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崖心头顿疼,低头轻柔吻住她的唇,“阿宁,有我在,我自会安排,你什么都无需担心。” 姒宁在他的舌探进口中时,狠狠的用力咬了下去,如同宣泄。 赵令崖不皱一下眉,按住她的脑后,更深的吻下去,血丝与津涎交融在彼此口中。 * 仁宣帝病倒的突然,姒宁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寝殿前晒太阳。 身子慵懒靠在雕花宝椅之上,眼眸眯阖着昏昏欲睡,从有孕到现在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体较以往疲累的多得多,而且才九月的天她就已经感觉到冷,待在太阳底下才觉得舒服。 迷迷糊糊听完宫人惊慌失措的禀报,姒宁手中的茶盏直直掉在地上,碎破的瓷片飞溅,茶水淌了满地。 睡意消散,姒宁脑中一片空白,脸上血色退净,眼里全是担忧。 昨日皇上还好好的,陪她一起用了晚膳,怎么会忽然病倒,姒宁倏然起身,心急如焚的往紫宸殿跑去。 “娘娘您别着急,慢一些。”星玉在后面紧追上来。 姒宁充耳不闻,跌跌撞撞的跑去养心殿,大殿外各宫妃嫔都焦急在求见。 高公公见姒宁过来,走上前行了礼,“见过娘娘。” 姒宁眼圈溢着红,急切地问:“皇上怎么样了。” “娘娘先别急。”高公公紧蹙着眉心,神色同样焦灼,“皇上是忽然晕倒,太医正在里面会诊,娘娘稍安勿躁。” 姒宁心神不定的点头,两只手攥的发白。 …… 仁宣帝清醒过来已经是深夜,姒宁被召进殿中。 仁宣帝阖眼疲累靠在床栏之上,眉眼间透着一股沉沉的灰气,仿佛一夜间就老了许多岁。 姒宁眼睛酸的厉害。 “皇上。”姒宁声音沙哑。 仁宣帝睁开眼睛,抬手示意她过去。 姒宁走到窗前的软塌上坐上,双手紧紧握住仁宣帝的手。 仁宣帝看到她沾着泪的眼眸,心中不舍,“宁儿吓着了?” 姒宁点头,双唇用力向下扁着,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皇上感觉怎么样了?” 太医不敢说,但仁宣帝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势成败像。他不想吓到姒宁,吃力笑笑,“操劳过度而已,不打紧。” 姒宁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宫女端了药进来,姒宁接过药,用勺子舀起,轻轻吹到不烫后才喂到皇上嘴边,郑重其事道:“皇上要快些好起来。” 姒宁以为皇上这次的病也会如上次那般,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是她却亲眼看着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硬朗的身形变得消瘦枯槁。 姒宁什么都不敢说,只日日来为仁宣帝侍药。 “宁儿近来好像憔悴了许多?”仁宣帝端看着姒宁的眉眼,眉头略蹙,“稍后等太医过来,也让他为你诊诊脉。” 姒宁眼皮猛的跳动,下意识将手按在自己的腹上,心跳的极快。 她摇头笑道:“只要皇上快些好起来,臣妾就没事了。” 按在腹上的指却在收紧,可一旦皇上好起来,她肚里的孩子瞒的住吗? 姒宁不齿于自己的念头,她怎么可以这么想,自责几乎将她吞没。 “宁儿。”仁宣帝静静看着她,朕怕是陪不了你太久了。” 姒宁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不会的,皇上会长命百岁的。” “孩子话。”仁宣帝笑着将手贴到她的手背之上,“朕原总想着让你有个子嗣,如今看来,没有孩子对你反而安全。” 仁宣帝的话让姒宁呼吸一紧,赵令崖那时对她说,让她安心,他会处理好一切,难道皇上的病…… 没有往下想,姒宁已经否定了自己的念头。 不会的,太医都说了皇上是积劳成疾,赵令崖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弑父这样大逆不到的事。 * 仁宣帝的病情日益严重,他不许姒宁再过去侍药,似乎有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天夜里,姒宁一直辗转反侧到了三更天。 哭天喊地的悲戚声从紫宸殿的方向传来,隔着重重宫墙,一声声飘进姒宁耳中,令到她肺腑疼痛难忍,她怔怔望着黑暗眨眼,泪水无声决堤。 …… 姒宁着一身素缟与一众嫔妃跪在紫宸殿外,苍白的脸上全是悲戚,泪水不断从空洞的双眸内滑落。 任凭耳边哭声震天,姒宁始终没有一点声音,直到看到赵令崖持着传位诏书从殿中走出,姒宁再也控制不住抬手掩面,放声痛哭。 传位诏书以外,还要一道让姒宁前往皇陵守陵的遗诏。 姒宁从高公公手中接过诏书,面无表情的抬眸,“这是皇上下的诏?” 高公公纠正她,“回宁太妃,这是先皇的遗诏,先皇在世时就对太妃宠爱有加,定是不舍让太妃一人孤单,才有此诏。” 姒宁捏着手里的明黄卷轴,忽然笑了起来,她越笑越大声,眼角不断有泪花溢出。 “太妃想开些。”高公公还想劝。 姒宁打断他,“我要见皇上。” * 许谨弓腰将姒宁请入了御书房,龙案之后赵令崖一袭墨色金丝龙纹锦袍,帝皇气度浑然天成。 他挥退许谨,扫了眼姒宁手里的圣旨,微笑着问:“阿宁怎么过来了?” 姒宁将圣纸放到桌案上,“这不是先帝下的旨。” 对上赵令崖不动声色的双眸,姒宁又道:“先帝不会下这样的旨。” 到病重的时候,皇上甚至怕将病气过给她,不许她去侍药,又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 姒宁无比确信的态度让赵令崖神色微冷。 她就自信这么了解父皇,还是说两人已经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父皇却时没有下旨让她守陵,反而留下了可以保她在后宫平安无虞的诏谕。 赵令崖缓缓吐气,过去就罢了。 他对姒宁解释,“这是权宜之计,阿宁和宁太妃在这宫中只能有一个,再过些时日,月贞使臣来朝,朕会让你以月贞六公主的身份入宫。” “这不是皇上下的诏。”姒宁却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声音都在颤抖。 “阿宁,你不要胡闹。”赵令崖语气略微严肃。 “这道旨意可以是假的,那传位诏书呢?” 姒宁的话让赵令崖彻底变了脸色,姒宁自顾自往下道:“皇上为什么会忽然病重,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 “放肆。”赵令崖第一次对姒宁说了重话,“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他的反应已经让姒宁有了答案,“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皇陵。” 姒宁平静的让赵令崖心慌,他几步走到她面前,“阿宁,你不要胡思乱想,那是朕的父亲,朕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俯身轻轻吻她,从眼到鼻,最后落在唇上,“你只是去皇陵稍住一段时日,不消多久就能光明正大的回来,回到朕的身边。” 姒宁顺从着点头,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去皇陵赎罪,赎她和赵令崖的罪孽。 * 仁宣帝丧仪做完的那天,姒宁就随着下葬的队伍一同去了皇陵。 她肚子里胎儿的月份越来越大,身子却瘦的不成样子,孕肚同样不出显怀。 而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哪怕是裹着厚重的裘衣,再点上数个燎炉,姒宁仍然觉得寒冷难熬。 在一次同高僧一起诵念往生经的时候,姒宁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醒来时,为仁宣帝主持超度的高僧来见了她。 他对着姒宁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方才太妃突然晕厥,贫僧冒犯替太妃把了脉。” 姒宁呼吸一紧,果然听他道:“太妃已有快四个月的生孕。” 高僧面目如常慈祥平和,姒宁却像是被撕了遮羞布,难堪到了极点。 “恕贫僧一问,太妃可是自幼体寒。” 姒宁及不可见的颔首,阿娘在怀她时伤了孕肚,她生下来的险些夭折。 “这就是了,太妃的身体更本就不宜有孕,随着胎儿月份变大,身体也会应为供给他养分而逐日亏空,耗尽。”高僧眼眼见流露不忍,“贫僧斗胆之言,太妃这个孩子留不得,不然恐有性命之虞。” 高僧的话犹如一记惊雷劈进姒宁脑中,她怔怔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原来,她这些日子的疲乏虚弱,都是因为怀了这个孩子的缘故。 星玉在一旁已经慌的没了章法,“求大师救救娘娘。” 高僧蹙眉看着两人,于心不忍道:“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放弃这孩子,趁着月份还小。” 星玉转过来拉住姒宁的手:“娘娘!” 姒宁定定抚着自己隆起不明显的小腹,她是最清楚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在她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的,可她一直忽视他,她都还没有好好感受他,就要永远失去他吗? “娘娘,您不能犹豫啊。”星玉满眼焦急,将她的手攥的发疼。 高僧同样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但胎儿毕竟未得五识,太妃该以自身为重。” 姒宁脑中乱糟糟,她怎么能忍心不要她自己的孩子。 姒宁不断摇头。 “娘娘,您若是一定要生,那是会没命的啊!”星玉已经哭了出来,声音沙哑的央求,“奴婢求您了,别要了。” 姒宁看着星玉泪水涟涟的脸,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她现在已经全然乱了,喃喃道:“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高僧道:“这事不能再久拖,娘娘一定要尽快决定。” 姒宁魂不守舍的顿顿点头,在高僧离开前急忙喊住他,“请大师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不管我如何选择,大师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事。” 见高僧面有迟疑,姒宁弯腰朝他深深一拜,“还请大师成全。”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我叫咚嗞…… 再赌一个明天,要是还没写完,我给大家发红包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易青杏 10瓶;祺棋棋~ 3瓶;血圭、如是 1瓶;
第126章 赵令崖&姒宁(强取豪夺) 姒宁变得越来越嗜睡畏冷, 往常为先帝诵过经文后,她能睡上一日,半梦半醒, 昏昏沉沉。 今日是十五大祭, 姒宁知道赵令崖会过来, 强打起精神让星玉为自己上妆, 将病态的面容遮去。 赵令崖在王殿行过祭礼之后,独自去了姒宁所住的小院。 姒宁揽镜仔细望着自己的面容,生怕还有遗漏的憔悴,连赵令崖已经走进了屋子都没有发现。 身体从后面被搂住,赵令崖腰弯贴在她耳畔厮磨,“阿宁, 朕很想你。” 姒宁呼吸微僵,透过镜子怔怔看着与自己交颈贴耳的男人,他闭着眼眷恋的埋首在她颈侧,蹭磨的动作缱绻深款,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她进宫前该有多好。 姒宁心口闷堵喘不过气, 偏头避了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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