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萧多疑,爱作弄人的天性暴露无遗,可和讨厌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让他难生愉悦。 初春,乍冷还寒,她的衣衫依旧是单薄的,逃走时,会看到白嫩的颈。 突然,他觉得晃眼,备感无趣地放过了猎物。 戚无从黑暗处出现,毕恭毕敬地递给他一张彩笺,“这是那位郎君的挂在上面的,写着……请殿下过目。” ‘求得一个如意郎君’ 男人的锦靴一顿,止不住扬眉,黛争是…… 断袖么? 作者有话说: 穿女装的黛黛会让狗子觉得不科学不真实毕竟梦到过不敢承认,男装的话他就能一眼认出来,毕竟目前还觉得她是个男的嘛。
第10章 勾引 花朝节后,黛争在船上憋了两日,却也无事发生。 只觉得是自己太多心了,惧他已经到了出现了幻听。 要是他真的发现了她,为何不直接灭口。 她不禁唏嘘,自己只是一介小人物,已经威胁恐吓过了,她别的都不敢去想了,就放过她吧。 生活还要继续,若是要用这个身份站住脚,除了功名之外,在功名之前也需要活下去的本钱。 她必须去做一份工。 黛争一开始想着先从自己熟悉的入手,去写话本。 正好也可以随她的意,做个幕后人。 坐在矮几前冥思苦索一夜后,她拿着稿子问遍长安的书馆,得到的回复都不太好。 长安文人墨客众多,多少话本诗集印都印不完,当然不收她这个新晋小生的本子。 可是她现在还要准备殿试,抽不开身去酒楼做帮工。 她也帮船娘们浣衣来换钱,可是长安纸贵,浣衣得来的钱只能入不敷出。 况且初春的江水依旧冷峻,洗得她手生了冻疮,有时连握笔都难。 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都说长安机会遍地,多少人趋之若鹜,她也没想放弃赚钱只靠赵娘子们养着,她今日要再去集市,碰碰运气。 长安西市是胡人的聚集地,这里的摊贩更迭快,保不齐就需要人手。 “喂,我说,前几天是在哪买的来着?” 她看到一人身着枣色圆领袍,提着个金丝笼,里面还有只奄奄一息的白鹦鹉。 “奴婢记得在……在……”奴仆打扮的侍从一脸着急,左顾右盼,“哎呀,他是不是回去了,不在这摆摊了!” 侍从苦不堪言,明明是郎君你自己非要将鹦鹉拿回去手养,没过几天就病了! 这不是前几日那个纨绔吗? 黛争本想躲开,又看到不忍道: “郎君的鹦鹉应是患了风寒,需快些医治,不应在这耗时间了。” “废话,我又不是不知道,小爷我这不也在想办法吗?” 他的白鹦鹉是从西域行商花大价钱够得的,平日里吃的用的都金贵的很,只是卖药的行商半个月才过来一次,他这不四处找人呢么。 那人气冲冲地说:“你不是那日那个——罢了,你会治吗?不会别耽误我时间!” “简单,鸽子药就成。” “你可别胡说,你不知道我这鹦鹉可是价值千金,平日都吃的比你好,你要治坏了你赔得起吗?” “那我不弄了,我赔不起。” 她可不想没找到活还欠了一屁股债。 “小爷我是出不起这鸟钱的人吗,你要能治快给我治!” 这人可真有意思。 黛争颇有些无奈,随少年一起寻了鸽子药来治那只白鹦鹉,又拿了厚毯将鹦鹉抱住保暖,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看着白鹦鹉状态有些好转,少年才松了口气,道:“看着还有点用,你懂养鸟?” “略有耳闻。”黛争在周府时,周郎主喜欢奇珍异兽,耳晕目染间,她也记下了不少法子。 “这是赏给你的,”少年给随行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那侍从就心领神会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黛争手上,“若小爷我的鹦鹉好了,还有赏。” 黛争掂量了一下银子的分量,不禁咂舌,这赏钱比当年卖她的钱还多。 可是靠这种难得的机会并不是长久之计,今天又耽误了一天,她淡淡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少年将鸟笼递给侍从,因自己的宠物,对黛争的语气软了几分,“你怎么闷闷不乐啊,是不是嫌钱少?在下魏扶危,你在长安总听说过吧,等我的雪卢好了之后,你尽可以来魏府报我的名。” 黛争报了黛策的名字,魏扶危又问她来这里干什么,她也如实说了。 “你既然过了会试,为何不去做个夫子,每个月也有几钱。” “我不想抛头露面。”黛争给自己找借口是越来越熟练了,“人多授课我紧张。” “别人都是上赶着抛头露面,你倒好,尽往人娘子被窝里钻,”魏扶危打趣道:“我看你跟我年岁相仿,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我没跟你打架。”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们书呆子是不是都这么抠字眼?”魏扶危双手背到身后,微微低头,少年郎似笑非笑道,“正巧我府上缺一名夫子,一月算你十两,你有没有兴趣?” 十两?!这可是书院夫子的五倍! 黛争说不心动是假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这郎君是个骗子呢? 哪有开这么高的价格的?真当她好糊弄? “当个夫子哪有那么多钱。”说着她就要走,怕被人强拐了去。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信我?当个夫子当然没这么多钱,”魏扶危天生反骨,别人越不愿意,他就乐意将跟那人对着干,“但当我魏扶危的夫子,就值这个价,你来不来,帮我养鸟价钱另算!” 十两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十两,日夜写稿不吃不喝她都要存五六年呢。 身旁的侍从也来帮腔,“郎君是外地人,莫不是不知道魏家是何许人,小郎君赏识你,就不要再推拒了。” 说是夫子,其实就是单纯的陪玩。 毕竟他家小郎君魏扶危已经气走五个夫子了。 “那……” 黛争吃过几次亏,她又问:“你家,认识姓兰的吗?” 她真的不想再遇到兰玖了。 “姓兰的?长安有这号人物?怎么,他欺负你了?” 这个叫魏扶危的少年,狂妄的很。 - 进了魏府,她才知道这里是当今首辅魏程的府邸,她都不知如何去形容这府邸的豪华,真真钟鸣鼎食,贵不可言。 她心里偷乐,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兰玖的官再大,也和首辅差远了。 黛争总算不用担心受怕,她要好好抓住机会。 她还很认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自己会的东西,想着自己要如何给他讲出来。 结果,魏扶危的为了打发他爹,就跟着黛争念了不到半时辰的《左传》,问了黛争一堆跟课业完全沾不上边的问题后,就表示到此为止。 “你别走,你连十页都没有读完!”她追在魏扶危身后,面红耳赤的,而少年同她说笑:“我问了你这的多问题,你一个都答不上,别假正经了!” “你问的那些是什么问题啊,你问我、你问我男人的那些——”黛争脸蛋酡红,突然收住了声——魏扶危从正厅跑过,而正厅里,正坐着刚下朝的首辅大人。 她吸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裳,有些慌乱的向魏城扶手,“见过大——” “你跟我走,不用理老头子!”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扶危捉着手腕拉走了。 也根本没看到正厅里的另一位客人。 可怜魏大首辅心里上火,面上也只能强颜欢笑地对那人说:“犬子素来爱胡闹,让殿下见笑了。” 魏程老来得子,纵然魏扶危胡闹,也最多是嘴上说说,不然他也不会被溺爱成天天走马游街,招猫逗狗,不将夫子和父亲放在眼里的纨绔子弟了。 可今天情况特殊,毕竟……回朝不久的九皇子殿下,极有可能成为太子。 魏程又解释道,希望能拉回一点的颜面,“我刚听人说,那人小儿刚请的夫子,虽出身寒门,但也是年轻一辈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小小年纪已是贡士出身,若是在殿试中取得不凡的成绩,定是前途无量。” “魏首辅不必紧张,小事罢了,”傅兰萧手上端着一杯茶,茶气氤氲,模糊了半张俊美的脸,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目光丝毫看不出不快的情绪:“话到这里,我还从未好好逛过贵府,魏首辅愿意带我去逛逛吗?” 魏程眼前一亮。 傅兰萧在回朝之前,其实多数人对他的评价都是简在帝心的谪仙君子,是个在谁口中都是个“平平无奇”的好名声。 可他的韬光养晦结束了,傅兰萧忽然起势,朝中风向突变,弹劾了不少与太子深交的臣子。 手段高超,心思缜密,却待人温和,是明君之兆。 长安变天不会太远,而魏家也要快点确定好自己的队伍。 - 黛争觉得自己恐怕已经得罪了首辅,这条路可能要走不通了。 “要不我还是去跟首辅大人请罪吧。” “你管他作甚,你是我请来的夫子,自然是只听我的就好,放心,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是看着凶。”魏扶危把玩着手上的弓箭,头也不抬地说。 “那是他对你,对我可不会这样,”宽容都是对亲近的人的,黛争当过奴婢,她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要不,你还是随我回去读书吧,这样首辅大人看到你努力,兴许就不怪我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胆小?”魏扶危将一张大弓扔给她:“同你回去也可以,你会射箭吗?” “我自是不会。”明明在魏扶危手中看起来轻如鸿毛,怎么她连抱着都十分艰难,“当你的夫子怎么还要会射箭?” 他请夫子难道是为了找人给他逗趣吗。 黛争素来是个好脾气的面团,被人捏一下她就软一下,可管不了魏扶危这种玩世不恭的纨绔郎君。 “废话,十两银子是白花的吗?”他伸手抬起她怀中的弓,一掌毫不留情地拍到她后背,拍的她一个趔趄,“背挺直了,天天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也没有吧,我就是爱低着头罢了。”黛争到底是个女孩子,被人说像个乌龟王八,还是不悦地皱了皱眉,是他说话不好听,还是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别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了,”他抬手将她的脑袋掰向靶心,毫不客气地揽住她的腰,还弯腰分开她的腿,摆弄出正确的射箭姿势,继而又用双手握住她的,慢慢拉弓。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疾发的羽箭从黛争的脸侧风一般射出,带着她的发丝飘扬,就连翎羽也幻化成了锋利的刃,划破了她白皙的脸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惹得她哎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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