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被外人蛊惑罢了,江柏舟胆敢掳走我的妻子,我可不会轻易这么算了。”他紧紧贴着她的耳廓,压低嗓音,带着诡异般的森寒阴鸷,“你且看着,今后有谁胆敢带你走,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被他强势搂在怀里,谢兰音挣扎不过,偌大惊惧几近令她失声,一滴滴泪水坠落,梨花带雨,美人垂泪。 “你到底要什么,怎样才能放过我?” 沈霁轻笑出声,倏然问了她一句没来由的问题:“你可知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她抖得身子发颤,面色苍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沈霁不等她作答,自顾自往下说着,唇角勾起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就是那次灯会,我见你第一眼便知,这辈子我的女人只能是你,就算没有江柏舟的事情,姜婉初不将你带走,你们的婚事也不会成。” 毒蛇匍匐多日,只为一朝将食物吞噬腹中,筹谋已久,怎能就此放过。 他早已打定主意,就算他死,都不可能放过。 垂落纱幔熏染着淡淡香意,破碎衣料散落一地,脸颊潮红未退。 纤纤玉足被攥在温热掌中,就像一条觊觎贪念的毒蛇沿着脚踝攀爬而上,露出尖锐毒牙,刺破玉骨冰肌,落下属于他的印记。 “音音,音音……” 如玉冰凉手指抚摸着娇颜,在那细腻雪肤上流连不去。 谢兰音一身湿汗,里衣紧贴,薄唇咬下一道齿印,声音破碎:“滚——” 转身欲逃,脚踝被人轻轻一拽,柔软香榻似要将她彻底锁在这里,惧得她浑身发颤。 “左右天色未明,音音这么有精力,看来为夫还不够努力。” 他弯着唇说得意味深长,眼底的欲裹挟着风雪,在她惊恐的目光下,直起身,慢条斯理松开衣襟上ʟᴇxɪ的系带,全程一错不错凝着她,宛若凝着猎物般不容她挣脱半分。 窗外,月华如练,同冰冷大雪交织。 分明心底是彻骨的冷,可身子却像浸泡在温池中,灼烧着她,几近疯癫。 眼尾落了泪,沾染红痕,洇湿香枕。 男人舔去那滴莹莹泪珠,喑哑道:“喜欢么?” 她的手落在耳侧,同他十指紧扣,颤颤泪水凝结,落了一滴又一滴。 思绪变得混混沌沌,模糊不清,她被锁在他怀中,眼睁睁看着窗外第一抹天光流泻而进,以及,簌簌大雪止息的风声。 天光云影,霁色分明。 终于疲倦阖上双眼,一枕入梦。 …… 沈太傅的夫人病了一场,特意入宫请来御医看诊,为此还惊动了陛下和昭仪娘娘。 一病便是十来天,说是感染风寒所致,是日,天子同昭仪二人一并来到沈家。 沈霁刚喂完谢兰音汤药柔声哄着,还未多久,就听见下人禀告。 正要起身出门迎接,萧晗光已经率先踏入屋中,不甚在意摆摆手道:“不必多礼,沈爱卿这几日不上朝,倒是扔了一堆烦心事给孤。” 他仅站在门口处,里屋隔着一扇山水屏风,正好挡住视线。 沈霁弯唇,面上没有丝毫愧疚之意,正色直言:“说起来陛下来的正好,臣这里还有其它的折子烦请陛下过目。” 萧晗光:“……” 好不容易过来躲个清闲,他还要塞给自己政务,沈霁能做个人不?!
第五十九章 疑心(二更) 距离京畿遥远的流放之地, 即便姜岸差人使了银子,可到底还是犯人,故而住着的条件比起其他囚犯要好上许多, 可和曾经京城里的日子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姜婉初小产一回,此地条件简陋, 身边仅有一个婢女伺候着, 再怎么尽心也无能为力, 等她休养好身子足足瘦了一圈, 穿戴的衣裙都像麻袋般披在身上,瘦骨嶙峋, 同往日光鲜亮丽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便罢了, 江柏舟日日夜不归宿, 听说今儿个又去了这儿最负盛名的天香馆, 不知今夜点了哪个头牌? 最初的江柏舟并不是这样, 他最开始还想着蛰伏多年重新回到京城把谢兰音抢回来,可也不知后来发生过什么,导致他一夕骤变,如今的风流肆意, 流连烟花柳巷, 都快叫姜婉初险些认不出这个枕边人。 呵呵, 枕边人? 想到这三个字, 她的唇边扯开一抹讥诮凉薄的笑意。 除了那回用药, 他何曾与自己同床共枕过? 当得知自己真的怀有身孕的那刻, 欣喜到喜极而泣, 泪眼婆娑间却瞥到他的面上没有丝毫喜色, 他就像个陌生人一般高高在上, 眼中没有任何神采唯有冷漠一片,他淡淡开口:“能打掉么?” 若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他忘不掉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姜婉初被他眸中的冷寒惊骇到几近失声,惶惶抬首,小心翼翼护住腹部,艰涩出声:“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是淡漠,无情冷冽,“可我不想要。” 他不是在说笑,而是认真的,意识到这一点,姜婉初从脚底泛起的无尽寒意裹挟全身。 她的嘴唇抖得发颤,“别妄想了,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你以为我爹爹愿意出手帮忙?” 姜岸选择用部分兵权交易,确实有部分原因是由于这个孩子,姜婉初没有说谎。 直到听完她这句,江柏舟才遗憾轻轻叹息了声。 等到二人前往流放之地的路上,他依旧用那双晦暗不明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她的腹部,并未多言,可她就是知道,江柏舟容不下这个孩子,这是他的污点。 冬日渐寒,偏远之地山路崎岖坎坷,终于抵达的时候,她再也撑不住,连续几月的颠簸和心绪不宁造就了这一天,她终究没能保住。 腹部疼痛不止,蜿蜒流下的血滚落在地,姜婉初痛到不能自已,颤颤扣住他的衣袖,低声哀求:“快帮我找大夫,孩子、我的孩子……” 江柏舟望了眼她痛苦的表情,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疼痛挣扎,丝毫未曾想到这是他的妻子。 姜婉初不知自己疼了多久,等到再次醒来才得知大夫姗姗来迟,而孩子也没能保住。 她痛哭了整整一夜,以泪洗面,而她的丈夫却大肆挥洒她带来的银钱去了这里最有名的天香馆,招来无数妓子作陪,奏乐伴舞,饮着美酒。 她知,他这是在报复,分明从前他心悦谢兰音的时候向来洁身自好,为何到了她这里,却完全变了样子? 姜婉初不解,不管不顾跑到天香馆险些把这里掀翻,而江柏舟搂着一位女子喝着美酒冷冷看她,不带一丝一毫温度。 “她是谁呀,怎么私自闯了进来?”身侧女子涂抹着浓重脂粉,娇嗔着问道。 江柏舟眼也不抬,径自回答:“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话音方落,姜婉初气到一把掀翻桌子,指着他质问:“江柏舟,你莫要忘了若是没有我你早就死在大牢里!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能这样对我?” “明媒正娶?那可拜过天地?”江柏舟讥讽一笑,“你别忘了,我会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 一杯酒饮尽,毫不留情掷向地面发出“砰”的闷重声响。 姜婉初气到咬牙切齿,他分明知道那日未曾拜堂,却用这种事羞辱她! “好,好的很!你以为你喜欢的又是什么贞洁烈女?我早就派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你以为谢兰音是逼不得已才嫁给沈霁,可你根本不知道,她当初失踪的整整三个月都在哪!” 总算看到江柏舟变了脸色,姜婉初笑得更为得意,继续朝他心口捅刀子,而她也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这把刀扎的更深。 “整整三个月啊,她都宿在沈霁的枕边,你想想,那么多的日日夜夜,他们会发生什么?也会像我那般乞欢、逢迎,□□……让他——” 最后一字还未落下,耳光已经重重打在她面上,通红的巴掌印落在白皙如玉的面庞,更添几分凄楚。 江柏舟怒意未消,甚至还想出手锢住她脖颈,狠狠掐死她。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江柏舟目光冷鸷,宛若在看着一个死人。 姜婉初点到为止,这就够了,心头绞痛一片,临行前抛下最后一句话:“江柏舟,这辈子你想和我分开绝无可能,就算是变作厉鬼,我也会缠着你到下辈子!” 她的话就像是一句恶毒的诅咒反反复复萦绕在耳畔,女子先是被姜婉初惊到,直到她走后才忐忑上前,不安问道:“江公子,您没事吧?” 话毕,伸出莹莹皓腕就要重新搭上江柏舟的肩,还未触碰到,就被江柏舟避开。 “出去。”他的声音极为冷淡。 女子不依不饶,她看出来这位公子地位不一般,虽说方才那位妻子过于强势,可他身边正需要这样温柔可人的解语花。 女子生了旁的心思,想要攀上这位高枝,只是江柏舟虽说流连天香馆多日,一掷千金。可别说,除了赏舞、饮酒,竟未曾碰过她人,多次饮到醉酒,呢喃着一声又一声的“音音”,也不知是在叫谁的名字。 “公子别让莺莺出去,莺莺想要留下侍奉公子。” 或许因为她的名字同他心底思恋之人极其相似,江柏舟便放任她一直斟酒。 倏然,她的下颌被江柏舟紧紧捏着,抬起,双眸撞到那片深不可测的暗潮,只听他寒声问了句:“你想一直跟在我身边伺候?” 莺莺自然点头如捣蒜,眼底喜色难掩,能够攀上这样的轻云梯,就不必伺候其他粘腻恶心上了年纪的恩客。 只是,他会同意? 莺莺本以为此事成不了,未料,江柏舟勾着一抹嘲讽般的笑意淡声道:“好,那我给你赎身,今夜陪我归家。” …… 寒风凛冽,呼啸阵阵。 萧晗光和沈霁二人对坐,紫檀雕花茶几放着上好的白釉瓷具,沈霁抬手,骨节分明,热水浇灌在茶叶上,茶叶舒展开来,散发着一股清新自然的香气。 一杯先推给萧晗光,另一杯才搁到自己面前。 溢散的香味袅袅升腾,雾气缭绕,沈霁面容被水雾笼罩,眉眼温和如初,声音清冽如泉:“陛下今日过来,想必有重要之事?” 萧晗光轻呷一口,微眯起眼睛,漫声道:“江柏舟的事情,你动手了?” 沈霁动作微顿,搁下杯盏:“我在他身边安插人之事,陛下不是早就知道?更遑论他还想派人带走我夫人,我没取了他性命已经算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萧晗光斟酌这四字,兀自笑开,“难道你不是特意留他性命,等着折磨?” 果不其然,即便沈霁表象装得再如何谦谦如玉,骨子里的睚眦必报丝毫不曾遮掩。 也就是萧晗光同他相处过多年,对他秉性再明ʟᴇxɪ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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