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望向亮着灯火的小楼“嗯”了一声,还未走到廊下,就见身形娇俏玲珑的小姑娘提着裙角殷殷迎了上来。 云意眉梢眼角皆挂着甜软的笑意,嘴里雀跃地唤着他,亲昵的就要往他怀里扑。 季砚制止道:“我身上凉。” 结果细一看,云意只穿着单薄的裙衫就出来了,雪花落在她纤弱的肩上,连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季砚皱起眉斥责,“也不知道冷。” 他解下大氅给云意披上。 云意娇小的身子被裹进带有季砚体温的大氅内,下摆一直拖到地上还长了一段,从头到脚就只露出了一张新桃出绽的小脸。。 作者有话说: 意意马上就要长大了,刺激的剧情就来了,这边友情提醒季大人,做好准备面对意意的纯欲攻势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哄哄 3瓶;小尾巴玉玉、何所冬暖 1瓶。
第022章 寒风萧肃,沉凉的夜色之下,一男子疾行于庭院之中。 他推开门,等在屋内的赵涣屹起身快步上前,“如何?” 男子压着声音道:“我把柯诏林妻儿的血衣拿给了他看,想来过不了多久柯诏林畏罪自尽的消息就会传出。” 赵涣屹慢慢笑开,笑容阴鸷狠戾,“死无对证,季砚权势再大也还不能一手遮天,他能拿我如何。” 徐慧茹送了茶水进来,赵涣屹按住她端茶的手,眸光狠戾噙笑,“你听见了吗,季砚也不过如此。” 徐慧茹抽了抽手没能抽动,赵涣屹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面前,“想看我死,做梦。” 他逼视着徐慧茹。“不能和他再续前缘,失望吗?” 徐慧茹感觉手腕像要被捏碎了一般,她强忍着痛硬是一声不吭,讽笑着死死盯着赵涣屹,“要把我送到他床上的不是夫君你么,你在恼怒什么?” 赵涣屹暴怒而起,眼中烧着怒火,看了她半晌甩开手道:“滚出去。” 徐慧茹撑着桌沿勉励站直身体,无视屋内的另外一人,端着最后的体面走出去。 翌日,刑部大牢始终没有柯诏林的消息传来,赵涣屹坐立不安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护卫匆忙跑进来,语气急灼:“大人,不好了。” 赵涣屹拔高了声月质问:“说清楚。” “柯诏林跟本没有死,他的妻儿也被人劫走!” …… 正月里,本该是团圆喜乐的时候,赵府阖府却压抑阴沉的令人窒息,一桌人正围着吃饭,一行带刀的金吾卫破门而入,为首的男人摘下腰牌,推到赵涣屹的面门前,“赵大人随我们走一趟吧。” 赵涣屹没有动,“让我吃完这顿饭的时间总有。” 金吾卫铁面,不尽人情道:“赵大人不要让我们为难。” 赵涣屹嗤笑着屹搁下筷箸,“那让我与夫人交待几句总可以。” 徐慧茹跟着赵涣屹走到里间,赵涣屹垂眸里着衣袖,“现在不过是审讯,一切还来得及,惠儿,夫妻一体,我若真的出事,你也好过不了。” 徐慧茹沉默听着,一言不发。 宝月瞧出这些日子云意好似有心事,可问她什么又不说。 就像今日也是,姑娘锁着眉心都愁苦了有半日,与她说话也是心不在焉,宝月不放心的又问:“姑娘可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云意眼里粼粼的眸光局促闪动,脸颊微红,贝齿轻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才摇着头,细声说:“我就是有些乏了,想睡一会儿。” 她转身躺到软榻上,放下纱帐,宝月无法,只能叮嘱了一番才掩上门退了出去。 待宝月走后,云意才撑着身子坐起来,脑袋低垂,紧拧着眉心看着自己生疼的胸口。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之间就变得好疼,连碰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云意小心翼翼的解了衣裳,借着窗子处投进来的日光给自己检查,除了长大许多,却又看不出其他端倪。 云意拢紧衣衫,眼眶一圈圈泛红,她是不是得病了。 云意惶惶不安了几日,谁也不敢说。 夜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住,接过不慎磕到床沿,剧烈的涨疼让她泪水直掉,云意彻底害怕了,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季砚。 这时候大人应该是在书房,云意揣着满腹的心事,沿着长廊往书房走去。 何安不在,书房亮着烛火,云意快步走上前,软腻的掌心抵在门板上,正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季砚清冷朔雪的声音—— “事情已经盖棺论定,你就是求到我这里也没有。” 云意怔了怔,大人是在和谁说话。 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你能救我。”女子低迷的声音带着走投无路的颤抖,云意认得这个声音,是徐慧茹。 云意眸光微凝,贴在门上的指尖缩了缩,她将手放下,皱拢眉心,徐慧茹为什么会来找大人。 云意看到东侧的窗子微翕着一道缝,有光泻出,她屏着呼吸走了过去。 徐慧茹跪在地上,清丽的面容憔悴柔弱,她仰面凄楚望着坐在圈椅上的男人,晶莹的泪顺着面颊淌落,“你就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 季砚不为所动地看着她,眸光冷漠的让人心底生寒,“赵夫人言重了,我与夫人能有什么情分。” 季砚默然片刻,又道:“赵涣屹的所犯之罪绝无可能再有转还的余地,但罪不及家眷,你自行回去吧。” “不是这样的。”徐慧茹轻喃,泪水涟涟滚落,“当初我是被迫才嫁给赵涣屹的,我母亲已死相逼……” 季砚已经不耐地皱了眉。 徐慧茹卷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露出青白交错的痕迹,“赵涣屹知晓我忘不了你,对我动则打骂,他母亲更是对我百般羞辱,我若再在赵家待下去,我会活不下去的。” 徐慧茹根本不想让赵涣屹平安无事,否则她不会等案子结束才来求季砚。她已经受够了当赵涣屹巴结奉承官员的物件,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可是赵涣屹不肯写和离书,亦不肯休了她,即便他肯,她这样的情况回到徐家也抬不起头,难道她就要这样老死在赵家,她不甘心。 她必须要为自己谋条出路。 徐慧茹深吸了两口气,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我只求你救我这一次。”她抬手颤抖着解开衣衫的系带,摇摇欲坠的身形若扶风弱柳,“做什么我都愿意。” 衣衫委地,如同凋落的花瓣,靡艳颓败。 一阵风吹上桌案上的烛台,烛火被吹得摇曳虚晃,徐慧茹颤抖的抱着肩站在书房中央,光影陆离斑驳的流转在她雪白有致的身段上,她面上的泪一滴滴落下,用最凄楚柔弱的姿态看着季砚。 而此刻,躲在窗子外的云意睁大了眼睛,她僵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脑中一阵阵嗡响,被杂乱的思绪所占满。 云意死死攥着手心,才没有让自己泻出声响来。,。
第023章 云意闭紧眼睛, 脑中仍是不断浮现徐慧茹赤身的模样,那画面冲击着云意的心灵,她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 思考不出徐慧茹为什么要在大人面前这样,她究竟要求大人什么, 用自己的身体…… 云意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炸开了,她由胃腹泛出一阵浓烈的恶心, 抗拒的转身,然而迈出的步子却钉在原地。 云意睁开闭紧的眼睛, 望向黑暗的眼眸划过一丝冰冷,她想将徐慧茹从大人书房里丢出去。 云意转过身, 却从窗缝中看到季砚在明灭不定的灯火下起身,踱步走向徐慧茹。 云意心底闪过不祥的预感,脑海中反复着一念头, 不管徐慧茹要求什么,她都成功了, 她博得了大人的怜悯。 自己将不再是大人最在意的…… 云意不敢再看下去, 惊慌的扭身快步跑开,夜里冰冷的风刮在脸上从刺痛到麻木,她一步也不敢停。 徐慧茹看着季砚,他的眉眼其实是有些冷峻的,只是被平和温雅的气度所遮掩,就像孤峰峭壁上的苍劲的青松, 只有扎进峭壁之中,旁人见不到的那部分, 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徐慧茹不住的发颤, 他的每一下踱步抖好像踩在她心尖上, 她后悔极了,当初为什么要退婚,否则她现在就是首辅夫人。 季砚走到她面前,身影笼罩着她,居高临下的强大气场让徐慧茹心跳乱的快要窒息,她从季砚深邃的眼里看到了□□的自己,她知道自己生得貌美,更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皮相。 可她渐渐发现,季砚的眸中平静的不起一丝涟漪,甚至称得上凉薄,徐慧茹心凉了半截。 季砚看着她被泪水糊得狼狈的脸,淡道:“有一件事你可能没明白,当初两家的亲事是我母亲和祖母定下 ,我觉得合适就答应了,只是这样而已。” “你说什么!”徐慧茹拔高的声音失态难听。 季砚本就是薄情之人,徐慧茹有本事惹得自己生了厌烦,就不会再对她所有客气。 季砚移开视线,没有半分留恋的从她身旁走开,“等我回来的时候,不希望看到你还在这里。” 身后响起门板无情合上的声音,徐慧茹脸上的血液倏然褪去,她猛地转过身,整个屋子空空荡荡,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难堪和羞辱。 季砚踩着月色往照月居走去。 宝月披了衣裳从后罩房出来,见季砚坐在正屋,连忙行了礼,“大人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季砚问道:“你告诉何安,姑娘有所不适?” 他这段时间都在忙着私贩官盐一案,忽略了云意,回来听到何安的汇报就想来看看,却让徐慧茹的登门给绊了脚。 宝月自责道:“奴婢只是瞧见姑娘这些天心事重重,问她又不肯说,想着她最听大人的话,才请何安去告诉您的。” 季砚朝着那窄长的楼梯看去,“她睡了吗?” 季砚问完兀自在唇边弯了个笑,小东西若是没睡,知道他来,早就蹬蹬蹬的跑下来了。 宝月跟着往楼上看去,回道:“已经睡下了,不如奴婢去请姑娘下来。” “不必了,让她睡。”季砚拢袖起身,“明日我再过来。” 宝月屈膝。 季砚才跨出照月居,就与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云意抱着撞痛的胸口,抽着气蹲了下来,不知是因为痛还是什么,眼泪刷的就留了下来,她也不管面前的是谁,自顾抽噎着落泪。 季砚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面前缩成团的小人儿,眉头当即就拧了起来,“你不是应该在睡觉,为何在这里?” 云意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仰起挂着泪水的脸,看到季砚模糊不清的轮廓,才讷讷唤了声,“……大人。” 云意脑子里还乱糟糟的一时转不过弯,大人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书房,怎么会来得比自己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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