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宜吓了一跳,赶紧说:“我只在母亲面前说一句,母亲何必这样骂我。” 静义公主:“你记住了,少听少看。” 傅嘉宜听没听见去,她也不知道。但傅嘉宜确实不敢再乱问了。 只此时周太后心情确实很不好,仰面躺在罗汉踏上,她问文襄:“果真是病了吗?” 她连名字都不肯提起。 文襄不敢欺瞒:“是,确实病了。殿下一直在永嘉寺内殿听经。” 从卯时开始,一直到未时。 文襄也惊讶赵幼澄的狠劲儿。 周太后面无表情淡淡说:“小小年纪,心性就这么狠。太平王是不适合养在她身边。皇帝糊涂了。” 文襄不敢接话,更不敢反驳。 周太后又说:“晚膳让太平王一同前来,皇帝素来爱重他们,怎么能让他无教无养呢。” 文襄一句都不敢说。 他知道,毕竟是太后娘娘压倒那位。可那位的狠是让他不敢轻视。 周太后面无表情:“将那架屏风摆出来,放在殿内。” 文襄迟疑:“眼下就在……” “就放在广春园。” 那就是不准带回宫。 那毕竟是文敬太子的遗物。她伤心也好,愤怒也罢,都不想看见。 她活到这个年纪,哪里容许一个晚辈如此放肆。 文襄哪里敢反驳,立刻起身:“老奴这就去。” 周太后喃喃:“自幼失怙,六亲不认吗?既然你不识父母亲恩,就不要怪我。” 晚膳赵晖同皇后陪着太后用膳,说的都是今日祝寿的事,谈的也是今日江南的戏班的戏,关于今日祝寿的人,赵晖闭口不提。 皇后也只管说:“母后今日促成了几桩好姻缘。” 赵晖笑起来:“是吗?那就让新人成婚后记得给母后谢恩。朕给礼部下个旨。抓紧协办这件事。” 周太后笑着说:“也是好事。别人家 LJ 的女娘到了年岁有了好姻缘,咱们家的也该着手准备了。公主成婚毕竟不同寻常人家女儿。” 赵晖的笑意淡淡的,但依旧说:“母后说的是,安成的婚事今年必定要定下的。” “阿鲤的也要相看了。” 赵诚坐在下首,这时突然问:“阿姐不能陪我了吗?” 周太后笑着和他解释:“你是王爷,你姐姐总不能一直陪着你。” 赵诚问:“为什么不能?” 周太后被他天真的话问的有些哑口。 皇后见太后不说话刚想接话,太后却说:“你姐姐自然要成婚,她自幼姑苏长大,不知礼仪,当然要重新学。” 赵诚想了想,问:“阿姐身体不好,几次险些丧命,平日几乎不出门,整日诵经祈福,要么就在家中研习丹青,礼仪更是很好,怎么传闻她不识礼仪?” 周太后见他依旧一脸天真的问她。 赵诚话少寡言,时常跟在太子赵贤身边,这么些年都是个不打眼的孩子,没人会特意盯着他,因为他真的表现平平,没有突出的地方。 此刻太子安慰他:“阿弟不要担心,婉淳皇姐性格极好,父皇定然会保护好她的。” 周太后听的心口疼,皇帝这是当着她的面,招揽了两个孩子和她打擂台。 赵晖也说:“母后爱护阿鲤的心,朕是知道的。父皇也曾郑重嘱咐过朕,他们两个怎能和寻常人家比,只管开心就是。阿鲤身体不好,朕更不忍她受苦。她想独居就独居,想住宫中就住宫中。这些都不是大事。若是连公主都不能活得快活,那就真的是朕的失职了。” 他是不肯开口让太后着手教导两个孩子。 不能落在宗亲眼中成了他容不下两个侄子侄女,他平白担这个恶名。 周太后见皇帝不松口,也不再强求,只是叹气:“也不知阿鲤怎么样了。” 赵诚立刻说:“都怪我,那日非要出城跑马,阿姐不放心跟着我出城,这才受了凉。” 赵晖看了眼赵诚,他心知肚明,是赵幼澄和赵善易的夫人结伴而行。 但他不欲在这件事上说话,所以画风一变说:“你爱护你姐姐的心思和你姐姐爱护你的心是一样的。朕很欣慰。太子要多和阿诚学习。” 赵贤想了想姐姐安成公主坑他的往事,但依旧违心的点点头。 广春园中其乐融融,陛下晚膳过后就回了西苑办公。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贵人们见证了这场盛世大筵,难免心中有计较。 而有幸能进园子仰望贵人的女眷们,就可将此事作为谈资,也是生平一大值得传颂的经历。 赵善易今晚在西苑当差,见叶雄巡查回来后,问:“怎么了?” 叶雄看着孔武,但是心细,悄声说:“陛下今夜在召见入京的官员。” 赵善易看了眼时间,挑眉:“只是三两个,也正常。” 叶雄看了眼外面,和他比了个数。 赵善易看了眼,收起笑意,点点头。 “今晚加紧巡逻,万事不知。记住了,今晚谁也没来过西苑。禁中当差除了一双利眼,还要有一双聋耳。“ 叶雄感激地点点头。 赵善易又想起裴岘的话,陛下在选巡边的人,看样子是不想用庆王,那会用谁呢? 第二日广春园中戏班子还在唱,今日陪同看戏的人由太后娘娘召见,官眷都在城外别院中,被点中的陪太后娘娘听戏,必定是太后娘娘亲近的人。 果然,第二日就成了施夫人等一众勋贵命妇们的主场。 皇帝照常在西苑办公,赵善易换防后就回去休息了。 进了别院,见方氏一个人在家,两人已经快两天没见面了。一个在西苑当差,一个在广春园听戏。 他还纳闷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方氏稀奇:“那你还想在家中看见谁?” 赵善易被她逗笑了,问:“夫人这话有些蹊跷了,我的意思是,今日怎么没有去听戏?今日周边的女眷们都在。” 方氏:“不耐烦和她们说话。你知道婉淳竟然没来。她那日还说和我作伴。” 赵善易嗤笑:“她?她那样的人,心眼多着呢。” 方氏将他换下的腰带甩了他一下:“去,不准你这么说她。” 赵善易失笑:“没有婉淳,你就不和其他人作伴了?” 方氏又说:“昨日太后娘娘连着给几家指婚,静义公主的长子,指了姑苏来的宋大人的女儿。” 赵善易皱眉:“还有谁家?” 方氏又说了两个,最后说:“剩下的是已经定亲了的,为了吉利让太后娘娘保媒。” 赵善易想,太后和婉淳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太后这是把京中适婚的年轻人都定下了,摆明了让婉淳远嫁? 还是说,婉淳不肯听太后指婚,这才躲在太微宫中不出来? 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方氏问:“你想什么呢?说话你也不听。” 赵善易摇头:“没有,我在想,静义公主长子这次高中,京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倒是定了稳妥的人家,安阳侯就为他女儿打听过。” 方氏想了好一会儿,才问:“安阳侯?他不是只有三个儿子吗?” “你忘了,前不久外室带进门那个女儿已经十七岁了。” 方氏啐了口:“真不要脸。” 堂堂一甲第二名的榜眼,也是他的外室女能肖想的。 赵善易失笑:“这老小子听说对这个女儿很宠爱。” 方氏不屑道:“你等着吧,他再宝贝,也没人和他结亲。” “那可未必,这就是你不懂了,京中外地的举子那么多,总有家境贫寒的,有那么些个,想一心往上爬的。难道还挑不出一个乘龙快婿?” 方氏呵呵两声,不再说了。
第63章 皇祖母不服老 ◎那真是遗憾◎ 广春园的戏班子连着三日没停过, 这几日入园陪太后娘娘听戏的都是贵夫人。 但西苑里的发生了什么也都陆陆续续传出来了。 傅容的亲事虽然定的仓促,但也在情理之中,是静义经过深思熟虑的。 周太后问过她关于忠勇侯的女儿, 她当时以大考的理由推拒了, 她刚入京的时候,有些眼高手低,思量过很多, 可事到临头她还是不想冒险。 她还以为太后会撮合和周家的亲事,没想到周太后直接指了宋家。 静义公主此时正在思量给宋家下聘的礼单, 放在京中,宋家确实有些不够看, 驸马也不在这里, 她一时间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 书信已经去了姑苏这一来一回, 最快也要一个多月。 她还在暗自思量,傅嘉宜见母亲一个人叹气, 以为母亲不满意哥哥的婚事,就和母亲说:“母亲不用理会那些说酸话的人,我觉得宋家姐姐就很好。哥哥有大才, 何必要娶高门女看人脸色。” 她这话很站不住脚, 不过是怕哥哥娶了赵幼澄。 静义公主也知道,但依旧觉得不那么满意。 “话是这么说,可你哥哥将来要留在京中,无人提携……” “母亲以为攀上高门贵女就有倚仗了吗?不过是仰人鼻息。” 静义公主训斥她:“女儿家不可如此说话咄咄,你性情向来偏激, 自己收敛一些。” 傅嘉宜毫不在意母亲说什么, 她现在只想着如何再挑一门显赫的婚事, 最好压过那些看轻她的人…… 静义公主原本还为自己儿子的亲事感慨,但随后遇见的几位夫人说起的闲话,让她立刻打消了遗憾。 据说是安阳侯夫人手帕交的一位夫人那里露出话来,安阳侯刚进门的外室带着的那个女儿不小了,安阳侯甚至打听过傅容。 她听得心惊,安阳侯掌兵权臣,怎能用外室女辱她儿子。 可惜她依仗实在不多,更不敢声张这个八卦之言,接下来就安心为儿子筹备这门亲事。 赵幼澄第二天起来,果然两膝疼的厉害,连路都不能走了,腿弯曲的时候都疼的厉害。章嬷嬷心疼问黄太医开了方子煮水给她泡脚。 第二天方氏就回城了,特意来看她,见她竟然不能起身,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么严重?” 赵幼澄无奈的笑,冬青嘟囔:“殿下昨日在永嘉寺听经,从卯时跪到未时,今日就不能起身了。” 方氏皱眉:“你为太后娘娘祈福,也不能这么不顾身体,本就感了风寒。” 赵幼澄安慰:“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方氏关切一番开始给她讲:“昨日园中是真的热闹,你可知静义公主的大儿子定了亲。” 赵幼澄吓了一跳,问:“定的谁家?” “太后娘娘指婚,定了姑苏宋家的女儿。” 赵幼澄惊讶后慢慢就笑起来,表哥前世的姻缘,没被更改,可见两人真的是天定的良缘。 “当真?等宝珍回来了,我定然要问她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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