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亭深知如果惹得母亲不快,自己也没好日子过,便每日早归,奈何他寻花问柳惯了,哪里能闲得住,原来看着碍眼的云鬟,不想细看却眉眼如画,是越看越觉得喜欢,便起了纳云鬟为妾的心思。 姚春亭本想着雷不语性情温顺,之前纳李姨娘之时,她没有过多言语,谁知这次,他刚刚跟雷不语提起,雷不语直接告诉他死了这条心,姚春亭趁着当晚喝了点酒,酒劲上头,推了雷不语一把,雷不语额头撞到了床边,乌青了一块,还好没有动了胎气。 姚母知道后,断了姚春亭的花费,姚春亭这几日整日在家没出去,火气更是大得很,动不动就开口骂雷不语,雷不语听了只能躲着他。 …… 林胜快马加鞭,午夜赶回了南山。 雷不闻忧心此时,还未睡下,见林胜回来之后,心下松了一口气,便摆了摆手让林胜回去休息了。 林胜走到书房门口,回头看了看雷不闻,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雷不语挨打一事告诉雷不闻,后又想,既然小姐不让和雷不闻说,那他也不好多事,便回房休息了。 晚上回去,林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若是姚春亭再打雷不语,孩子没了怎么办,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雷不闻才好。 第二天一早,雷不闻起来出去练功,刚推开房门,便见林胜立在门口。 “这么早你在这里做门神?”雷不闻开门后被他吓了一跳。 林胜低头,似承认错误的说道:“小姐好像又被姑爷打了,昨日我见她额头一块乌青,小姐现在有身孕,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 雷不闻眉头一紧:“为什么不早说?” 林胜小声继续道:“小姐让我别告诉你。” 雷不闻瞪了林胜一眼:“昨天跑了一日,今日再跟我去一趟南珠城,可还吃得消?” 林胜见雷不闻没有责怪的意思,憨憨的笑着:“吃得消,吃得消,我这就去备马。” 雷不闻道:“不急,你我二人夜里到南珠城便可,不方便让其他人看见,下午出发。” 耕棉上午要拿着布和棉花去裁缝铺找人缝制冬天的衣服,雷不闻练完功,她便叫了雷不闻,给雷不闻量尺寸。 雷不闻把雷不语挨打,下午他要和林胜回南珠城的事情跟耕棉讲,耕棉担心的说道:“把姐姐接过来也好,兰玉让那赵六百去南珠城打探我们的去向,如果姐姐来了,他必定问不到我们的真实去处。” 雷不闻离开南珠城时,只告诉了雷不语和耕棉姑姑他们去往了南山,对其他人等都说进了京城,就连姚家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此时就在南山。 当晚,雷不闻和林胜到了南珠城姚府,林胜前去敲门,姚府看门人见他昨日来过,便进去叫了雷不语出来。 雷不语见了林胜便知他已经把她挨打的事情告诉雷不闻了,知道瞒不住了。 雷不语跟着林胜转入姚府旁边的暗巷内,雷不闻的马车正停在此处。雷不语掀开车帘,见雷不闻坐在车里,伸手挡了挡额头的乌青。 雷不闻见状:“别挡了,姚春亭既然不知道悔改,你跟我回去吧。” 雷不语叹了口气:“他们都以为你们去了京城,如果我说要跟你们走,京城路远,他们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如果我偷偷的走了,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就怕到时候把你们在南山的事情暴露出来。” 雷不闻无奈道:“就算真的暴露出来也好过你在这里挨打。” 雷不语劝雷不闻:“那天是姚春亭喝多了,才动了手,现在姚老太太把他看的紧,况且我肚子里有了姚家的骨肉,在生孩子之前,我都是安全的。”雷不语摸了摸肚子:“你和林胜快回去吧,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雷不闻见劝说不动雷不语,便扶了她下马车,到了巷子口嘱咐道:“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让人送信到南山县衙,姨丈会转交给我。” 雷不语应了一声,让雷不闻赶快上车。 在月光找不到的巷子角落里,赵六百已经蹲了一天一夜了,始终没有逮到雷不语出门的机会,没想到,此时,他见到了一个走路一跛一跛的男人来会雷不语。 他咧嘴一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40章 赵六百一路上暗中跟在雷不闻的马车后面,让他大为惊讶的事是,马车此行的目的地是南山,不仅如此,更甚的是,马车进了南山城中最热闹的十七街—五道巷内一座新建成不久的宅院。 宅院不大,在南山周边各地,一个普通的商户人家住这种类似宅院的不在少数,富甲一方的南珠城雷家会住在这里?赵六百内心讶异,怕是跟错了人,但已经跟了一路,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便在暗处窥探宅子门口的动静,当天夜里,进去的跛子没有出来,想必不是来这里寻人或者办事。 待到第二天天明,昨日那跛子一早便出了门,后面跟了一个小娘子,叫了一声“不闻”后披了一件大氅在他身上,两人看似恩爱非常。 此时赵六百才确定,他就是雷不闻!身后跟的这个清秀美丽的小娘子想必就是雷不闻的娘子,是兰玉要找的人。兰玉这毛头小子,眼光着实不赖,赵六百心满意足的暗笑了一声,赵七百这小子命好,不用死了。 赵六百在门口冻了一夜,他此时伸了伸僵直的脖子,去找兰玉复命。 赵六百不知道青石岛被外人盯上一事,只道是兰玉看上了雷不闻的娇妻,雷家畏惧定南帮的权势被逼得四处躲藏,但让人想不通的是,他们为何就藏在了定南帮的眼皮底下,南山。 兰玉此时还在被兰雪凝禁足,且这几天兰雪凝在帮中,兰玉无法出门见他,赵六百便找到了赵七百,将事情记录在一张条子上,让他带给兰玉。 定南帮吃饭是大灶,除了兰雪凝、薛珪等帮中要员是小灶外,其余人等均是到饭堂一起吃,兰玉被平日里也是在此和大家打成一片,被禁足后,只要是兰雪凝和薛珪在帮中,曹垣便会从饭堂单独带饭食回去给兰玉。 赵七百吃好了饭,见曹垣在最里面的桌子刚刚坐下,便在饭堂门口阴凉处等曹垣,曹垣吃好后便拿着兰玉的那份饭菜往外走,赵七百跟在曹垣后面,一直跟到了半路。 午饭过后,留在帮中的人大部分都去休息了,不过看守兰玉房门的两个人还立在门口,兰帮主在帮中,他们更是丝毫不敢松懈。 曹垣似察觉出赵七百的来意,便转过头,示意赵七百兰玉门口的那俩人,赵七百会意,快步向前从曹垣身边擦身而过,迅速将条子塞到了曹垣手中。 曹垣拿好条子,端着饭来到了兰玉房门口,和门口的俩人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入。 兰玉此时正百无聊赖的逗弄着一只绿鹦鹉,见曹垣进屋,兰玉抬了抬眼皮,指了下桌子道:“放那儿吧。” 曹垣放下饭食,将手中的条子递到兰玉手中,兰玉这才抬起头。他展开纸条,看后不禁大喜,站起身,拿着手指敲了敲鸟笼:“在南山?胆子够大的。” 绿鹦鹉学着兰玉的口气叫了两声“胆子够大的!胆子够大的!” 曹垣说了一句:“少主,要么我先去把她抓了来?” 兰玉转身拍了一下曹垣的脑袋:“这事必须我亲自去,她欠我的。” 曹垣摸了摸头:“可是,兰帮主最近一直在帮中,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兰玉摸了摸胸前的坠子:“我毕竟是她亲生儿子,你一会儿去找我娘,就说我病了。” 曹垣憨憨的道:“这……不是骗帮主么?” 兰玉禁了禁眉头:“呆子!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曹垣悻悻的出了门,来到了兰雪凝门口,此时刚好中午,如果打扰了兰雪凝休息,她怪罪下来怎么办?如果兰雪凝发现他帮着兰玉一起骗她怎么办? 曹垣在门口转着圈圈,犹豫不决,一直转到兰雪凝开了房门。 兰雪凝见到曹垣,问道:“你不好好照顾兰玉,来我这里做什么?” 既然兰玉让他撒谎,以兰玉的聪明,必定能自圆其说,曹垣便定了定心神道:“少主病了,我来请您过去看看。” 曹垣生性憨厚,没什么弯弯肠子,诚实可靠,是兰雪凝在定南帮中众多成员中挑中了他,让他跟着兰玉,曹垣说兰玉病了,兰雪凝也没怀疑,便让身边人去叫上龚书段,一起去看兰玉。 龚书段五十多岁,精通医术,帮里人生病大都是他给诊治的。 兰雪凝和龚书段来到兰玉房间时,兰玉正躺在床上,中午曹垣拿过来的饭食还是原样的放在桌子上。 兰雪凝对兰玉一向严厉,见兰玉病倒也没有走上前去,只是让龚书段过去给兰玉瞧病。 龚书段给兰玉搭了脉,又让他伸出舌头瞧了瞧,兰玉看龚书段的时候眼神哀求,龚书段便知道兰玉是在装病,他不敢跟兰雪凝撒谎,又不好拆穿兰玉,便道:“少主身子大体健康,只是,在屋子里憋闷了太久,憋坏了,毕竟是个年轻人,闲不住啊。” 兰雪凝听毕,暗自松了口气,兰玉从小心思不重,再大的事情过个一两天便忘了,她在想是不是这次对他的惩罚有些过重了?打也打了,关也关了,也算对薛珪那边有了交代。不如趁这次兰玉生病的机会,解了他的禁足,不然真憋坏了,她还是会心疼的,毕竟是自己亲生的。 龚书段走后,兰雪凝来到兰玉床边,见兰玉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也不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玉儿,你知错了么?” 兰玉虚弱的点了点头。 兰雪凝语重心长的说:“解了你的禁足可以,只是你不能再去找那个姑娘,驸马要求我们不能再插手这件事了。” 兰玉吃力的从嘴边挤出了两句话:“她把我害成这样,我自然不会再去找她。” 兰雪凝满意的点点头,回头跟曹垣说:“让厨房给少主准备点好消化的吃食。” 曹垣高兴的应下便出去了,兰玉被禁足多日,曹垣也跟着好久不能出门,真的能解除禁足,俩人都欢喜。 兰雪凝对兰玉说:“养好身体,帮中还有事情让你做。”这意思就是你可以出门了。 兰玉听到心里暗喜,脸上还要装作虚弱的模样。 兰雪凝叮嘱好兰玉之后,出了门,只听那绿鹦鹉叫了一声:“胆子够大的!” 兰玉一个翻身跳下床,拿手指敲了敲鸟笼:“再说割了你的舌头!” 兰玉做了做样子,吃了两天厨房给他熬的粥,便开始在帮中各处现身了,兰雪凝撤了兰玉门口的两个人,帮中众人也明白兰玉已经被解了禁足,薛珪虽然还在暗骂兰玉坏了他发财,但是脸上也不好再表现出来。 兰玉知道耕棉人就在南山城中,心里既恨又急,在帮中活动的当天下午,便和曹垣骑了马去往南山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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