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一直坐在床边,听见外面的细微声响,大概是仆人们在收拾。刚才她也听到了,说是龚拓醉了。她并不知道他酒量到底如何,但是能醉倒,想必是被人给灌了不少。 也是,他平日里冷着一张脸,别人不敢把他怎么样。今日成亲,可不就是借着敬酒“报仇”? 没一会儿,有人走进来。 无双透过红盖头,依稀见着一方阴影到了自己面前,随后蹲了下去。 “嬷嬷?”她轻唤了一声,以为是喜娘。 没人应她,只是一只手探到她的裙裾下,抓上了她的脚踝。 无双下意识往后缩脚,不想对方力气大,又给拉了回去:“你做什么?” “帮你揉腿,坐这么久不该麻了?” 乍听到龚拓的声音,无双以为听错了:“你没醉?” 龚拓往床上一坐,顺着就将女子一截小腿搭在自己膝上:“不醉的话,让他们继续在这边闹?耽误咱俩的事儿不是?” 无双抿唇,亏着一方喜帕遮挡,才藏住自己的羞赧:“嗯,别动,麻了。” 实在是坐得太久,腿这冷不丁的一动,又酸又麻,说不出的难受,连着她的声音染上几分轻颤。 龚拓手里轻捏着她的腿肚:“这里?” “嗯。” 无双是头次成亲,洞房里的具体事宜,喜娘前面都交代过了。她不知道别人洞房是怎么样的,但是确定不会是新郎帮新娘揉腿。 这时,喜娘端着合卺酒进来,还未进门便听见人喜气的笑声。 无双赶紧抽回自己的腿,放下裙摆坐端正。 龚拓站起来,从托盘里拿起秤杆,一头挑上了喜帕。随着渐渐地掀开,女子貌美的脸蛋儿渐渐展露。他不由勾起唇角,大红色真的适合她。 “恭喜世子与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喜娘嘴甜,话说得那叫一个中听,“世子眼光好,夫人真真的大美人儿,跟天仙儿似的。” 这话龚拓听得很是受用,他的无双哪一处都是最好的:“说得好,下去领赏罢。” 喜娘赶紧谢恩:“谢世子,谢夫人。” 喜娘有眼色,麻溜的出了房去,双手将门扇轻轻关上。 房里静下来,无双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垂珠晃着,丰神如玉的男人往她手里递了一盏酒。 无双接过,两人面对面相坐,彼此手臂交穿,喝尽杯中酒。 “无双,现在该改口了。”龚拓收走杯盏,身子往前移,靠近无双,含笑看她。 无双垂着眼帘,竟有些不敢看对方,心中砰砰跳着小鹿乱撞。明明两人将亲密事都做遍,彼此明了对方的一切,可是现在就是紧张的厉害。 “夫君。”她叫得小声,软软的嗓音如同沁入蜜糖。 见身旁人不答应,便抬了个眼角去看他。 龚拓呼吸一滞,喝下的酒烧得口舌发干,女子媚意勾人的眼尾,轻易打碎他的定力:“无双叫得好听,再叫一声。” 他攥上她的手腕,另只手勾上她的腰,贴了上去。 无双被勒得腰身一直,不禁就挺了前胸,撞擦上他的手臂,眼神似嗔非嗔,偏偏又掺着几丝羞怯:“叫过了。” 龚拓垂眸,落在撞上来的绵软,眼神更深几分:“无双真好看,让为夫好好看看。” 好看,他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是他的喜好。 他单手抚上她的脸颊,只是淡淡的妆容便让她美不胜收,瑰宝一样的她,他想藏起来。 一个用力,他将她的腰一托,她双腿还在发麻,重心不稳直接跪在他的双膝之间。 头上的钗环叮当碰擦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无双双手搭在龚拓肩上,这样的姿势竟是比他高,腰间游动的手掌让她忍不住发痒,因为羞赧而别开脸不敢看他。 他的手顺着她的脚踝往上走,经过腿弯,掌心发烫。仰脸,他吻上她的下颌,手去勾着她的后脑,带她来迎接自己。 “嗯,那个……”无双别开来,两片薄唇从脸颊滑过。 “哪个?”龚拓捏上她的下颌,手指去勾她的唇,声音低哑。 无双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前:“你身上酒味儿好大。” “你嫌弃我?”龚拓惩罚一样,故意做着要咬她的样子,后面见她笑着躲,就道,“适才装醉,往身上洒了些酒,我去洗洗。” 美好的洞房夜,自然要事事完美。 他不舍得松开手,顶了顶她的额头:“你也收拾下。” 无双嗯了声,从人身上下来,拽了下已经被推到腰间的裙子。站上脚踏的时候,差点没站稳,亏着身边手臂将她扶住。 “等我回来。”龚拓在她耳边笑了声。 无双脸一红,低低应了声。 他咬了下她的手指,随后便出了卧房,去浴间中沐浴洗漱。 卧房中,无双松出一口气,而后低头看着一身繁琐嫁衣。一直等在外面伺候的婆子进来,帮着她将嫁衣仔细脱下。 有人端了温水进来,无双洗干净脸,后面就任由婆子们将她摁在妆台前,一件件的拆掉头饰。 做完这一切,无双身上终于松散下来,套着一件轻薄的绸衣襕裙上了床。 婆子们一个个退了出去,临走前将床幔放了下来。 无双一搭上被子,深吸一口气,来驱散心头的紧张,随后躺下钻进被子里。 没多少功夫,耳边听见了脚步声,随后幔帐一掀,一些光线钻了进来。 她身体开始紧绷,脖子不由得缩着。锦被一揭,轻微的风动,身后的位置陷下去。 微凉的手指落上的后颈,指肚刮着、磨着。 “无双。”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伴随着的是耳垂的微疼。 唇齿并未离去,继续啃噬轻磨,那手握上她的肩头,将她身体掰正,随后两侧撑上他的双臂。 他俯下唇来吻她,膝盖抵开她的:“两年多,你终于回来了。你再敢跑,试试!” 无双咬着唇,怎么听这句话,都有些咬牙切齿,手抓上身下的锦被:“灯……” “你还有心思去管别的?”龚拓伏去她的耳边,手掌抓上她的脚踝推起。 他带着她一起共赴欢愉,每一次的沉下带着十足的掌控,将她牢牢困住。 初夏的夜晚有些清凉,墙头的蔷薇依旧盛放,夜风一过,轻轻摇曳。 院中,立着一座秋千,绳索粗长,穿进木板的洞中系好、稳定,便是摇着来来回回之间,畅快的乐趣。 子夜繁星,深夜静谧。 无双枕在有力的手臂上,眼皮几番困得要合上,下一瞬腰间的手又要蠢蠢欲动。 她忙伸手去按住,随后讨好一 样去蹭蹭他,来求一份放过。 “明日想做什么?”龚拓双目明亮,把人带来怀里圈住,“要不要去游湖?” “不去。”无双嘟哝一声,动着身子想找个舒服的位置。 她手软脚软的,还能去游湖? 龚拓摸着人汗涔涔的额头,轻声道:“行,等明日你想好再说。” “好,”无双闭着眼睛,额间抵在他的胸前,喃喃道,“知道了。” 她的声音软软绵绵,可能因为哭过的原因,带着让人心疼的鼻音,可怜又可爱。 手里软腰柔柔,只要掐住,她便就无处可逃。 “无双,叫声阿郎。”龚拓手指点着她的唇。 无双想早些睡,于是拿脸在他手里蹭了下,软软唤了声,“阿郎……” 话音未落,身边的人翻身而上,卷土重来。!
第90章 屋外下起小雨,房顶新换的瓦片,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雨滴汇集流淌,最后从檐下滴落。有几滴砸在悬挂的花铃上,撞着铃儿轻晃,叮当摇出好听的声响。 正院,一个婆子领着一串丫鬟,从垂花门下鱼贯而入。 “先在廊下等着,主子唤的时候,才能进屋。”婆子在丫鬟们面前缓步走着,提醒她们该有的规矩,“新来的都听好了,进屋后不许随处乱看,当心惹主子不快。” 丫鬟们齐齐称是,个个都是不大的年纪,十五六七岁。 婆子满意点头,抬手帮着拔掉一个丫鬟发间红簪花,瞅她一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在这里,趁早摒弃不该有的心思。敢惹出遭烂事,主院那边的伯夫人绝饶不了你们。” 说完,便一一检查丫鬟手中的东西,确保万无一失,俱是些主子一会儿洗漱要用到的。 眼看着等了一阵功夫,房门还是没有开。婆子往守门的两个婆子看去,对方轻轻摆手,示意先让送水的丫头进去。 婆子整整衣裳,给了丫鬟一个眼神,后者乖巧点头,遂绕过回廊,到了正屋门外。 轻轻开门,丫鬟端着铜盆送进去,穿过正间,轻着步子到了内间主人卧房。 房内,幔帐晃动着,轻薄半透,隐约而见里间的交叠痴缠,女子压抑的啜泣传出来,伴着床木摇晃的吱呀声。 室内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幽香,不属于任何一种花。 帐内,女子轻呼一声,随后又生生咽了回去。丫鬟赶紧收回目光,脸热心跳,赶紧摆好铜盆,从屋里退了出来。 无双的跪伏着,双臂落在锦被上,柔弱纤细,指尖抓皱了红色的缎面。她的黑发铺散开来,贴着脖颈、柔肩,脸颊一下下的在被面上擦着,鼻尖和喉咙忍不住哼出声。 这样的声音好似勾子一般,让身后的人开始变本加厉。 外头的雨更加急了几分,摇晃窗扇,最后爆发着。 龚拓倚在床边,抱着蜷缩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子,手指扣着她的肩头:“多睡儿罢。” 闻言,无双抬眼瞪他,眼尾浮着红润。这话夜里他也说过,后来怎么了还用她说?她才不信这种鬼话。 “这样看我,你在想什么?”龚拓的指尖去刮她的鼻梁,汗湿的鬓角让她看起来着实楚楚可怜。 无双清了清干燥的嗓子,轻道:“要去主院奉茶。” 身为新妇,成亲后第一日是要去给公婆奉茶,也是趁这个机会,宋夫人会让龚家的女眷聚过来,正式介绍世子夫人。 “也不急,”龚拓指肚一下一下的琢磨细腰,享受着靠在身前的温软,“下雨天,她们过来会晚些。” 他这样说,无双可不敢这样做。第一日便姗姗去迟,人家表面不说,心里也会想的。 她是想起来,可身子是真乏得厉害,现在就是强撑着眼皮。尤其身边靠着温暖的胸怀,更是烘得她昏昏欲睡。 “今日都要做什么?”龚拓问。 无双半眯着眼睛,神情蔫蔫的:“伯府那边,母亲请了族里的伯母婶娘过来,晌午女眷们会一起坐坐,用膳。” “哦,”龚拓笑了声,捏捏无双的下颌,“没有我的位置?” 无双在他怀中仰脸,眼睫扇了两下:“眠花楼,是什么地方?酒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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