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看着深深漫下的大雪,徐寅还能有什么活路,他怒视着秦翰连:“是不是你?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明刀明枪的来,徐寅他有什么错?” “徐将军慎言,无凭无据冤枉同袍,你是当秦家人好欺负吗?”秦翰连板正了脸色,徐勇拿不准他是否知情。只能责令下边的人赶紧向底下深挖。雪崩之后一点动静又会引起上边雪块掉落,一群士兵挖得战战兢兢直至午后才将人挖出来。 徐寅早就冻硬了,身上又青又紫,瞪着一双眼,下黄泉也不甘心。 白发人送黑发人徐勇险些没有晕死过去,他还没来得及碰触到徐寅的脸,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 一队官差翻身下马:“副将徐勇,经人举告,有通敌卖国之嫌。现官府奉命拿人,若有违抗格杀勿论!”也许是担心徐勇反抗,一群人都严阵以待。 徐勇第一反应是看秦翰连,后者耸耸肩看着他:“这可真不是我。” 官差却不让他再等:“不要再啰嗦了,带着将军走。” 徐勇却丝毫不领情:“谁敢抓我?” “徐副将,律法大过天,你莫不是想要抗法?”秦翰连谁不知道是谁帮了他,但却明白这是个好时机,坚决不能让徐勇有机会跑掉。 徐勇自觉对付秦翰连讨不到好处,只能跟着官差走。他带来的人一下慌了,徐勇上马之前回身说道:“先将少爷带回去,吩咐管家布置灵堂。本官在官场浸淫多年,小人手段能耐我何。” 一行人又迅速离开,秦翰连看着旁边的齐耘:“既是属官出事,那咱们就顺势一起去看看吧” 军政分离,官府很少过问军事。知府岑知并不愿意管这闲事。奈何告状的人…… “夫人,坐下喝杯茶吧。” 徐夫人一脸平静的站在厅中:“民妇今日是举告人,不是什么夫人。” 岑知尴尬的扯出干笑,夫妻之间举告他也不是没看过,最后丈夫一服软,还不是不了了之,最后官府折腾一场倒是里外不是人。 徐勇被带上堂,看见徐夫人心里一惊:“你在这里做什么?”举告?这女人为什么? “我知道你不高兴纳小星,有什么不能在家里商量,闹到官府来,这不是给大人添麻烦吗?走,赶紧回去!” 徐夫人并不理他:“人都到齐了,大人升堂吧。” “升什么堂?家务事而已……” “徐副将此言差矣,若真是捻酸吃醋家务事回家说便罢了,夫人告的可是谋逆大罪。徐大人这般轻描淡写怕是不对吧。”秦翰连已经到了大堂。 一个是地头蛇,一个是掌权者,边关知府夹在两人中间,只能开始和稀泥:“既然有人举告,那自然是要好好审理的。” “升堂!” 秦翰连被安排在上座,知府看着徐夫人:“你举告徐将军通敌卖国,可有凭证?” “此处有漠族首领手书,另还有锦桐银号掌柜证词。桩桩件件皆可指正徐勇罪行!”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书信?”徐勇打死不认,又接着说道:“锦桐银号是你的陪嫁铺子,你若要让掌柜指摘我,我也无可分辩,只是夫人与我多年情谊,外边女子如何都不会改变你的地位。你又何苦一门心思作假证来冤枉我。”徐勇满脸的痛心疾首,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那铺子是我陪嫁的铺子,五年之前掌柜的就被将军以贪渎之罪赶到乡下。后边辗转换成了徐家的人,铺子里边每年十月都会给天悦客栈拨去数万两白银,多年不曾变过。我着人去查,这个天悦客栈幕后的大老板正是漠族的三王子漠南……”徐夫人冷笑一声:“我们家将军本事儿可大了,当年秦家军都不能在漠族典外军中占得半点好处,偏偏我们家将军,八战七捷,一步一步从校尉爬到副将也不过短短八年时间。”徐夫人没有半点隐瞒,全都摊开来说。 “你……你住口!”徐副将急了,拔出佩刀就要动手。齐耘眼疾手快直接将桌上的果盘飞掷而出,只听得骨头脆响,徐勇捂着手臂倒在地上。 “将军今日出门的早,不知道门房差人又送了信来。”徐夫人拿出一个匣子,里边有薄薄的几封信:“将军应该知道的,漠族的人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你今年的钱给的迟了,他转手就将你原来构陷忠臣的书信送来……”徐夫人递到岑知面前:“这几封皆是由徐勇亲笔手书,知府大人可以比对字迹。” 秦翰连冷眼看了一场好戏:“知府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要包庇这个通敌叛国的凶徒?” 岑知能说什么,扔下签子:“罪人徐勇,通敌卖国,证据确凿,现收押至监牢。” 秦翰连看向徐夫人,徐夫人却没有看她径自向外边走去,似乎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 秦翰连又问了一些细节,看了那些手书,这才向外走,走至外院的时候徐夫人站在门口,像似在等他。 “徐夫人……”秦翰连行了礼。 “叫我方大娘吧。”方卿媛又问道:“将军,你说漠族的人有一日能真的被打得再也不敢来了吗?” “这是秦某的愿望。” “请将军勿忘此诺,终有一日还边关以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忙昏了头,今天翻开这几天所写的东西都觉得不如人意,更新的时间也不稳定,明日起恢复正常,感谢看到现在的亲们
第50章 年节 很快就要过年,作为雁门关军队最高属官,照例秦翰连在过年的时候是要宴请手下众将士的。后院中的一众夫人自然也是宴席中必不可少的。为了这场宴席,崔嬷嬷对贞娘进行了极为严苛的训练,衣物餐食样样都要费心,贞娘最开始咬牙撑着,到后边懂得多了,越发愿意学,时常秦翰连回来的时候她还捧着崔嬷嬷的手札在细看,每每这时秦翰连就不得不以另外的方式来打断她的勤奋。第二日醒来,贞娘总会对某人咬牙切齿。晚间休息的时候,秦翰连门都没能进,立春垂着头对他说道:“夫人说最近年关事忙,夜晚亮灯担心扰了将军休息,特命我们将客院收拾好,供将军居住。” 秦翰连挑挑眉没说什么便离开了,晚间更是做了一回梁上君子,行了一把偷香窃玉之事。嗯,偶尔换换方式,也是极其有情调的。 贞娘对这样的秦翰连毫无办法,清醒之后发脾气某人也全盘接下,倒好像全身力气打在棉花上。 好在秦翰连很快也忙了起来,年底要向陛下述职的书信,过年期间的军事防御,年后就要准备春耕,很快秦翰连也只能和贞娘聚少离多。贞娘还没高兴,府中的各项事务就堆叠上来。 崔嬷嬷比她更忙,府中丫鬟需要一一细致教导,府中宴堂布置也要费心,再有年节时候的回礼,官职远近不同也会分出差别。贞娘好几次见她都是脚打后脑勺的样子,她不得不劝嬷嬷,千万要注意身子,万不可劳累过了度。嬷嬷应得飞快,转头忙起来饭都能忘记吃,贞娘没法子只能专门找了一个小丫鬟每日照顾着。 府中最闲的当属几个孩子,四皇子不上学之后,团团每日天还没亮就惦记着找南星哥哥。小魔怪最近真是熊得翻天,好几次伺候四皇子的下人都委婉的向贞娘表示,这孩子太闹腾了,四皇子在看书,团团就能在旁边吼小曲儿。偏偏一句都没在调上,说是魔音灌耳也丝毫不夸张。四皇子一旦开始写字,小姑娘也很积极的要给他研墨铺纸,不过十次有八次要么扯坏了纸,要么打翻了墨,还有两次之间栽到了砚台上边把自己弄成了小花猫。 贞娘有次恰巧经过四皇子屋里,眼看着四皇子画一幅花鸟图就要收尾了,团团兴奋地凑过去一看,碰到了桌边的茶壶,好好的一幅画泡了水。贞娘心疼的进了屋,看着旁边站着的团团:“你瞧瞧,你这是第几次了,哥哥费了好多心思画的画,还有前日你还将院中摆好的兰草推进了池子里边……”越说越觉得小魔怪,必须要好好批评一顿,还没开始疾言厉色,四皇子就拦过来,高高举着一张纸,上边写着:“姨姨不生气,妹妹不是有心的。”然后眼巴巴的看向贞娘。 贞娘决定要好好管管团团,直接说道:“你别管,团团最近越来越皮,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我要好好教一教她规矩。” 四皇子又飞快写下:“妹妹没有皮,她只是没站稳。”然后扯了扯团团的手,团团抬起头眼泪巴巴的看着贞娘:“舅母,我错了,我听话,我一定乖乖的。”那可怜巴巴的小样子倒像是受了许多委屈。 四皇子又写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妹妹知道错了,您就别罚她了。” 贞娘真是无奈了,苦主都要求要原谅她能说什么,只能故作生气的戳戳团团的脑门儿:“你呀,不可以淘气知不知道!” 团团乖巧的点头,一下拱到她怀里,柔柔的撒娇,贞娘心都软成了水,哪儿还舍得骂?还是开了春让嬷嬷找个教养娘子吧,自己真是下不去手。 到二十六的时候,府中年味日渐浓郁,秦翰连已经处理好了事情,不过回家之前得到的消息让他心情有些不太好,一进屋贞娘瞧见他的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秦翰连坐下来:“徐勇跑了。” “跑了?不是管在监狱里边,怎么会跑得掉?”贞娘惊了,徐勇的案子在腊月初的时候就得到了陛下的朱笔御批,年后押解回京,秋后凌迟。岑知收到旨意把他安排在重刑犯人的单间囚室,带有枷锁镣铐按理说是不可能逃脱的。 “官府那边给上边的回复是监牢年久失修,又遭逢连日大雪,不堪重负垮塌,犯人趁乱逃跑。”秦翰连喝了口热茶接着说道:“不过我暗地里打探了,说是漠南派遣了数十好手攻入监牢和里边的内应一起将人救了出去。” 贞娘放下手中的册子:“我还以为漠南只当徐勇是颗棋子,没想到这般重视?” “倒不是重视,徐勇身处边关多年,关口防卫摸得门儿清,再加上对以前同袍的了解,漠南花十多个人把他抢回去,明显就是赚了。”徐勇被漠南带走这无异于给边关的局势造成了种种困难,秦翰连连夜回营召集可信的几个人,商量了大半夜将军事防御一再调整。 果不其然在二十八的时候,漠族派了一小队的人对先前防卫松懈的地方进行奇袭。秦翰连的布置很有效果,抓到了他们小队的一个队长,割了头悬挂在城门前,算是给漠族人示威。 漠南被气得够呛,一脚踹向旁边的徐勇:“老子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救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半点儿用都没有。” 需用被这一脚踢得吐血,还不得不赶紧爬起来:“将军,想必是那秦翰连已经有了防备。我们只能进行第二种计划了。” “什么第二套计划?”漠南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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