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之瞪大双眼,见虞乔卿坐起身来,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虞乔卿只觉得被谢听之耍了,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想要让他活下来,如今两人平安,为何对方反而退缩。 见身下的少年没有反抗,她索性将谢听之推倒在床榻上,整个人坐在他腰上。 突如其来的吻让谢听之猝不及防,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从空隙粗喘着气,溢出破碎的音节,“卿卿,别……” 奈何虞乔卿根本不听他的,霸道地再次吻下,唇齿交缠,连带着耳边都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只要谢听之想,他完全可以推开虞乔卿,可此时自己残存的理智都被绵长的吻占据,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虞乔卿学着之前谢听之的模样,等到实在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堪堪抬起头来,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谢听之,脸颊泛红。 此刻她才意识到方才做了什么,攥着少年的衣角,恶声恶气道:“这样算是扯平了。” 谢听之望着顶上的纱帐,目光涣散,只觉得腰间的重量,火热的暖流直窜小腹,耳廓的绯红漫上脸颊。 他不是在做梦吗? 然而当虞乔卿说出“扯平”二字时,却又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将心头的火苗浇灭。 虞乔卿此刻理智回笼,用袖口随意擦去唇角的水光,正要起身,忽觉一股巨大的力道握住脚踝,视线天旋地转,等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谢听之压在身下。 “你……”她不可置信看着少年,在接触到他的双眼时又止住了嘴。 谢听之黑沉的眸子泛起汹涌的情绪,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中只有一个双颊绯红的自己,如荡漾春情的花蕾。 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迅速升温,虞乔卿张口欲言,却在下一刻被堵住。 少年攻城略地,让虞乔卿瞬间被击垮,灵巧的舌头强势撬开她的贝齿,连带着心口的话也随着灼热的温度化开。 许是谢听之让她舒服,虞乔卿眯起双眼,连腰身都不禁微微拱起,一只手及其不老实地挑开他的腰带,就要探进去,谁知谢听之居然中止动作。 他攥住虞乔卿的手腕,强势地逼迫她动弹不得,轻啧一声,似乎对她方才的热情主动感到诧异。 “现在还不行……”亲吻后的两人呼吸急促,谢听之尾音低沉喑哑,附在虞乔卿的耳边,带起酥酥麻麻的电意。 她如今刚从鬼门关走一趟,身子骨虚弱得很,还要调理,经不起任何折腾。 而且谢听之也不想委屈虞乔卿。 他弯腰,抵着身下的人的额头,从先前的惊讶缓过神来,只觉得心口被填得满满当当,再也放不下任何东西。 温热的呼吸交缠,谢听之摸索着,隔着柔软的发丝和虞乔卿十指相扣,耳边响起这么一句。 “谢听之,我们现在算是什么?” “是……你觉得呢?”谢听之不答反问,连扬起的眼角都漾起幸福之色。 虞乔卿不满地推开他,奈何力道不够大,在谢听之看来只是小打小闹,于是她别过眼去,面色都委屈起来,“我都说了,扯平。” 话音落下,耳边响起长叹,谢听之揉了揉虞乔卿的发丝,眉眼萦绕着惆怅,“可你知,当日你说出那些话,我又是作何感想?” “我以为自己会死……”思及此,虞乔卿更委屈了,觉得自己能够活过来,简直是大梦一场,“我不想你后半生,都活在过去。” “可你的那些话,却让我一辈子都难以释怀。”回想起那些,谢听之心口泛着被针尖戳破的痛,他执起虞乔卿的掌心,脸颊轻轻贴过去蹭了蹭。 倏然,门被人从外面撞开,咋咋呼呼的云聆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丹药,一脸喜色道:“卿卿,你看我……” 在看到床榻上的两人,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连那抹笑意都僵在脸上。 两人衣衫凌乱,面无血色的虞乔卿脸颊上也透出浅淡的云霞色,而少年在看到有人来时,迅速用被褥遮住虞乔卿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一脸警惕地看着云聆。 虞乔卿面色尴尬,索性靠在谢听之的肩膀上,没脸见人。 自幼在飞花阁长大的云聆虽未经男女情爱,但多少了解些,如今见虞乔卿面色含春,谢听之神采奕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不迭将手中的丹药藏起来,打着哈哈道。 “那个,你们继续,继续哈……”扔下这一句话,她忙不迭脚底抹油开溜,还极为贴心地将木门带上。 虞乔卿和谢听之相视一笑。 “瞒不住了。”虞乔卿长叹一口气,方才的场面还在脑海中回荡,酥酥麻麻的感觉冲上脑海。 与此同时,云聆冲出房门,没过多久恰好撞见褚玄云,男子白衣胜雪,手中把玩着玉笛,瞧见小姑娘如此冒犯,并没有像往常那般斥责他。 云聆这才注意到站在连廊上的褚玄云,回想起方才在屋内看到的场景,忍不住替他打抱不平。 然而这是虞乔卿自己的选择,她无权干涉,因而站定脚步,摸了摸鼻尖,“师兄……” 褚玄云置若罔闻,手中的玉笛在他瓷白的皮肤衬托下更显几分微凉。男子倚靠在连廊上,目光眺望着远方。 从这个角度能看将飞花阁的景象收入眼底,男子长睫轻颤,良久才吐出几个字,“去看过她了?” “嗯。”云聆从他怅然若失的语气中听出几分不对劲,料想褚雪云应当已经猜到了,一时间神色尴尬。 “卿卿恢复不错。”云聆补充道。 “是啊,心结也解开了。”褚玄云笑道,回首望着虞乔卿洞府的方向,深深望上一眼,将手中的玉笛化为齑粉,头也不回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云聆望着男子的背影,莫名从中品出几分孤身的意味来。 * 自那日苏醒以后,虞乔卿的身子越来越好,探望的人如流水般,但大部分都被虞乔卿以身子不适为由,闭门不见。 自那日以后,谢听之和她的关系倒是熟稔不少,两人解开心结,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敞开胸怀说出心里话。 “小心烫。”谢听之端着瓷碗,约莫会了些照顾人的法子,动作轻柔不少,等到吹完热气后,又熟练地拿起蜜饯。 虞乔卿蹙起眉头含下汤药,见瓷碗终于见了底,才倚靠在床榻上,热气顺着食道暖了五脏六腑。 如今恢复得差不多,终于可以下榻,可惜身子骨还是弱,暂时不能修习术法。 从那日三长老口中打听出,自己当时本应该魂归西,还是途中遇到一位高人,将自己硬生生从阎王爷那儿拉回来。 又是得道高人…… 思及此,虞乔卿的脑海中蓦地想起娘亲誊抄的残卷,冷不防询问身旁的谢听之,“你的催心术如何了?”
第111章 了结 谢听之面不改色幽幽道:“那次灵体出窍, 回来后安分不少,使用催心术反而没有那么疼痛。” 每一次使用催心术都要耗费极大的代价,像谢听之这样当真是从鬼门关走一遭, 虞乔卿抿唇不语, 不过心里还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这几天听云聆说, 那解救之法原来在池雪羽的身上,后来她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宿宣的位置, 趁谢听之不在血池宫, 私自将人掳走, 后来到了京师, 正面和云聆撞上, 解救之法又落到飞花阁的手中。 谢听之没有开口要,其他人也不会主动给。虽说谢听之是血池宫的人, 也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教,不过念在其帮了飞花阁, 褚玄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找他的麻烦。 白伏一干人等死了, 连带着右相余党被连根拔起, 曹扬怀带着程靖王爷回去,当然不会放任这些人苟延残喘,正全九州通缉他们。 在白伏死前,程靖王爷便颇受旬国子民爱戴, 虽然众人不知其中缘由,但若新王是程靖,倒也没有反对的声音。 白伏操纵活尸的玉笛落在褚玄云手中, 听闻已经被销毁了,这般至阴至邪之术, 他也不会允许存活在世间。 自从苏醒第一日见过褚玄云后,接下来虞乔卿都没见到他,大部分是云聆代劳探望。 卞听芸在卞家昏迷不醒,不过从卞昊渊的来信中不难猜出,情况逐渐变好。 至于卞元庆,被永远关在卞家的地牢内,日日夜夜受水刑之苦,偏偏卞问天还不让他痛痛快快死了,任由下人昔日的五长老打骂□□。 谢听之见虞乔卿发呆,起身坐在床沿处,拿起帕子轻轻擦拭她的嘴角,询问道:“在想什么?” “我想回趟卞家。”虞乔卿思绪被打断,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谢听之本就不喜欢褚玄云,若是此刻提及出褚玄云,怕是连醋坛子都打翻了。 谢听之目光幽深,掌心包裹她的手,“好,我陪你去。” 少年声音喑哑,目光含着春水,荡漾起女子不俗的容颜。 又是熟悉的感觉,虞乔卿微微眯起双眼,回想起莫郁冷淡的眉眼,没忍住询问道:“那个少年……” 她没有说完,但谢听之一下子就猜到虞乔卿要说什么,接下她的话头,“是我。” 听闻此话,虞乔卿只觉得心尖都泛起甜蜜,嘴角忍不住扬起,却又被强压下来,从喉咙发出一个“嗯”。 原来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回想起那日谢听之发狠话,后来却又换个身份出现在自己周围,虞乔卿眼眶一红。 自己在左相府做了那么多错事,难得谢听之居然如此包容自己。 “以前在左相府……”虞乔卿斟酌着字句,忍不住开口,声音也粘稠几分。 “不知者无罪。”谢听之抬头揉了揉虞乔卿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留下轻柔一吻。 她也是被蒙蔽了,自己愿意原谅,况且以当时虞乔卿的手段,倒也没做太多出格的事情。 虞乔卿的余光瞥向少年手背狰狞的疤痕,指腹摩挲着,谢听之也循着他的动作看去,轻笑出声,“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长姐?” 后面的“长姐”二字被谢听之故意拉长,莫名带着几分暧昧缱绻,虞乔卿面色一红,想要抽出手却被反握住。 这小子! 见虞乔卿恼羞成怒,谢听之收起逗弄的心思,神色正经起来,轻声道:“既然这样,那便补偿听之……” “常伴卿卿身侧。” 虞乔卿心头一动,任由谢听之倾身上前,两人对视片刻,萦绕在周身的空气升温,连眼神都能拉出丝来。 “谢……嗯……”虞乔卿还未说完,嘴唇便被堵住,接着视线翻转,整个人被压在少年身下。 火热的身子相抵,她甚至能感受到少年胸腔剧烈的心跳,发丝勾缠,虞乔卿下意识地哼哼两声。 两人温存好一会儿,等到坐起来的时候,虞乔卿衣衫凌乱,呼吸不稳,倒是谢听之神采奕奕,嘴唇殷红,噙着笑意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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