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话,便彻底打消了沈阅所有的疑虑,也重新巩固了她正在矛盾中微微开始动摇的自信心。 她明明不是那么脆弱和软弱的人,也有独自面对一切风雨的勇气和胆量,可是这个男人,他就是有法子把她随时随地变成个受不得丝毫委屈的矫情精! 沈阅望着面前男人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鼻头发酸,眼眶发热。 但她脸上却始终带着三分戏谑调皮的笑的,还跟他贫嘴:“我要是吃亏了,那现在带你杀回去咬死他们啊?” 秦照隐约似乎察觉出来了她在强颜欢笑,可能真实的情绪并不怎么好。 他顺势用脑袋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嗤笑道:“本王是你养的狗吗?” 沈阅抿着唇,只是意味不明的笑。 秦照也不同她计较,他只是很寻常的问:“他们又找你的茬儿了?” 沈阅今日的心情大起大落,她其实现在心里也不是很高兴,就有意和他顶嘴:“你怎知就不是我主动招惹的?” 秦照捏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但笑不语。 还是沈阅自己最后等不得,又不满的摇晃着他问:“你不问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秦照叹一口气,这才顺手把她拎过来,抱坐在腿上。 摆好了架势。 他才正色开口:“来,说给为夫听听,看你能闯出多大的祸事来!” “其实也不算什么太大的事,就是你那个大侄子,听他那话茬儿该是知道了我们将要回梁州,又不死心的找上来恶心我,想挑拨着叫咱们一拍两散。”沈阅挪了挪屁股,还是侧身再次搂住他脖子。 她仰头,迎着男人的视线,语气带几分调侃也带几分笑意,看不出太具体的情绪:“他跟我提了个人儿,说是前几年北边贺家送予你,打算与你结盟示好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二更。 本章又名:《我的战力爆表且擅打直球的娇软女鹅》
第089章 牺牲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 实则沈阅心里完全没有底。 她几乎是微微屏住了呼吸。 虽然面上一副轻松戏谑的神情,却调动起了身体每一处的感官,不放过男人的任何一点微末反应。 而秦照听她提及此事,果然就立刻拧紧了眉头, 甚至眼神也于瞬间蓄满冷意与怒意。 可…… 沈阅窝在他的怀里, 她能清晰的辨认, 他的身体一直是个松弛随意的状态,并没有那种谎言被人戳穿当时多少都会有的、身体本能紧绷的防御反应。 这一点感知,叫她当下便放了一半的心回肚子里。 不必再持续压着呼吸,她不动声色缓慢而绵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秦照与她对视。 视线也一直坦荡直接的未有丝毫回避。 他该也是先刻意平复了胸中骤起的怒意,之后才勾着唇, 半真半假的笑道:“怎么?吃醋了?” 沈阅不答。 但她私底下是有认真想了一下他这个问题的。 如果那位贺嫁姑娘真的与秦照是那种关系…… 沈阅扪心自问, 她确实是要吃醋的。 人都是自私且贪心的, 这段时间秦照对她的这所有的好, 她自是吝啬到舍不得分出丝毫给别的女子。 只…… 这件事的主导权毕竟在他,若他就是分予了别人, 她也无话可说。 男女之情这回事, 讲求的必得是个你情我愿,若男人心里执意还要再装别人,那她也便罢了。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是一辈子。 横竖在男人面前撒泼吵闹着乞求怜惜, 或者与旁的女人一起献媚争宠这样的事…… 她是哪一样都做不来的。 而现在, 一切不过都还只是秦绪的片面之词, 在她还能相信秦照时…… 所以, 此刻她的不答,也是默认。 秦照得到想要的答案, 心情便瞬间转好。 他大掌揉揉她的脑袋, 一声喟叹:“知道吃醋就好, 否则本王这些日子待你的真心岂不是该拿去喂狗?” 沈阅不高兴的小声嘀咕了一句:“真小气!” 她也不过刚开玩笑把他比作狗了,这男人还真是一点不吃亏的立刻就言语间也捎带上她,也拿她跟狗比! 话毕,她又担心自己别是被忽悠了,赶忙再次板起小脸儿:“你是不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跟我说实话?人家东宫那边可是连那姑娘姓甚名谁,都对我透露的明明白白,完全不怕我回来寻你对质的。” 她其实并不喜欢扮妒妇,这样显得很没格调。 只是因着这人是秦照,是这段时间陪着她从深渊泥潭里爬出来,不离不弃、也会宠她的秦照,所以她愿意为他破例一次。 因为有些话—— 她宁可听他亲口说出来,也不要去轻信旁人的挑拨之言。 秦照无奈又叹一口气:“贺红叶的确是贺家送予本王的,目的也如秦绪所言,是定国公想与本王联姻修好特意抛出来的示好棋子。” 沈阅不由的紧张了一下。 秦照也只想赶紧把这糟心事都交代清楚,所以并未给她掺言的机会,继续道:“本王也的确是留了她在梁州军中效力,只是本王与她并非是太子口中的那种关系。她在梁州军中四年,如今就记在常芸将军帐下,与甘昶霖同品。军中之人崇尚真实力,又无捷径可走,她的军籍履历也都清清楚楚记在册上,朝廷兵部这边也有备案的。” 甘夫人闺名唤作常芸,这沈阅知道。 她在军中履职,这个在来京路上也听她偶然提过一次。 可沈阅却当真不知—— 她官品军职居然还在甘参将之上。 在军中,参将已经是正三品官衔,那么在此之上,又在秦照这个主帅之下的就只有从二品的副将了。 那位甘夫人,看着是个那般体格瘦小又性情温平的女子…… 沈阅就是个中规中矩被关在深宅大院里养大的闺阁女子,什么女相、女将军这样的千古奇闻,她就只在古书话本子里才见过几回。 在京城这里,保守一些的人家,姑娘上街看个庙会都要前拥后簇还得戴幕篱遮颜的。 哪敢想象还有女子为官履职的? 因为颠覆了她认知,沈阅神情不由显出几分急切:“那……” 秦照打断她:“你若信不过本王,现在就去思水轩找老甘和常芸他们再问一遍,也或者本王带你去兵部调军籍册子,您亲自查阅?” 沈阅:…… 她其实是想问,常芸与贺红叶这样的女子在军中履职真的能够立足,而不遭非议吗? “我又没说不信你。”被男人一打岔,她也瞬间找回自己今日初心,再次收摄心神,正色道:“你说那位贺家姑娘是定国公他老人家送予你去联姻的对象?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掌兵权的武将……难道不该是要避嫌吗?” 提起这茬儿,却经不得深想了。 因为—— 越往深处想,沈阅就越是觉得事情诡异不对劲! 照她外公的说法,当年的贺家是因为贺太后想要揽权一事败露,他们怕受牵连,这些年才故步自封,一直躲在北境不回来。 如果是这个原因,沈阅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山高皇帝远,他们手里掌握兵权,在自己的地盘总是安全的,如若回京,保不齐就被朝廷来个瓮中捉鳖,给清算了。 人人都怕死,何况贺家还是屹立百年不倒的大门阀,若是定国公被连累倒台,整个家族也将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而且就算是现在,贺家想要自保,想要另寻一靠山,找上同样手握重兵的秦照抱团取暖,以此对朝廷示警…… 这也不是解释不通。 现在最大的疑点却是在秦照身上! 闻太师说当年贺太后是想废长立幼,扶持幼子秦照上位的,后来事败,他们母子才一个被软禁,一个被送走…… 秦照当时年纪还小,肯定是单纯受母亲摆布,先帝与今上顾念骨肉亲情不追究他,这在情理之中,可是为什么要将小小年纪的他送去了南境军中? 而且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去到军中,哪怕他是天生的将帅之才—— 身为一个嫡出的皇子,如果没有当时那位皇帝陛下的授意,军中将领如何敢于擅自培养他,重用他,甚至最后由他接手了南境军权? 好吧,就算先帝是他亲生父亲,对他毫无芥蒂,可是先帝只在那之后两年就过世了…… 就冲着如今龙椅上那位皇帝近来对待秦照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个心胸足够开阔,绝不猜疑自己同胞兄弟之人。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也没有在秦照得势之前就把对方威胁他地位的可能扼杀掉? 反而又给了秦照后续的时间,叫他肆无忌惮的成长起来,直至震慑一方,连朝廷都要避其锋芒了? 眼前的这方“太平盛世”,似乎是隐藏在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之下的。 同样不合理的—— 还有皇帝对当初背弃他,甚至险些废了他、害了他的那位生母贺太后的态度! 还是那句话—— 他对秦照这位并未主动出手害过他的亲弟弟都处处提防暗算,又凭什么会对曾经差点废了他的所谓生身母亲毫无怨念的这般尊崇? 甚至,贺太后叫他立刻给秦绪完婚,他都忍着恶心二话不说亲自降旨赐婚,把柳茗烟送进了东宫,成了太子正妃。 一大片迷雾,自沈阅的心底逐渐升腾起来,直至变成遮天蔽日一大片笼罩在她心上的吉凶莫辨的妖雾! 秦照并未回答她前面那个问题,他只是面露几分厌恶情绪的稍稍往旁边移开了眼。 动作不明显。 但…… 这个回避的态度还是一目了然的。 沈阅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周身突然升起的一股颓丧、挫败又愤怒的气息。 甚至于内心的理智也在告诉她,不该再追问下去了…… 心中思虑再三,沈阅终是带了几分忐忑试探的再开口:“你是因为他们曾经试图拉拢你一起对抗朝堂,这才对他们心生不喜的吗?之前那个贺景秋……还有贺家二房的人,我觉得你是为了泄私愤才对他们出手的。” 这一点,从贺景秋身死时沈阅就已经参悟出来了。 如果只是贺家二房的人触犯了朝廷法度,那么哪怕他们背靠的是贺太后的娘家定国公府,皇帝也可以降旨由有司衙门捉拿审理他们。 秦照本就是回来探亲走个过场的闲杂人等,根本犯不着他亲自出手去干那些活儿。 而且,也没人敢把这种差事主动拨给他去办。 可他就是僭越本职、又纡尊降贵的去了,不仅毁了贺家二房私自经营的矿场,将他一门老小全部捉拿下狱,又当着秦绪的面弄死了贺景秋。 他做的这些,与其说是在替朝廷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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