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捧着喜讯进宫上报金銮殿,沿途百姓都热烈欢呼起来。 至于西戎皇帝是如何愤怒、如何放言说要派兵攻回来,京中就无人在意了。 好像只要楚宁王府的人守在边疆,东郦百姓就能衣食富足、后顾无忧。 东郦的繁荣盛况传回西戎,朝廷中一片低迷昏沉,即将要献过去的大批贡礼还在国库堆着,西戎老皇帝在上方走来走去,看到那些贡礼就气得发抖。 “使臣!城池!贡礼!”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女儿也被扣押在东郦,猛砸扶手怒道:“你们一群废物!朕给你们军饷给你们粮食,你们连三座城池都守不住!” “陛下息怒……” 众臣纷纷跪在殿中,不知该说什么平息皇帝怒气。 两年征战听起来不长不短,但东郦那位楚宁王谁能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 他想打胜仗压根不需要两年,之所以在边疆停留那些时间,目的在于掏空西戎国库,让他们不敢再主动开战,只能被动反击。 现如今,东郦国力强盛,他们再怎么不甘也办法打过去啊! “废物!” 西戎皇帝怒气冲冲地甩下一朝臣子,回到御书房唤来幕僚近臣,冷声道: “立刻给他们的广南王传信!告诉他若想得到朕的支持,务必把使臣从地牢放出来,并让那位楚宁王吃大亏!朕要看到成果而不是许诺!若能伤及楚宁王的根基,朕答应他派兵祝他逼供夺位。” “陛下放心,微臣明白该怎么做。” 幕僚近臣恭敬道。 作者有话说: 记住男主画的这幅画,以后会考。
第116章 楚宁王自从声称有心上人后, 京城就都好奇地观察他的动静,试图找出让楚宁王这种沦入情动的女子是谁。 但他们观察数天,那女子都没现身, 楚宁王府门口屋檐却突然挂上了个粉红色的小桃花坠。 小桃花坠粉嫩嫩的, 娇艳精巧, 跟楚宁王府低肃的外廓极其不搭。 这一动作惊呆了整个京城,大家都在猜测这是什么东西, 讨论来讨论去,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去楚宁王府大门上看了看,却发现这只是个剑穗。 一个手工绣制、歪扭七八、有些陈旧却格外娇俏可爱的桃花剑穗。 一般剑穗这种东西都是挂在剑鞘上, 风沙裹挟难以保护好。这剑穗倒像是被人珍视保存过似的,虽然能看出两年岁月的痕迹,却不见丝毫破坏。 显然——这是那个女子曾送给楚宁王的剑穗。 楚宁王直接挂在了大门口, 不可谓不张扬。 如果这一动作还没让众人平静, 那他之后的动作就让全京城心怀期盼的女子瞬间心死了—— 楚宁王在一个风和日丽、行人众多的傍晚去了大名鼎鼎的花满街,当众进了风月楼, 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把顶楼雅间给落了锁。 这是他从前纨绔混账时期经常来听曲看歌舞的雅间,落了锁就代表永久关闭。 这下, 不止皇都, 整个风月楼都知道楚宁王正在追姑娘。 景殃离开风月楼时,不忘把老鸨喊来,冷淡道: “以后再有女子打听本王,你就说本王已有家室。家里管的严,本王怕外人吓跑她。” 老鸨:“……” 她默默应了声是。 - 深夜,广南王府。 广南王收到西戎来信后, 阴沉着脸将密信烧掉。 他寻来幕僚, 商议甚久, 最后与谢兴和在子夜二更时商议了个计划。 大胆、但歹毒。 “本王本想积蓄一段时间逼供夺位,但没料到他处处进逼,就连西戎皇帝都开始畏惧他!既然如此……” 他面色带了几分阴狠:“那他就别怪本王不饶他!” “广南王好手段。待他被那样的罪名沾染上,纵然功勋卓众又有何用?哪怕是皇帝这回也保不住他。” 谢兴和笑了笑,丝毫不见朝廷上谦厚内敛的姿态,浑浊眼眸里带着几分傲慢。 - 褚二来到楚宁王府书房,把方才观察到的事情逐一禀报: “……但他们四周全是侍卫,防护森严,属下打听不到具体内容。” “不用打听。” 景殃专注处理王府内务,笔尖不停,讽刺一笑道:“不用想就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 褚二沉默。 他怀疑主子是在说他笨。 景殃道:“公主呢?她在干什么。” 又不来找他,也不来打听。 怎么一点都不想他。 褚二:“属下不知。” 景殃看了看卧房床榻,又看了看清冷寂寥的王府内院。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跟她分住两府,倒觉出几分寂寞来。 王府确实该添个人了。 景殃放下笔,起身走出去道: “褚二,你去找廖管事,让他把主院旁边的双鹭苑整理出来。” “是。” 褚二应下来才觉得不对。双鹭苑不就是仅次于主院的侧院吗?突然整理出来干什么?给谁住? 没等他开口问,景殃就已经离开了楚宁王府。 褚二默默把肚子里的疑惑咽下去,动身去找廖管事。 - 夜幕降临,鹿白还在伏案观察叛国书的玄机。 墨笔被她研究得很详尽,但寻不出端倪,鹿白便专心研究起这纸笺来。 难不成纸笺有什么玄机? 能透字?能折叠出不一样的图案? 鹿白把纸笺折来叠去,又对着烛光看了半天,最后毫无收获。 真是奇怪。 是她判断错误吗? 鹿白不信邪,打算去找找有无类似的纸笺,一并买来细细研究。 她刚刚踏出书房,景殃就从窗子一跃而进,眉梢一挑: “这都几时了你要出府赴约?男子还是女子?” “什么赴约,我去库房找找纸笺。” 鹿白看他往自己走过来不由后退一步,抬起手臂挡在身前以防他动手动脚,警惕: “你有什么事?” “纸笺还不容易,我过几日给你弄来,跟你一起研究。” 景殃看着她挡着的手臂轻啧一声,自顾自地环住她的后腰往怀里抱: “最近京城不太平,你出门不安全,以后若要出府你就给我说一声。” 鹿白推开他的胸膛往后退去:“有褚一在呢。” 景殃:“褚一不靠谱。” 房梁暗处蹲着的褚一:“……” 鹿白忍住唇边笑意道: “你不让我出府,是不是京中又有重要的事情了?” “使臣和元徽都被我扣在地牢里,西戎边疆三座城池也举降,西戎老皇帝不可能坐得住,说不定给广南王传消息了。” 景殃看她慢慢放下手臂,不动声色地把人再次往怀里揽,手掌隔着一层薄衣锦料在腰肢上揉捏,慢慢往衣裳里探去,面上却一派淡定: “广南王若想急于给我重创,必然要剑走偏锋。刚巧的是,西戎使臣证实了谢兴和确实在私铸兵器。虽然他藏得好,但万一暴露出来注定是个隐患……” “你……” 鹿白感到有温热的手指从腰间衣裳摸过来,吓得一个激灵往旁边躲去: “你怎么又动手动脚!还摸、摸……” 她脸红了一下,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她躲得快,景殃的手掌就要往上面伸过去了! 上面是什么啊啊啊! 那是能随便摸的吗! “怎么?” 景殃眼里含着笑,故意倾身过来压低声音:“我摸你的什么?” 鹿白羞恼地把他推开:“你少说几句!不许再摸了!” “好、好,我不摸,公主殿下别生气。” 景殃忍不住亲了亲她,咬啄了下她柔软的嘴唇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握着她的手往书房里走去: “我是来跟你聊点正事,过来吧。” 鹿白红着脸抿了抿唇,强装镇定地跟着他进了书房,想到要说正事,顺手插|上了门闩。 景殃坐在案牍边:“坐这,我不碰你。” 鹿白刚要往对面走,他就敲了敲身边的位置,好笑道:“怎么胆子这么小?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鹿白绷着脸跟他僵持数秒,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加重声音道:“那你要说话算话!我还没答应你呢,你再碰我我就生气了。” 殊不知,她带着恼火和娇气的声音听起来根本没有几分威胁力,反而更像是软绵绵的撒娇。 景殃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嗯了声。 鹿白坐在景殃身旁,警惕看着他: “说吧,什么事?” “给你写一下我的计划。” 景殃指尖点了点大腿,眸色淡定:“坐这,我写你看,这样看得清楚。” “你!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鹿白耳廓瞬间变红,抬脚欲要逃跑,景殃忽然箍住她的腰抱过来,放在大腿上,让她面向案牍。 “你怎么又这样!我……” 她下意识挣扎,景殃胸膛靠过来,手臂环着,嘴唇凑到她耳边,咬着粉嫩耳垂,声音有点含糊,夹杂着以往没有的哑和欲: “我想你,你又不过来,只能我来寻你。你坐一会,讲完正事我就走,好不好?” “我……” 鹿白感觉自己耳朵更烫了些。 他这声音,怎么还有点委屈似的。 这是在……撒娇吗? 景殃松了口,手臂用力把她往里搂了搂,下巴又靠过去,贴着她白皙细腻的颈侧,低声: “小乖乖,小阿锦,小公主……你就坐一会,嗯?” 他的大腿未动,上面坐着的人更僵硬,也未动。 除了离得过于近了些,别的倒觉不出什么。 他的双腿沉稳有力,比木凳多了体温的热度,出了肌骨坚实了些,坐着反而比木凳更舒服。 只是突然这么暧昧的姿势,还是被他圈在怀里…… 景殃声音更低,像是从喉腔里发出的音节,有点哑: “保证不乱摸。” 鹿白张了张口,半晌,脸颊泛红,低头几不可察地挤出一个“嗯”。 景殃低笑了声,松开她的手开始磨墨。 鹿白浑身僵硬,小腿搭在他腿前,不知所措地看他动作,勉强在还能思考的情况下拽来一张纸笺,放在案牍上道: “你、你有什么计划写在上面就行。” “好。” 景殃磨墨之后倾身靠近,把人圈在怀里,满足地提笔将后续计划逐一列举出来: “谢兴和私铸兵器,这罪名放在他身上是灭顶之灾。但假如这样的烫手山芋能陷害别人,比如说……把罪名扣到我头上。” 他顿了顿,继续提笔梳理线索道: “扣到我头上,那么无论是真是假,我都需要被彻查一番,名声必然大受损伤。他们再稍微暗中串通,私铸兵器的罪名我就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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