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看着脚边的玉镯碎片,俊眉微微皱了起来,却只道:“补给你的,不管价值如何,自是任你处置。” 白歌看着他似乎永远平静的脸,难以抑制的想拿东西砸过去,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有别的表情。 谢尘看着她的神色,:“我今日提起《凤池图》并无羞辱你之意,你已是我的人,我会与戚家说待你有了身孕,便纳你为妾室,你大可不必担忧——” 只是还未等他说完,极响亮的“啪”一声,那是白歌手掌落在谢尘脸上的声音。 男人的脸被扇的微微侧了一下,那腻白的脸颊上很快现出浅红色的指印。 白歌显然没有半分留情,谢尘只觉脸上一麻,接着便是热辣的痛意,连左耳一瞬间都传出了轰鸣声。 他细长的手指在嘴角抹了一下,血色落在白皙的手指上分外显眼。 这一巴掌,竟是连他的嘴角都打破了皮,渗出些血丝来。 他眸色略暗,微眯了眼低头看过去。 白歌在他身前,微仰着脸,两人此时离得很近,那是一种看似极亲密的距离。 “你知道吗?”她向前倾了倾,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谢尘的耳际,声音轻轻地,似情人间亲密的耳语呢喃。 “我讨厌你,厌恶到每次躺在你身边我都难受的恶心,厌恶到每次沐浴恨不得洗掉自己身上的一层皮。” 她看向谢尘的眼睛,难得见男人眼中浓墨一眼的颜色深不见底,似蕴着可怕的怒意。 “谢尘,我恨你。” “被你纳为妾室才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她一字一顿的说,语气里满是嘲讽。 少女通红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恶意如有实质,带着江南腔调的软语重重砸在谢尘的心上,似乎随着那一个巴掌一起落了下来。 他心中自今天在东临阁见到两人牵着手时,便被种下的说不出的怒火终于在此时冲破了理智。 “羞辱?” 他低低的轻嗤一声,“你怕是没见过真的羞辱吧?” 他忽的将眼前娇小的姑娘抱住,白歌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胡乱挣扎,却被他直接扛到了肩上。 “你放开我,谢尘,放开!” 她对他又踢又咬,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向他的后背,谢尘却全然不为所动,只扛着她径直走向她的卧房。 撩开纱帐将人撂下,白歌摔在自己的床褥里,伸手便在枕边抓了她放在那里的银镶玉簪子,挥舞在手里想要阻止谢尘靠近。 却很快被谢尘捏住手腕,微微在那手掌根部弹了一下,她顿时手腕一麻,簪子掉落。 谢尘随手将那簪子扫落到地上,撂下纱帐,接着按住她的两只手腕,随手在她腰间抽了根锦带,将那双手绑在了床头。 白歌被他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的觉得谢尘要动手打她,怕的紧闭上了眸子。 却只觉唇上一凉,她顿时咬着牙关紧闭着唇,却被男人伸手捏在下颌上,牙关处顿时酸麻不已,不由得便启了唇。 这一吻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便是白歌硬是用牙齿咬了他两下,依旧没能让谢尘退却,只有淡淡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很快,水绿色的纱裙被撩起,手指的触感如此清晰,她顿时涨红了脸,绝望的摇着头,想要怒骂,想要摆脱男人的掌控,却被那只手掌按在后脑,唇被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尘抬起头,看着她。 女孩儿眼角带着泪痕,蕴着嫣红,发髻早已散乱一片,唇红的似要滴出血来。 他品了品舌尖的腥味,嘴角勾着,将湿润的手指伸到她面前。 白歌的眼中带着泪光,恨意仿佛要沁出来,她咬着牙挤出一句:“谢尘,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你就不怕被报应吗?” 谢尘看着她,眼中浓郁的暗色再压不住。 “不怕,我以知晓那报应是什么,又有何惧?” 说完,他掀起裙摆,低下头去。 午后的阳光下,青纱帐随着夏日的微风轻轻飘着,却掩不住女子努力抑制的低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夕阳渐落, 室内渐渐暗下来。 青纱帐中,旖旎气息未散。 白歌几度被男人逼到崩溃边缘,她奶白色的身躯在昏暗的青纱帐中无力的轻颤着, 如初生的羔羊一般纯净脆弱。 而过于激烈的刺激,让她两条腿都打着颤。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样的行径会比两个人真的合二为一,更给人以羞耻和无力感。 到了最后, 她已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是无力的摇着头呢喃。 感受着女孩柔软的身体再一次僵硬, 谢尘终于抬起头。 此时的他依旧衣冠齐整, 连发丝都未乱, 只白皙的脸颊略有些晕红,薄唇带着些莹润的水渍,倒让那清冷如仙般的俊颜多了几许人间艳色。 白歌还沉浸在余韵中,小口喘着气, 晶莹堆雪缓缓起伏,其上一颗小痣格外艳红,顿时令谢尘眼眸暗下去。 他品了品唇齿间的味道, 混着舌尖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有些腥甜。 伸手将捆住女孩手腕的丝带解开, 他看着那莹白细弱腕子上的红色的印子, 眉心略蹙了下。 他绑她的时候用的都是巧劲活结,按理说不应该勒的这么狠, 指腹在那印痕出轻轻揉了几下。 这姑娘皮肤嫩的和豆腐似的, 偏心还挺硬, 说话也恨不得拿刀子往人心上捅。 白歌被他放开了手, 此时却也浑身瘫软, 手臂根本没力气抬起来,只能任由他给自己揉着手腕。 谢尘揉了几下,见那浮肿部位的印子消下去些,他满意的才松开手,接着伸手挑开了自己的玉带衣结。 还未等白歌反应过来,便再次被男人掀起的浪潮席卷而去,只能无力的随着潮水翻涌,任其摆弄。 等到云消雨歇之时,屋子里彻底暗了下来。 白歌早已累得昏睡过去,呼吸声很轻却又均匀。 谢尘回味着刚刚的滋味,只觉是人生中从未有的满足和愉悦。 他自幼长于道观,条件清苦自不必说,更是因年纪小长的漂亮常受师兄们的磋磨,其中最令他恶心的便是幼时被师兄哄骗进了静室,当时只有七岁的他发了狠,趁那人一时不慎抠了他的眼珠子,因此逃过了一劫。 可也是自那之后,他在道观中过的越发艰难,总有师兄来找麻烦,逼得他只能一边想办法躲着,一边努力修炼道观中的武学。 直到九岁那年,他将道观中的大师兄打断了两根肋骨,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终于过了清净日子。 之后,他的那位父亲病逝,大哥谢蕴不顾嫡母的阻拦,来到道观把他接回谢府,给他请先生念书。 那时他的天资聪颖令所有人震惊,不过五年光阴,他从一个只会念道经的道童,变成了当朝最年轻的会元。 少年人心性不稳,幼时吃过的苦太多,一朝冲天难免张狂,于是十四岁的会元被同窗哄着喝得烂醉,不小心跌入了冰冷的湖里,若不是兄长跳下去将他救起来,怕已经不知魂归何处了。 可那之后,谢蕴死了,他成了谢家唯一的指望。 他被逼着娶了戚白玉,被迫早早为自己谋划下一步,在这利欲熏心的权利场里泡了许多年,或许连心肝肺都已是黑的了。 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周围人对他也越来越恭敬,所见之物皆是唾手可得。 偏偏他还是觉得内心有个极大的空洞,就好像他依旧是那个无能的幼童,从不曾真的获得过什么。 这种感觉每每于深夜之时不断啃噬着理智,将他仅有的几丝愉悦消耗殆尽。 可如今,谢尘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姑娘,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他在她身上获取的愉悦和满足,竟远胜过那些获得荣耀与权力的瞬间。 谢尘下意识的不想细究这种感觉的源头,心中的念头却越发清晰。 他要将这个人留在身边,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 白歌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不远处亮着烛火。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揉着被饿的发疼的肚子撩起纱帐。 “小招?” 唤了一声,却没听见人回应,白歌下了床,起身的一瞬间轻“嘶”了一声,从腰间到小腿都酸成一片,那处更是隐隐作痛。 她蹙着眉,小步挪着走出卧房,却在看到偏厅处坐着的那人时楞了一下。 屋中烛火点的很亮,谢尘正坐在她平常最喜欢待得那处坐塌,倚着美人靠手中正举着一本书,极为悠闲的看着。 白歌的眉顿时皱的更紧了。 她看了一眼窗边的漏刻,骇然发现已是戌时了。 “你怎么还在这?” 经了下午那一场折磨,她现在面对谢尘的底气明显弱了些。 无他,只是这厮那行径委实过于令人羞耻了,她那点言语刺激与这人的行为相比实在不够看。 过了下去时那鱼死网破的劲头,理智回归的白歌觉得自己以后面对谢尘还是慎重点好。 毕竟人在屋檐下,又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能与他抗衡的法子。 谢尘缓缓翻过了一页书册,听见白歌的询问,视线仍落在书册上,只是声音提了提,对着门外道:“让厨房把晚饭送过来吧。” 很快门外传来女子轻柔的应和声。 白歌压下心中的不安,上前两步,终于瞧见他在看什么。 书册封面三个大字《金玉堂》映入眼帘。 白歌热血涌上双颊,她有些着慌的伸手便夺过谢尘手上的手卷,背到身后,有些气却又窘迫的道:“你怎么随便拿人东西。” 谢尘冷不丁手里的书被抢走,见她脸红红的,在烛光映衬下一双眼睛水盈盈的还有些委屈,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声咳了一下,声音却是止不住笑意:“倒没想到你瞧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还喜欢看这种东西,姑娘家不都应该爱看些讲书生小姐,才子佳人故事的话本子吗?” 他目光瞟了一眼身侧的小书架,上面摞着好些本书。 “你这口味,倒是与寻常姑娘不一样。” 白歌背在背后握着书册的手紧了紧,实在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辩解。 她自小便与兄长一同开蒙读书,书读的多了,尤其见了历史里的情爱终难有好下场的,再读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便觉无非都是落魄读书人的空想意淫,难免嗤之以鼻。 反倒是一些神鬼志怪,断案验尸的话本子令她颇为着迷。 且越是恐怖,越是离奇的,越合她的口味。 这本《金玉堂》名字瞧着不起眼,却是被她重新换了书皮的,里面的书原本叫《湘中怨》,是个极恐怖的志怪故事,里面残肢断臂的描写也不再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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