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未考虑过别人。 “昨夜玩的开心吗?”傅兰萧只是用手背撑着下巴,嘴角噙着笑,墨色的眸中有暗流涌动。 “昨夜?”黛争回想了一下和宋仙舟对饮,说后会有期果然就后会有期了,虽然傅兰萧在场对此行的美好体验大打折扣,“很开心啊。” 只需要跟她对视一眼,傅兰萧就能从她野鹿一般生机勃勃的双眸中得知她指的并非他所指,冷哼一声,这都能记不住,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 傅兰萧眯着眼睛,想起昨夜,只觉得眼热。 都什么样子了,还要摆出一副清纯模样。 他不喜欢猎物脱离他的控制,看来是最近是让她过的太安生了。 她不知道他为何就黑了脸,她单单说了六个字,怎么就又像罪加一等似的。 偏偏宋仙舟这时又说道:“确实,和黛兄一起喝酒,是件美事。” 傅兰萧不紧不慢地说:“我想也是。” 雅间的氛围一下子降到冰点,除了乐伎能找点事情做,其他花娘连酒都不敢倒了。 傅兰萧不说话,戚无不会有任何动作,二人不像是来找乐子的,像是来寻仇的。 而宋仙舟无辜地看着黛争,期盼她说些什么。 黛争比他还要急,只能强行和花娘套话,把话题扯到他们今日来的目的上。 可套话也是需要天赋的,花娘们看着唯一能攀谈上的人,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收集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偏偏黛争长相讨喜,雌雄莫辨,又带着无人可拒的清秀羞涩,眸如璇玑,每一人说话都会认真回应,不经意间就能让人产生好感,至于其他三位,就跟欠他们一样,可他们的穿着着实不菲,腰间佩玉成色上乘,定是某位王孙公子,也无人敢上前得罪人。 最后,当然是把黛争说的嘴巴都干了,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遣散了花娘后,雅间内更是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中。 “你们这样是找不出那人的,”傅兰萧第一时间知道宋仙舟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只不过他对查案没什么经验,还要叫上黛争这个拖油瓶,真是可笑。 “你们要找的那人,在醉香归莺阁的最顶层。”他给了戚无一个眼神,随后戚无便起身,守在门外。 “那,刑部的人……”宋仙舟眼睛一亮,“兰兄,你也是为了这个来的?” 傅兰萧瞄了他一眼,“顶层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贸然闯进,胡人狡诈精明,那人说不定早就溜了,他若跑了,会对燕朝对波斯那条商路不利。” 宋仙舟:“那我们便上去吧,若是要银子的话,不成问题。” 傅兰萧给了他一个“不急”的眼神,“那里只让女子进。” 随后,他转头,懒洋洋地对黛争说:“就你了,黛争,脱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穿衣 黛争的心突突跳动, 为何又将话锋转向了她? 难道自己的身份有所暴露? 她不安地抬头,对上他凉沁沁的眼,根本捉摸不透他沉淀在黑墨之中的情绪。 应该不是。 她自欺欺人,若真被发现了, 她没道理能这般安生地坐在这。 这几日她见都没见过他, 自上次后他定是对她更加厌恶不愿接触, 说不定只是想让她在宋仙舟面前丢脸呢? 她在他面前穿过一次,定是觉得丑陋粗鄙, 才让她今日也穿。 黛争不敢去深想,找了一堆借口只为让自己宽心。 “兰大人不必为难她, ”在这种地方是不可能叫他殿下的,“我通知刑部再叫个女探过来便好。” 宋仙舟觉得黛争脸型柔和,与刚毅沾不上边, 若是他们今日想更进一步,几个人中最适合的人选必须是她,可强逼着人穿裙装, 能有哪个正常男子愿意。 “好啊, 最好动静闹得再大点, 时间再久一点, 我们在这等你。”傅兰萧站起身,无法平息似的左右踱步,眼中早就不复之前慵懒,眉头紧锁道:“我朝已颁布新律法,严禁罂/粟交易, 可前些日子又查出一批进入地下黑市, 这次他又从波斯引进一批药粉, 我已命人销毁了一部分, 可若再不擒龙缚虎,长此以往,必将使大燕民不聊生,国不将国。” 傅兰萧像是这世上最关心这案子的人了,就连黛争也被感染的一塌糊涂,要是不为国捐躯,那她考上进士又有什么用呢? - “那……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黛争眉头微拧,语气透出一丝委屈。 她摸着刚从舞伎那里买来的裙裳,不解为什么宋仙舟都出去了,傅兰萧还能站在这里等她换衣服。 他怕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 黛争心若鼓撞,看着傅兰萧沉默地靠近,下意识地将裙裳挡在身前,后退半步。 傅兰萧投来一段尖锐的目光,“都是男子,你至于防的这么严么?” 黛争听了这话,心中被宽慰了似的,话中甚至还带了一丝欢悦,她没有被发现。 “抱歉,我只是不习惯有人……” “以为我有兴趣看你脱衣服,是吗?” 他总是这般,将难以启齿的话在她面前不动声色地说出口,锋利的如一把刀子,将她剖开了。 黛争咬着下唇,道:“没有。” 傅兰萧清楚地了解如何在与人争对话时夺得上风,对黛争这种心思单纯的更是屡试不爽,“我说了,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你穿成什么样都没人想看。” 抢占话语权,将严酷的指责抛过去,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黛争也确实六神无主,她本就不自信,尤其在身为一个真正的女子这方面上,她没有任何认知,信心低到不能再低。 嘴里碎念了几句,十分想反驳,但又不敢,只好忍住酸意,手掌微微缩紧,又舍不得裙子被弄皱,“那等我一下。” 她躲在屏风后面,将身上这身快速褪掉,将裙裳翻来覆去地摆弄,捡出内衫,套上褙子,正对着破裙发愁时,屏风外面蓦然传出瓷器碰撞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 傅兰萧手指勾着青花茶壶,慢悠悠地又用壶嘴轻碰了下杯子,“怎么,喝口水你也要管?” “不是的。” 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中间仅有一席屏风相隔,安静的吓人,突然有响动,黛争怕傅兰萧嫌她穿的太慢,不耐烦地越过来,就完蛋了。 而傅兰萧确实是故意为之,他喜欢看她被吓到的反应,听她轻颤的语气更是有趣极了。 少女的曲线透过姜黄色的屏风若隐若现,他觉得她一定是那处被束缚太久,才影响了发育。 “这个裙子我不会穿……”她即将说的话本来是“可不可以叫一个女子来教我”,就被傅兰萧抢先问:“你没穿过吗?” 问女子有没有穿过女装本来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但问黛争并不稀奇。 “我没有。”她的思绪被打乱了,“之前是赵娘子教我穿的,可跟这裙子不一样,很多带子我分不清怎么系。” “那你出来。” 这意思是他帮她? “不行,我自己再弄弄吧!”黛争赶紧将破裙绕在胸前,可越忙越乱,还给绳带打了个死结。 “都是男人,你又矫情什么?”傅兰萧面染轻微怒气,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穿个衣服,便耽误这么久时间。” 傅兰萧用大事往黛争身上压,惹得黛争焦心又无奈,“那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黛争,你在发什么疯,还在磨蹭时间?我闭上眼睛怎么帮你穿,你以为我很想帮你吗?”在屏风外的傅兰萧不耐烦道。 也是,傅兰萧可是皇子,哪里有皇子帮别人穿衣的道理,黛争也十分愧疚自己耽误了时间,嚅嗫道:“我就出来了。” 幸而,她底下也不是什么都不穿,她将襦裙勉强围在自己胸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背对着傅兰萧,露出白皙脆弱的颈,好似一只手就可以折断。 傅兰萧拉住破裙两边的缎带,交叉围在她胸前,他下手很重,把她嘞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明知故问,低头在她耳边问道:“胸又闷了?” 她觉得他都将本来束紧的那处都要勒出一个新的弧度了,她轻咳两声:“太用力了……” 说罢,她感觉自己的胸前一送,忙提着裙头,嗔了他一眼。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表情有多娇俏,双颊桃粉,眼波流转。 “有什么的,你不是断袖吗?你防男人?” 黛争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动作使二人贴的有些近,她的后背,能接收到他胸膛传出的轻震,她咬牙解释道:“我不是断袖。” “我也没看出来你喜欢女人。”傅兰萧语气轻佻,啧了一声,表情却不露声色,说:“我看你那处也不大,能用吗?上次宋仙舟给你的药喝了没?” 黛争从小在下人堆里,要说没听过几句荤话那绝对是在撒谎,应是傅兰萧启唇间,似有似无意地碰过她的耳珠,不过几句就快要将黛争的脸皮烧掉了,“不用你管。” 不用他管。 不用他管他早就被傅兰佑玩的连肉渣都不剩了,一个女子被下了药躺在漆黑的宫门外,早起还不知道在谁的床上呢,何况,他可不觉得她的抵抗力有多强,给他舔的时候认真坏了。 想到这里他还有些怀念昨夜的滋味,少女的唇上沾满了他的鲜血,面上懵懂又无知,小舌却将落在唇角的血液勾进口中,欲/色难掩。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将她胸前的死结解开,黛争吞吞吐吐,心中有琴弦在收紧着——她没问他为什么要以环着她的姿势来解开结扣,明明让她转个弯的。 她实在怕他一开口,又是讥讽。 他也没研究过裙子怎么穿,想到自己给一个不入流的小奴婢穿衣服还觉得有些恶心,心中怪黛争太过狡猾,她若是早早承认她是女子,他倒不用跟她大动干戈,在宫里给他当个通房,让她今后衣食无忧即可。 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实在不知道黛争在想什么,冒籍代考,心太野了。若是以后步入官场,瞧她最笨的不会说话,若是有人介绍适龄女子,她不会拒绝难道还真娶了别人? “以后莫想娶其他小娘子了,你这身份无非是让人家守活寡。”衣裳弄得差不多了,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背挺直点。” 她冷不丁地被他拍了一下,又听他说:“黛争,我还有好多账还未与你算清,我会慢慢的,一个一个的算清楚。” 黛争本躁意难耐的心,一下子如坠冰窟。 这人也太会欺负她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她。 - 宋仙舟望着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少女,她身量比正常男子矮,又比寻常女子高出一分,本来俏皮的对鸟纹褙子被她穿出风雅气质,一身雀蓝色的破裙顺着她流畅的腰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丁香色翘头履包着一双正忸怩不安地点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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