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哥哥疼爱妹妹。”话音刚落,傅绥之俯首,堵住了她微启的红唇。 “还、还有人看着!”傅知妤拍他。 周围都有暗卫呢!他不要脸,她脸皮薄呀! 傅绥之一手按住她的后颈,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举起面具,隔断了人群视线,在面具后交换了一个气息绵长的亲吻。 口脂花作一团,傅知妤泪眼朦胧,任由傅绥之用巾帕慢慢擦拭唇畔。 傅绥之唇上也沾到了些,见他没有要擦去的意思,傅知妤羞恼地夺过巾帕往他嘴上怼。 方瑞当着睁眼瞎,假装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在不远处做什么,默默跟人打听着。 等帝后二人回来,方瑞说道:“打听到了,这回正好有个匠人出摊,很受欢迎,许多大户人家都供奉他做得摩睺罗。” 【4】 他们来得巧,上一对客人才离开,这会儿摊主正空闲。 傅知妤正在挑选喜欢的款,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她。 扭头望去,傅楷之抱着儿子,边上站着魏忻。 傅绥之的脸立时黑了下去。 傅楷之很是惊喜:“小妹在这啊!”他注意到边上的人,十分吃惊,“这不是陛……这不是我二哥吗!”他改口得及时,傅绥之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在买什么?”傅楷之凑上前,“摩睺罗?小妹,我之前送你的那个怎么样?” 傅知妤不好意思说已经被傅绥之收走了,他肯定不会随意乱扔自己的东西,但大概率也不会让她大剌剌摆出来。 摊主认出了傅楷之,笑道:“孩子都这么大了。” 傅知妤不解其意,摊主正要解释,傅绥之咳嗽几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们只是出来逛一逛,散散心。” 结果傅楷之不识趣地说下去:“我就是前两年认识了这个摊主,说摩睺罗供奉起来求子特别灵验,买回去没多久魏忻就……” 魏忻掐了他一把,示意他看看皇帝的脸色。 傅绥之脸阴得能滴出水。 “原来如此。”傅知妤笑吟吟道。 【5】 被拆穿了小心思,傅绥之觉得颜面尽失。 前几日他才当面嫌弃过傅楷之送的摩睺罗。 傅知妤少见他吃瘪的模样,挽住他的胳膊,心情大好。 桥上游人如织,不少拜月的女子,以及偷偷幽会的男女。 方瑞捧着几个盒子,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刚打发走傅楷之,眼下傅绥之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 傅知妤忍不住弯唇偷笑。 “笑什么?” 傅知妤回头,方瑞很懂事地停在原地,找了个看得到人的角落呆着。 她抓着傅绥之的手,往河边走去。 河面上飘荡着一盏盏花灯,精致小巧,像极了天上的星子点点。 “我也想放河灯。” 傅绥之应下,取来河灯和笔墨。 傅知妤在纸上写完心愿,放进灯里。 傅绥之第一次放这种东西,按照傅知妤的指示,和她一起把各自的河灯放到河中。 两盏灯互相倚着,并肩漂向远处。 她转过头,杏眸弯弯,眼里闪动着细碎的光,“皇兄写得是什么?” “……和阿妤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也是。”傅知妤揽住他,在傅绥之唇边亲了亲,“皇兄以后会每年陪我出来逛庙市吗?” 傅绥之薄唇微启,却有许多话堵在唇边。 他迎上小女郎的眼眸,便觉得这些话不必一字一句复述,只扬起唇,笑着答应她的话。 他们本就心意相通。
第39章 “生辰……?”傅知妤懵懵懂懂重复了一遍。 她应当对傅绥之说句“生辰快乐”, 但看到他眼底薄薄的戾色时,这话就像滞塞在喉间,直觉告诉她此刻说出来不合时宜。 脸上残留着疼痛感, 傅绥之饮了酒, 眼前的脸慢慢与记忆中另一张女人的脸重合起来——那个女人也是,在打了他一耳光后露出惊惧又后悔的眼神。 傅绥之按住眉心,清醒时被他刻意忽略的记忆拼命涌入脑海,搅得他头痛。 “你……你怎么了?”傅知妤不敢上前, 又怕他有什么事。 傅绥之望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傅知妤几乎没看过他这种眼神,仿佛把她当成了其他人, 沉浸在回忆中。 傅知妤慌慌张张把帕子往他脸上一盖, 冰凉的触感接触到发热的皮肤,让傅绥之眼神一凛, 从陷入其中的回忆里挣扎着挣出。 “什么事?”他拿下帕子,故作淡然地问道。 傅知妤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不是他先莫名其妙乱发疯吗?怎么还反问起她有什么事? 傅知妤忿忿地回答他:“皇兄喝多了,快出去喝点醒酒汤吧。” 傅绥之微眯起眼,盯着她看了会儿,傅知妤索性不再理他。 方瑞端来醒酒汤,趁机观察了下,见两人没什么异样才略略放下心。 傅绥之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 不禁皱起眉头。 侍奉他这么多年, 方瑞哪能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很主动地去通知宫人备水和衣物。 傅绥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傅知妤默默松了口气。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傅绥之微醺的模样, 先前在筵席上喝得也不少, 但并不影响他的思维, 今晚到底是什么回事。 很难不和所谓的生辰联想起来,她几乎没听说过傅绥之生母的事,唯一一次还是在东宫偏殿有小宫女偷偷议论先帝身后事,其他时候哪怕只是话题有一点点偏向,立马就忌讳莫深地缄口不言。 难道他母亲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傅知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飞快摇头,试图把这个猜想从脑袋里晃出去。 禁内的各种关系就像理不清的线团,她连线头从何找起都不知道,更别提抽丝剥茧翻找陈年旧事了。 方瑞笑眯眯地进来收拾东西,拿走了用来盛放醒酒汤的空碗:“今夜陛下喝了些酒,吓到公主了。” 傅知妤勉强扯了扯唇角,想起傅绥之离开时微有些虚浮的步子,问道:“方公公不跟去侍奉吗?” “陛下洗沐时不喜欢有人在边上。” 但是喝了酒的人很容易溺水。 傅知妤默默腹诽。 她不想管这种事,躺回床上,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与她屋子相连的净室里,只有刚进去时候有些水声,之后就悄无声息。 傅知妤越想越慌,该不会真的喝多然后……要是一国之君在她这出了点事,她真是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就看一眼,看看他有没有出事,只要他没事马上回来睡觉。 傅知妤从床上起来,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还是蹑手蹑脚走过去。 扑面而来的水汽,隔着屏风,傅知妤看不清楚,只好慢慢往前——池子里空无一人。 傅知妤呆滞了几秒,往后退了几步,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 “噗通”一声,腰上的手把她往前一推,傅知妤踉跄几步落入水池里。 她惊慌地挣扎几下,被人捞起来。 水池不深,傅知妤呛了几口水,眼眶微红,咳得差不多,才分出力气去瞪傅绥之:“你干什么推我?” 她发觉傅绥之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胸口,低头一看,睡前穿得白色丝绸寝衣已经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 傅知妤脸颊发红,手臂挡在胸前,气急败坏:“你——!” “你来偷看我?” “我没有!”傅知妤反驳,“我就是、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事。”声音越来越小,傅绥之发出几声轻笑,让傅知妤更羞恼地想离开。 打湿的衣裳有了水分的重量,沉重不少。 下水池的台阶处被傅绥之挡住,傅知妤只能手肘撑着池边,试了两次,都没力气让自己起来。 傅绥之扶着她的肩,傅知妤一抖,下意识就想拍开他的手。 然而傅绥之十分轻巧地把她抱起来,坐在池边。 隔着层层水雾,傅知妤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 小女郎的足踝纤细,一手圈住,顺势向上,轻轻摸索过小腿。 傅知妤心虚地想抽回,水花溅在傅绥之身上也不为所动。 他声线浸润着水汽,落入耳中分外朦胧:“阿妤,今日是我生辰。” “我、我知道啊。”傅知妤小声回答,足腕被握住的地方隐隐发烫,脸上已经分不清是不是被热气熏腾的发红,“你刚才说过了。” “生辰礼。” 傅知妤愣住:“什么?” 傅绥之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不是酒还没醒……我今天才知道,哪里去给你备礼?”她垂下头,接触到傅绥之晦暗的双眸,感觉大事不妙,连忙改口,“皇兄你先放开我,你想要什么,玉佩还是香囊,我都给你做。” “不用。”傅绥之按住她的双膝,“就在眼前。” 傅知妤慢慢睁大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第一,你欠我一件生辰礼;第二,你刚才打了我。”傅绥之好整以暇地跟她清算,“天底下还有第二个人敢打我的脸吗?” 傅知妤还想反驳,话到唇边化为一句短促的惊叫。 身下冰冷的砖石逐渐沾染她的体温,傅知妤咬住唇,忍着不发出声音。 手指插.入傅绥之的发间,拽疼了他,一走神没控制好力气,两人齐齐发出轻微地抽气声。 “你根本没喝醉是不是!”小女郎声音带着哭腔,生气地质问,“骗子!” …… 纤长眼睫上水珠凝结,膝盖抵在坚硬的地砖上,话到唇边傅知妤都只能含糊不清地骂他。 傅绥之勉强拼凑出她破碎的字词,听她不满地“你还不如淹死在这”,眸中笑意更深。 等水凉的差不多,傅知妤躺在他臂弯里,疲惫地一句话都不想说,由着傅绥之给她擦干头发,换一身新的寝衣。 身体碰到床榻,饶是铺着厚厚的被褥与床垫,傅知妤还是小小的呜咽一声。 傅绥之卷起她的衣袖,手肘和膝盖都磨破皮,红红一块,落在白.皙肌肤上十分显眼。 傅知妤望着去净室收拾的宫人们,联想起里面的一片狼藉,耳根的温度又升上来了。 方瑞拿来伤药,傅绥之抹在手肘处,目光瞥到手臂上已经愈合的伤,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残留在上面,不由得眸光暗了暗。 “阿妤。”他轻声唤道。 傅知妤累得快昏睡过去,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喊她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应答,脑袋一歪陷入梦乡。 傅绥之伸手,拨开她面上沾着的发丝,也不再多说,给她涂完其他部位的药,放下帷幔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我先把话说了,这章好短小啊 有小红包~
第40章 清晨, 傅绥之一靠近,熟悉的熏香味如烟似雾地笼罩下来,傅知妤就醒了, 佯装没发现, 借着翻身时候把被子往上拉,连脑袋一起埋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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