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争赶紧打发她走人,因为对于这方面,她是百分百相信傅兰萧的,“……你就放在门口就好!” 傅兰萧对黛争现在乖巧地模样很是受用,但他依旧没有放弃打她手心的事。 他一面也在后悔,在事情没有脱离他的掌控之前,他应该尽快杀掉她。 但他一面又觉得,太有趣了,太好玩了,他心中那些暴虐都在这里得到了纾解。 黛争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玩具,随他蹂/躏好东西。 “忍着。” 戒尺落在她的手心上,不是刻骨铭心的疼,但足够让她感受到自己在被以一种什么方式对待。 黛争咬着唇,也只能默默承受,偶尔发出的闷哼,会让下一下变本加厉。 等到她吃上长寿面的时候,面已经坨了,她的手心红彤彤的一片,也没有吃下去的心。 她讨厌今年的生辰,讨厌她身边的人。 黛争勉强用玉箸搅了几下面,面已经冷了,含进嘴里马上就断了。 长寿面第一口是要吃上整整一条的。 虽然难以下咽,但黛争还是将她囫囵吞枣一般,吃了下去。 毕竟在她曾忍饥挨饿的人生中,任何食物都是不能浪费的。 偏这人还在,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册,翻了几页,算着她吃的差不多了,便假惺惺地对她说:“你要是喜欢,那个婢女随你处置。” 处置?怎么处置? “我对她没有别的意思。” “我忘了,你是个断袖。” 他叹了一口气表示惋惜。 “你还有什么事?” 生辰被这么打扰,还在那里阴阳怪气,黛争放下玉箸,盯着他问。 傅兰萧这才把目光从纸上落在她身上。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时候我就在想,一点点奇怪癖好要暴露在大家面前惹!!! 很期待大家对这章的回应…… v的时候就会掉马啦,没多久了。
第19章 私会 她这才发现,傅兰萧一直皱着眉,眼底弥留的复杂情绪渐渐淡去,只留下一片冷峭。 他眼底还有微微地青黑,昨日一定熬了很久夜。 “到时辰了。” 她以为傅兰萧会跟她再起什么争执,却听他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后,将书重新放回书架,背手立于门口,示意她跟上。 黛争问他:“去哪?” 傅兰萧走的猝不及防,黛争要快步小跑才能跟上他。 “我可以回去了?”黛争还是怕傅兰萧的,她刻意离他远了一些,才问。 傅兰萧斜睨了她一眼,“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不要,偏要去做阴沟里的老鼠?” 黛争干干地回答:“我不太习惯。” 不习惯被人伺候,不习惯傅兰萧会来找借口“教育”她。 曾经,傅兰萧要教她书写文章,她是顶欢喜的,而现在这些都离她远去了。 不过,她要冷静,不能再一言不合地跟他吵架,不然吃苦头的只有自己。 她的掌心,还隐隐作痛呢。 傅兰萧看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纠结劲,冷哼一声:“有什么话就直说。” “……黛策他们一家,怎么样了?”黛争索性将萦绕在心头的疑惑说出口,她还补充了一句:“我求过你了。” “还有你也知道,我原先是借助在赵氏画舫中,近日以来,她们好像遇上了一些麻烦。” “以及,我的通关文牒,我不认为是自己弄丢的……” 傅兰萧失笑,“你担心的可真够多的,黛争,可曾想过,那些人可能为你着想过?” 她那表亲一家自不必说,那几个花娘也不过是小小施压一下,转头也将她抛弃,为他所用。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因我受苦。” 说白了还是心太软,傅兰萧产生了一种拂袖走人的想法,不难承认,黛争确实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她几乎一点就通,不用他多费什么心思,这在士族子弟中都很难遇见。 但她也仅仅是会读书,若是在往上考学,是要做官的。 官场沉浮,第一个淘汰的就是如她这般心慈手软,还不懂眼色的人。 但赋诗会之后,她意外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傅兰佑绝对会对他身边的新人物产生兴趣,势必会查她的背景。 所以,该处理掉的,他都会掩埋。 接下来,只需顺水推舟,将黛争放在明面上,他也想看看,会出现怎样的波澜。 “黛贡士,请。” 戚无从马车前跳下来,毕恭毕敬地对傅兰萧行礼,又帮黛争掀开车帘,指引她上车。 嘱咐好车夫后,戚无又对傅兰萧说:“阮将军那里——” “我知道,”傅兰萧望着离去的马车,声音平缓,“他急着嫁女儿,就让他嫁。” 他从未想过他的正妻会是什么样的女子,他与阮婉莹自幼订婚,那就应是她那样的吧,有些傲慢,愚钝,擅嫉,总归家世是与他相配的。 - 这还是黛争头一回自己坐这样的马车,不过,她并不知道这辆马车会驶向何处,对前方的未知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她从车窗口露出一点脑袋,问车夫:“郎君,我们这是去哪里?” 车夫还未回答,她已看到前方又有一辆马车夹道相迎。 忽然间,一道鞭风迎风劈开,前方的马匹扬起前蹄,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也随着向后摔去!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正躺在一间别致古朴的房间中,仔细听的话,还能闻见房外朗朗诵经声。 她起身的动作被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一僧人打扮的人冲她点了点头, “小郎君,若是醒了,就随我来。” 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黛争还是知道,在佛门圣地,要安静。 路过佛堂,她见一人正背对着她,那身形、衣着,正是今日要打她手心的人,他手中执着三炷香,跪立在蒲团上,面对着金身大佛虔诚地做着法事。 原来今日要来寺中。 她以为就是傅兰萧要见她,下意识地就站在佛堂外没再走动。而又看到僧人催促她快些走,她才知道要见她的另有其人。 她被带到佛堂不远处的一间屋中,坐在正中央的人屏退了一旁诵经的僧人,撩开纱帘,一边弹着袖口的香灰。 他冲她笑了笑,“不知黛贡士可还记得我。” 他和傅兰萧长得不是很像,只是脸型有几分相似,这人是个桃花眼,说话时多了几分风情,并没有傅兰萧那种遗世独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寒气质。 这人傅兰萧的兄长。 她有些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记得他们二人很不对付。 “大人,小的自是记得的。” “那就好说了。”傅兰佑命人查到这个叫黛争的,被傅兰萧安置在安乐坊中,他为了拦下她的马车又没有惊动傅兰萧,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傅兰萧可从没为谁做过这些事。 他实在对这位很是好奇,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年轻贡士,怎么就入了傅兰萧的眼? 门开,有一年轻僧人端着茶水进来。 “黛贡士,喝茶。” 黛争端起茶杯时,傅兰佑借机打量着她——科举推行不久,黛争是这几年来最年轻的贡士,若是她再上道一些,那必可以摆脱寒门,大展宏图。 若傅兰萧看中的是这个,倒也是可以理解。 这样的人才,若不是傅兰萧先下手,他也要跟她见上几面。 可就怕…… 有了之前那个他在汝城带走的奴婢的前车之鉴,傅兰佑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他是在那艘船安了奸细,还对那奴婢的身子动了手脚,但傅兰萧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她。 若是旁人,他还能解释成因为他心地善良,毕竟那奴婢是救过他的人,杀了她会于心不忍。 但那人可是傅兰萧,一切威胁到他的人,连亲弟弟都毫不留情。 更不用说,迄今为止,前皇后的死因还成谜呢。 “不知黛贡士可对殿试有把握?”他一面虚与委蛇,一面暗自咂舌,这黛贡士长得雌雄莫辨,清丽秀姿,还有几分女相,若是穿上女装,定是看不出原来的性别。 “大燕人才济济,在下只能尽其所能,听从天命。” 这是黛争的实话,但在傅兰佑耳中,却觉得她有几分虚伪。 “哦,这里的佛祖很灵的,黛贡士可以一会去拜拜,说不定佛祖会听见呢。”傅兰佑说,“不知今日你见到兰萧没有,他应是还在那边同惠静师父做法事。” 黛争点点头,他觉得隐隐不对,却见他神色异常,也没问‘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赋诗会那日,她和傅兰萧是单独在一起时被发现的,她看着十分慌张,且唇上有血,碰巧的是傅兰萧的手又被野猫咬伤了…… 就像是被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一半,他有些兴奋地笑出声,傅兰萧啊傅兰萧,都说你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走后门。 还被野猫咬伤,你们倒是挺有情/趣的。 燕朝民风开放,好些勾栏院都养有小倌,倒不是多反对同性相爱。 就连百年前的康帝,也有蓄养男宠的趣闻,但同时他无后,最后是过继来的孩子当上储君,当时大臣和康帝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最后杀了几位元老才将此事平息。 但这种隐患,被之后的皇族勋贵们当作覆车之辙,在于未来皇帝的选择上,绝对不能是个好分桃的。 “谢大人,我自是会去的。”黛争还没上过香呢,她心中有些好奇,又有几分对佛祖的敬畏。 傅兰佑看着黛争的衣裳,比上次见面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是了,攀上傅兰萧这个高枝,也该打扮的精致些,这样才能像那群小倌一样,讨金主欢心。 但傅兰萧绝对想不到,就在今日,他的夺嫡梦,就要离他远去了。 “若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地方,可来这处找惠静师父,他会传达于我的。” 不过,他今日不打算和黛争说的太多,容易打草惊蛇。 又随意聊了几句,他就放黛争离开了。 黛争从房中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人拉入一处暗廊,强硬地让她背抵着墙,那人有着熟悉的清冽的清香,这时却被娘子们专用的香粉味掩盖住了。 “你见着我,怎么不同我打招呼?”他低下头,嘴唇就落在在她耳边,明知故问道。 “你那个时候在做法事,难道我还要同你说话吗?你不得把我赶出去。”她觉得耳朵痒痒的,他身上的香粉太浓,她下意识地偏着头。 “哦,那你怎么不等我?” 他伸手把她的头摆正,故意不让她逃离,语气就像是一个没有得到好处的孩子,十分幼稚和无辜。 黛争觉得他是装的。 她没说见了他兄长的事,他们二人本来就不合,本来就没说什么事情,她要是说了免不了节外生枝,又要被他折磨一通也说不定,便装傻道:“没什么,如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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