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传侍女只是默默地屏退了众人,从怀中取出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娘娘,事已至此,便只能破釜沉舟,还望您和大皇子配合。” 与此同时,这份信件的一模一样的誊抄的版本已然放置在了裴渊的书桌上。 他带着不屑一顾打开此物,看着里面的计划却是不禁笑出了声,真是愚蠢,想要刺杀皇帝,直接继位为皇,这般破绽百出的计划怎能完成。 大哥啊大哥,弟弟便祝您一臂之力了,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此从瑞王被禁足在府中后,裴渊既承担了自己那部分,还要负责收拾四皇子的烂摊子。 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明枝还未起身,裴渊已然出门,当她沉沉睡去时,裴渊才将将回宫。 她已经好久都未见到他了,心中总是有着些许想念。 也许相思便是一种病,她最近就连食欲都大了不少,看着面前自己爱吃的肘子,她眯着眼睛满是享受。 倏然间,她的额头被人轻拍,睁开眼却看到了裴渊已然回来了。 今日却是分外的早,她欣喜地拉着他的手,赶忙让他坐下,又招呼着小厨房的胖师傅再添几道菜。 “殿下今日怎得这般早?” 裴渊却佯装生气地说道:“既然夫人不欢迎,那我便去书房了,今夜也不回来了。” 明枝却是不依,她已然好久被未抱着裴渊了,她伏身向前,把自己嵌进裴渊的胸前,小声说道:“没有没有,枝枝甚是想念。” 自从那日成亲之后,明枝便是全身心的依赖于裴渊,她觉得他们的情意自是比天长,比地久。 她的头顶传来了裴渊带着磁性且低沉的声音:“既然想念,过两日便是秋弥,你可愿与我同往?”
第三十一章 明枝的眼中在那一瞬间仿若天边的星辰般闪烁, 她欣喜地抱着裴渊的小臂应道:“自是愿意!” 明枝还未等着裴渊回应,她的身子仿若在一瞬间被闪电击中一般,随后她的脑中便生出了阵阵刺痛, 仿若被针般疼痛。 她的脸颊瞬间变得仿若墙面般惨白,生理性的泪花顺着眼角不停地在低落。 好痛, 每呼吸一下都太阳穴处都会猛地刺痛, 她甚至感觉自己呼吸都不上来了。 忽然一个宽厚的怀抱紧紧地把她捧在怀中,低沉且舒适地声音似是在不停地安抚她。 霎那间, 似是有什么片段出现在了她的脑海。 为什么英国公府的牌匾被人扔了下来, 为什么满目都是鲜血? 为什么她小小年纪就被送入了宫中? 不对,不对。 明明英国公府还在, 她分明是在父母的怀中娇养长大的姑娘, 不是孤女。 “英国公府早就没有了。” 忽然一个沉在心底的声音传到了明枝的脑中,混乱的记忆已然开始在打架。 她甚至已然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裴渊看着明枝噙着泪花, 在他的怀中仿若受伤的小兽般在低声呼喊声,甚至还嘴中不停地嘟囔着“我究竟是谁?慕明枝是谁, 明枝又是谁, 英国公府呢?” 仿若被丢弃在外的狸奴幼崽般, 眼中满是绝望和悲伤, 手脚也在不停的挥舞着,他甚至拦不住明枝在捶打着自己的头部。 明枝却是沉浸在两个记忆的缝隙中无法逃脱,忽然一个微苦的丸药塞进了她的口中,入口即化。 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便响起:“枝枝自是我寻了许久的珍宝, 英国公府的嫡女。” 裴渊心中却是满是紧张,但却不在面上显露, 他横抱着明枝, 轻抚着她的后背, 嘴角凑到了她的耳边不停的讲述着自己的情意。 纵然他愿意宠着明枝,但明枝此般却是刺痛了他的心,心中的酸涩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裴渊只得把自己的这种情绪归结于属于自己的物什竟然这般容易坏。 是的。 在他的心中,明枝只是一个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宛若狗崽亦或是狸奴般的宠物。 看着她这般痛苦,他记得苏达莱送他可解百毒的丸药似是有些许作用,只得先给她吃一颗。 此时明枝的神智已然清醒了许多,睫毛上满是泪花,迷离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她才发现,桌子上的膳食全被摔到了地上,就连那裴渊的眼角都有着一道划痕。 明枝已然忘记了刚才记忆的错乱,现在还是那个被娇养长大的记忆占据了上风。 明枝看着裴渊的眼中满是担忧,她似是明白了此处皆是她一人所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了。” 裴渊虽然担忧,但却还在想着如何骗明枝,如今见她竟然忘记了,心中自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柔声说道:“无事,快起来吧。” 被明枝刚才扯到地上的裴渊,腿脚已然发麻,酸麻地甚至都没有力气把明枝捧起,只得松开手让她自己起来。 而明枝却是以为裴渊生气了,甚至都不愿抱抱她,她噙着的泪花便彻底地哭了出来,趴在裴渊的怀中不能自已。 “殿下莫不是不要我了?” “不会,我一辈子都不会丢弃你。” 这番话却是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中。 裴渊一句简单到甚至带着敷衍的话语,明枝却是已然想到,等到他们都入土后,这满是情意的话定要刻在她的墓志铭上。 --- 瑞王府中。 “什么,你说裴渊前些日子去包了一所画舫?”苏侧妃面容中满怒气地瞪着地上的侍女。 侍女本是在抄手游廊下与同伴在浅聊着贵人们的事情,甚至连声音都是分外的小,还未细细讲完。 谁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尖叫道:“你!给本妃好好讲讲。” 侍女本就是负责浣衣,平日哪见过这般阵仗,被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跪在地上,身子却是止不住的在发颤,就连声音都是在颤抖:“侧,侧妃。” 苏冉自是忘不了裴渊那满是寒意的眼睛,还有他送给她那一对累金丝的流苏步摇,虽然他们之间满是交易,但一想到他不救她,心中便满是憎恨。 本以为裴渊满心都是他那小侍妾,但今日这个侍女的一番话却是使得她更加彻底地看透了裴渊。 包画舫上甚至还有户部尚书的女儿,想必过不了多久他那长华宫便会有真正的女主人了。 他就是一条美丽的毒蛇,不知会蛰伏多久,但总会给人致命一击。 苏冉若有所思地便朝花园的地方离去了,而那个侍女却是缓缓起身后,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她见周围无人,便施展出轻功,踏着枝干朝着护国寺的方向行去。 那人身长而立,站于护国寺枯黄的桃树下,他竟是也生了一副丹凤眼,眉眼之中却是比裴渊要柔和了几分,但左侧的额角竟是有着一条两指长的伤痕。 “办好了?” “是的主子,且看围猎那几日,定会要了他的命。” --- 天边既白。 瑞王府已然乱成了一团,因着主子被禁足在府中,他们日常的活计也少了许多,况且此处围猎瑞王也并未在礼部列的名单上。 本以为会清闲,结果主子却出事了。 府邸的正院中不停传出侍女们慌张的声音,更有甚至还在悄悄哭泣。 瑞王妃一向平淡的性子也是起了几分疑心,眉目紧蹙地问道:“王爷如何?” 端着被血染红水盆的侍女,啜泣地说道:“殿下的身子满是冰凉,就连口中也吐出了不少的鲜血,郎中说若是身子还不能回归正常的温度,便让奴婢们备好寿材。。。” 侍女之后的话王妃便是知晓,她巴不得瑞王快快去见他先祖,这样诺大的瑞王府便是她一人说了算。 但想起瑞王昨日才唤了两个侍妾去房中,怎么清晨起来就这般,真是晦气,莫不是肾虚? 想到此处她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冰凉身子? 瑞王妃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
第三十二章 (二合一) 瑞王妃在心中嗤笑道:“那落云围场中的行宫便是出了名的温泉圣地, 竟然在打这般注意。” 她也不愿进去,只是静静地坐在抄手游廊下看着他们的戏,这可比年末唱大戏的还要好笑。 霎那间, 寝室内传来了一阵惊呼,那哀嚎声仿若马上就要起灵一般。 见着这般, 瑞王妃酝酿了一下眼中的泪花, 让它恰到好处的噙在眼角,满目哀伤地冲了进去。 将将打开房门就被屋内浓厚的苦药味直冲鼻间, 她捂着鼻子, 装作一副哀伤的样子,掀开帷帐。 瑞王不知服用了什么药物, 那脸颊竟是一片惨白, 嘴唇干涩就连声音都沙哑了几分。 他眼底满是留恋地说道:“婉娘,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平阳,竟然让她有这样一个父亲。” 瑞王妃此时仍时不信, 这么多年也不见有所悔改, 怎么会在一夕之间仿若变了一个人, 但她似是被触动了。 她面容满是哀伤到极致的样子, 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地说道:“王爷,您莫说这些胡话。” 瑞王听到此话便笑了出来,而后嘴角的鲜血便止不住的,这鲜血铁绣的味道混合着草药的苦味, 仿若命不久矣一般。 “婉娘,我悔啊, 想必父皇和母妃定不会原谅我这逆子, 酒泉之下我怎能安息!” 说完, 他便咳喘地愈发厉害,在一瞬间便昏迷了过去。 见到此景,瑞王妃似是被吓到了,她慌张地向后退了一步,甚至险些被裙摆绊倒。 她慌张地攥着侍女的手,声音都带着嘶哑说道:“拿着我的令牌,快去宫中禀报父皇和母妃,再派一队人速速去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都请来。” 说道此处,她的心间似是安定了许多,随后满目怒气地看着在地上跪着的两名侍妾,怒斥道:“昨夜你们不知勾着王爷干了些什么肮脏事,把她们关至柴房,随后处置。” 侍妾一向对这仿若摆设般的瑞王妃不甚尊重,今日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般严厉。 此事不管王爷是否能醒,她们都难逃一劫,想到此处额间的汗滴便猛地往下流。 她们重重地磕着头,更有伸着抱着王妃的绣花鞋,哀鸣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王妃却是置之不理,任由小厮把她们拖了下去。 看着躺在床榻上万般虚弱的瑞王,她轻拭着眼角的泪花,呢喃道:“我去求求佛祖,定要王爷早日康复。” 在行出寝室前,她忽然回头,满目都是深情,捂着嘴角便匆匆离去了。 似是被一阵微风就要被吹跑的王妃,在离开瑞王的院落后,她挺直腰背,甩开侍女的手,依旧优雅端庄,刚刚还哀伤的眼底此时满是嘲讽之意。 还想打感情牌,真是恶心的男人,既然这般想见皇帝,那她便给你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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