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低垂,月朗星稀,风儿微拂过,也叫人觉得有一丝薄凉,霜璃半倚在软榻上,翻阅着那本已快读烂的书,红烛摇曳,女子揉揉泛酸的双眼,把头上的玉簪取下,一头青丝泻下,她下榻把灯罩取下,把烛火熄灭,月亮薄弱的光撒入,霜璃抚摸这枕边的玉箫道:“还未还他,赠给心爱女子之物,怎能留在这里。” 屋外守夜的太监卷着铺盖,坐在甬道内昏昏沉沉的睡着,听得半点响声,便警惕的睁大眼睛四处张望,他泄气的小声儿咕囔道:“那儿来的猫,扰了清闲。” 风吹柳动,波光粼粼,一男子独自一人站在河畔,一手扶着柳树轻声喟叹道:“寄居篱下也不是个办法,可红姨对倾默感情深重,怎由的自己带他走,事到临头到泛起了难。” 回首,那户农家灯还亮着,透过窗棂只见一妇女半拘着身子,缝补着孩童的衣衫,柯孜墨轻声叹,推门入房只见倾默正安稳的睡着,他坐在桌边斟上杯茶水一饮而尽,榻上安稳睡着的倾默坐起身睡眼惺忪,他揉着迷蒙的大眼道:“师傅,你怎么不睡觉,可是有心事?讲给默默听。” “快些睡觉。”柯孜墨回头轻声呵斥道。 倾默侧转身子,把两条小腿搭在床边,嫩白的小脚胡乱晃动这,有些残破的木床发出阵阵咯吱声:“师傅,今天红姨骂默默了,今天默默顽皮,跳上树玩不当心把衣服刮破了,红姨好生气。” 柯孜墨立起身坐在榻边,揉捏着默默的脸颊,轻声道:“谁让你顽皮的,不叫人省心,红姨骂你,你自改受着。” “师傅。”倾默弱弱的小声唤这,大大的眼眸泛起水雾,那惹人怜的模样,叫人不忍责骂他。 轻声哄的他睡下,柯孜墨唇角含笑,一手拂过他稚嫩的小脸儿,突然一道寒光破窗而入,男子狭长的凤眼微眯,身形微一闪,叮~只听一声响,一把银色直直暗器钉在床头,上面还带这一张黄色纸张,柯孜墨拔下暗器,展开书信,从头至尾来回看了三四遍,他眉心拧成一个结,冰凉的双手紧攥:“璃儿有难,我该去,还是不该去。” 柯孜墨眼神微阖,俯身在榻上正熟睡的孩童额上印下一吻,拿起桌上的佩剑,破门而出,身轻如燕的在黑暗中穿梭,他薄唇轻启斩钉截铁的吐出一个字:“去。” 躲过戒备森严的巡逻侍卫,男子眸如鹰隼,唇角勾起邪魅一笑,俯身睥睨着寂静的皇宫,他身形一纵,落地无声。 “哈哈哈,本王就料你会跳入这个圈套。”辰云萧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一笑,睥睨的瞧着被大内侍卫包围着的男子,轻声说道。 柯孜墨浓眉微蹙,倚在一旁老树的枝干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辰云兄,以多欺少实在不厚道,来单刀独斗。” 辰云萧显然是被他这幅轻挑的模样激怒,他嗤之以鼻的轻笑,周身戾气叫人不寒而栗:“柯孜墨,本王一年前轻易放过你,这次可不会轻易让你逃脱,来人,给本王上,抓住盗仙重重有赏。” 柯孜墨眼神微阖,身形如同鬼魅似的微闪,刀光剑影,寒光粼粼,柯孜墨狭长的凤眼微眯,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出鞘,只见立在首位的侍卫一缕儿青丝飘飘扬扬的落下,辰云萧立在上,唇角挑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还有压轴好戏未上演,柯孜墨,咱们走着瞧。” 剑刃擦肩而过,柯孜墨腾空而起,蜻蜓点水般轻点那侍卫的肩头,直朝立在上的男子刺去,只见他眉头都未蹙一下,神色淡然,唇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柯孜墨暗自觉得不妥,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坚毅挡在前,那白暂的小脸儿沉静淡然,柯孜墨心头一震,在剑离她胸膛还有一寸之时收了剑,女子泻下的三千长丝随风猖狂的挥舞,柯孜墨蹙眉,轻声唤道:“璃儿。” 第99章 同榻共眠 突然,只觉得胸前一痛,柯孜墨眉头紧缩凝成一个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把利刃直刺入胸膛,启齿轻笑道:“不,一定不是璃儿,只是眉眼相像罢了。” 他唇角含着一抹苦笑,身形快速向后跌去,消失在黑幕中,辰云萧怒火腾升,他眸如鹰隼直逼在下面面相觑的侍卫:“废物,人都受了伤,定是跑不了多远,还愣着做什么,给本王追。” 宫中闹得人仰马翻,心神不宁,霜璃得知此消息心头一紧,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她屏退了守夜太监,在院内来回踱步,只见一个黑影翻墙而入,那紫色的衣衫一片暗红,瞧瞧四下无人,忙不迭把他扶入屋内,那暗红的血液已染满衣襟,霜璃喉间微锁,紧抿薄如蝉翼的双唇,轻手解开他的衣衫,柯孜墨浓眉紧蹙,用手握住她的手道:“我得马上离开,若是殃及了你……” 话音未落,便被堵住唇,她佯作冷静别过脸,透过窗棂只见几抹红光渐逼近,她紧抿薄如蝉翼般的双唇,扼腕轻叹,只听两声叩门声,霜璃眉尖若蹙,轻声道:“何人?” “深夜冒昧打扰,是有刺客潜入宫中,为保娘娘周全,臣请您把门打开。”门外立着的侍卫,抱拳甚是恭敬的说道。 霜璃两手紧攥这被褥,屏息厉声呵斥道:“放肆,本宫已安寝,若是刺客潜入,本宫还能不知晓,任由你们胡作非为,你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也就罢了,难道皇上也不曾放在眼里吗?” 那侍卫心头一震,立在门外踟蹰不前,他稳定情绪,垂首说道:“娘娘,臣只是秉公办事,还请您别加以为难。” 女子轻咬下唇,在慌忙中触到了那冰凉的手,回首正好对上那双眸子,柯孜墨喉间滚动,在她耳畔轻声道:“听天由命,我杀出去。” “不行,你身受重伤,现在冲出去只是死路一条,你容我再好好儿想想,好好儿想想。”霜璃眉间紧蹙,一把抱住他的腰肢,轻声呢喃。 柯孜墨身形微怔,心口上的伤也似慢慢愈合,尝到了从所未有的甘甜,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呼喊:“来人那,刺客,快抓刺客。” 霜璃薄唇轻启,透过窗棂看人逐渐散去,轻吁上一口气,只觉臂膀有些酸楚,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他,霜璃脸颊微红,忙不迭的松开手,佯作冷静道:“躲过这阵风头,便好了。” 柯孜墨启齿轻笑,一把拉过她的手腕,那串红豆镯在薄弱的月光下显出模糊的轮廓,他如个孩童般的笑了,胸前的伤痛也全然不顾,只是依偎在她耳畔重复这一句话:“你还留着,你还留着。” 十指相扣,男人的俊脸逐渐放大,霜璃眼睑微颤,想要拒绝但不忍拒绝,轻软薄凉的唇覆上,打破了最后一丝理智,霜璃蹙着眉舒展,一手紧攥这他背后的衣襟,轻回吻着,唇舌萦绕,男子一手捧住她的脸庞,更加深入的掠夺,霜璃微蹙蹙眉,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却有不忍推开,怕扯痛他的伤只能仰着脑袋半推半就,离开他的唇,霜璃脸上已是绯红一片,她微抿红肿的朱唇,看着眸如星辰的男子,她卸下了最后的伪装,温柔似水的轻倚在他胸前,细如凝脂的手微拂过他的伤,心头涌上一丝酸楚,如果我当初我没有选择这条路,会不会遇见你,如果遇见你,我们会不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夜凉如水,柯孜墨躺在榻上难以安睡,看着睡在身侧的女子平静柔和的睡相,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轻捂住胸口,勉强支起身子,胸前的刺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低下头在她粉嫩的朱唇上轻印下一吻,下榻推开房门,一个纵身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霜璃坐在铜镜前,心不在焉的用玉梳梳着发,镜中的女子美目流兮,娇柔娇美,她用修长的指尖轻滑过唇瓣,紧闭眸子,昨夜里的温存浮现在脑海,叫人羞于启齿,苟玥打来温水,瞧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也倒觉得可笑,把盆子放在红木架上,轻言:“娘娘,您今日心情倒是大好,奴婢已许久没见您这般舒坦的笑了。” “不过想起了往事,觉得有趣儿。”霜璃拢拢鬓角处的碎发,轻声说道。 苟玥把帕子拧干,轻声道:“昨夜里,听闻宫中入了刺客,宫中戒备森严,巡逻不断,他倒是有几分能耐。” “这事儿你我操不得心。”霜璃眉尖若蹙,一扬素手说道。 苟玥哂然一笑:“娘娘,今日天气大好,您来院内坐坐,皇上命人挪来了些盆景,给咱这琉璃阁添了几分颜色,都是娘娘您喜爱的花。” 坐在铜镜前的女子启齿轻笑,白暂的贝齿轻露,在涂上一层素妆,那模样美的叫人移不开眼,苟玥立在后,拿出一支簪子挽起她脑后三千青丝:“娘娘,就是说您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霜璃抚这耳垂上翡翠环,立起身轻言:“就晓得拿本宫打趣儿。” 踏过门槛儿,坐在甬道内,一阵清香传来,沁人心脾,叫人心情也不自觉大好,霜璃唇角含笑,眼神微阖半倚在摇椅上,暖意充斥全身,挑眉看去那几盆景中的花儿开的正艳,犹如一只蝴蝶,停留在嫩叶上,贪恋允吸这清香。 王府中,锦绣打了盆水,用指尖轻撩着脚下 那一小片不知名的花儿,她神色淡然冷漠,叫人觉得几分老成,暗灵倒是想不通,如她这般死板的姑娘放在青楼中,拿什么筹码来赚银子,只是简单的说上一句,奴家卖艺不卖身便妥了吗? 转而一想也是,拥有这幅容貌,倚在有钱大爷的怀中,只要抛个媚眼买个笑,白花花的银子便如流水般涌来,他看了眼她脚下那双已被水淋湿的粉色绣花鞋,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凭什么王爷博美人一笑,而我却只能在背后给他撑着腰子,出这银子,且半点好处还沾不到。 第100章 怒不可解 他在后轻声咕囔道,上前一掌拍在女子单薄的肩上,锦绣一个转身,打来的半盆水由着劲那么一泼,暗灵便犹如一只落汤鸡,浑身湿的透彻,他咬牙切齿的拧一把袖子道:“王爷让你去正殿。” 锦绣轻抿薄如蝉翼的双唇,垂首甚是恭敬的福福身子道:“奴婢知晓。” “知晓,知晓还不快去。”暗灵抹上一把脸上的水渍,朝这那已走远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步入正殿,只见辰云萧半倚在软榻上,阖着眼抿上一口茉莉花茶,他狭长的凤眼微眯,轻声道:“这茶,只有她能泡的更浓郁清香,本王一直念那味道。” 不用说锦绣便知晓他口中的她是何人,自从来了这王府,这似乎已成了王爷的口头语儿,一天说的不下三百回,女子轻启唇轻笑,甚是恭敬的拘礼道:“不知王爷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本王让你入宫,争宠。”辰云萧指尖在玉白的桌上画着圈儿,薄唇微启轻声说道。 锦绣心头一震,屈膝跪在地上:“王爷,奴婢……奴婢当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辰云萧眼神微阖,轻言:“不,你有能耐,别的且放下不说,就凭你这紫色,容颜又与她如此相像,本王敢断定,你必定能在后宫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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