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声音低而沙,亲了又亲,手指撩开她发丝,看她的脸:“你这样看着我,实在让我难堪。” 沈青梧:“不好意思?” 她开口时,让她自己神色也停顿一下——她自己声音的哑,超乎她的意料。 张行简目中光暗,情意微浓。 他饶有趣味:“有点。你不会吗?” 沈青梧不吭气,没回答他。她闭上眼时,察觉他的吻又落在她眼睛上。 太舒服了。 她拢着臂抱他,他身上的气味让她喜欢无比。 睁眼闭眼都是他,撩得她心痒痒。沈青梧很少去控制自己澎湃的激情,她耐不住他那挠痒痒一般的侵扰,便睁开眼重新面对他。 他气息压着。 沈青梧:“你就这样,不打算褪净衣物吗?” 张行简:“嗯?不行吗?” 他上了榻后,并没有像沈青梧希望的那样,让她在烛火下看清他衣物遮挡下的好皮囊。他直接这么来,那么含蓄委婉。即使沈青梧目力这么好,也看不甚清。 只看到他雪白衣襟,松散袍衫后若有若无的洁白肌肤,乱在腰侧的乌发柔软浓黑。 偶尔掠过的烛火,让沈青梧看到他整个人玉瓷一样,只胸口的伤疤因她没有精心看护,而有些丑态。 沈青梧想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再看他这身细皮嫩肉。 哼,养在深闺的小仙男罢了。 张行简忽然问她:“你怎么从来不问在我眼中,此时的你是什么模样?” 沈青梧茫然:“我什么模样,我自己不清楚吗?何必问你?” 张行简沉默。 他微微笑了一下。她这个答案没什么,他只是从中听出她对自己的不上心罢了。 世上没有女子从不在意自己在情郎眼中的形象。如果不在意,那只能说明此女未用情。 不过,这本就是张行简知道的。 何况,他们算什么关系呢? 他岂敢自称“情郎”? 他不过是她的猎物,是她的囚徒罢了。 烛火更弱了。 蜡滴一滴滴落在桌上,没有声息。 冬日雪敲着窗,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二人喟叹一声。 张行简慢条斯理地用帕子净后,有些发懒,只想抱着她,暂时不想再多余做什么。 气氛不错,他目中幽暗,咬了咬她鼻尖。见她面无表情,他又有些心软,怕她是痛却习惯地不吭气,他用舌尖轻轻舔一下,试图抚平她被咬出的齿印。 可沈青梧压根没注意到张行简的这些细节,她全神贯注欣赏的,只是他这个人的皮囊。 沈青梧忿忿:“我都看不清。” 张行简弯眸:“嗯?你想看什么?” 沈青梧不语,直接伸手。 张行简蓦地一僵。 沈青梧挑眉。 他面上红色更深,但镇定地压住她手腕,一点点拽着她的手,将她拉扯开。沈青梧倒是没反对,她懒洋洋靠后,眼中笑玩味。 她低头,看到层层叠叠的衣物遮掩。 张行简察觉她目光,低下头又来碰她唇,阻断她视野。 沈青梧不满,撇过脸:“喂!” 张行简无奈笑:“沈将军太英武,在下有些跟不上。容在下缓缓。” 沈青梧嫌弃:“废物。” 张行简好脾气:“在下确实废物。” 沈青梧目光柔下,她伸出手指掠入他衣领内,触碰他胸膛。他以为她又想使坏,身子微躲避,却听沈青梧很认真地问:“疼吗?” 张行简怔一怔。 他低头,瞥到自己胸口的箭伤疤痕。 一个多月了,伤口时而崩裂,时而止血。他有时候在夜里痛得睡不着,浑身发冷,只沉默地承受,等待着痛意过去。 沈青梧从来没问过。 张行简弯眸:“不疼。” 他见沈青梧皱眉,便解释:“我自来耐痛就比寻常人强一些,何况沈将军最近,也经常用内力帮我疗伤,我用的药也不错。一个多月能养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他依旧整日精神不振,看着清弱可怜。 沈青梧:“我不是说箭伤。” 她知道自己的那只箭射的有多狠。她在军营这么多年,她也知道这只箭伤,张行简想彻底养好,最少也得半年。他才一个月就被迫随她奔波…… 只能说他心狠。 沈青梧:“军中老人说,年轻时不在意这种伤,很容易中途毙命。我看你也不是长寿之相,你多注意些吧。” 张行简一噎。 他如此年轻,就被她咒早死吗? 沈青梧的说话方式真是…… 他无奈笑一下:“多谢沈将军关爱。” 沈青梧皱眉:“其实我问的不是箭伤,我问的是……当年我刺你的那一匕首。” 她微热的指尖,在他微痛的心房上轻轻划动。她准确地扣住他心脉,准确地找到当年那把匕首刺进去的方位。 沈青梧:“箭伤和匕首在同一个地方,你受了不少折磨吧?” 张行简目中光流动。 她的手按在他心房,仰头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当年……未及弱冠的张行简站在雨中,刻意激她,刻意等她那一匕首,试图用自毁来断绝两人可能……他二人现在却睡在一张榻上。 张行简低声:“我们能不提当年的事吗?” 沈青梧只是随意闲聊,没想到他不愿意多说。 她意外一下,模糊地意识到当年的事,也许不只她一人有感觉。 可她迷惘许久,也不知道张行简的感触从何而来。 沈青叶多漂亮啊!他未婚妻多贤惠温柔啊……可他此时却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缠绵悱恻纵是虚情假意,也带给沈青梧那种背德的刺激。 沈青叶那样的美人得不到张行简,但是沈青梧可以! 沈青梧蓦地坐起,按住张行简肩膀:“你不行了吗?” 张行简:“……” 沈青梧兴致盎然:“我来。” 张行简惊:“不可……啊。” 果然没等到他把话说完,沈青梧就翻身而起,将二人位置调换。张行简皱着眉,还没缓口气,她策马奔腾起来,便快要了他的命。 他步步后退,头磕在墙壁上,眼前金星乱撞。他发着抖扣住她手腕,额上尽是汗,艰难道:“沈……梧桐,你让我缓一缓……” 沈青梧不以为然:“缓什么缓?” 他被逼着后退,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挣扎让他搭在她手腕的手指发抖。他指尖流汗,仰着上半身呼吸急促。 他一手扣她手腕,一手搭在她腰上。既想推开,又想拉近。 沈青梧只管自己舒适,不管他的死活,他被碾压得真是备受煎熬。 沈青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突然在这一瞬有些恍然,有些可笑自己的迷惑:她为什么要管张月鹿喜不喜欢她? 他若不喜欢,她就让他喜欢;他若喜欢,她就让他更喜欢。 她的假期本为此事,假期不到最后一日,她岂会提前荒废? 她要享受自己的假期,正如她要享受张月鹿。 ……苗疆小女子那喜欢不喜欢的论调,压根不影响她呀。 想明白这些的沈青梧,眉目间神色舒展。她于上方俯视,烛火熠熠落在那凌乱不堪的青年身上,有一种妖冶美艳感。 见他难受,沈青梧问:“服不服?” 张行简目中光华迷离潋滟,模模糊糊,他困于自己的处境,半晌没听到她声音,被她掐住下巴索取。他呼吸湿润,引人流连,她再问一次。 沈青梧:“张月鹿,服不服我?” 张行简仰颈下跌,整个人埋入被褥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他掐着她腰的手用力,青筋直跳。 张行简缓缓闭目,放松自己,声音很轻:“沈将军天下第一。” 沈青梧俯身:“什么?” 她的气息落在他颊上,他知道她又在胡来。张行简微笑:“沈二娘子天下第一。” “沈青梧天下第一。” 她追逐而来,他将她夸了又夸,说着她爱听的话,让她放过他。他越是温情款款,她越是被挑起兴致。 死鱼一样的张行简让沈青梧不想放过;会给回应的张行简更让沈青梧不愿错过。 而张行简在心中想:小梧桐……天下第一啊。 张行简拗不过沈青梧。 她逼得他,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出了两次,腰酸肾疲,困意深重。不只他如此,沈青梧酣畅之后,也觉疲累。烛火在此时早就灭了,沈青梧心满意足地放下纠结,与他交颈同眠。 昏沉中,二人都发出叹息,想这种感觉真好,但也不太好。若是以后再有机会…… 二人心间又都在这时打住:会有那个“以后”吗? 沈青梧次日,餍足之后,才告诉张行简,她从胡二那里探听到的话。 张行简:“嗯,也许他们对在下身份有些猜测。沈将军,他们恐怕不信我们。” 沈青梧不以为然:“不信是正常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富商要过路,还要给他们送钱,要我我也不信。” 她弯着腰,长腿踩在木凳上,慢条斯理地往武靴中藏匕首。她整理着自己,一只修长的手伸来。 张行简:“我来。” 沈青梧便看他帮她整理好身上的武器,而沈青梧整装待发,要再去探听消息。 就如两人之前商量好的那样,等她打听到该打听的,确定博老三的藏身之处,她就会动手。张行简那慢吞吞的计策,沈青梧不耐烦完全配合。 她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法子。 沈青梧昂然:“等我抓到博老三,看情况要不要杀了他。若不打算杀,我就要把他交给博容,让博容亲自处理。你没意见吧?” 张行简当时只沉默,并未说什么。 此时,张行简看她兴致高昂,一时判断不出她是因昨夜的情让她舒畅而高兴,还是想到能帮到博容而高兴。 她醒来,对两人之间的事,并未多提一个字。 张行简垂眼:昨夜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吗? 沈青梧整理好一切,回头看他沉静安然的面容。她爱他好看的皮囊,眼前一热,脑海中便尽是昨夜的快活。她倾身而来,在他唇上热情点碰。 张行简惊讶看她。 他眸中微微亮了几亮。 他呼吸热起来,伸手来抱她,但她已闪身退到了门口,贴门而站。 沈青梧笑吟吟:“你别诱我。我现在可没什么条件,能与你谈。我暂时也不想帮你做事。” 张行简微笑:“我没有想让你帮我做什么。” 沈青梧:“对,我们要先解决博容的事。我走啦。” 张行简:“稍等。” 他将提前备好的包袱给她,见她不接,他干脆给她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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