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看向沈芳,心里忽然空荡荡,他问道:“你跟我去两淮吧。” 沈芳毫不犹豫地摇头,她并不是傻子,刚才屋内发生了什么,她隐约猜得到,她救他,因为师出同门。 可自从知道他是宁帝的儿子,他们之间就绝无可能了。 沈芳也不会自甘堕落地给秦洛做妾。 “不,我要回南越,遥祝师兄你前程锦绣!”说完,也不待他反应,沈芳头也不回地驾马而去。 秦洛看着她决绝地背影,以及她说出的这句师兄,便明了,只此一生,他和她,注定只是同门之前,无关风月。 夜风很凉,秦洛看着天上的繁星,从袖中掏出信号,放了出去,这才驾马,往南越赶去…… 他偷偷跟在沈芳身后,心里却在想,白莲教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定会在他回两淮的路上沿途追劫,走水路,他已经吃了闷亏,走陆路,他身边没有了护卫,如果遭遇埋伏,更是吃亏,到两淮的路程就很远了。 既然已经注定不能快速回到两淮,莫不如取道南越。 就算白莲教再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猜到他的路线。秦洛纵马疾驰,自己的想法刚刚却并没有跟沈芳说。 他最不堪的一面被她撞破,他最狼狈的样子被她尽收眼底,他也不想与之同行。 他也是要脸面的,这么想着,他更是对白莲教恨之入骨。可他随即想到自己下的“一线牵。”嘴角便露出了嘲讽地笑。 沈芳只知道他研制了一线牵,却并不知道他对这个毒进行了改良。 对男子而言,这个药无色无味。 可对女子而言,这个药就变成了欲望之泉。 呵,想要玩死他,也不知道先被当成勾栏的是谁! 翌日,陈朝桐洗漱完毕,吃过了早饭,便往关押秦洛的房间赶去,可走到门前看到熟睡的看守,心中凉了半截。 她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推着他:“醒醒——” 那人悠悠转醒,陈朝桐忽然嗅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她身为白莲教的圣女,也帮忙施药,发圣水。 对医术算不得精通,也略通皮毛,当下就觉得有异。 直从心底喷薄而出,她心道不好,“里面的人呢?” 看守见到圣女亲自过来,自己还从睡梦中惊醒,直觉不好,赶忙跑到里间,待看到底下断落的绳索,便面色青紫神色惶恐跑回来禀告:“启、启禀圣女,人、人跑了……” 话音刚落,一个大嘴巴直接把他扇倒在地:“废物!” 话虽然说得不客气,可陈朝桐中了秦洛下得媚药,严厉的口吻说出来,却是漏出了娇媚的语气。 陈朝桐心知不好,强装镇定,看着眼前这个面目丑陋的看守便说道:“去,将左护法叫来。” “属下遵命。”见圣女没有第一时间问罪,看守脚下生风,跑得比兔子都快。 不多会儿,看守就将左护法带了过来。 左护法一身青袍,长身玉立,自晨光中走来,别有一番风姿。 陈朝桐竭力维持着镇定,,看到左护法来了,没等他诧异,就将他拽到了房间,合上了门。 “圣女?”左护法眉头挑起,昨日是他心中冲动,欲望上脑,没忍住办了她。 可过后他就觉得自己唐突了。 她没落红。 有道是,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他放在心尖上崇拜之人,居然是不知道跟了多少男人睡过了的破鞋! 他便忍不住兴致淡淡。 当他从床上下来的那一刻,圣女也从他心中的神坛落到了尘埃里。 他冷静之后,便觉得作为男人,事业和情感要分割开来,有时候缠上了情感,未必是件好事。 当然,也是男人对憧憬女人一招到手之后,便弃之敝履的劣根性。 此时的陈朝桐,对左护法脑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以及态度的变化无暇分辨。 她的意识只维持到拉他进来,,还是挑长得顺眼的才是。 她扯下了面纱, 左护法冷淡自持地看着,可男人无论多厌烦女人,对送上门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会推拒。 他看出来了她的异样,似乎是中了催情药物。 可眼前骚气连连的圣女,和平日端坐高高在上的圣女,更让人想要玩弄。 于是,他也不迟疑,上来几下撕扯掉了陈朝桐的衣物, 陈朝桐心中愤恨,她意识不明,心中却明白着。 她心中愤恨着,一定要将秦洛那厮碎尸万段! 外面的看守,此时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他闷声不吭,心里却也忍不住对圣女嗤之以鼻。 嘿嘿,再怎么高坐云端,大权在握,还不是离不得男人,还不是男人胯下的玩物? 里面才没了声响。 门在身后吱牙,一声开起,左护法便系上扣子便信步走出,他想到里间奄奄一息的圣女,脸上轻咳一声。 “你在这守着,教中还有要事要办,我午后过来。” 说着,人便离开了院子。居然是连件衣服都没给她留一件。 左护法门并没有完全合上,看着院子里此时安静的落针可闻,猥琐的看守,忽然色胆包天。 作为一名看守,他熟知圣女狠辣的手段,他看跑了人,等圣女回过神来,自己这条命算是要交待了。 左右不过是一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倒不如松快松快! 这么一想,他矮胖的身子不由得挺直了起来,脸上狞笑着,转身进了房间…… 陈朝桐听到了脚步声,她先前是小看了秦洛,没曾想他下的毒如此厉害,尽管她拉了左护法欢好。只是她现在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她心中无比的讨厌软弱无能的自己,正自厌自弃,脸上不由得梨花带雨。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便下意识地回头,这一看不要紧,看到来人解开裤子吗,她不可置信瞪大双眸:“你敢!” 而此时的她,浑身青紫,头发如缎犹如一朵被暴雨拍打之后的娇花,如同一只软弱可欺的白兔,哪里还有半分威仪可言! 她连连摇头,却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近,阴影笼罩而下。 脸能清晰地感受到桌子的冰凉,她却无力反抗。 其实她并不知道,秦洛下的药,最阴损的地方,其实就是下在了看守上,既是药引,也是解药。 她的毒渐渐地解了,手上才有力气挣扎,却被身后之人反剪了双手。 门外忽然又传来右护法的声音:“奇怪,今天怎么没找到圣女和左护法?” 她便忍不住心中一惊! 刚要挣扎起身,看守却更加肆无忌惮。就在这时,左护法冷淡地声音传来:“右护法,你在此做甚?” 右护法武功在教众里数一数二,因此,他并不太把瘦弱的如同小鸡子似的左护法放在眼里。 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大杀四方也不行,只能出些阴谋诡计。 他既不屑左护法,面上自然也掩饰不好。 “我找圣女。关你屁事!” 左护法也不怒,微微一笑:“圣女在她的房间,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我们一起去吧。” 说着,就要拉右护法离开。 右护法为人头脑并不那么灵光,见状就就坡下驴,“也好。”说着就要跟左护法离开。 左护法人在前,右护法人在后,走了两步忽然,右护法醍醐灌顶,福至心灵,掉头大步走了回来,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左护法听到身后声音,掉头阻拦已是来不及了! 于是,他不得不跟在右护法身后,想要遮掩一二。 哪曾想,前面的右护法忽然死死定在了原地。 左护法正诧异着,便从他身后绕过,等他看到了里面情形时候,心里不由得一沉。 胃部一阵汹涌,他便忍不住呕了出来。 心里却恨上了陈朝桐,虽然他深知她已非完璧,可再没什么比亲眼所见更让人震撼。 她既已从了他,便是他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没谁能大度与人共享女人,一时间,他竟想要上前了断了她,以消他绿帽之恨! 第九十六章 再兴兵事 门被人狠狠踢开时,一阵冷风灌入,陈朝桐正面对着门,她眼看着左右护法犹如两个门神一般呆立当场。 她一时之间心如死灰,礼义廉耻,她的脸皮现在都被扔在了地上踩了。 一时之间,她脑中不断闪现得是这些年的她所经历的一切,她如野草般活着的每一天,撑下来的每一天,都是为了复仇。 她太累了。 陈朝桐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右护法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变成了目瞪口呆,最后头发直直耸立,怒发冲冠,直接过来一脚就踹飞了看守。 右护法武力惊人,一脚把门都能踹破,又何况是一个武功平常的凡夫俗子,眼看着自己百般惦记的女人居然被一个如此猥琐之人糟蹋了,因此他使出了十层十的功力,一脚下去,看守整个人被踢飞出去撞到了房间的圆柱。 吐血倒地不起。 右护法再次过来,又踢了他一脚,看守再次被踢飞到后面的墙上,这一次,掉落时,倒地抽搐了两下,再没了声息。 右护法这才慢慢地走到了圣女面前。 此时的陈朝桐,头发湿漉漉地贴在了身上,浑身瓷白的皮肤,各种青紫痕迹。 她整个人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再没了往日的恣意张扬。 右护法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轻轻地给她盖上,又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了她。 他转身,正和左护法对视起来,左护法此时的脸色铁青,眉毛纠结在一起,薄情的嘴唇紧紧地抿着,更显得无情无义。 右护法懒得搭理他,只粗声粗气道:“我送圣女回房,你善后吧。” 左护法看了他一眼,右护法不似他会隐藏情绪,他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子,他对圣女的心思,瞎了眼的人也能看出来,左护法本想问他,如此水性杨花残花败柳又怎么值得他如此呵护。 可转瞬一想,他因为得到过,所以能很快放手,而右护法…… 执念只因为从未尝过滋味吧。 如此心想,他便往右让了一步,左护法抱着圣女,大步出门,外面有风,他怕圣女着凉,又小心翼翼地给她包裹好头。 这才出了门。 他把陈朝桐送回了房间,又吩咐下人打好了洗澡水。 陈朝桐依然没醒,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等洗澡水备好,他挥手让下人出去,关上门,这才抱着她,给她仔仔细细地清理了一番。 等梳洗完毕,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换上亵衣,拭干了头发,这才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放回床上。 陈朝桐脸上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双目紧闭,长又翘地睫毛又浓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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