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其实是舂兰家里欠了钱,路上偶遇苏莺,苏莺恋慕他这件事满皇城无人不知,为了要钱舂兰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得知一切的苏莺急于揭露凝织,便答应了舂兰的条件。 墨钥许了舂兰后半生衣食无忧,才换来了这封精心设计过内容的认罪书, 为了凝织的名节,他也不介意也做一次假证。 魏行此人爱权但正直,一旦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绝对会厌恶至极。 果不其然,听到程治的话后,魏行虽然生气,但仍旧附和道:“臣自知有错,请陛下责罚!” 墨钥眼底闪过精光,道:“魏将军也是受人蒙骗,无妨 ,要罚也是罚别人,诸位认为该如何处理嘉成郡主?” 如他所料,魏行在听完这句话后立刻回答:“郡主身为皇室子女私下结交市井流民在先,诬告皇后在后,臣认为,应当终身禁足郡主,禁止其离开睿王府,如此方不会再生事端。” 墨钥暗自咋舌,这个魏行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 不过,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苏莺到底是他唯一的表妹,如今还未成婚就有了身孕,她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得想办法帮他一把。 苏莺不是好人,但柳家那个花花公子确实也配不上她,更何况苏莺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把她指婚给别人。 倒不如顺着魏行的话,让苏莺禁足在睿王府,没人打扰,到时候孩子是要是留,都方便。 墨钥点头,准了魏行的建议。 当晚,圣旨从宫里送到睿王府后,平日里嚣张娇气的苏莺,竟然乖巧地接下了禁足的圣旨。 “你说,苏莺让你替她给凝织道歉?”墨钥问道。 传旨的刘太监答:“回陛下的话,郡主确实是这般说的,奴才刚转述与皇后便来告知陛下。” 刘太监退下后,墨钥猜到了长叹了一口气,他这个表妹,总算是想通了。 长叹之余,墨钥余光瞥见了桌上的木盒子。 他这两天忙着解决苏莺这档子事,还有许多政务没来得及处理,故而没去坤宁宫,现下他在自己的寝殿。 他依稀记得这木盒里头装着一朵花,据刘太监说,这花是他掉下悬崖那日手里紧紧拽着的。 墨钥突然有了个想法,从前他恢复记忆都是被迫接触到跟过去有关的人或物才想起来,那这次他主动接触是不是恢复得更快? 打开木盒,里面的花虽被处理过,但花瓣的颜色却淡了很多,他记得这花瓣原本是蓝色的。 他死死盯着这朵花,努力回忆,这次也不知是因为他此前记忆早已恢复了大半,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只看了这花一会儿,头就疼了起来。 寝殿内的烛台被无意打翻在地,墨钥疼晕在地上,片刻后,外面响起了宫女太监们救火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程凝织当年和墨钥的旧事,我纠结过要不要全部曝光给群臣,后来还是觉得不妥,那个封建的时代,程凝织身份又特殊,还是当做一个秘密更好叭!
第32章 坤宁宫里,刘太监呵斥道:“陛下失忆时你们束手无策,如今陛下晕倒你们还是束手无策,咱家看太医院是安生太久了是吧!” 整个皇宫的太医都聚在坤宁宫偏殿内,个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谁能想到小皇帝居然把自个儿寝殿给烧了。 虽说火救的及时,但小皇帝却晕了过去,任凭几位太医怎么施针,怎么下药兜醒不过来。 太医院院使蹙眉,道:“不知为何,本官总觉得陛下今日的情况似乎在哪里见过……” 话音刚落,刘太监便喊道:“失忆!说失忆啊!上次陛下失忆前也是怎么也能醒不过来!” 众太医茅塞顿开,下一刻,刘太监又道:“那陛下此次醒来,会如何?” 该不会又失一次忆吧,眼看着皇后和皇上的感情越来越好,关键时刻陛下要再失忆,皇后娘娘还能承受得住吗? 院使摇摇头,“失忆倒不会,陛下的头部并未受到撞击,依本官看,陛下此次醒来后兴许还能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刘太监询问清楚后赶紧回到了正殿。 — “知道了,下去吧。”程凝织听完刘太监的话,吩咐道。 程凝织望着角落那盏烛火,眼神放空。 太医说,墨钥此次昏迷是因为走水后吸进去太多浓烟,之所以一直没醒,可能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 等他再醒过来时,脑中的血块可能会消失,墨钥恢复记忆,但也有可能永远沉迷于回忆,醒不过来。 时至今日,她竟然不知道墨钥失忆这件事究竟算不算幸事。 阴差阳错解开了层层误会,一朝可以厮守终生之时,老天总是给她迎头来一棒。 她起身从梳妆匣子里拿出一串木珠,散发出淡淡的檀香。 这是多年前得知墨钥被先皇贬到塞北时,她亲自去大佛寺求的。 那时候送不出去,如今也没送出去,住持说,这佛串是开过光的,持有之人若是心诚,可万事顺遂。 那她便试一试。 - 墨钥做了一个梦,昏昏沉沉的,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上次在丹州恢复记忆的时候,也是这样醒不过来。 这次的梦里,他偷偷躲在画室想为自己找一个王妃,没想到却让他看见了那位皇城有名的程家嫡女。 仙人临世,美若香莲。 他本不敢多做他想,可老天大约见他久久不能忘怀,便擅自替他狠下心,让他和那位不敢肖想的人于静心池重逢。 那三日,他生不如死,枯坐在母妃的牌位前又哭又笑。 哭自己辜负了母妃,不配为人子,笑自己胆小怯懦,明明是个王爷,日子过得连个人平民百姓也不如。 母妃生前犯了谋逆大罪,死后牌位不得立于宫中祠堂,他只好悄悄在王府里草草立了一个木牌。 母妃让他远离皇位,他却要夺皇位。 母妃让他不要与程家人有牵扯,他却爱上了程家嫡女。 母妃希望他后半生隐于闹市无风浪,他却下定决心要踏入杀人不见血的朝堂。 一切,都是因为他心性不定,恍然一见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后,冲动行事。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争皇位毫无胜算,又担心别的皇子会趁机上位娶走凝织,只好在王府对下人们喊程凝织的名字。 哪怕在睡梦中时,也不忘叫上几次 ,每日固定时辰前去程相府,求见凝织以表思慕,目的就是让下人们将他思慕凝织事宣扬出去。 如此一来,他思慕未来皇后一事在皇城传的沸沸扬扬,他在外形象本就风流,别人不会以为他想夺位,只会认为他恋慕其美貌。 担心他常年混迹花丛真得到了这位嫡女的心。 届时,恐怕程家会捧他为帝。 这般,他那些哥哥们只顾得上想法子讨凝织欢心,而他则可以一边求的凝织同意嫁给他,一边筹谋。 他去程府第一日就遭了两顿打,一顿是凝织的父亲,一顿是父皇。 父皇宣他入宫,见他小腿被凝织父亲打得红肿也不心疼,反倒是龙颜大怒,斥责他风流不知分寸,竟敢把主意打到未来皇后身上。 他硬生生挨了五十军棍。 一个月后,养好伤的他再登程府,一直到时机成熟,听闻塞北或许有战事时,他主动进宫,扬言要娶凝织,想逼父皇大怒贬他去塞北。 父皇果然勃然大怒,却扔给了他一封母妃的遗书,遗书里的话都是素日里母妃常给他说的远离程家之类的话,只是在遗书里,字字恨意昭昭,总觉得母妃更痛苦一些。 父皇问他:“看完信,你还想娶她吗?” 他笑了,“父皇,这些话母妃生前早就与我说过了,还请父皇让儿臣去塞北。” 他记得,父皇当时的表情很难看,像是吃惊,又像是痛心,随后又回归平静。 父皇说:“传旨,睿王德行败坏,不学无术,今冒犯天威,忤逆朕意,肖想丞相之女,褫夺封号,贬至塞北,无诏不得回宫。”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墨钥起身准备离开,可父皇当时声音从身后传来。 “钥儿,活着回来娶她,不要和朕一样,永失所爱。” 墨钥头也不回地走了,迟来的深情又何用? 他的母妃,回不来了。 去了塞北后,他拼了命操练,上战场,终于名正言顺回到了皇城,再之后,将他那些哥哥们一个一个扳倒,最后,他终于如愿成为了太子。 本以为娶到凝织后他会知足,可他贪心,还想要凝织的爱。 若不是静心池那一桩事,凝织不可能嫁给他,他加倍地对凝织好,想着总能打动她。 为此,他也能收敛了几分自己的本性,看这更加沉稳可靠。 后来,他从玉从莘那儿知道了一种花,名唤浸蓝花,花色呈蓝,如浸染一般,浓淡相宜。 这花长在峭壁上,据说是女子驻颜的珍品,想着凝织一向爱惜脸,他便以微服私访为由亲自出宫去寻。 还特意避开了侍卫太监们,没想到刚摘到花就掉了下去,悬崖不高,可那一刻他还是把花护在怀里,生怕自己出什么事把花给连累了。 那是给凝织的花。 “来人呐!快去禀告皇后娘娘,陛下醒了!” 刘盛子看着猛然睁眼的小皇帝,大喜,激动地跪下,“皇上你可算是醒了!谢天谢地,果真是真龙庇佑啊!” 墨钥手顶着太阳穴,撑着身子坐直,环顾四周,这里是坤宁宫,凝织的寝殿。 “凝织呢?” 刘太监道:“娘娘为了让您安心休息,去偏殿歇着了,皇上…………” 刘盛子嗫嚅着唇,纠结再三后才道:“皇上,您的记忆………” “恢复了。”墨钥声音还有些嘶哑,大概是因为吸入太多浓烟所致。 墨钥支开所有人,盘着腿坐在床上,双手托腮发愁。 托腮托了一会儿后他立刻如雷劈一般正襟危坐。 怎么失忆后的他性格那么……难以言喻。 回想起自己失忆后对凝织色心四起,时不时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墨钥简直想当场撞柱。 他现在脑子还很乱,比起从前,这次才是真的恢复记忆,从前他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想起那些记忆,这次却是真切地想起来了。 感同身受。 清醒后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凝织。 因为自己失忆后的德行实在难登大雅之台,可也是他向往的性子。 他现在就是喜愁参半,喜的是凝织和他两情相悦,愁到是今后该以什么样的性子和凝织相处。 婚前装风流意气装惯了,婚后装大度温柔不在乎凝织冷脸也习惯了,失忆后倒是该吃醋就吃,想亲就亲。 但他不确定这样的他,还能不能继续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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