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太监们已经摆好桌案了, 瑞光坐在上面主位上,看着两旁的书案,一共站了九个姑娘,都坐在那里深思觅句,一阵阵琵琶的弦音衬得屋子里面很静。 瑞光轻声问巫喜儿道:“哪一个是郦家的女儿?” 巫喜儿向坐下穿紫衣服的女子暗暗一指,道:“那个靠门口伏案写字儿的就是。” 瑞光点了点头, 道:“气韵和别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到底是翰林的女儿。“说着扫了一眼堂下的男客, 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盯着郦子夏那个方向看。再瞅瞅李千寻,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总带着一种怀疑似的,就他不看郦子夏,正人君子似的。 不一时,座下的姑娘们陆陆续续写完了诗,都呈了上来给瑞光郡主看。 瑞光不过草草看几眼,就分出了个高低,心里有数后,就将她们的诗笺传给了座下其他人去看看. 瑞光凑到王太监耳边道:“你瞧着哪一个不错?” 王太监道:“郡主的座上客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岂容小人置喙。” 瑞光笑了笑,自然知道此时的王太监刚刚上任不久,一切都还很低调。 不一时,座下的人看完了女客们写的诗,瑞光问道:“列位都是读书识字的,而且才学不浅,看了姑娘们写的诗,觉得怎么样啊?” 下坐的人都在那里嘟嘟囔囔地讨论,瑞光问道:“哪一位是郦家的郦子夏?” 郦子夏缓缓出列,向瑞光微微一福,“民女郦子夏给郡主请安。” 瑞光直接就道:“我看你的诗最好了,你想要什么赏?” 郦子夏忙道:“今日蒙郡主抬爱来郡主府拜寿,已是荣光无比,岂敢再奢求什么赏赐。” 瑞光下坐来,走到郦子夏面前,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道:“真是瘦,叫人可怜,听过你父亲过世了,现在跟着谁过?” 郦子夏道:“和叔父在一起。” 瑞光笑笑,“那指定要看人脸色过日子了。这样吧,我先赏你二百两银子,你在这里住几天陪我解解闷吧。” 这话听来有些扎心,直接赏了这么多钱,事肯定不简单。 不过,郦子夏现在也是水深火热之中,母亲和弟弟受叔父一家欺负不好过,若是得了这比银子,或许还可以宽裕一段日子。 郦子夏抬眼瞅了瑞光郡主一眼,道:“谢郡主赏赐,郡主留住,民女莫大荣幸。” 瑞光一瞧这个女孩就是心里有主意,面上笑嘻嘻的人,不好搞,于是携了她的手,走出卷棚,走到外面赏花,边走边问:“家里人给说亲了吗?” 郦子夏低头道:“还没呢。” 瑞光道:“这么好的人,那以后我多替你留心。” 郦子夏又抬头看了看瑞光,道:“岂敢劳郡主费心。” 瑞光道:“不费心。” 瑞光这次生日以后落寞了不少,都是因为她没有等来周亭琦。 临近年关,一连下了两场大雪,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瑞光唤来巫喜儿,说要到后园看雪。 瑞光这段时间很少出门,更不要说出去散心了。今早巫喜儿听到郡主兴致这样好,匆匆赶来,陪着郡主到后园游玩一番。 此时外面还在飘着雪花,瑞光身穿秋香色大氅,带着橄榄色雪笠,在后园的雪地里显得也是灰沉沉的身影。 瑞光度过一带山石,嶙峋顶雪,尤为沧桑。瑞光走到亭子里,停下脚步歇了歇,看着亭子外挂着大红的灯笼,上面顶着一块雪帽,也十分刺目鲜艳,道:“快过年了,都挂上花灯了。” 巫喜儿忙道:“是呀,又快热闹起来了。郡主,你说过年的时候,我们去王爷府吗?” 瑞光眼神一亮,道:“这话什么意思?是王爷那边下请帖请我们去了么?” 巫喜儿摇头道:“没有啊,那我们就不可以自己主动去上门么,那总归是郡主的娘家,王爷总归是郡主的哥哥,郡主回去,他们自该欢迎你。” 瑞光扬手给了巫喜儿一个耳光,道:“住嘴,亏你也说的出来,没有帖子,我巴巴儿的跑到他们那里去受辱么?” 巫喜儿捂着脸道:“奴婢错了,奴婢知道自己心笨嘴笨,讨不了郡主欢心,不过也就是用个老百姓的想法来化解郡主和王爷的心结。” 瑞光抬头望了巫喜儿一眼,她脸颊下挂着泪珠,便叹口气,看着山石花草上的积雪,道:“本来出来好好的,你何苦说那些烦心的事,一点眼色都没有,也怪到打你。” 巫喜儿抽抽噎噎的,看着郡主比自己还要烦,忙吞下哭声,撇了撇嘴角,不说话了。 不一时,府里的人渐渐都出来打扫院落了,几个穿蓝袍的小太监抱着扫帚过来,巫喜儿道:“郡主,他们都来扫雪了,奴婢陪你回去吧。” 瑞光起身,道:“灯笼上的雪不要让他们扫了,我还要留着看呢。” 巫喜儿吩咐了一番,便搀着瑞光回去,游廊边上一层薄薄的,走起来很滑,她突然想到一计,道:“郡主,奴婢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这两天正好下雪,你就装作不小心在雪地滑倒,崴了脚,卧床不起。这消息一传出去,传到王爷耳朵里,王爷应该就会来看望郡主的,郡主到时候给王爷一个台阶下,不就是皆大欢喜了么?” 瑞光听了这番话,嘴角微微翘起,道:“难得你为我想这样的法子,我纵是亲自上门求和,也不使这种法子。罢了,你不用想这种歪心思了,过两日把郦子夏请来,好些日子她没来了。” 巫喜儿嘟嘟囔囔有些吃醋,为甚么总是请那个郦子夏,也不敢明说。 瑞光回到寝宫时,未进正殿,问道:“李千寻呢?” 巫喜儿道:“换班后,他就偏殿西梢间睡了。” 瑞光便走到那里,吩咐巫喜儿道:“你在门口守着,我进去歇一会儿,早膳晚点传吧。” 巫喜儿一听这样说,自然心知肚明,微微一福,看着瑞光郡主进去了。 瑞光掀帘子进了梢间,小小的一间,地上一个火盆,烤着番薯,李千寻和衣躺在长椅上,脚搭在一个矮凳。 李千寻抱着胳膊在胸前,双腿交叉,虽然是睡着了,身子还是硬挺挺的不放松,此刻他的睡眠应该是不深不浅的。 瑞光伸着食指和拇指,比着李千寻身体的长度,真是好修长的身子啊。 李千寻躺在黑绒的斗篷里,袍子下边小腿看起来很直很瘦,有一次他没穿衣服在她面前,那小腿上布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绒毛,真是感到很有男人味。 瑞光走到李千寻身旁,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蹲在他旁边,把头枕在他的肚子上。 这块儿肉是男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瑞光也不过刚刚贴在他的肚皮上,李千寻就醒了,他一弯腰,腹部就一块铁板一样。 李千寻露齿一笑,“郡主醒了?”说着坐了起来。 瑞光道:“我都起床好久了,在外面走了阵子,看了看雪才回来。” 李千寻托起瑞光的脸,软软的,香气扑鼻,又让他在早晨这个时候有了男人的大动静。 李千寻道:“来,郡主坐在椅子上,让我伺候伺候你,好不好。” 瑞光笑了笑,躺在了长椅上,说道:“你要怎么伺候我呢?” 李千寻蹲了下来,解着瑞光的裙子。 瑞光轻轻松松地躺着,看着李千寻的头在膝盖中间动,手里解着他自己的裤子。 瑞光感到小腹那里那种感觉像是一个小小的火苗从下方燃烧开了一样。 瑞光看着李千寻也解开了裤子,忽然看到他小腹股-沟那里一片乌青。 瑞光道:“你过来。” 李千寻从瑞光膝盖中间抬起头来,一种懵懂的眼神看着瑞光,道:“怎么了,我这样做你不舒服吗?” 瑞光道:“不是,你先过来。” 李千寻走到她身旁,看着自己身体的动静,还有点不好意思,道:“怎么了?” 瑞光食指从李千寻小腹缓缓滑下,滑到股-沟那一片淤青的地方,不管旁边的那个东西怎么动弹,她问道:“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前几天你脱衣服的时候我还没见过,怎么今天多了一块淤青?” 李千寻怕郡主怀疑他和别人女人乱搞,于是不敢掩饰,道:“我正要想着怎么样禀报郡主,这是郡马踢的。” 瑞光眉毛一皱,显出一丝毒辣,道:“狗贼!我就知道他是个狗东西,下这样的毒手,分明是要把你致残。他为什么这样对你?是和他斗嘴了?” 李千寻挺着高高的身子笑了笑,道:“郡主放心,没踢到要害,它还能用,我自己试了试,一会儿就给郡主。” 他收住笑容,“我昨儿夜里巡夜无聊,走到前殿马棚那边,忽然听说见有人牵马说要去王爷府里,我就问牵马的人是谁要去王爷府里,那人见是我,吓得不敢说话,忽然郡马从后殿出来,就骂我多事,找了几个人来围堵我,他趁机踢了我一脚,成了这样。不过,这也是小伤,不几天就好了。但我要给郡主说,咱们府里好久不和王爷那边联系了,郡马怎么三更半夜的要去王爷府,好生奇怪。” 瑞光道:“狗攮的贱贼!我早就料到他要耍阴招,还真被我预料到了。” 李千寻道:“这怎么讲?” 瑞光道:“你不记得上次莫总兵过生日,咱们回来路上被劫了,我和你先逃了,扔下了他。那劫匪一准儿是王爷那边的人,不知怎么就和郡马勾结了吧。” 李千寻道:“这也怪当初我们扔下他了。” 瑞光道:“休要说这后悔的话,纵是不扔下他,他也有背叛我的一天,只是早晚而已。我们今天要做的就是,看看郡马和王爷勾结要做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当然要好好更新啦
第39章 郡主侍卫 李千寻看郡主这个严肃的样子, 便知是认真的了,人家夫妻的事,自己也不好多嘴, 虽然自己和郡主也已经是床上夫妻了, 可毕竟人家才是郡主的丈夫。 瑞光知道郡马有勾结王爷的嫌疑后, 便对周亭琦的失望又加深了一层,难道他要报复我?所以早先在莫总兵府里的解释都白费了。 除夕之夜, 郡主府大摆筵席。 瑞光坐在正席首位, 次坐是郡马。瑞光看着大红团花绒面的桌布上摆满了各色佳肴, 其实和平常也无大异,只不过多了几样过年用的饭菜。 金太监和巫喜儿一边一个, 伺候着郡主和郡马夹菜。 瑞光看着海炖盆下面的炉子里吐着火苗, 越发的感觉到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生病了。她叫巫喜儿多夹些热菜给自己吃。 此时郡马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不时地观察着郡主的表情,忽然冷不丁地笑道:“都这个时候了, 王爷府那边还没动静,郡主我们该怎么祭祖啊?” 祭祖乃过年中最重要的事了, 往年都是王爷那边邀请, 将各路郡王郡主及支系子孙汇集到王爷府里去祭祖,因为只有藩王府中才有家庙奉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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