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瑢松开姜滢的手,动作随意的搂住她的腰。 梅林有人! 有她在,他腾不开手护旁人。 梅院没有高手坐镇, 将她留在身边他才放心。 姜滢明白他方才的试探是因为还在对那天她发现父亲而疑心, 但脸上却露出娇羞之态, 好似只以为他是只想与她赏梅。 萧瑢将她所有的神色收入眼底, 眼神微紧。 上次真的只是巧合吗? 萧瑢搂着姜滢往他们之前去过的阁楼走去。 越靠近萧瑢的眼神越沉。 直到看见立在阁楼旁的梅树下,那道红衣墨发的人,萧瑢才停下脚步。 姜滢适时的惊呼一声,诧异道:“这里怎会有人。” 怎么是阁主! 他来这里作甚! 曲拂方闻声转过头,他的手中捏着一把扇子,与这天寒地冻极其违和。 他只随意的看了眼姜滢,便将目光落在萧瑢身上,与萧瑢对视几息后他眉头一扬,惊道:“呀,是你!” 萧瑢自然记得眼前这人。 他离开鹤山时与他交过手,还受了伤。 此人脾性不稳,行事乖张,不好应对。 萧瑢将姜滢往身后拢了拢:“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曲拂方察觉他的动作,好奇的偏过头去望姜滢,不答反问:“这是你的夫人?好生貌美。” 萧瑢眼里当即便渗出一丝杀意。 曲拂方连忙拱手:“是我冒犯了夫人,这就给夫人赔罪。” 姜滢往萧瑢身后躲了躲,避开曲拂方的礼。 萧瑢却会错意,微微侧头:“别怕。” 姜滢拉着他的衣袖,轻轻点头。 心中却飞快的思忖阁主的来意。 “我就是路过于此闻得梅香,便进来瞧瞧,没想到这竟是阁下的宅子。”曲拂方折扇轻摇,意味深长道:“真是有缘呢。” 萧瑢:“是吗。” 此时梅花多已凋零,他在过来的路上都闻不到梅香,他在府外又是如何闻到的。 这人还是满嘴谎言! “当然。”曲拂方道:“不过若是阁下不欢迎,那我走就是。” 萧瑢抬手:“请便。” 曲拂方:“....”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好歹挽留一二?” 萧瑢冷笑了声:“客?” 曲拂方脸不红心不跳道:“虽然进来的方式是有些不妥,但来都来了,你怎能这么冷漠的赶人呢?” “若阁下递上拜帖,我自以礼相待。”萧瑢盯着他,淡淡道。 曲拂方唇角笑意略减,顿了顿后:“阁下又拐着弯的试探我的身份。” 萧瑢怕吓着姜滢,没心思与他周旋,冷声下逐客令:“今日不便留客,请便。” 曲拂方闻言沉默了几息:“那好吧。” “但是...上次一战令我记忆尤深,一直想再与阁下切磋一二,今日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最后一个字落下,曲拂方就已飞身攻了过来。 萧瑢早有准备,揽着姜滢跃向阁楼。 他将姜滢放在廊下温声道:“在此处等我。” 姜滢眼中满是惊惧,攥着他的衣袖担忧唤道:“郡王。” 萧瑢柔声安抚:“别怕,不会有事。” 姜滢略作迟疑后慢慢松手:“嗯。” 萧瑢转身后,她眼底便浮现几丝光,她其实挺期待这一战的,她想知道他与阁主,到底谁更胜一筹。 鹤山脚下时,萧瑢与曲拂方只是点到为止,算是打了平手。 此时他无兵刃,曲拂方便也收了折扇,淡淡扫了眼姜滢:“如此才公平,免得说我欺负你。” 姜滢:“......” 所以阁主到底想要做什么。 萧瑢新婚这几日,嫌暗卫和贴身侍卫碍眼,新婚次日便放了他们三天的假,随便他们去哪儿,只要别往他跟前凑就成。 于是现在他的身边只跟着一个啥也不会的小太监。 此时小太监正带着青袅寻了处地方嗑瓜子,吃点心,管家还给他们送了热茶,他跷着脚尖好不悠哉,丝毫不知他的主子正和人打的你死我活。 姜滢立在廊下,目不转睛的看着梅林大战。 慢慢地,她心中的那点期待没了,双手在腹前紧紧攥着。 这两人明明才第二次见面,却是招招致命,丝毫不留余地。 这哪是比武,倒更像是拼命。 姜滢甚至一度怀疑,逢幽阁是不是接了杀萧瑢的单子。 虽说逢幽阁早已不接这种单,但阁主出手,难保不会有例外。 不知第几棵梅树断在二人掌风中,姜滢紧张的往前走了几步。 阁主的内力深不可测,他又无什么实战经验,若是打不过怎么办。 高手间的战斗,稍有疏忽就是要命的! 而若阁主在他手里出了事,逢幽阁必然会倾全力报仇。 这两个人,伤哪个都不行! 二人的身影穿梭在梅林,你来我往,已不下百招,姜滢的手都攥的发了白。 琅一琅二呢!卫烆呢! 他们这几日去哪里了。 琅一琅二得假后相伴游历江湖去了,而卫烆,此时正在宸王府与闹着要见萧瑢的高慧周旋。 他们自然是感受不到姜滢内心的焦灼。 眼看二人都受了伤,姜滢心中愈发着急。 他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萧瑢曲拂方确实没什么仇恨,这不要命的打法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姜滢。 曲拂方对萧瑢娶姜滢为侧妃不满。 她的亲兄长虽然已经找到了,可她这些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可是将她当作妹妹来养的,好不容易养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却给人做了侧妃! 这叫心高气傲的曲阁主如何意平! 还有,姜慕年眼下是失忆了没想起来,若有朝一日记起来了,说不定就会迁怒他没有照顾好他的妹妹! 即便被他当作妹妹养的姜滢对此全然不知情,也不妨碍他生气。 而萧瑢是因曲拂方初时对姜滢的言语冒犯而心生怒气。 另一小半原因...勉强归为棋逢对手的兴奋吧。 在萧瑢与曲拂方一个肩上挨了一掌,一个腿上被踢了一脚后,姜滢实在忍不住了,她提着裙摆面露担忧的钻进梅林:“郡王。” 姜滢突然的闯入,让二人几乎同时收了手。 曲拂方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阴冷的眼里带了些意犹未尽。 萧瑢捂着肩膀,看向姜滢。 姜滢飞快的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泪光潋滟:“郡王,我看不清你...我害怕,害怕你...” 萧瑢方才的暗沉一扫而空,他抬手覆在姜滢的手背上,柔声安抚:“我没事。” 姜滢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儿,要落不落的,让萧瑢的心软成了一片。 “喂,当我不存在吗?” 曲拂方没好气的喊了声。 萧瑢姜滢同时望过去。 只见曲拂方脸色难看的走到一旁,捡起方才因打斗掉落的一卷画像:“下次打架我也要带个姑娘!” 画像被摔得略微散开,曲拂方一边看向萧瑢一边壮似随意的重新卷画像。 “上次在鹤山遇见你,还在想苏州府怎有这般人物,原来你竟是京城人士。” 萧瑢闻声将目光从半开的画像上挪开,迎上曲拂方的视线:“你不是京城人。” 而姜滢从始至终都盯着画像。 在萧瑢挪开视线的那一瞬,画像上的脸露了出来,紧接着她又看到了一个字。 ‘柳’ 姜滢顿时了然。 柳玉梧! 阁主是来给她送画像的。 而画像上那张脸,她似曾在哪里见过。 也是,宸王府守卫森严,逢幽阁的人不敢乱闯,今儿她虽出府,可萧瑢一直在身边,暗中接头几乎不可能,便是水秧来也不能全须全尾的离开,只有阁主亲自跑一趟。 姜滢心中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心虚。 原来这一架因她而起。 “我当然不是啊,我是来京城游玩的,没想到竟会在这儿遇见故人。”曲拂方将画像收好,放入宽大的袖中,轻笑道:“鄙人姓方,名年。”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姜滢眼神一凛,年? 阁主不露真名她并不意外,可为何偏偏选了这个字。 他虽不识得兄长,却是知道她兄长的名字的。 萧瑢盯着曲拂方半晌,淡声道:“魏容。” 姜滢:“.....” 虽然也是假名字,但和真名没什么区别... 魏乃元德皇后的姓,明郡王单字瑢,臣民取名会避开这个字,他这不等于告诉阁主他是谁么。 不过转念一想,这处梅院只要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主子是谁,就算隐瞒也没必要。 姜滢默默地的看了眼曲拂方。 所以郡王没有直说,只是觉得阁主报了假名字,你来我往罢了。 曲拂方自然领悟了这层意思,但他只面不改色的挑了挑眉,拱手道:“魏兄,有缘再会。” 他说罢便飞身离去,梅林中落下一道话音:“下次记得带兵刃。” 姜滢看了眼萧瑢的伤处,眼神微暗。 还要打吗,她得找机会去见见阁主。 作者有话说: 来啦,比心心。 曲拂方:操,打个架都要吃狗粮!
第62章 萧延泽自十三岁那年病愈后, 身子便很羸弱,一到冬日便极少出院子, 三餐也都是在自己的院里用, 左右只有他一个主子,也懒得去饭厅,就摆在了寝房外间。 白宿提着食盒进来后, 快速关上门:“主子,用午膳了。” 萧延泽放下书, 去洗手架上净手。 曲拂方便是在这时翻窗进来的。 主仆二人同时僵住动作看向他。 曲阁主头发衣裳都略微散乱, 唇角还带着点未擦干净的血迹, 一看便知是才在外头打了架,但他神情凶狠,脚下生风, 嚣张的霸着萧延泽的主位后, 还不忘狠狠的瞪着对方。 萧延泽:“......” 白宿:“......” 白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公子, 自前两日这位来寻了公子后, 他便未曾与公子分开过, 他很确定在这期间公子没有对他做过什么,所以,他这股上门来讨说法的气势是因何而起? 萧延泽对此也很不解。 他沉默了几息后,顶着那道不容忽视的怒目慢慢地取帕子擦手,然后面色淡然的在曲拂方旁边落座。 曲拂方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白宿放轻了摆饭的动作:“....” 这个人怎么这么凶,还凶的这般理直气壮,难不成先前真与公子有过一段? 萧延泽也放轻了声音, 问:“你打架了?” 曲拂方重重哼了声! 他原也没想来这里, 只是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 他是为了谁不平, 为了谁撑腰, 那小白眼狼倒好,急吼吼的冲过来,生怕她夫君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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