往密室石门的地道走了进去。 只是脸色阴沉非常。 “往这边。”祁青鹤道。 “我自己走!” 仲藻雪一把挥开了他的手,脸色阴沉的说道,“离我远点,再碰我一下我直接剁了你的手。” “……” 两人一路拐进了密室的地道之中。 这一方的路道非常的狭窄逼仄,紧随其后的那些个士卒一时间难以一股脑的全追上来,也算是就逃生的路道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祁青鹤走在了最前面,一只手握着袖剑,另一只手无比熟稔的转动着山道两旁的机关。 “你来过这里?”仲藻雪问。 男人走的实在是太自如了,好似闲逛自家的庭院一般。 “没有,只是这个地宫的图纸我在此之前就有在老师的手记上见过。”祁青鹤转落了一旁燃着长明灯的烛台,眼前的又一扇石门“哗啦啦”的打着开。 他道,“老师说,这个机关是他早年所制的一个半成品,远没有达到他心中的预期,便将这个图给了我当做了一道课业考我,让我运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假拟补充这一个机关阵的瑕疵所在。” 这也是他敢直接往下跳的原由,因为他知道这个地方的生路在哪里,包括每一扇门通往的地方。 石门打开了,却并不急着关上。 祁青鹤一手拉住了仲藻雪的衣袖带着她不停往前走着。 身后偶尔有几个脚力快的人追了上来,他便举剑将对方击退了过去,再拉着仲藻雪往另一边走着。 “我去关上。”仲藻雪道。 “不必。”祁青鹤道,“让他们跟过来。” 仲藻雪一顿,像是明白了过来似的,问,“这个地道会通向哪里?” 祁青鹤没有说话,只是眸子微沉。 疾走了一路。 祁青鹤拉着仲藻雪一路穿梭在了整个地道之中,只在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他伸手打开了两扇石门,却留了左边的那一扇门,拉着她往右边走了进去。 右边的石门紧随着关上。 仲藻雪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有侧过头望着身后紧闭之下震落一地尘色的石门。 就这样绕道走了一圈又一圈。 就在不知不觉之间,仲藻雪发觉到了跟随在身后的人越来越少。 见她注意到了,祁青鹤只神色平静道,“既然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沈钰和他的先锋铁骑,我这下便送他们一程脚力。” 整个地道修筑的十分复杂,俨然就是一个偌大的地下迷宫。 只知道其中逼仄狭窄不便穿行,但追着的人却在没有注意的时候追出了密室之外。冲出去的第一支人马火焰非常的带着刀穿过了黑暗中。 第二支人马越过了假山石林从仄道疾行而来。 第三支人马淌过了积水小溏快步走行。 “快!” “定不能让他跑了!” “拿下他!” ——至以追击而去的三四十人冲出了密室来到了王府的庭院从三方会面! 庭中。 是正与纪王爷小酌的沈钰。 “哗啦啦——” 无数白刃迎着月色泛着一片砭骨的森寒之色,步履间,三方人马汇于当中,便是在无形中将正你来我往笑里藏刀攀亲谈故的两人给团团围住。 沈中纪一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站起了身来。 沈钰身旁的随侍几乎是第一时间抽出了佩剑,以身拦在了自家主子的面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沈中纪惊喝。 “……” 沈钰原是正在饮着酒,突然庭院之中的变故,手中的酒盏还没来得及放下,只一眼扫了过去,看着黑暗之中那一片漆压压人头,眸子却是不由得微眯了起来。 庭院之中的气氛一时之间僵滞住了。 沈钰微眯着眸望着眼下缵动的人头,冲过来的那几个小队像是也没想到会见到纪王爷,神色一时间有僵住在了那里。 沈钰坐在那儿望了许久,最后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道,“王叔,我好心护送你回府,只是心馋讨一杯府上的佳酿,却是实在吃不消如此热情的款待。” —— 密室,地道迷宫。 祁青鹤拉着仲藻雪疾步往前面走着,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所剩无几,至以走到了一方空敞的地方,却也不再继续往前奔走窜逃了,而是直接伸手一把将她拉回了身后,举剑与那人厮杀了起来。 “锵!——” 兵刃相绞的声音在这一片空寂的迷宫中响了起来,只看着刀光剑影闪晃一片。 得了片刻喘息的余地,已经有些乏力的仲藻雪站在了那里微喘着气回缓过来,也算趁机休息一会儿。 祁青鹤生性不爱厮斗,但剑法却是修得精绝,每一招每一式无不细入三分走得非常的刁钻,犹其是在他没有留手的情况下。 转剑挽花。 他伸手一拨相架而角的袖剑,任凭着那一把袖剑旋而一转。 只等着那人见状不对往后一步之间,用另一只手握住了那一剑袖剑的剑柄,一剑封喉! “这里不甚安全,沈钰如今已经被缠上,我带你离开这里。”祁青鹤只手负着剑蹲在了她的面前,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力有不支的模样,想着是这一路上走得急了让她气息难以均平。 落下的一只手落覆在了她的手背之上,不等她抽离的握住。 祁青鹤问,“我背你,可好?” 这一路走得却是极为艰难,两人都已是力支难行,每一步都好似双脚灌了千斤重的铁铅一般。 仲藻雪却是不知道为何的,身体竟然一时间觉得一阵的冷意袭了过来。 那一股子冷直透过了骨髓,让人不由得颤栗。 “祁……青鹤……”伏在了他的后背,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仲藻雪似是困倦的低道,“我们要从……哪里才能逃出去?” 那一句的低语似是梦呓一般。 伏在身后的女子像是困到了极至一般的低敛下了双目,好似半梦半醒的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家呢?” 祁青鹤背着她伸手拉开了石壁的机关,刚刚开口正准备答话,却不想石门骤一打开的时候,有一把剑锋从黑暗中一闪而来。 寒光乍现—— 祁青鹤眸色一惊,不及退步之下只觉得眼前一片血光闪过,服用过量的止痛药在药效继后发作之下已经让他的身体感觉不到了疼痛。 没一丝的痛意。 只是有些微凉。 在那一片血色蔓延开来之间,眼前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落下。 那一双眸迎面受了一剑。 侧首下。 眼前是一片腥红。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撕裂 ——寒光乍现! 极冷的一道光掠过了双眸。 侧首下。 眼前是一片醒目的腥红色。 好似是一场浩浩荡荡的血幕从眼前拉了下来, 举目之间尽是一片模糊的血影,却又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只剩下砭凉之意。 这一剑来的实在是太过□□猛, 对于已经竭力的人来说实在是难以躲得过去。 祁青鹤负手背着仲藻雪, 另一只手只来得及柱剑往地上一划, 才堪堪的在对方的这一记重剑下打了个踉跄后站稳住了步子。 “你真以为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祁青鹤!”耳旁是一阵张狂的高喝。 祁青鹤柱着剑本能的抬头寻声望了过去,却只看见了眼前是黑与红交织成了一片, 无数的重影模糊的晃动着,却始终落不得一丝的焦点。 许是夜里太过于黑,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样貌。 只觉得好似是一个蓄着虬髯的武莽汉子, 手中的那一记重剑沉若玄铁一般。 祁青鹤退后了几步,怕自己力有不支会摔着她, 便托着她想要将她放了下来,只是不曾想到他刚刚一松手, 眼前的女子就径直的软倒了下去, 也没有一丝的声音。 “藻雪!” 祁青鹤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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