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风月楼为了留客弄的有关我的风流韵事,你不许否认,我以前看过。让我猜猜你看的哪一页……未开|苞,一夜七次?” “景殃!” 鹿白面色涨红,用力推了推他禁锢在她腰上的手掌,嗓音委屈甚至有点恼怒: “你不许再说了!整天就知道逗弄我,好讨厌……” “假的,全是他们胡编乱造的。” 景殃赶紧安抚她,生怕怀里的人真的被气走了:“我道歉,都是我混账,阿锦莫气。” 鹿白偏开头,娇声闷气道: “我不听。你刚刚还取笑我!我生气了。” 景殃轻轻捏了下她泛红的脸颊: “对不起,我的错。殿下不生气了,再生气我就亲你。” 鹿白又开始挣扎,但被他再次抱进怀里,半晌泄了气,撅着嘴哦了声。 脸颊秀美昳丽,尾音绵绵软软,像是拖着钩子,还带点小脾气。 怎么这么可爱。 景殃又捏了下她的脸,说: “那些流言是故意放出去的。当时羽翼未丰,一个纨绔性子的掌权人能放低外人对景家的警惕心。我从没跟哪个女子上过床榻,没让她们近过身,更没接触过什么未开|苞。二十四年守身如玉,这回信了吗?” 鹿白睁大了眼,眼眸满是震惊: “你、你从没有过通房啊?!” “我不同意,谁敢爬我的床榻。” 景殃咬了下她的耳廓,看着小巧耳垂瞬间变成粉霞色,眼尾勾起笑,故意蛊人似的,哑声道: “不过,欢迎你随时来试试。” 作者有话说: *张籍《节妇吟》: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第115章 鹿白把他推开, 转过身去掩饰脸上的燥热: “你、你这个流|氓!” 景殃握住她的手走向案牍边,故意逗弄她: “不是说好了聊点隐秘的事情?” 鹿白一听就炸了毛:“你还要聊什么隐秘!” “拷问出了西戎与谢兴和的书信来往,我特意来与你分享, 这还不算隐秘?”景殃嗓音带着戏谑, “你是以为是什么?” 鹿白直接甩开他的手, 气鼓鼓进了书房。 “逗你的,你看看这个。” 景殃跟着进来, 把怀里褶皱的书信递给她: “这是西戎使臣与谢兴和的来往。西戎与他们合作内容也审讯了出来, 他们要支持广王逼供夺位,广南王夺位成功后会划出边疆数座城池给他们。谢兴和负责掏钱辅佐, 所以谢家银钱亏空严重,但西戎会帮助谢家私铸兵器。” 鹿白接过书信看了看,震惊道: “谢兴和居然真的敢私铸兵器?他已经做上枢密院院使的位置, 手握朝廷重权,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景殃懒洋洋坐在她身侧,指尖勾出一缕墨发缠啊缠: “你换种角度来想, 他才做到枢密院院使,却无法再往上更进一步, 怎会感到满足?” “这倒也是。” 鹿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本来欲要继续看信,但看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了—— 身边之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景殃把玩了会她的头发,又开始揉捏她的脖颈,掌心带着粗糙的温热感,莫名带着一股暗示和克制的味道。 她忍不住偏了偏头,景殃的手又重新探过来, 慢慢停留在她腰侧, 轻轻用力道揉捏。 鹿白忍受不了欲要起身离开, 景殃忽然低眸凑过来,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这么心狠,不给抱一下?” 她急忙身子往后倾,瞪着他: “聊正事呢,你坐远点!近日西戎吃了大亏,西戎皇帝看见三座城池被包围定然气急,你还要顾着那边的战事,正是分身乏术的时候。我们近日都要议事,你不许捣乱!” 景殃看到她满脸正经严肃,锲而不舍地凑近,低笑道: “仗着我喜欢你,这么凶?” “我哪有!” 鹿白义正言辞地拒绝:“我们聊正事,你不许动手动脚。” 景殃轻啧一声,神情颇有些遗憾。 鹿白指了指书信道: “这书信有西戎使臣的印鉴和谢兴和的笔迹,但以谢兴和的本事,找出一个替罪羊也不难。” 谢兴和险些抓了她铺子的掌柜,她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这个证据先压着,我们等一等。” 景殃道:“西戎使臣被押进王府地牢,洛水大军正在攻打西戎边疆三城,西戎皇帝定然坐不住,有机会就会秘密传信过来。广南王若想反击我,手里最好用的人就是谢兴和。所以……” 他像是忘了方才鹿白的话似的,把她的小手勾过来在掌心里把玩,道: “我们等他们反击,到时候反擒住谢兴和。” 鹿白刚欲开口,这才发现景殃又在说话时靠近过来,她红着脸往后退去: “你怎么又是……” “真不好意思,忍不住。” 景殃把她的手捉回来,直接将人拽进怀里,嗓音微哑: “就抱一会,好不好?” “景殃,你你你、混账!” 鹿白手忙脚乱地挣扎想把他推开,却被压住双臂动弹不得,差点坐在他腿上,她面上发烫,情急之下摁住他的大腿不知道哪个地方。 正要摁着用力往后挣扎,景殃忽然把她揽进怀里,箍住她的手哑声道: “摸哪里呢?” 鹿白一愣,有些迷茫地啊了声,清澈眼眸透着没意识到的懵然。 “还有一件事——” 景殃把她的手挪开,目光从她微微张开的朱唇上扫过时暗了暗,凑在她耳边道: “以后最好别用这副表情看我。” 鹿白还在思考刚才摁在了哪里,没反应过来他的话: “什么?” “让人很想……” 他一顿,把口中那个粗鄙的字咽了下去,低声说: “很想对我的意中人恶劣地冒犯一下。” 想摁在榻上。 想入巷。 “你、你!” 鹿白腾地往旁边挪得远远的,脸上染上一片绯红:“是你非要抱我的!我是不、不小心碰到了……而、而且我能有什么表情!你胡言乱语在先,还要怪我没听懂!色胚!流氓!” “别生气,我逗你的。” 景殃把她拽过来,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依然有点哑:“谢兴和的事情交给我。除了研究国师大人的叛国文书,这些天你只要想着我就行了。” 夜幕昏沉,窗外的月色透进来,把他的桃花眸映照得格外蛊惑。 好像在表明心迹后他就不再遮掩,直接暴露出某些本质,斜斜上扬的眼尾微勾,有意无意地钓着人。 “我知道了!你、你少说两句。” 鹿白不敢乱看,几乎是用力推一般把他往外赶:“事也说完了,你赶紧回府去!我还要忙我的事务呢!” “行行,我回去。” 景殃揽在她腰侧的手轻轻捏了捏,适可而止地松手,起身往外走时没再动手动脚:“你不必送,我下回再来找你,记得不要关窗。” 他捏了捏她的脸,等她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好才转过身去,轻轻一跃消失在窗外。 鹿白等他走远了才长松口气,赶紧拿来铜镜自照。 上面的女子容貌姣好、楚楚动人,只是从耳垂到脸颊都染成粉霞色。 思及景殃刚才压低声音说的那几句话,她猛地把铜镜扣下,忿忿然的同时忍不住脸热。 她哪有乱摸啊! 分明是他一直动手动脚! 而且什么叫别对他做出那副表情?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大流氓! 鹿白在心里骂了他好几句,骂完后忍不住扑进锦被里。 半晌,悄悄扬起唇角。 - 此时,广南王府。 广南王在书房走来走去,旁边站着幕僚。他勃然大怒道: “好,真是好极了!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站在一起了,正好本王省了功夫把他们一起收拾!” 幕僚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就传来小厮焦急的声音: “王爷!不好了!世子说要立府另住,包袱都已经收拾好了,小的实在劝不住……” “让他走!” 广南王冷戾道:“他想去哪去哪,本王看谁敢管!反正顶着一个卫姓,就算断了关系他还是卫家的人!” 小厮苦着脸闭了嘴,看着大门处正在收拾东西的卫世子,长长叹了口气。 实在不明白世子和王爷怎么会吵架呢! 府里近日真是太乱了,世子这个时候另立府邸,明显是给王爷添堵。若是世子一直不肯低头,还不知未来这两人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卫祁光没有给书房里的人分去意思眼神,命人将包袱放上马车,忽略掉街上行人悄悄打量的视线,面无表情地坐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向远处。 他撩开车帘,途径公主府时看了看它夜色下雕梁画栋的外廓,阖上车帘。 男子面庞清隽霁月,表情却隐匿在暗影里看不分明,在马车行驶至远处依然攥紧拳头。 - 夜色已深。 月色从枝梢间漏出斑驳的辉影,街上一片寂寥。 景殃回到府邸后,去了趟地牢,审讯完狼狈不堪的使臣和元徽公主,回到卧房里。 他坐在案牍边,处理完王府内务,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方才小姑娘微红的面颊,处理内务的动作顿住。 片刻后,他鬼使神差地拿出一张宣纸,磨好墨,回忆着方才逗弄她的场景,提笔画了起来。 首先是她的缎墨长发,毛茸茸的,被他揉得有点乱。 其次是小巴掌脸,下巴尖尖的,已经几乎不见没有曾经的婴儿肥。 然后眼睛很漂亮,看人时总是温软带笑,被他欺负得炸毛了嗔怒瞪着他,也是格外可爱的模样。 如果委委屈屈噙着泪,看起来会很可怜,也很好欺负。 景殃思索两秒,画出一张脸型轮廓。 正要提笔画出五官和衫裙,他忽然停了笔。 应当画什么表情和动作呢。 温软的,娇气的,嗔怒的,撒娇卖乖的,委屈哭泣的。 还有…… 曾经梦里,她泛红眼尾噙着湿润的泪意,我见犹怜的。 景殃感到有些燥,把笔搁下来。 他看着这副只有脸庞外形的画卷良久,晾干墨迹折叠起来,收进衣袖里。 - 一个月眨眼而逝。 京城暖意融融、绿荫繁茂,初夏就要到来。 西戎边疆三城被生生围困而降、楚宁王麾下副将把另一半城池契令与捷报一起传回京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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