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阮婉莹对于自己嫁给傅兰萧本是是有那么一丝丝期待的,毕竟他生的这般好,之后自己的家族也会步入皇亲国戚族列。 没错,他们本就早已定下婚约,她是绝对要嫁给他,不能有一点闪失。 所以她尽量亲力亲为,本来一句传信的事,却一定要自己亲自叮嘱。 她不敢承认,她对这一切是惶恐不安的。 因为傅兰萧好像没有那么喜欢她。 甚至,是不。 只有在她主动的时候,傅兰萧会让她挽着他的胳膊,其他更进一步的想都不能想。 她已成婚的小姐妹说,这是男人不行的表现。 行不行他也是九皇子,她也得嫁。 “有空会去。”傅兰萧点头,对此没有异议,蹙眉问:“你的婢女呢?” “她在外面等我,我没让她进来,你宫里规矩多,她要再进来,又要多费些心。”她这是在怪他防着他。 “谁都如此。”傅兰萧又道:“不过天色已晚,你还未用膳吧?不如我叫戚无送你们回去,他驾车会快些,也能早些用上晚膳。” 阮挽莹一听是戚无送她们,还觉得是傅兰萧看中她,可她坐上了马车才缓过来味,这不是要赶她走吗?她坐在那里屁股都没热呢! - 黛争看着天光敞亮,哪有半分晚色,真是可怜了这位娘子好不容易过来,又被送走。 外面还都说二人金童玉女,傅兰萧大难不死,都是为了和他的未婚妻再见一面,是天定的缘分。 黛争捡起寝衣,随手挂在书案后的屏风上,“我也未用膳。” 言下之意:她也要回去了。 她午膳都没吃,正饿着呢。 “那传膳吧。”傅兰萧从书案的堆放的几本书中抽出一本《增文广义》,扔到黛争手里,“今日我听太师授课,你答的有几处错误,你已经考得了功名,这几处不该犯,我与你讲讲,不然之后要是被问起来,定会被公主瞧不上。” “哪错了?”黛争一时没反应过来,熟练地翻到今日所讲的书页上,却看到他手指指向一处,“太师年纪大了,身体不算好,他点了你的问题,但音色含糊,你怕是没听清楚,记差了。” 对于这方面,黛争是真的没什么挑理的,这时候也是最听话的时候,“那好吧,殿下就讲与我听吧。” “先用膳。”傅兰萧又抽走她手中的书,扔回桌上,“你靠书饱腹?” 因为懂她的软肋,傅兰萧在这方面特别容易拿捏黛争的行动,等到用过晚膳,指出错误,这回天是真的黑了下来。 宫门关闭,黛争不得不夜宿毓庆宫,不过这次,她可以睡到偏殿去。 傅兰萧来到偏殿的时候,黛争并没有被他吵醒。 她不认床,像跟野草,在哪里都好活的很。 见她睡得沉,傅兰萧刻意放慢脚步,敛了气息,坐到榻前望着她。 黛争睡相不好,嫌热就把锦衾一踢,寝衣半开,那处柔软也隐约泄露。 傅兰萧没有犹豫,将手覆了上去。 他的体温要比正常人稍低一些,是小时候留下的病根。 所以当她碰触到似有似无的冰凉时,并察觉到不适。 他见过衣着暴露的女子,可以斩钉截铁地确认她一点都不大。 不过她最近应是胖了,第一次的时候他觉得他可能盖住她的侧骨,有些硌手。 黛争有这么有魅力吗? 没有的。 所以她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对他说那番话?是不是觉得一次又一次地放过她,是不会对她下死手了? 他可以让她滚出长安,永远都不要见她。 可以直接拆穿她所有的谎言,让她在世间再无立足之地。 他知道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棋子,长安没了她照样日升月落,他的计划没了她也照样走。 她完全可以被替代。 傅兰萧瞳色变暗,缓缓俯下身子,鬓发垂在少女的脸上,这时她倒是觉得痒了,不适地皱起眉头。 他一点也不怕被她发现,他还设想,若是她醒了,他就亲她。 不过,她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脖子,又陷入了沉睡。 他继续低头,一直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眼角,薄唇几乎紧贴在她的肌肤上,随后伸出舌头,在她的眼皮上舔了一下。 顺着鼻尖向下,停留在她呼吸时会微颤的颈,发狠地吮吸了一口她的喉咙。 他承认这一次有故意的成分,这样可以使他顺理成章地做更多过分的事, 他原始的,自我的,想着,如果撕破她的喉咙,在这里溢出鲜血的黛争是什么味道。 可惜黛争还是没能醒来。 怎么能不醒呢,平时怕他跟看见鬼了一样。 他重新勾起她的手掌,半个时辰后,他用寝衣擦掉溅出来的液体,叫了一次水。 回到自己的主殿后,他又叫了一次水。 黛争起的依旧准时,只觉得昨夜被谁压着,睡着不踏实。 再看一眼锦衾,毓庆宫的宫人可不像照顾他们的主子那样照顾她,盖的实在有些厚实了。 看铜镜的时候发现喉咙处又一个不大不小的玫红色印子,还以为是入了夏,被蚊虫叮咬的。 她把自己的内衫拢的捞高,看着怪异又滑稽,再见到傅兰萧的时候,还被他耻笑了一顿。 黛争赶紧从毓庆宫溜走,再等到从东明宫出来的时候,也没人再来一句主子有请了。 她乐得清闲,火急火燎地离开皇宫。 回到周宅,被下仆告知,有人来找过。 说是宋仙舟想做个局,请她赴宴。 宋仙舟的局黛争乐意去,不知怎的,想到宋仙舟在那夜之后没有轻看她,黛争都有些飘飘然。 不料,宋仙舟不仅是请她——当然她是知道这不可能是两个人单独约见。 可宋仙舟请的另一个人是,魏扶危。 魏扶危打看到黛争进雅间就没好脸色。 孩子脾气一般搬着胡凳离她远些。 “黛兄到了,快坐吧。”宋仙舟笑眯眯地说,将藏在他和魏扶危之间的胡凳拉出来一些,仿佛看不出这种尴尬的氛围一般,明示让她这边落座。 “还有人吗?”黛争第一次见到宋仙舟也想跑,要是多几个人的话,可能坐在她和魏扶危之间,或许没那么尴尬。 “还有一人,他是要晚些到。”宋仙舟笑的十分无害,拍了拍胡凳,“我只觉得你们之前有误会,咱们今天就把话说开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哈哈是吗?”看着魏扶危一记眼刀甩过来,黛争的问句都能干说成陈述句。 “是啊,你来坐。”宋仙舟又拍了拍胡凳,让黛争有一种错觉,如果不坐那个位置,就是她不识好歹。 “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走了,不过今日是最后一次。”魏扶危独自斟了一杯酒,“我无话可说。” 这种情况,她该跟魏扶危怎么说呢。 就算说她毫不知情,可那夜魏扶危也算告诉他了,她坐以待毙的话,也是坐实了他口中他们的关系。 “魏小郎君……”黛争陪了个笑脸,“其实我妹妹已经离开长安了。” “什么?!”魏扶危因为激动被酒呛了一口,可就在他激动地抓着她的袖子咳嗽时,雅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来人正是傅兰萧。 黛争觉得这个局最好还是就地解散。 “大人,您来了。”宋仙舟在外不会叫殿下,站起来拉开了另一个胡凳,可傅兰萧嘴角噙着笑,一副正人君子,风度翩翩的模样,坐在了黛争对面,正对面。 好似他真的只给宋仙舟一个面子,穿着一身金线勾边的绛紫云纹织金长衫,头戴玉冠,墨发轻动,风尘仆仆地赶来赴宴。 “为什么离开长安了,去哪里了?”魏扶危再没了刚刚的架势,反而一直缠着黛争不放,“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黛争哪里知道“她”自己要去哪里,只能用下一个谎言去弥补这个谎言,“她说想去,金陵?” 黛争之前是想去金陵的。 “那反正我也闲的没事,她是从哪条路走的,我去追她也行,我还有话跟她说。”魏扶危不依不饶的。 又要多一个谎言了,“怕是……水路?” “具体哪条?” “我、我不清楚……”撒谎多了,黛争就不会说话了,她确实一点也不了解长安的水路,“西边那条吗……魏郎君,我妹妹没跟我说的……” “她不说,你就不问了,你们可是同胞兄妹,怎么能比我都不关心!” “这个……那个……”黛争额头滴汗,嚅嗫道:“她……” 她感觉有谁在勾她的小腿。 可能有谁觉得她现在闪烁其词的模样足够逗趣吧。 作者有话说: 狗要干啥下一章接招! 这一章的大家: 宋:笑眯眯看戏.jpg 魏:小孩子耍脾气 狗:瑟瑟攻击 黛: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谢谢大家的留言,看到大家说喜欢这篇文,我真的特别特别感动,真滴真滴,特别感性呜呜呜。 所以明天双更给大家!
第50章 饭局 有什么东西抵在她的腿肚, 轻轻掂量。 像一条水蛇,缠上了她。 高度紧张下,黛争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浑身一抖,她想也不想就低头往下看, 不知是谁这么要做这么轻佻的事。 可她刚歪了下头, 掀开的桌布离地还不过一寸, 突然又被魏扶危按住肩膀,厉声道:“我与你说话呢, 走神什么?” “你这么凶做什么。”被质问久了,黛争也生出一点脾气, “她今天已过二九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自然是想去哪里去哪里, 我管不到的。” 一直处于强势方的魏扶危被她蓦地一怼,便收了话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眸光渐渐向下, 停留在她紧抿的粉唇上。 黛争被他看的不自在, 转过脸, 却正对上傅兰萧的双眼,他对她浅笑着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观棋不语,瞧着是一副十足的君子做派,但底下的碰她腿的人就难说是不是他了。 想来也只有一人。 “可是, 金陵路远, 她一个小娘子, 定是不安全的。”魏扶危喃喃道, 语气没有先前那般咄咄逼人。 他其实这段时间还应该在软禁,可母亲第二天就看到他愁眉不展,饭也不吃,失魂落魄的,当即去魏首辅那里苦的梨花带泪,好在魏扶危当时人比较恍惚,也没有坚定说要娶妻,魏首辅心疼发妻,也心疼自己家唯一的小郎君,就这样被放了出来。 “我妹妹……跟其他人不一样。”黛争说这话时心里也没底,手开始不自觉地绞衣角。 宋仙舟把黛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对魏扶危:“可以了,魏小郎君,这不是逼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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