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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仪听到这话作势往他胸口一拍，谁知刚拍到就觉得手感不对，只听刘墨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连忙抽身出来见他脸色也是苍白，忙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受了点伤。要不然你怎么能在军营中见到我呢是不是？”刘墨杉虽然笑着，但脸色看着极其不好。刘月仪深感不妙作势就要去扯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口，被他抓住手制止，摇了摇头。“你夫君还在后面看着呢，可别让二哥失了礼。” 刘月仪这才想起宗辛是跟她同来的，但看刘墨杉的样子，眼泪已经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只能强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向宗辛拉着他向刘墨杉介绍。 刘墨杉对着宗辛抱拳作揖，“宗子爵，你与小妹成婚，我在北境未能亲自去贺，他日回到京中定会补上这份大礼的。” 宗辛连忙谦卑地回了礼道，“承蒙二哥惦记，他日等二哥回到京中，我与月仪定要好好招待。”转头看到刘月仪红了眼眶，低着头也不说话，忙揽住她的肩膀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刘月仪只是抓着他的手臂，一言不发。 刘墨杉无奈叹了口气道，“月仪，你过去可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也学会不说话了？二哥这伤本来已经没有大碍了，要不然大哥也不会让我在这里恭候你们了。自从父亲母亲送来家书，说你们夫妇还有肃王夫妇要同来北境游玩，大哥便每日盼着消息。这终于盼到你了，怎么反而要与我生气。” 刘月仪倒不是要与他生气，只是看到他受伤心里难过。她在军营待过自然知道在外探查的斥候受伤不过是寻常事，但越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久了，她越是害怕。怕几位兄长在边境过着苦寒的日子，受了伤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想着想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宗辛也知道自己眼下怎么劝说都是无用，只看了刘墨杉一眼，刘墨杉便领会了他的意思，把刘月仪往怀中一抱，安抚道，“小妹不哭了，回去之后二哥给你看看伤势，也给你讲讲是怎么受的伤，好不好？”刘墨杉说话时的语气神态格外温柔，又像哄孩子似的说了许多，刘月仪这才点了点头。
第216章 北境-4 4 总算哄好了刘月仪，刘墨杉也松了一口气。这时想起正事，看向宗辛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不见肃王殿下与肃王妃？” 宗辛解释道，“我们一行人数颇多，随从侍卫也跟了不少。王爷觉得这么多人入军营来似乎有些不妥，也不知道刘将军的想法。便让我和月仪先来探路，若刘将军准许，王爷便与王妃同来，其他的随从先去最近的小镇停脚休整。” “肃王殿下的确思虑周全，军营重地是不该让那么多闲杂人等入内的。好在最近的小镇离这里并不远，就让王爷与子爵的随从们先去那里落脚吧。大哥知道你们这几日会到，已经备好了席面，算是为你们接风洗尘的。” 宗辛见刘月仪与刘墨杉依依不舍的样子，便主动说道，“那我就骑马去向王爷传信，二哥你与月仪在此处稍候，我去去就来。”说完还不忘上前握了一下刘月仪的手。 刘墨杉眼见着宗辛骑马离开，才对刘月仪说道，“你这位夫君我瞧着对你不错，你对他也很是依赖。这下父亲母亲也不用再为你的婚事担忧了，我们几个做兄长的也能安心了。” 刘月仪抽泣声渐渐低了下去，用袖子摸了下眼泪，回道，“少虚他的确待我很好。二哥，三哥他可在营中？” “知道你们要来，自然也将老三留在营中了，今夜席上就能见到的。”刘墨杉说着拍了拍刘月仪的肩膀，随后低声道，“倒是不知道这位肃王殿下好不好相处。” 宗辛将白衡英与顾羲凰带到军营门口时还顺便赶回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上放着他们几人的随身用品换洗衣物，还有宗辛给刘家三兄弟准备的见面礼。白衡英与顾羲凰见到刘墨杉时便立刻下了马，虽然按照身份来说是白衡英的身份尊贵些，但现在是在刘家的地盘，他自然谦卑守礼。 刘墨杉先一步对着白衡英拜道，“末将刘墨杉拜见肃王殿下、肃王妃。” 白衡英扶住他的手，搀扶他起来说道，“刘将军不必多礼。这里是北境，将军多年在北境辛劳，是该我拜将军才是。”说着话人已经抬手回礼，刘墨杉只能赶在他拜之前，连忙抵住他的手。 “王爷此举末将实在受不得。王爷你们一路辛劳，我大哥和三弟还在帐中等候我的消息，不如先随我入军营吧。”刘墨杉说完看了一眼刘月仪，见她很是兴奋地点了点头，抬手为白衡英引路道，“肃王殿下请。” 一入军营立刻能感受到不少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白衡英猜得到自己离开京城时消息已经就已经先一步传到了北境，好在自己此行只是想要跟随宗辛来看看北境军营的布置，并未存了其他心思。 从正门入军营，两侧分站七八个把守的士兵，各个目不斜视，手中紧握刀柄，随时准备出鞘。大门左右每隔十步就有一座瞭望的哨塔，每座哨塔配备两人轮流巡视。走过一截略显平坦的大道，就能看得到两侧分别是练武场与靶场，正有分批训练的士兵。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满目便是大大小小的营帐，每两个营帐前都有一个用来点燃营火的火盆，此刻白日里正闲置着。正对着大道的稍大一些的营帐，便是北境军营用以会客的营帐。 白衡英见刘墨杉停了下来，示意他们稍候。他入得帐内，不过一会儿就见刘墨云带着几个将军一同走出来对着白衡英几人叩拜。 白衡英不涉军务，很多北境的将军都是多年镇守边关，除了刘墨云外几乎都不认得。他扫了众人一眼，走到刘墨云面前扶起他的胳膊说道，“刘将军、诸位将军都请起身吧。本王此行不过是游玩罢了，不必多礼。”说完将刘墨云搀扶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很是得体。 刘墨云道，“那就请王爷快些入大帐吧，里面已经备好了热茶，柏州位置极北天气快要接近初冬，若再外面着了风寒便不好了。” 白衡英点点头，顺势拉过顾羲凰的手臂，便随着刘墨云一同入了大帐。帐中的上座被空了下来，显然是为他所留。白衡英扫了一眼周围的位置，觉得自己不该喧宾夺主在这里强压刘墨云一头，便坐在左首的第一个位置，示意顾羲凰在他旁边落座。 上座空悬，这是刘墨云没有想到的。他微微一愣，随后对着白衡英拜道，“还请肃王殿下与肃王妃上座。”语气谦卑，显然不是装的。 白衡英却起身回礼道，“刘将军不必在意这些，这里是北境的军营也是刘将军的统辖地。我与王妃不过是随同宗子爵与荣北县主来做客罢了，哪有客人上座的道理。刘将军只需把我们当做平常客人对待就好。” “可……” “还是请刘将军上座吧。”白衡英做了个请的手势，刘墨云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对着他又是一拜，这才硬着头皮走向上座。 刘墨云将在场的几位将军依次向白衡英介绍了一番，他不过都是微笑点头回应。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些人叫什么名字，担任什么职务。对他来说这些人统一都是北境的刘家军，是西昌侯一手带出来的。就算自己真的想要拉拢收买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成功的，而且与军营的将军有所牵连，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非良策。 白衡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热茶，发现顾羲凰正面带笑意地看向他。可现在面前都是将军，他总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与顾羲凰说悄悄话。只微微挑了下眉，便又转过头去礼貌应酬。 话过三巡，几位将军还有军务在便辞了去，此刻大帐中只剩下刘家三兄弟还有白衡英几人。刘月仪这些时日与白衡英相处多了，知道他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便当着他的面扑向她三哥刘墨泽的怀中。人刚扑过去，白衡英肉眼可见上座的刘墨云冷了脸。 “月仪，你怎么如此没有规矩。没有看到肃王殿下与王妃还在这里么？” 刘月仪正欲答话，白衡英已经先一步说道，“刘将军不要动怒。荣北县主与我们夫妇相熟，她这不拘小节的性子这一路上我都习惯了。我和王妃在此可能会耽误你们骨肉团聚，不如先让人带我们去营帐小憩吧，这样既能圆了荣北县主的团聚心愿，又不会让刘将军失礼。” 刘墨云的表情也柔缓下来，起身道，“多谢王爷体恤，那我就安排人为王爷带路。”
第217章 北境-5 5 出了营帐，只有一个小兵为白衡英二人带路，正紧张地目不斜视。白衡英便顺势将顾羲凰的手拉住，将她往身边拉近了些。 “你方才看着我在笑什么？” 顾羲凰答道，“在笑王爷举止得体，未失体面。” 白衡英又问，“那你刚才又在想什么？” “在想北境军营纪律严明，西昌侯御下有方，刘墨云不输其父风范。比起曾经风头无两的平威将军姜如海，西昌侯一家倒更有大将之风。” “毕竟是靠自己一战一战打下来的侯爵，与背靠姜家的姜如海自然不同。而且西昌侯思绪清明，他清楚自己守得是白家的江山。所以……” 白衡英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但他与顾羲凰目光相交，她便明白了后半句话要说什么。 所以无论是谁做皇帝，只要还是白家人，刘家便不会倒。 白衡英夫妇离开后，刘墨云脸上的表情仍未完全舒展，他瞪着刘月仪，训道，“父亲母亲教你的规矩可都是忘光了，人一到北境来就跟撒风的野马一样。你可知道方才有多失礼？若不是肃王殿下并不计较这些，你夫婿又与殿下交好，传回京城去是要被多少人笑话的。” “大哥！”刘月仪娇嗔地喊了一声，人也缩在刘墨泽的怀里，看着楚楚可怜。 刘墨泽劝说道，“大哥就不要训斥小妹了，她难得回来一趟，而且妹夫也在。既然肃王殿下已经说了不会计较，这种小事也不必记挂在心啊。” 刘墨杉也附和道，“三弟说的对，我们兄妹难得聚首，大哥就不要动气了。” 刘墨云见他们护短的厉害，越发生气。宗辛见状也知道不能再继续求情，只往前站了一步说道，“大哥还请消气，平日里是我在府中惯着县主才让她失了礼教的，回京之后定会好好反思。” 宗辛这么一说刘墨云也不好继续发作，毕竟刘月仪现在已经是宗家的媳妇，只能又瞪了她一眼，放任他们不管，一个人先行离开去处理军务。 刘墨泽见刘墨云走了，脸上的神情才松快下来，拍了一下刘月仪的后脑，笑骂道，“姑奶奶，你离开军营才两年而已，看着珠圆玉润了不少，还是京城的生活好呀。” “三哥打人也太疼了。”刘月仪嘟囔着从他怀里抽身出来，快步走到宗辛身边，拉起他的手向刘墨泽正式介绍，“三哥，这是我现在的夫婿，宗辛字少虚。虽然官职是子爵，但论辈分也只是你们的妹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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